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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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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这只是我脑袋里突然想到的而已。”
“我想也是。那你还想到什么?”
“我说过我还想到了别的事吗?”
“这只是我突然想到的而已。”他咧嘴一笑。
“好吧。盖革计数器。”
“我想我应该去找艾尔·提蒙斯谈谈。”艾尔是镇公所的管理员,也是蔷薇萝丝餐厅的常客。
芭比跟他关系还算不错。
茱莉亚摇了摇头。
“不要?为什么不要?”
“你猜是谁让艾尔无息贷款,让他最小的儿子能在阿拉巴马州的基督教传承学校念书的?”
“老詹·伦尼?”
“没错。一罪不二罚,现在让我们把债务问题抛到一旁。你再猜猜,艾尔那台犁田机的实际持有人是谁?”
“我想也是老詹·伦尼吧。”
“答对了。由于你是伦尼委员心中挥之不去的眼中钉,所以去找欠他人情的人商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她朝前俯身,“不过,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想起了有个人拥有可以开启这个王国的所有钥匙。镇公所、医院、健康中心、学校,你想得到的地方都没问题。”
“谁?”
“我们的前任警长。我正好和他的妻子——遗孀——很熟。她对老詹·伦尼可没有半点好感。
除此之外,要是拜托她的话,她也能守得住这个秘密。”
“茱莉亚,她的丈夫甚至还尸骨未寒。”
茱莉亚想着狭小而阴森的鲍伊葬仪社,做了个悲伤与厌恶并俱的鬼脸。“这可不一定,他的体温现在可能已经降得跟室温差不多了。对,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觉得你的同情心值得赞赏,不过……”她握紧芭比的手。芭比感到意外,却也没有不高兴的感觉。“现在的情况不比平时,无论布兰达·帕金斯有多伤心,她都能理解这点。
你有任务在身。我可以说服她,说你是个卧底。”
“卧底。芭比说,”突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当时是在费卢杰的一家体育馆里,对方是个不断哭泣的伊拉克人,身上的长袍被扯破,几乎赤身裸体。自从体育馆那天后,他就再也不想当卧底了。
但如今,他却又重操旧业。
“所以我应该——”
以十月而言,今天早上还算温暖。虽然餐厅的门锁上了(客人可以出去,但无法进来),但窗户还开着。在主街街道上,传来低沉的金属撞击声与痛苦的惨叫,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惊呼。
芭比与茱莉亚的视线在咖啡杯上方交会,两人均流露出惊讶与忧心的神情。
开始了,芭比想着。他知道这么想并不正确——事情是在昨天开始的,也就是穹顶降下之后——但同时,他也觉得这么想并没什么不对。
柜台前的客人朝门口跑去。芭比起身加入他们的行列,而茱莉亚则紧跟在后。
在镇立广场北方尽头的街道上,第一公理会教堂尖顶的钟声开始响起,召唤信徒前去礼拜。
癫狂、眼瞎、心惊
5
小詹·伦尼感觉好极了。今天早上,头痛对他带来的影响比平常轻微得多,就连早餐也没让他反胃,甚至还吃得下一顿午餐。太好了。这阵子他的胃口不佳,有一半时间只要看见食物,便会让他涌起想吐的感觉。但今早没这个问题,煎饼与培根最棒了,宝贝。
如果这就是《启示录》里预言的灾难,他想着,那应该要来得更早一点。
每名特别警员都会与一个正规全职警员搭配。
小詹的搭档是弗莱德·丹顿,就连这点也很棒。
丹顿虽然有点秃头,但就五十岁来说仍算苗条,是个认真、严谨的人……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小詹担任高中足球校队选手的那段时间,丹顿一直都是野猫队后援会的会长。当时就有传言指出,他从来不给大学代表队的选手任何一张公关票。
小詹不清楚所有的人,但他知道弗莱德的确放过弗兰克·迪勒塞一回,就连小詹自己也曾听过他那套“这次我就不开罚单了,但你要开慢一点”
的标准台词多达两次。小詹原本有机会与威廷顿搭档,她搞不好是那种第一次约会就肯让人脱裤子的女人,她还有对雄伟的胸部。不过,也难说小詹错失良机。从他与弗兰克在宣誓仪式结束后,自她身边经过,朝街上走去时,她看着他那副冷漠的眼神,就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要是你愿意跟我打上一炮,我倒是能分点好处给你,杰姬。他一面想着,一面笑了起来。天啊,温暖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有多久没那么神清气爽过了?
弗兰克望向他:“什么事那么好笑?小詹?”
