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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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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因而他没料到陈澜竟是问这个,一闪念功夫就摇摇头道:“无碍,只是一点小伤。下官此次来,是因为一桩公务。老太太既是来养病,也不用惊动了,下官就对三小姐说吧。”
朱氏出府的目的瞒不过锦衣卫并不奇怪,但此时此刻,杨进周说这事情要对她直说,陈澜不禁生出了一丝惊悸来。然而,一贯的冷静自持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压下了那股不安,点点头说:“好,请杨大人直言。”
“这天安庄在赐给贵府长房之前,是皇庄,在此之前,则是令尊置下的产业,想必三小姐是知道的。”见陈澜会意点头,杨进周又继续说道,“令尊当年只是挂着勋卫的虚衔,但并未正式出仕,再加上性子的缘由,大约也不曾打听过这地方的原主。这里是先头秦王的庄园,而这安园虽说是新建。但内中浣花溪之内的那座院子,却是早先秦王曾经住过的。早年其他地方奉旨毁弃,只那座院子因为某些缘故,所以留着。”
秦王?
陈澜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藩王封号,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初来乍到,只两三个月的时间,能把府里的人事和相关的勋贵世系理清头绪,又大致弄明白楚朝的制度等等就已经很辛苦了,哪里还有功夫去打听早年的事情?因而,她索性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杨进周对陈澜的反应并不奇怪。昨日刚刚拿到那案卷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头痛得很。他从前只是兴和守御千户所的千户,虽说父亲出自名门,毕竟早早就独立了,也从没对他提过这些天家秘辛。这几个月虽说见到了从前根本没见过的,听到了从前从来没听过的,也学到了从前根本没想到会去学的,可并不代表他就摇身一变成了那些资历深城府深的大佬。
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理了理头绪,他便解释道:“秦王是皇上的同辈兄长,当年犯了事之后,这些田产便没入了官中,但有些挂靠在别处,事有不趁手,那些人便趁机卖了,就好比这块地。只毕竟是有数目的,所以到最后这些地几乎都被收了回去。至于此次我来……”
陈澜正等着杨进周吐出最终的来意,就只听外间一阵喧哗。人站在门前的红螺赶紧打起帘子出去,须臾便缩了回来,脸色发沉地说:“小姐,外头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三夫人和几位小姐少爷都来了!”
来的不止是陈瑛。竟是二房三房齐齐杀了过来?也难怪,朱氏临走前也没对二房留下什么交待,只怕她的二叔二婶没了靠山,恨不得立刻把老太太迎回去。
大吃一惊的陈澜看了一眼杨进周,脸上顿时有些为难。这时候,杨进周便站起身来,很是体谅地说:“既是阳宁侯他们都来了,三小姐出去迎候就是。下官虽是奉命办事,但并不是十万火急的急务。下官在此的消息也不用对外人言明,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事。”
这打草惊蛇的比喻都用了出来,陈澜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因而,她便从容点了点头,请杨进周在帐房中小坐,随即便出了屋子。见她出来,门口那个铁塔般的大汉愣了愣,随即就径直钻进了屋子。
