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宝迷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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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内的驾驶员大声问：“April小姐，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要快走！警察已经把这座大厦包围了！”

“知道了，再等一下。”April侧头说。

不远处的暗门突然打开，莫克冲了出来。

“April！”他大叫。

April转身：“爸爸！”

莫克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有阻止那些警察？阳在哪里？！”

阿曜愣住了。

怎么？April什么也没说？她明明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她明明可以破坏今晚的一切行动让他们陷入困境，为什么？难道她故意让这一切发生？

“爸爸，一切都准备好了，飞机就在这里，快走吧！”April说。

“等等！”莫克已经看到了捆在一旁的阿曜，“阳？！原来，是你背叛了我！”

“不，”April冷冷地说，“他没有背叛你，他从一开始就是警察的卧底。”

莫克吃惊地看着她，又看看他：“April，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你到底……”

“爸爸，”她平静地说，“是的，我从小服从您的命令，为了您的组织把自己变成一个假装柔弱却实际心狠手辣的冷血女人。我在自己的面具下嘲笑所有人，可是，您却忘了，我始终是个女孩儿子，即使青春已经苍白虚假到不忍卒睹。”

莫克看着阿曜，缓缓转回头：“难道，你，爱上他了？”

April惨然一笑：“也许是我的演技实在太好了，演到连自己都被骗了过去，呵呵，竟然假戏真做……”

阿曜一愣，心如刀割，眼睛模煳了，可却有种酸楚的甜蜜——原来，她的确是爱他的，难怪他绝密的掩饰骗过了所有人却还是会被她发现，因为只有爱人才会眼光无法离开对方的一举一动。

“爸爸，我累了，不想再演了。”

莫克勃然大怒：“那么你今天也是故意的？和警察一伙故意葬送我的一切，要致我于死地？”

“不！”April喊，“别的我已管不了，可我一定会救您离开！您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开吧！”

“你——”

就在这时，两处门同时被踢开，蝶和天西解决了顶层的杀手保镖们冲上了天台，而另一侧英吉和凌怿飞奔上来。

莫克和April无不大惊失色，直升飞机里驾驶员已经启动了螺旋桨，冲他们大喊：“莫克先生！April小姐！快上来！”

两人立刻向飞机跑去。

蝶举枪：“不许动！把枪放下！”

凌怿和英吉冲上去，天西跑到阿曜身边把绳索解开：“阿曜，你怎么样？！”

阿曜一言不发，奔向直升机。

莫克已经跳进飞机内，举枪扫射，凌怿、天西、蝶被迫后退。飞机缓缓升空，巨大的气旋让人无法靠近。驾驶员抛下软梯给April，April奋力攀上去，爬进机舱。飞机掉转方向，眼看就要飞离大厦天台。

蝶急得直跺脚，忽然，所有人都大声惊唿！

原来，就当飞机离开天台，软梯最后荡过的那一瞬间，不知从哪里冲上去的阿曜竟奋力一跳，抓住了最后一截软梯，整个人挂在软梯底端，随着飞机被悬在了空中。

众人都惊呆了！

“阿曜！”凌怿和天西大喊。

蝶叫道：“天哪！”

此时，丽丽安和Blue也赶来，两人一看这情景就吓住了！

众人慌忙跑到天台边缘，紧张担心地盯着直升机。

Blue蓦然惊觉，慌叫：“Roger　呢？！”

阿曜艰难地用力抓紧，头晕目眩，高空中整个纽约在他脚下飞掠，天地倾斜，摩天大厦的尖顶们像冲天的剑丛迎面而来！

狂风猎猎。

“快！”莫克叫道：“割断绳子！”

April一动不动地看着飞荡的阿曜，脸色苍白。

莫克一把把她推倒后面，手执雪亮的短刀“哧”地割开软梯的绳子。

“不！”April拽住他，“他会死的！”

莫克甩开她。

突然，机身猛烈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April抬头往驾驶室一看，大吃一惊！

是英吉！他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飞机！

原来英吉在飞机刚升空时就攀上了机身另一侧，此时才好不容易钻进驾驶室。驾驶员也大出意外，两个人在空中这狭小的空间内扭打了起来。

凌怿、天西、蝶、丽丽安、Blue全身紧张得拼命仰头看着，浑身冷汗。

凌怿忽然想起：“蝶，快通知他们，进行空中包围啊！”

蝶如梦方醒，立刻掏出对讲器。

此时空中的飞机上乱成一团。

“住手！”April冲过去拉住莫克的刀，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

“April！你……”

就在这时，英吉最后一拳解决了那驾驶员，飞机突然向左倾斜，正在夺刀的April“刷”地被甩了出去！

天台上的大家看得清楚，一齐惊叫。

April一头栽出舱外，尖叫坠落中，两手一把抓住了最下面软梯的绳索，也挂在了空中！

英吉忙稳住飞机，悠悠荡荡的软梯上，一左一右悬着阿寺和April。

“April！”阿曜大喊，气流让他喘不上气来。

“阳……”April望着他。

脚下华灯璀璨的纽约城仿佛一个最奢华的布景，上演着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却正惊心动魄进行着最后的哀伤。

