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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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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澜只是起了一个头,结果就只见张惠心打开了话匣子刹不住车,从那些杂书说到了江南风景,又从江南风景说到了各地风俗,兴起时甚至还比划着手势。恰好陈澜对于闷在深宅大院中就很不习惯,因而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兴致勃勃地问着,自然更是投契。到最后,两人发现竟看过几本相同的书,自然就更加欢喜了起来。
只是此时虽说清净,但浑没一个人在旁边伺候,兼且说得又久了,未免有些疲累,因而就着梅林走向拐了一个弯,瞧见那边有一处茅草亭子,张惠心就拉着陈澜一同过去。见亭子中收拾得干净整洁,一边的位子上还垫着一溜四个厚厚的垫子,居中的石桌上还摆着两个蒲包,陈澜就多了一个心眼,忙拉了一把张惠心,低声说道:“咱们走得有些远了,这儿会不会有外人?”
“这儿是王府,哪里会有外人,再说了,王府中谁不知道大姐姐今天待客,哪会有闲人过来。看这儿的光景,多半是管着这梅林的婆子媳妇休息的地方,咱们略坐一会儿休息不打紧。”张惠心说着就先坐了下来,又拉着陈澜紧贴自己一块儿坐了,把手炉捂在了怀里,又笑道,“王府这片梅林听说是当年楚国公开府的时候就有的,后来死了又种,占地越来越大,都说是帝都一景……”
张惠心说得兴起,陈澜却觉得心神不宁,当手无意间摸到底下那座垫的时候,她突然心中一动。这下头的软垫瞧着半旧不新,可摸上去的手感却是不同。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了旁边,这才发现针脚极其细密,而且上头的方格竟不是染色,而是一针一线绣的,还细心地用绳子绑在了草亭旁边的栏杆上,不虞被风吹走。此时,想起今天王府接待的还有男客,张惠还说过梅林极大,指不定王妃在这一头待客,晋王在那一边迎宾,她顿时一下子站了起来。
“澜妹妹,怎么了?”
陈澜却顾不得理会迷茫的张惠,将其一把拉起,随即指着那垫子说:“这不像是那些媳妇婆子随便坐坐歇歇的地方,这垫子不对……”
“有什么不对?”
张惠心眉头一挑,竟是伸手去想拿一个瞧瞧,发现用绳子绑着,她又蹲下身把绳子解了下来。这一看之下,哪怕她很不擅长女红,也瞧出不对劲来。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陈澜突然瞧见那边一株梅树后头闪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材臃肿,青色衣衫上好几处沾着泥土,脸色却极其白净,一看见她们俩,嘴里就嚷嚷了几句,随即径直冲了过来。吓了一跳的陈澜本能地将张惠心往身后一拉,又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料那人动作极快,一进草亭就气急败坏地冲到了她们面前,一把抢过了张惠心手上的坐垫,随即指着她们嚷嚷了起来。
“不许抢宝宝的宝贝!”
这算什么话?陈澜原以为这人或者是今日晋王邀约的宾客,或者是王府的清客之流,亦或是下人仆役甚至是哪里冒出来图谋不轨的人,可万万没想到对方张口竟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时之间不禁愣在了那儿。紧跟着,她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好妹妹,别怕,这是宝宝哥哥!”
陈澜知道张惠心并无兄弟,而韩国公府虽有几位少爷,但那毕竟是她的表兄弟,她也有所了解,和眼前这人似乎并不相符,所以仍有些疑惑。直到那胖乎乎的青年抱着坐垫一屁股在那边坐下,还生怕她们争抢似的,屁股下头坐着一个不算,更是把身边其他两个坐垫都解了下来抱在怀里,她才一下子恍然大悟。
“这……是周王殿下?”
“对啊,就是周王哥哥。不过我从来都习惯了叫他宝宝哥哥!”
“宝宝哥哥平常都是住在宫里,很少往外头来,就算出来也不至于连个跟的人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张惠心说着便突然皱起了眉头,随即上前拉着满脸警惕的周王问道,“宝宝哥哥乖,惠心妹妹不抢你的东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跟你的人呢?”