张庄头和赖妈妈见着陈澜出来,全都连忙迎了上去。一个是满脸苦色,一个则是焦急万分。毕竟张庄头在外头厮混了多年,定了定神就问道:“小姐,这里头的事可要知会……”
“那位大人说了,不要泄露他的事。”陈澜见赖妈妈又是惊愕又是惶急,就暂且放下了自己的狐疑,因笑道。“不妨事,之前二老爷的案子还是锦衣卫亲自上家里查的,搜走了不少东西,到最后还不是轻轻发落了?别人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办,还请张庄头告诫一下底下人。至于长辈们那边,自有我在。”
见张庄头闻声之后连连答应,随即就要走,陈澜猛地想起庄门处还有好些佃户,前院也还安置着十几个人,当即叫住了他:“你吩咐之后立刻去门口,对二老爷三老爷说是老太太的吩咐。那些佃户都是苦人,所以昨天来求恳的那些已经都收容下了,如今那些也先随他们去,免得人说咱们百年侯府,待人却是严苛不容情。”
张庄头立时醒悟过来,立刻一溜烟去了。而陈澜这才看着赖妈妈,让她先回内院禀告一声,自己则摆手止住了那四个仆妇抬滑竿上来,示意闲杂人等回避之后,就脱去了帷帽,只带着红螺缓步往外头走。才走了半程路,她就看到前头一拨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身大红宝相花锦袍的三叔陈瑛走在最前头,二叔陈玖则是落后半步,至于再后头的,则是马夫人徐夫人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姊妹。
她才打算再往前走几步迎接,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红螺的提醒,一扭头就看见后头陈衍已经一溜小跑奔了过来,须臾便在身边站定。见他只微微有些气喘,她就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拉着陈衍迎上前去,又施礼拜见。
陈瑛还没开口,一旁的马夫人便忍不住埋怨道:“老太太要养病也挑个好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佃户在门口吵闹,老太太怎么能安心?亏得老太太好心,竟然还容了这么些泥腿子,按我说就该乱棒打走,或者是递条子给官府让他们来拿人,安一个闹事的罪名!”
陈玖也沉下脸说:“就是如此。这地方怎么能住人,老太太就该回府休养才是!”
有人替自己把话说了,陈瑛的面色就舒展了许多,又端详着陈澜说:“二哥和二嫂说得极是,你们姐弟既然得老太太喜欢,也该劝一劝,这儿毕竟是皇上刚刚赐的,有些事情还缠夹不清,反而误了老太太养病。百善孝为先。你们总该明白这个。”
听陈瑛二话不说便扣了一顶大帽子上来,陈澜便黯然垂头道:“二叔二婶和三叔说的,我何尝没有规劝过老太太?只是老太太说请郑妈妈代她去了护国寺,发下愿心说要闭七日门吃七日斋,挪动不了地方。昨天老太太才在这住下就睡了一夜好觉,还说等皇后千秋节之后,她也要在这儿多住几日。刚刚听说二叔你们来,她就说不见,我和四弟劝了好一会儿,结果她却生了气赶我们出来。四弟,你说是不是?”
陈衍这些天只知道姐姐算无遗策,这会儿听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是在人前就能笑出声来,但此刻立时低下头做老实状。
“是,老太太说她信佛信了一辈子,不能违了愿心……”
因为侯府的田地产业几乎都在老太太手中捏着,马夫人当年主持家务的时候,便没少在账目上做文章,前些日子陈澜姊妹几个代管,她还不担心,可这些天换了徐夫人,她生怕被查出个什么好歹来,因而恨不得把老太太这尊大佛请回去镇压,此刻立时恼了。
“这怎么可能!这儿都是老太太的儿孙,老太太怎会避而不见?”
陈瑛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澜姐弟一眼,便应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既然来了,总得去看看。三丫头和小四总不会把咱们拦在外头吧?”