“哧”地一声，已经被莫克割裂的绳索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断开了一条。

两人臂上一空，尖叫着滑向一边，只坠在了一条绳子上！众人看得清楚，魂飞魄散！

另一条绳子也在毕毕剥剥地撕裂，英吉焦急万分，想马上把飞机开回去，可是莫克爬上来纠住他。飞机再次摇晃。

绳子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阿寺和April都明白了，到了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人放手。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April！”阿曜大声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以前你总是问我那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回答过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April的泪淆淆而下，风带走了她或坚强或脆弱的伪装，那双善良忧伤的眼睛，一直没有失去过。

“以后，你要好好地活着……”阿曜说，泪滑下。

“阳……”April哽咽着点头，“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阿曜在心里太息，April，想不到我们真的是这样的结局，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能忘记过去种种，得到自己的幸福，一生一世……

他看了看脚下华灯如昼的都市，微笑着，轻轻松开手……

“阳！”April忽然大声喊。

阿曜诧异地抬头，只见她脸上淡淡涓涓着纯真的笑容，微笑着，柔声说：“阳，我爱你……”

余音未息，人已如羽飘落……

阿曜一刹那脑中一片空白。

她美丽的长发飞扬散开，笑靥如清晨的露珠，坠落，坠落，坠入繁华深处………阳……我真的很想让你带我离开……真的一直希望有那么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再有仇恨，不再有负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安静地看夕阳………阳……也许那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忘了我吧……我不是你该爱的人………别了……阳……

纽约城华丽蒸腾的霓虹渐渐模煳了……

警方的飞机赶来，照亮了天上人间……

三天后。

丽丽安轻轻把鲜花放在洁白的墓碑上。

“April，愿你在天堂过的快乐。”她心中祈祷。

英吉默默地划着十字。

凌怿站在另一侧，忧伤地凝视不语。

天西叹口气，走到直直站着的阿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阿曜痴痴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墓碑上April那张优美微笑的脸。

墓园中默默无声。

谁都没有想到，三天前生死攸关的那个时刻，April选择了这样的诀别，她抢在阿曜之前放了手，把生的机会留给了爱人，自己像霓虹一般消散无声。

当英吉把飞机重新停稳在snake大厦的天台上，众人一拥而上扶住已经濒于崩溃的阿曜时，都太过感动惊异，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偷偷潜走的莫克。

即使如此行动还是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莫克庞大的文物走私集团被一网打尽，约柜夺回，国际刑警和美国方面都声誉大增，上上下下一片欢欣，一个如丧家之犬的莫克已经不再致关重要，国际通缉令会令他无处藏身，这次的成功已经连续三天成为报纸的头条，无数的鲜花掌声中，真正的主角们默默地走开。

再多的赞美辉煌又有什么用？把它换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孩儿多舛悲凉的生命。

几人沉默一路回到英吉的公寓，门一开，便看到客厅当中抱臂而立的蝶。

今天蝶又被叫到在纽约的国际刑警分部开会，无法和他们一起去为April扫墓。行动成功后，蝶就忙得无暇脱身，虽然她实在厌恶做那些采访、报告什么的。大家也都理解，所有人的情绪还没从April的悲剧中泅上来，哪有心思做那些表面文章。

可今天蝶竟忽然提前回来在家里等他们，大家都有点意外。

“你们回来了。”蝶说。

“蝶，你怎么在这？”英吉奇怪，“你不是在分部吗？”

蝶表情严肃：“国际刑警总部，美国国家文物局和大英博物馆的专家请你们去一趟。”

“什么？”天西走过去，“出了什么事？我们又不是什么主要人物，而且身份暧昧，去干什么？”

大家都看着蝶。

蝶吐了口气：“是关于约柜，这回真的有大麻烦了。”

第十三章

纽约，国际刑警分部。

此刻，人来人往的走廊内，紧张和忙碌在这一刻停摆了。几乎所有的警员、工作人员全都伫足惊看，从门口走进来的一行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西笑容优雅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瑞木曜。凌怿额前掠下的轻柔发丝隐约着他清澈冷漠的眼，将身边一路的抽气声疏离到千里之外。英吉明亮的笑眼荡漾，正向认出他惊叫的警员眨眼睛。

丽丽安憋着笑欣赏着那些警员们精彩的表情，他们一定没想到已经内部皆知的这次行动真正的功臣竟是这样出色的四个东方男子！好骄傲啊！

一直到他们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身后的人们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就是这里了。”蝶说着，打开会议室的门，环行会议桌边坐着几个人。

一行人走进去，丽丽安好奇看着眼前。

桌边的几人看到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同时都是眼前一亮，暗暗喝彩，好出色的年轻人！

蝶便介绍：“这位是Smith警长，这两位是大英博物馆的中东文物馆负责人Mr。Green、纽约城市博物馆馆长Mr。Teven，这两位是国家文物局的X教授和Y教授。这四位是凌怿，天西，Roger，和CIA的瑞木曜先生。这两位是丽丽安和Blue小姐。”