“杨大哥带我来的……捉迷藏……他们没用……都不见了……”
看到周王一面警惕地看着自己,一面对张惠心嘟嘟囔囔,陈澜这才相信,这一位确实是真的呆傻。瞅着张惠心那笑着哄人的样子,她略一思忖,便到石桌上将那两个蒲包打开。其中一个里头是一个样式精致的捧盒,而另一个里头则是一个犹带温热的紫砂壶和一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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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四十三章 惊心(上)
草亭中,尽管张惠心哄得耐心,但周王仍是不时使劲摇头,就是抱着坐垫不松手。
陈澜从蒲包里头取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便转身走到周王面前,张惠心见状连忙站起身,接过来又哄起了周王。费了老大的功夫,周王总算是松开了手中抱着的那两个坐垫,犹犹豫豫捧着茶杯啜饮了两口,随即仿佛生怕人抢似的,一下子全都倒进了嘴里,顿时给呛得连连咳嗽。张惠心忙着又是顺气又是哄骗,陈澜则是连忙去拿了那个捧盒来,打开一看,这才发现里头是满满当当的各色蜜饯果子,却都是去了核的。
喝了茶,又鼓着双颊嚼着蜜饯果子,捧着陈澜的手炉,周王的神情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两人咧嘴一笑,又点点头说:“你们是好人,宝宝喜欢。”
张惠心抿嘴一笑,随即才拉着陈澜离着稍远一些坐下,又轻声说:“别怕,宝宝哥哥就是这样,只要你待他好,他也会冲着你笑,最是好玩不过的人。我回来之后进宫了几回,别的宫里待一阵子就走了,每次去贤妃娘娘那儿,总会陪着宝宝哥哥玩上好一阵子。别看他这样子,最喜欢我讲宫外的故事了,贤妃娘娘也喜欢听。”
陈澜之前也听说过周王呆傻,但从古至今,皇族里头的傻子着实稀罕,反倒是装疯卖傻的例子不少,因而她一度觉得周王也是如此。此时此刻,她只不过一问,张惠心也没怎么避讳,一五一十就全都倒了出来。
原来,周王林泰堪先天不足,最初还瞧不出来,但到了两三岁就渐渐现出了端倪来。因为生母是皇帝颇为敬重的武贤妃,再加上皇帝皇后都怜他的病,一直好吃好喝好医好药供着,从小就没有受过任何委屈。晋王娶妃之前,朝臣们也曾经议过要给皇长子周王先纳妃,可皇帝却被武贤妃一番不要耽误名门淑媛的话劝了去,最后,还是自幼侍奉周王的一位宫女说是情愿伺候周王一辈子,于是封了夫人。
“贤妃娘娘人很好,要不是我娘说怕惹麻烦,她差点就要认我做干女儿。宝宝哥哥人也很好,虽然我每次进宫都要重新解说一番我是谁,可一旦他觉得你是好人,就会把珍藏着的好东西分了给我。我娘说,别看外人说起便扼腕叹息,但他这样未必不是福气……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家里没有兄弟姊妹陪我玩,有宝宝哥哥也不错……对了,好妹妹,今天元宵节,晚上灯市胡同有灯会,咱们带上宝宝哥哥一起出去看怎么样?”
尽管很喜欢张惠心那少见的直性子,但陈澜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只得对她歉意地摇了摇头:“先不说今天周王殿下是怎么出来的,就是咱们家里头,也不会允我们这般出去胡闹。灯市上鱼龙混杂,出了点事情谁担当得起?”