“自然不敢。”
陈澜拉着陈衍,大大方方让出了路来,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去,这才跟在了最后。这儿说是长房的产业,但既未分家,眼前又都是长辈,她自然拦不住。只到了那里头,她就不信其他人能不顾一切硬往里闯,把那位老太太截回去!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七十六章 咄咄逼人
第七十六章 咄咄逼人
起初站在安园门外的时候。谁都没太在意这座安园——陈玖和马夫人徐夫人是由于那么一群破衣烂衫的佃户碍事,陈瑛则是因为他对这外头的环境有几分熟悉。然而,此时此刻在陈澜姐弟的陪同下一路朝里走,一群人渐渐地惊讶了起来。
勋贵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只吃着开国时祖宗的功劳,拿一份几百石到一千石不等年俸过日子的,算是最末等的一流;领着一份年俸之外,保住了祖上传下的庄田,还在都督府亦或是京营领一份职司有兵权的,则是其次;至于因为后来又有拥立之功升了爵位,亦或是这几代之中又屡立功劳赏赐不断的,如同阳宁侯府,则是属于最顶尖的那一层。所以,从陈玖陈瑛再到马夫人徐夫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走在这座安园当中,自然就能看出不同来。
而这种惊讶则是在过了石桥,到了最深处的那道垂花门时,达到了顶点。若说外间那些院子只是齐整,那么,最深处这座被小溪三面围住的院子则是大气。陈瑛有意看了一眼那一条决计不是新开挖出来的小溪。脑子飞速转动了起来,甚至连沿着围墙进了穿堂也没反应,直到下台阶进了院子,这才恍然惊觉。
这时候,赖妈妈已经是一溜小跑迎了过来,屈膝向一众人行过礼,这才低着头说:“老太太知道老爷夫人和少爷小姐们都来了,说让大伙儿不用费心,她在这儿住得很舒心,再过几日皇后千秋节前,就一定会回去的。二老爷三老爷都是有职司的人,不可因私废公。二夫人三夫人也别撂下家事不管,放纵了那些下人。”
想起朱氏说这话时那冷冽的语气,赖妈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又不得不依着那原话说:“老太太还说,此次是让郑妈妈在菩萨面前发了愿心的,要是诸位老爷夫人有孝心,就全了她这份大愿,算是她求诸位老爷……”
“老太太怎会说这话!”
陈瑛看到一旁的陈玖眼神闪烁,仿佛在思量什么,顿时心中一沉,连忙推开赖妈妈便要上前,却突然发现陈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拦在了前头。虽只是瘦瘦小小的少女,那眼神瞧着沉静从容,他竟是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随即便冷笑道:“三丫头,莫要以为老太太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自然不敢拦着三叔,但赖妈妈转述的可是老太太的原话。”陈澜寸步不让地拦在陈瑛跟前,见这位三叔褪去了笑容的样子颇有些阴森冷峻,便放缓和了语气说,“我也是为了三叔着想。老太太如今身体不好,若是三叔你们违了她的心意强自要见,到时候惹了老太太动肝火又发病,那又如何?三叔此次回朝是要大用的,难道一直分心顾着家里的事?朝中的御史最爱挑勋贵的毛病,没缝的鸡蛋还要叮两口,更何况有机可趁的时候?就是皇上,也难免会以为咱们家是闹家务吧?”
一连三个反问让陈瑛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望着不过十几步外的正房,他又收回了目光,再一次仔细审视着陈澜,心想自己多年在外,一直只是最忌惮朱氏,没想到不知不觉间,长房的孤女竟也是有了这般胆色。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便把这一丝杂念驱逐了出去,正要开口说话时,后头就传来了一个嚷嚷。
“三小姐。三小姐!”
飞快跑进来的是张妈妈。她虽不是朱氏面前最得用的,却是一根直肠子只认老太太,到近前就仿佛没看见陈瑛等人似的,满脸欢喜地向陈澜行礼,又说道:“外头瑞管事带着巡检司的弓兵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个佃户赶得干干净净,领头的柴巡检点头哈腰赔礼不迭,说是今后绝对不会任由那些刁民扰了咱们这儿的清净!”
陈瑞一大早出了门,原来是去做下了这档事!
陈澜原是想按兵不动看看对手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但陈瑞自作主张去把巡检司的人搬了来,料想必定是凭着侯府的名义,她略一思忖,觉得这样并不坏,因而微微一笑就吩咐了张妈妈几句。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陈瑛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便恢复了若无其事,又对一旁的陈玖说了几句什么,她心下就有了数目。
不管怎么说,朱氏都是陈瑛的嫡母,他要做的是保住阳宁侯的爵位,立下功劳争取皇帝的更大信赖,至于要从家里夺取的东西,也只有慢慢来,气死了朱氏对他并没有什么大好处——陈瑛要是还在云南都司,三年丁忧守孝之期是不必遵守的,朝廷必会夺情,但如今回了京进了左军都督府,又不是掌印大都督,必定不可能夺情,这二十七个月的守孝时间。对于陈瑛来说自然是弊大于利。退一步说,如今闹事佃户已经被逐走,陈瑛已经没了杀手锏!