“没什么,”小詹说,“只是迫不及待想执勤而已。”
他们的工作——至少今天早上的工作——是以步行方式巡一趟主街(“去宣示一下公权力的存在。”兰道夫这么表示)。先是从其中一侧走完整条主街,再从另一侧走回。在十月温暖的阳光下,这倒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任务。
当他们经过加油站商店时,正好听见里头传来的对话。其中一人是身兼经理与股东的约翰尼·卡佛,至于另一个人的声音,小詹则没什么印象,倒是弗莱德·丹顿听到后便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懒虫山姆·威德里欧,”他说,“真该死,现在甚至还不到九点半。”
“山姆·威德里欧是谁?”小詹问。
弗莱德的嘴紧紧抿成一条白线,让小詹想起了过去打美式足球时的日子。这是弗莱德版的妈的,这下我们惨了的表情,同时也是妈的,这可真是大错特错的表情。“你肯定错过了磨坊镇那堂了不起的社会课,小詹。不过现在你有机会补上进度了。”
卡佛说道:“我知道已经过九点了,山姆,我也知道你身上有钱,但我还是半瓶酒也不能卖你。早上不行、下午不行,到了晚上也不行。除非这场混乱突然结束,否则搞不好到了明天也不能卖你。这是兰道夫的命令,他可是咱们的新警长。”
“他妈的讲得跟真的一样!”另一个声音回答,但那声音实在含糊不清,传到小詹耳里时,变成了汤麻的讲得坑撑的蚁样。“公爵·帕金斯屁眼里拉出来的屎都比彼得·兰道夫强。”
“公爵已经死了,而兰道夫下令禁止卖酒。
抱歉了,山姆。”
“只要一瓶雷鸟就好,”山姆哀求着说,听起来像是挤要一瓶勒老就搞。“我需要酒,我会付钱,拜托,我都让你们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了。”
“唉,真该死。”虽然约翰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但小詹与弗莱德走进店里时,他却已转过身,望着放啤酒与廉价酒类的长形壁橱。他可能暗自决定以一瓶雷鸟作为代价,好让这个老酒鬼尽速离开他的店里。毕竟已有一群客人正看着他们,渴望得知这场好戏的发展。
在橱柜上头,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手写标语:在接获通知以前,禁止任何酒类贩卖。那张贴在橱柜正中间的标语,被一群伸手可及的酒瓶围绕,像是个娘娘腔会说的话。这里有一堆廉价酒,就算小詹获得权力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能看出这是个坏主意。要是卡佛屈服于这个满头乱发的酒鬼,其余没那么恶心的客人也会随即提出相同的要求。
弗莱德·丹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别卖给他。”他对约翰尼·卡佛说,接着又转向威德里欧。
后者此刻正以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他,眼神就像是被抓到的老鼠。“我不知道你那脑袋瓜是不是聪明到看得懂标牌,但我知道你一定听人提起过今天不准喝酒的事。所以呢,你现在就给我出去,离这间店远远的。”
“你不能这样,警官。”山姆说,挺直他那五英尺半的身高。他穿着一条肮脏的斜纹棉裤、印有齐柏林飞船乐队的 T 恤,以及脚后跟磨破的休闲鞋,头发看起来像是打从小布什的民意支持度还很高的时候,便再也没有加以修剪。“我有我的权利,这是个自由的国家,宪法赋予了我这项权利。”
“宪法已经管不到磨坊镇了。”小詹说,完全不知自己所言竟会成真。“你现在就给我滚。”
天啊,这感觉太棒了!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从灰暗厄运中一举咸鱼翻身!
“可是……”
山姆呆站了好一会儿,下嘴唇不住颤抖,尝试挤出更多辩护之词。小詹感到厌恶,同时却也兴味盎然,还留意到这死老头的眼眶竟然湿了。
他伸出双手,手颤抖的程度比那张呆呆张开的嘴还严重。他只想得出一个为自己辩护的理由。虽然在众人面前实在难以启齿,但他非这么做不可,也的确说出口了。
“我真的很需要酒,约翰尼。这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一点点就好,让我可以停止颤抖。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会就这么乖乖回家的。”
懒惰鬼山姆口中的家,是一间坐落在空地的棚屋,那块空地除了旧汽车零件以外,什么也没有。
“也许我应该——”约翰尼·卡佛开口说。
弗莱德打断了他的话:“懒虫,你这辈子哪瓶酒不是最后一瓶?”
“别这样叫我!”山姆·威德里欧大喊。泪水自他眼中流出,滑落在脸颊上。
“你的拉链没拉,老鬼。”小詹说。当山姆低头望向自己脏兮兮的裤裆时,小詹伸出手指,先是敲了一下老人松弛的下巴,接着又捏了他的鼻子一下。是啊,这是小学生的把戏,但永远都很好玩。小詹甚至还说出了他们以前这么做时,会说的那句俏皮话:“肮脏鬼,捏鼻子!”
弗莱德·丹顿与旁观的部分群众都笑了出来,甚至就连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的约翰尼·卡佛也露出了微笑。
“快走吧,懒虫。弗莱德说,”“今天天气很好,你不会想把时间浪费在牢房里的。”
也许是被叫懒虫,或是被人拧了下鼻子,又或者两者兼是,因此再度点燃了山姆四十年前在加拿大莫瑞蒙契当伐木工人时,曾让同事们感到敬畏与恐惧的怒火。他嘴唇与双手的颤抖暂时停了下来,双眼瞪着小詹,清了清喉咙,喉间传来轻蔑的声音。当他开口时,声音已不再模糊不清。
“操你妈,小鬼。你根本就不是警察,而且永远都不是个好球员。我听说你甚至连校队的板凳球员也当不成。”
他的视线转移到丹顿警官身上。
“至于你,丹顿副警长。星期天要九点后才能卖酒的法律,早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古老传说了。”
接着,他又转头看着约翰尼·卡佛。约翰尼的笑容消逝无踪,一旁的围观群众也全都安静下来,其中一名女子还因惊讶而把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我有钱,而且还是这个国家的通用货币,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迈步想绕进柜台,小詹一把揪住他的衬衫后方及裤子臀部处,把他整个人转了一圈,推向商店前门。
“嘿!”山姆大喊,双脚像踩着老旧的脚踏车踏板般不停踏步。“把你的手拿开!把你那双他妈的手——”
小詹揪着他身后,穿过前门,走下台阶。他轻得像是个装满羽毛的袋子。天啊,他竟然还放屁!噗、噗、噗,就像该死的机关枪!