“说的也是,我不要紧,跟着的人回去非得被狠狠责罚一顿不可。”张惠心唉声叹气地耷拉下了脑袋,随即才想起陈澜的另一个问题,顿时抬起头来往四面八方瞧了瞧,“宝宝哥哥刚刚说的杨大哥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他也常常不记得,怎么竟记得什么杨大哥了?就因为他口中除了娘娘之外,就是哥哥妹妹,娘娘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就是改不了。”
陈澜之前还没把那隐约听到的杨大哥三个字放在心上,但此时张惠心再这么一提,她顿时心中一动。杨姓虽说并不是什么稀有罕见的,但她知道的便只有汝宁伯杨家和那个锦衣卫指挥佥事杨进周,可要是真说带周王出来这件事,那位天子近臣才是最有可能的。
想了一想,她便轻声说:“说起来真是怪了,就算是和周王殿下捉迷藏,也不该一个跟着的人都不在啊!”
两人正环目四顾,陈澜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人声,依稀是男子的声音,连忙拉了拉张惠心,又指了指人声传来的方向,示意有人来了,她们还是退开的好。谁知道张惠心却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能丢下宝宝哥哥一个人在这儿。要是人过来了,我还得问问他们,怎么跟着伺候的,这草亭中怎么也该留一个人守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那边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突然便是一声惨呼,紧跟着便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对于这种情形,陈澜大感不对劲,可身边除了张惠心便是呆呆傻傻的周王,草亭中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根草杆都没有,她只得把心一横,索性把那个紫砂壶拿了过来,心想万一有事,好歹多一样砸人的家伙。
不多时,一个人影就从梅林那边窜了出来,前襟上赫然是一大片血迹,手中还有一把滴血的匕首。看到这情形,饶是张惠心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立时腿软了,但仍是勉力挡在了周王跟前,而抱着紫砂壶的陈澜则是觉得头皮发麻。
须知这是在晋王府中,再加上宾客盈门,怎么也该是百般戒备,怎会跑进了一个行凶的刺客来?
那刺客看见这边三个人的光景,却是先愣了一愣,随即才一跺脚冲了过来。此时此刻,陈澜虽是浑身僵硬,却仍然奋起力气,猛地将那紫砂壶往那刺客砸了过去,随即一手拉着张惠心,一手扯起了满脸好奇的周王那袖子,疾步往草亭另一头跑去。
那刺客原是看这儿只三个人,两个都是女流,没想到竟有人出手,因而躲闪不及左肩中了一下,但茶壶中毕竟只是温水,陈澜的力气又不大,因而他只一停,就继续前冲了几步。眼看他就要冲进草亭的一刹那,就只见一棵梅树后头又闪出了一个人来,却是二话不说径直一抖手。
听到动静的陈澜一回头,就在她看清出手那人面目的一刹那,此前扑上来的那个刺客已经是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小腿上深深扎着一把匕首,鲜血汩汩直流。
那边出手拦截的人也三两步跑了进来,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三个,直接先是卸了地上那人的下巴,随即一扭两边胳膊,只听咔咔两声,那两只胳膊仿佛都软软脱了臼,他才解下腰带三两下扎住了那人受伤的小腿,把匕首猛地拔了出来,又从怀中掏出伤药撒了上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做完这些,来人方才撂下那刺客,径直上前来,轻轻一撩袍子单膝跪了下去:“殿下恕罪,卑职来迟了。”
这时候,陈澜方才感觉到了一股真真正正的后怕,一下子松开了抓着张惠心的手,同时也松开了周王的袖子。而周王却仿佛丝毫没察觉到刚刚的危险,笑嘻嘻地上了前去,径直在来人的面前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在他面上直瞅:“杨大哥好厉害,宝宝要学!”
杨进周见周王身上穿的那件厚厚大氅已经拖在了地上,嘴角还沾着蜜饯的糖霜,不禁叹了一口气,连忙直起那条腿,又将周王扶了起来到一边坐下,这才转头看着一旁那两个少女。
张惠心虽说从江南回来不过数月,但进宫时他曾经远远见过几回,自然是认得的,但旁边的那个少女却只是有些眼熟。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从那头上的珠翠,杏子红的短袄,玫瑰紫的鹤氅,再到裙子和宫绦玉佩,最后落在了那双羊皮靴上,这才收了回来。
“二位小姐受惊了。”
陈澜先后见过杨进周两回,此时发现对方似乎没认出自己,她自是松了一口大气,旋即就摇了摇头。然而,她不想掺和过深,惊魂未定的张惠心却开口问道:“你就是宝宝哥哥说的那个杨大哥?你既然带他出来,怎么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儿,跟着他的其他人呢?”
