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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曹若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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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文,离开了魔窟天香院,直奔龙虎坛。
口 口 口龙虎坛。
在天香院中,除院主及三宫宫主外,谁也不知道在那里?是为最神秘的地方。有许多天香院的弟子,都响往着这神秘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能进入龙虎坛再出来的人,武功立刻高出几倍,而且身份也变成武林中盛名人物,等于说是“平步青云”。
可是,有谁知道这是一处人间最惨酷的地狱?
这一天,横卧南天的秦岭山脉,出现了一位方脸少年,正是投奔“龙虎坛”的房英。
他一手拿着一张地图,边走边看。
秦岭山脉,断层陷落,秀峦重叠,峻峰插云,山势雄伟,自山脚到山腰,还有一条樵猎小径,自山腰再往上,毫无山径可觅。
渐渐云起脚下,山风益厉,房英按着地图指示,翻过一座山峰,向第二座峻峰掠去。
就在足跟踏上第二座峰腰时,蓦觉身后金风飒然,向背后袭来,房英心中一惊,急忙挫腰斜身,刷地一声,分毫之差,只见一道寒芒擦腰而过,好险!房英心头骇然,目光一瞬,出手冲杀暗袭的竟是一个黑衣大汉。
这大汉脸上涂满五颜六色油彩,手执一柄弧形刀,一招不中,哇哇怪叫,斜步转身,又是一招“斜撩风云”,寒芒倒飞,向房英削至!
身法之快,刀势之狠,在武林中来说,已极为少见。
房英一见那副骇人的容貌,心头已不由一跳,眼见刀光又到,急忙再闪退三尺,怒喝道:“区区与你无怨无仇,还不快停手!”
那黑衣怪人两刀不中,又是一阵怪叫,刷刷刷又是三刀。如泼风涌浪一般,层层刀光,向房英周身要害狂攻。
这一阵攻势,不由迫得房英火从心头起,厉喝道:“你既不回答,小爷就给你看看厉害的!”
刷地一声,短剑出鞘,就向黑衣怪人猛攻过去。
一招方出,蓦地,四面八方,嗖嗖连响,现出八条人影,向房英围涌过来。这八人身影掠近,又是八个脸涂油彩和执弧形刀,丑怖已极的怪人。
房英心头骇然欲绝,若非大白天,他几疑处身于鬼魅群中。此刻他不禁暗忖道:“这批人是天南猿蛮,怎会有如此凌厉的刀法?若非猿蛮?武林那来这群怪人?”
说时迟,那时快,四道刀光疾如飚,已向他周身要害削到。房英惊怒之下,剑若游龙,一招“参商摘星”,剑光回旋扫出,呛呛呛,接连三响,硬生生挡开四道袭身刀光,口中大喝道:“你们这批家伙究竟是人是鬼?何以一再相*!”
倏听得场外一声冷笑道:“他们全皆是哑子,口不能言,你叫破喉咙也是白费。此地已是禁区,你既闯入只有一死!”房英闻言一愕,目光一瞬,已见场外屹立着一名面目狰狞的紫衣汉子,他倏然觉得“禁区”二字代表的意义,眼见三柄弧形刀又疾劈而至,急急旋身闪避,口中喝道:“阁下可是他们头目?”
紫衣汉子负手观战,冷冷道:“不错。”
房英举剑又架开三道刀光,喝道:“阁下可是‘龙虎坛’中朋友?”
紫衣汉子神色一怔笑道:“你怎么知道?”
房英笑道:“在下奉命前来报到,岂有不知之理,还不喝令他们住手?”
紫衣汉子倏然一阵奇怪的吼叫,八名脸涂油彩的怪人,顿时齐齐跃开,仗刀围立。
紫衣汉子接着沉声道:“朋友亮身份!”
房英暗松一口气,短剑归鞘,伸手从怀中掏出号牌,向紫衣汉子扬示道:“天香院终南分坛坛主陈志高奉命报到,请尊驾验阅。”
紫衣汉子大笑道:“原来是一家人,在下‘龙虎坛’三花巡山丰恺迎接阁下!”说着,拱一拱手,又笑道:“其实老兄来时应将号牌挂在胸前,就不会有此误会了。”
房英笑道:“多谢丰头目指教,在下途径不熟,尚请指引。”
巡山头目丰恺目光灼灼地注视房英,点点头道:“陈坛主牒文是否带来?”
房英看得出他虽已表示友善,心中仍有怀疑,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牒文,道:“尚请丰兄转交贵坛坛主!”
丰恺接过,目光一闪,这才挥退九名鬼怪般的手下,笑道:“老弟随我来!”称呼之间,立刻亲匿了不少。话一说完,身形立刻绕向左边山腰掠去。
房英在后紧跟,口中道:“丰兄你那批弟兄都是天南蛮猿么?”
丰恺头也不回;笑道:“哈哈,老弟看错了,他们其中不乏江湖成名人物!只是为了避武林人物注目,故意扮成这副容貌,使人莫测身分!”
房英诧然道:“这么说,他们都是天生哑巴么?”