大家一一握手。

CIA的头号特工瑞木曜他们是久仰大名。

可丽丽安奇怪地发现，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跟凌怿握手是显出奇特的神色，没想到在文物探险界鼎鼎大名的神秘人物凌怿竟是这样一个俊雅的翩翩公子。而看到Roger时几人更是吃惊意外，而等他们再想起三年前让他们非常头疼的盗墓专家正是这个谦谦天西时，几人更是吃惊异常，愕然看着这个奇妙的组合，万万没想到让他们头疼了好几年的人物在此齐齐出现。

蝶知道现在Smith警长一定别扭极了。他早就把凌怿和天西列入了调查范围，没想到这次会对面相逢。

凌怿、天西、英吉和阿曜到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各自坐下。丽丽安和Blue也跟着入座。

天西便问：“蝶说，各位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我们，请问，到底是什么事？”

那几人互看一眼，文物局的X教授说：“是这样的，很感谢几位为这次寻回约柜捣毁莫克的走私网做的一切。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几位帮忙。是关于约柜。”

他走到旁边一处特制的台子上，把一样东西上蒙着的白布掀下。

金光一闪，丽丽安不由叫道：“约柜！”

特制的台上的，正是她和凌怿在耶路撒冷幽森的约亚暗道里找到的约柜！此时它像冲破了千年黑暗的束缚，跟那天地下祭堂里的神秘阴郁完全不同了。

就是为了它，他们可差点连命都丢了！丽丽安顿时想起在耶路撒冷死里逃生的惊险经历、古老地道里那晦暗的恐怖、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她回头看身边的凌怿。凌怿依旧平和地沉默着，只是看着约柜的目光柔和闪烁，他一定也在回想。啊，真是恍若隔世。

天西，英吉和Blue则都十分好奇，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约柜的真面目。通体黄金，真是好精致夺目，雍容华贵呵！

“有什么问题吗？”英吉问，“约柜不是好好地在这么？”

是啊！丽丽安不平的撅嘴，本来是爷爷留给她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给你们拿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Y教授说：“这……请问这是哪位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凌怿说：“是我和丽丽安小姐在耶路撒冷的约亚暗道找到的。”

“能具体讲一下吗？”

大家一怔，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凌怿便简略地叙述一便，然后阿曜，天西和英吉都各自说了补充。

“就是这样啊，到底怎么了？”阿曜问。

他们沉默了片刻，X教授说：“经过我们三天来的精确鉴定，严格测验。很遗憾地告诉各位，这个，不是真正的约柜。”

“什么？”丽丽安直接跳了起来。

“不可能！”英吉也站起来。

阿曜、天西都大吃一惊。

“什么？你确定吗？”天西问。

这简直是不用回答的，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设备，最有经验的专家教授，这种差错是不会出的。

大家震惊地看向凌怿。

难道是真的？

凌怿的惊讶和意外也现在眉宇间。

X教授继续解释：“众所周知，约柜是犹太教的圣物，里面存放着上帝亲手写着给摩西十诫的诫板，从所罗门时代结束后就离奇失踪。但根据现有的资料，可知约柜是长3英尺3英寸，宽和高各为2英尺3的木柜，里外都镶着纯金线，沉重的金质柜盖上，还有两个面对面的带翼天使雕像。”

大家走过去围住观看。

丽丽安说：“没错啊，一模一样啊！”

“不。”Y教授说，“问题就出在这金质上，虽然表面看来都是一样，可找到的这个却是纯金铸成的，并非真正的最古老的约柜，真正最古老的约柜只是表面镀金。”

“什么？”阿曜难以相信。

“也就是说，”凌怿轻轻说，“这是个赝品？”

“对。”两个教授和Mr。Teven、Mr。Green一起点头，“是制造于所罗门王时代的复制品。虽然也很有价值，但却是个假的。”

“哈哈，复制品？”英吉哭笑不得，“看来是犹太人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假的？”丽丽安双眼无神，欲哭无泪。

难道她辛苦了这么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假的？竟然是假的！那干嘛放在祭堂里骗人啊？！要知道她为此担了多少惊吓啊！所有的努力成了一场空，难道是天意弄人？！

丽丽安伤心失望到极点，转头哀怨地看凌怿，凌怿紧锁眉头，盯着这个假的约柜，一言不发。

大家面面相觑。

Smith警长走过来说：“据我们所知，丽丽安小姐你有一把祖父留下的约柜的钥匙，可否借来一用？打开这柜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圣谕的诫板，做最后的证明。”

丽丽安一愣，点点头，取出钥匙。

“等一下，”凌怿忽然说，“给我。”

他拿过钥匙。

《圣经》和其他古代文献上都有记载，约柜有很强的攻击性，能灼伤人体，夷平山脉，甚至摧毁城池。虽然真正怎样不得而知，但这个约柜是从古老的年代带出来的，不论真假都还是具有危险性，他不想让丽丽安涉险。

“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