“殿下此行一共带了八个太监,护卫等等都在二门之外,原本是要预备晚上元宵节看灯的。先头他在这儿捉迷藏玩耍,下官正好奉命有话要捎带给晋王殿下,所以就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遇着有人行刺。”杨进周彬彬有礼地答了两句,见陈澜攒眉沉思,顿时想起了她刚刚劈手砸了那个紫砂壶阻了那刺客一阻,逃走时又不忘拉上周王和张惠心,不禁冲着她说道,“适才多谢小姐拉了殿下一把,万一殿下玩性一起不退反进,那就糟糕了。”
张惠心这才想起刚刚自己腿软时,正是陈澜拉了自己逃走,再低头看看落在地上的那个染血的匕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不禁侧身一把抱住了陈澜,心里一下子害怕了起来。喉头哽咽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陈澜何尝不怕,却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最后才对杨进周说道:“杨大人不必客气,那时候我也没多想什么,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杨进周还要说话,突然感到有人在拉背后衣衫,扭头一看见是周王,他脸上原本有些冷峻的表情又柔和了下来。软言哄骗了周王几句,他这才转过身来,见陈澜正轻轻拍着张惠心的背脊,嘴里说着一些安慰话,脸上却仍有些发白,他立时想到了另一个要紧问题。
“对了,两位小姐怎会到这儿来?这里离诗会的红雪亭似乎已经很远了。”
“是我不好。”张惠心这才松开了陈澜,使劲抹了两下眼睛,这才老老实实地将两人逃了诗会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才挺直了胸膛说,“若是锦衣卫有什么要问的,只问我便是了。陈家妹妹是被我硬拉来的,和她无干。”
陈家妹妹?
杨进周心中一动,不禁又瞥了一眼陈澜,这才温言问道:“请问这位是陈家三小姐,还是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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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四十四章 惊心(下)
第四十四章 惊心(下)
当日锦衣卫突然上门的时候。杨进周坦然登堂入室,在蓼香院和朱氏一番对答,正在东次间帘子后头的陈澜听得清清楚楚,更记得朱氏还问过杨进周是否汝宁伯杨家的人,却遭对方摇头否认。之后在护国寺虽说是不曾见面,但那柄羊角匕却是被小弟陈衍终日把玩,因而,对着这么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年轻锦衣卫高官,她自是提起了十分精神。
只还不等她回答,一旁的张惠心就抢在了前头:“她在家中行三……杨大人,你怎么也该好好盘问这么个刺客吧?别忘了,今天宝宝哥哥遇险,你这个带他出来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惠心姐姐!”
陈澜见杨进周垂下目光,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想这数天以来家中那翻天覆地的变化,便是出自锦衣卫的手笔,生怕张惠心说话太重惹祸,忙叫住了她。因而,尽管眼前这个锦衣卫官异常年轻,她却知道这个杨进周能够爬到这个位置,断然不是她能轻易看透的。因而也想尽早离开。因而,叫住了张惠心,她便裣衽施礼道:“杨大人,不知我们姊妹两个……”
“两位小姐尽可离去,但请不要声张这儿的事。”杨进周这才抬起了头,却是再也没有往她们两个面上打量,而是沉着地点了点头说,“此事下官会妥善处理。只是,别人处尽可隐瞒,此事却必定得呈报皇上,所以下官也不知道之后是否还有叨扰二位之处。”
“行行行,反正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张惠心松了一口大气,连忙上前对笑得正欢的周王打了个招呼,随即拉起陈澜就走。匆忙之间,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喜鹊绕梅的八角形紫铜手炉却是留在了草亭那边座位的角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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