丰恺道:“他们本来都会说话,但投效本坛后,都得变成哑巴!”
房英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丰恺语气倏变沉凝道:“龙虎坛是本院机密所在,关系着武林大势,怕机密泄露,故投效本坛人物,都需割去舌头,以策安全。”
房英听得毛骨悚然,暗道:“好毒辣的手段。”口中道:“难道他们都愿如此?”
丰恺道:“虽成残废,但享受超过帝王之家,酒肉财帛,随心所欲,人生在世,还有何求?”
“哦!”房英心头恍悟,暗暗感到那到务尚未见过面的“天香院主”,智慧及毒辣,果然超人一等。
这时,二人已进入了漫无天日的黑森林中,房英随着丰恺,在林中钻行,约半个时辰,才又见到一线天光漏入。
出了林子,房英目光扫视,眼前已是一座绝谷,只见擎天峭壁下,出现一座山洞,洞口壁上,赫然刻着“龙虎坛”三个字。
“好一秘密所在!”房英暗暗忖着。
第 六 章 终南掌门
秦岭绝谷中。
房英跟着丰恺进人龙虎坛山洞,顿感一阵慑人的险森之气。
眼前是二条长长的甬道,两壁每隔五步,插着一根松枝火把,进进出出的龙虎坛弟子,除了少数几个头目舵主外,都脸涂油彩,象鬼魅一般,使本来幽黯的山洞,更增加了几分鬼气。
刹那之间,已走完甬道,到了一间四面皆有门户的宽大石室,丰恺低声道:“这是本坛议事之处,少侠请稍候,待在下向坛主通报!”说完,手执牒文,向靠里门户,匆匆而入。
石室中除了中间一条长案后放着一张太师椅外,并无多余桌椅,房英只有静静站着等候。
这时,他惊奇这座山洞的深邃宽宏,不由暗暗忖道:“主持这龙虎坛的不知是谁?”
猜测间,那靠里门户中,倏然响起一阵沓杂的步履声,一排走出八名鬼魅般的黑衣大汉,在长案前分列两排屹立,接着门内响起一阵娇喝声:“坛主升座!”
随着喝声,鱼贯走出四名艳丽少妇,个个烟行媚视,一看就知道都是淫荡女子。
房英暗自惊疑,正欲上前抱拳询问,那四名艳丽少妇已一排站于太师椅后,门房中倏走出一个身裁高大,穿着红色袈裟,容貌凶恶的肥胖和尚,大模大样地在太师椅上落座。
那通报的丰恺恭谨地随立一旁,对胖和尚道:“启禀坛主,这位少侠,就是总院派来的终南分坛坛主!”
房英暗忖道:“原来龙虎坛主竟是一名红衣喇嘛!……”
只见胖喇嘛目光向房英打量了片刻,道:“你是总院派来的陈志高么!”
他说话不但声若宏钟,口气之大,更是狂妄无比。
房英暗暗一哼,口中却忙道:“是,是,在下正是陈志高,拜见过大师。”说完拱手一礼。
红衣喇嘛道:“洒家佛号广释,你虽选上终南坛坛主,但到本坛后,必需经过一番考验,是否能通过,还须洒家查核,你知道么?”
房英道:“还望大师提携!”
广释喇嘛鼻中一哼,道:“总院牒文指示,你必须在半年之内,完成准备功夫,包括修习洒家亲传的‘幻容’、‘变骨’无上奇功,及摹仿终南掌门生活起居习俗及所有终南剑法武功,你能如限完成么?”
房英朗声道:“在下愿全力以赴!”
广释喇嘛点点头道:“很好,终南掌门交你处理,以三个月为期,期满洒家再授奇功。
若通不这这些考验,洒家再报请总院另选别人!“
顿了一顿,接着道:“你饮食起居,由丰头目安排。希望你能不负洒家期望。”
说完,在四名艳荡女子拥簇下,拂衣起身离去。
这时,只见丰恺走近道:“陈坛主请到刑室一趟,那终南掌门受刑月余,尚不肯道出片言只字。现在……嘻嘻,要看你的了!”
房英暗自盘算着计划,忙拱手道:“一切尚请丰兄指示!”他极力伪装出谦虚亲善,果然博得丰恺好感,只见丰恺哈哈一笑道:“陈兄太客气了,将来陈兄独挡一面,丰恺还要仰仗大力!现在请跟丰某来!”
说着,人已向左边门户走去。
房英紧跟而入,目光一闪,又是一条甬道。就在这时,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声,从甬道远端遥遥传来。这声惨嚎犹如人在临死前绝望的惨呼,房英顿时一惊,毛骨悚然地道:“丰兄这是谁?”