“罢了,老太太既是不肯见我们,我们便在门外磕个头吧。”陈瑛黯然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对陈玖说,“我们毕竟还有职司在身上,也不能在这儿侍奉老太太,既然是三丫头和小四在这儿,不若就把孩子们留下。我的五丫头和你的二丫头也留着侍奉老太太,如何?”
丈夫的爵位没了,马夫人这些天正在京里忙着替女儿陈冰为了皇后千秋节上下打点,这安园虽看着不是什么苦地方,但朱氏摆明了不肯回去,她哪肯让女儿留在这儿吃苦,因而便不动声色地拽了拽丈夫的袖子。而陈玖见朱氏不肯出见,又从陈澜的态度中看出了几分端倪,就顺着陈瑛的口气打了个哈哈。
“三弟说的是,老太太既教训了,咱们磕过头后就回去。至于留人嘛,我家冰儿性子不好,耐性不足,还是滟儿留着陪澜儿她们一块伺候老太太更好。”
陈瑛不想陈玖居然不愿意留下嫡女。而是把庶女撇在了这里,不禁看了他一眼,心中却知道最后那一丝期望落空了。陈冰没脑子,可毕竟是嫡出,又在家里几个女孩子当中居长,让自己的女儿挑唆几句,说不定能制住陈澜,但陈滟这个排行第四的庶女就不够分量了。至于陈汐这个女儿固然得他信任,但在身份上毕竟是庶出,也压不住人。然而,此时话既说出了口。就没了更改的余地,所以他只得冲着有些讶异的陈汐点了点头。
“也好,就是四丫头和五丫头吧。”
原本是算好了一切来接人,谁知道最后却是在门口磕头说了两句话之后便离开,陈瑛心里自然极其憋火,但面上却不好显露。出了垂花门走了不多远,他就看到自己带出来的一个婆子正在那儿张头探脑,不禁有些恼怒,等到近前就呵斥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婆子慌忙现了身子行礼不迭,却是瞅了一眼陈澜,随即就上前低声对陈瑛说:“老爷,小的有要紧下情禀告。”
陈瑛原是极其不耐烦,可想想今天不顺心的已经够多了,兴许有什么能用的消息,就上前几步,等听完之后,他脸上的阴霾突然散开了些许,随即玩味地回头端详着陈澜。
“三丫头,原来在今天之前,家里还派了人到这儿来么?我记得郑家的是去韩国公府了,其余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倒也有出府办事的,可似乎不曾派过男人到这儿来,不知道先头那两个在帐房声称是咱们府里信使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澜心里咯噔一下,看见那仆妇往陈瑛后头闪了闪,哪里不知道是前头有人泄了密。毕竟,杨进周只是在进门的时候自称是阳宁侯府的信使,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而倒也不虞出什么大问题。见陈瑛的眼神如同利箭似的,仿佛想在她身上戳几个洞出来,她心念一转,就轻轻把双手在身前合在一块,坦然地笑了笑。
“来的确实不是咱们府里的信使,只是借个名头而已。”
“哦,借名头?若是能见人的,用得着隐姓埋名?”
陈冰虽说之前就被马夫人告诫过了,可终究不忿父亲找的借口却是说自己性子不好。因而忍不住嘲讽了一句。陈瑛正愁全是自己做恶人,一听陈冰这话,就含笑说道:“如果是哪家亲戚府里来探望老太太的,总是好意,便叫人出来见见也无妨。”
“怕是不方便。”陈澜见陈瑛眉头一挑,接着这话就添了一句,“三叔若要见,只请和我一块去一趟帐房便是了。”
两人一来一往,旁人一丁点都插不进去,陈衍几次要抱不平,却被陈澜警告的眼神给击退了回去,只得忿忿不平地站在那儿握着拳头生气。陈玖想着自己爵位没了,眼下情形诡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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