矮胖子诺曼的小货车就停在路边,其中一侧写着家具收购及贩卖与高价收购古董等字样。矮胖子就站在车旁,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小詹毫不迟疑地抓着那个喋喋不休的老酒鬼,将他的头撞向卡车侧面。金属薄板传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响。
这声响并未阻止小詹,直到这个臭家伙像颗石头般跌倒在地,身子一半在人行道上,一半在排水沟里的时候,他才警觉到自己可能会错手杀了懒虫山姆。但要杀山姆·威德里欧,往卡车侧面撞那一下可不够。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哀嚎一声,开始哭了起来。他跪在地上,割裂的头皮开始涌出鲜血,流至脸部。他稍微抹了抹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鲜血,然后伸出他被血濡湿的手指。
人行道上的行人们停了下来,模样可能会让人误会成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行人均睁大双眼,看着这名跪倒在地,手上还沾有鲜血的老人。
“我要告这干他妈整个镇上的警察执法过当!”山姆大喊,“我一定会打赢这场官司的!”
弗莱德走下商店门前的阶梯,来到小詹身旁。
“来啊,说出来吧。”小詹对他说。
“说什么?”
“说我反应过度。”
“你他妈的才没有咧。你也听到彼得是怎么说的了。我们绝对谁都不鸟。好搭档,就像现在这件事一样。”
搭档!小詹因为这个称呼而振奋起来。
“我身上有钱!你不能把我从店里赶出来!”
山姆咆哮着,“你也不能动手打我!我是美国公民!我们法庭上见!”
“那就祝你好运啰,”弗莱德说,“法院在城堡岩那里,我听说通往那里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他用双脚顶住老人。山姆开始流起鼻血,滴在衬衫上头,像是条红色围兜。弗莱德伸手拿起挂在身后的手铐(我一定得要学个几招。小詹钦佩地想),不一会儿,手铐便牢牢铐住了山姆的手腕。
弗莱德环顾四周的证人——也就是站在街上,以及挤在加油站商店门口的群众。“这个人涉嫌扰乱公共秩序,妨碍公务及试图攻击警务人员!”
他那嘹亮的声音让小詹想起以前在足球场上的日子。那些场边的叫嚣每次都会让他动怒,但如今听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我想我是长大了吧,小詹想。
“他也因为违反兰道夫警长新颁布的禁酒令而被逮捕。大家看清楚了!”弗莱德摇了摇山姆,鲜血自山姆的脸庞与肮脏的头发中飞溅而出。“我们正处于危机之中,乡亲们。但镇上有了个新警长,而他正准备要掌控好整个局势。我们得习惯这项法令,遵从,并学着去支持。这是我的想法。
遵从这项法令,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场危机。要是违背的话……”他指向山姆被反铐在身后的双手。
有几个人竟然开始鼓起了掌。对小詹·伦尼而言,这掌声就像烈日中的冰水一般。接着,当弗莱德架着流血的老人走上街道时,小詹察觉到有股视线正盯着他,感觉如此清晰,就像有人用手指戳着他的颈背。他转过身去,发现那人正是戴尔·芭芭拉,身旁还站着一名冷眼看着他的报社编辑。先前有一晚,芭芭拉曾被他在停车场好好揍了一顿。在他们三人决定一起围攻芭芭拉、最后成功扭转局势以前,身上还全都挂了彩。
小詹的好心情开始离他远去。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原本愉快的情绪就像鸟儿或钟楼里的蝙蝠般,自他头顶开始飞向远方。
“你在这里干吗?”他问芭芭拉。
“我有个更好的问题,”茱莉亚·沙姆韦说,尽量挤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你在干吗?欺负一个只有你四分之一体重而且还比你老上三倍的人?”
小詹想不出任何话反击。他觉得血液冲上脸部,在脸颊上散了开来。他突然开始想象这个报社的臭婊子站在麦卡因家食物储藏室里的模样,这样他就能在解决安琪与桃乐丝后,也把她一起宰了。芭芭拉也是。说不定他还能把芭芭拉的尸体放在报社臭婊子的身上,搞得他好像想好好爽一下似的。
弗莱德走到小詹身旁,试着帮他一把,摆出那副全世界都一样的正经警察模样,冷静地开口说:“这位女士,如果你对警方的政策有任何疑问,应该去找新警长洽询。同时,你最好记住,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得管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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