丰恺得意地一笑,道:“终南掌门。”脚步加疾向前奔去。
房英心头一震,胸头顿时泛起一股怒火,倏见丰恺跨入一间石室门口。他紧跟而入,目光瞬处,心头一栗,血脉贲涨,几乎不能自制。
一座木架上,绑着一位英武少年。此刻除了面目完整无损外,赤裸的周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木架旁屹立着四名黑衣大汉,一个手执满是倒钩须的钢鞭,正向少年身上猛抽,血肉随着鞭势齐飞,惨嚎之声渐渐嘶哑,令人不忍卒睹。
其余三名大汉,一个捧药盆,另两个捧着盐水及毛刷,木架前放着一椅一桌,坐着三名红衣冷沉汉子,正手执毛笔在一叠白纸上疾书。
房英心中明白,木架上的少年,必是终南掌门人“玄灵飞剑”任可风,眼见他神色苍白,已奄奄一息,不由暗暗一叹,侠义之心,油然而生。
这时,石室中的所有人见丰恺进来,俱都停手。丰恺一指房英对坐在椅中红衣汉子道:“终南分坛坛主陈少侠已到,奉本坛大师之命,此人完全由陈坛主处理。”
接着一指红衣汉子,对房英道:“这是本坛司刑陆彪。”
房英强按怒火,抱拳见礼,红衣汉子忙起立还礼,阴沉地笑道:“陈坛主即将成为终南掌门人,可喜可贺。只是那混蛋受刑月余,尚不肯吐露片言只字,陈少侠必需多下功夫,否则,功亏一篑,损了前途。”
那绑在木架上的“玄灵飞剑”任可风一听这番话,无神的双目,突然射出两道凄厉的光芒,狠狠地盯着房英,嘶声厉笑道:“狗贼,你们阴谋重重,休想在本掌门口中套出一个字。
我任某纵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房英暗暗佩服,忖道:“果不愧是一派掌门,就凭这种威武不屈的骨气,我房英也得舍命相救!想着,不由对‘玄灵飞剑’任可风微微一笑。
却见司刑陆彪阴沉地一哼,道:“我陆某施刑对付过六派掌门,倒不信你小子还能挺多久!”阴狠的目光一闪,喝道:“上药。”
手执药盆的鬼脸汉子,立刻上前用棉花醮着盆中白色药水,在“玄灵飞剑”周身涂抹起来。
房英关心望去,只见任可风此刻脸上痛苦的神色立刻轻了不少,浮起一阵舒畅的快意,而本来鲜血淋漓,破裂的皮肉,却立刻止血生出一片嫩红的新肉。他心中不禁大为奇怪,侧首向丰恺道:“这是什么药,竟具这等奇效?”
丰恺嘿嘿一笑道:“这就是闻名天下的云南白药,任何皮肉之伤,一经涂抹,立刻痊愈。”
房英诧然道:“既要他招供,何必再用这种名贵药物?”
丰恺道:“哈哈!少侠就不知道,在他尚未供出生平生活行动习惯前,怎可令他死去。
再说,上了药虽使他感到片刻舒服,后面却还有更大的痛苦要他尝试哩!“
话声方落,果见司刑舵主陆彪喝道:“用盐水把他身上洗一洗!”
另两名侍刑的鬼脸汉子立刻上前,一名把毛刷在盐水中醮了一醮,向终南掌门任可风身上刷去。
又是一声令人心酸骨栗的惨嚎从任可风口中响起,那刚结痂的皮肉,怎能受盐水刺激,马上又鲜红地暴裂开来。
房英暗骂道:“好毒辣的刑罚,这种非人惨刑,就是铁打金刚,也受不了,何况是皮肉之躯!”他每见刷子一落,混身不由也起了—阵颤动,心底不由冒起阵阵寒意。
木架上的终南掌门此刻已叫得力竭声嘶,司刑舵主喝道:“再鞭他三十下,看他说不说?”
刷盐水的鬼脸弟子立刻退让一旁。执鞭弟子,钢鞭凌空挥得呼呼作响,又一鞭一鞭向那“玄灵飞剑”抽去。
于是他身上又是血肉飞溅,一片漠湖,惨厉的呼声,随着鞭影,时间时歇,房英再也不忍看下去,大喝道:“住手!”
执鞭弟子闻言一愕,掂鞭转身望来。司刑舵主陆彪及丰恺也怔了一怔,陆彪道:“陈坛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英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另有令这位终南掌门人招供的方法,现在就请陆舵主移交给区区如何?”
陆彪神色大感不满,但他目光一转,终于冷笑道:“嘿嘿,兄弟早有脱手之意,陈坛主既这般说,兄弟实求之不得!”
说着一指桌上一叠记录,接下去道:“这些是终南二十五代以乘的系谱,及门中现有弟子的辈份、姓名及容貌,兄弟就此一并移交,望陈兄能马到成功!”语完,离开座位与丰恺抱拳告别,退出刑堂。房英暗松一口气,立刻喝令上药,待涂药完毕,挥退四名鬼脸弟子,亲手解开“玄灵飞剑”任可风的绑缚绳索,扶他坐在地上,轻轻一叹,道:“任掌门人,现在可感到好一些么?”
“玄灵飞剑”任可风目光迷惑地望了房英一眼,倏然冷笑道:“狗贼,任你用什么手段,休想套得本掌门一点口风!要杀要剐,就快动手,不必噜嗦!”
房英又轻轻一叹道:“掌门人的心情,区区了解,侠骨英风,尤使区区佩服,掌门人一人生死不足惜,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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