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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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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斥候向王义行礼;道:“左大人正在途中;命我前来报信。”
    王义摊开双手;道:“那就回去吧”
    正午过去半个时辰;斥候来报;大明陕西提督左若已到归化城外。托克博、格日勒图和王义齐出城迎接;土默特摆出三千骑兵列队。
    三千骑兵列好整齐的队伍;又等了一刻钟左右;远处打着明军旗帜的骑兵出现在视野中。左若只带了两百骑兵;都是汉人。汉骑都身披盔甲;他自己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布衫。
    “左大人”托克博和格日勒图均下马行礼;他们在陕西都曾在左若麾下效力过;理当如此。王义是客人;跟在两位土默特统领之后。
    左若翻身下马;一只手啦一个人;颇为热情的扶住托克博和格日勒图;说:“土默特人与汉人是一家。”他此时说这番话;很值得回味。不过;他曾在土默特部落效力过;谈及旧情也不突兀。
    王义没想到左若会这般热情。
    汉骑队形紧密;走向归化城;两侧是土默特骑兵。
    左若一路看过去;土默特骑兵受曾经汉部骑兵的影响;队列整齐;有那么点意思。
    一行人走入归化城;先前杂乱的街道已被清扫一空。左若的地位比王义要高的多。从前;大明的边镇总督能决定蒙古部落的兴衰;托克博和格日勒图是以觐见大汗之礼拜见左若。
    托克博的府邸装饰豪华;被用作接待左若。
    几人分宾主坐定;左若开诚布公道:“我与土默特有十几年的交情;这次来归化;是借个地方。”他冷笑一声;接着说:“察哈尔有人忘恩负义;我要与额哲面谈;烦劳你们土默特居中做个东。”
    托克博资格老;与格日勒图使了个眼色;起身道:“左大人;何必客气;大人到了归化就像回了家。察哈尔、土默特与大明三方合作;才取得河套大捷;额哲大汗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左若神色稍霁;说:“希望如此。”他侧首对躲在后面的王义说:“王义;你明日去察哈尔汗帐传话;就说我在归化等额哲大汗一聚。”
    王义忙站出来答应。他心里有些畏惧左若;不敢出言反对;但额哲能来归化吗?

第689章 北方之暴(四)
    王义再出使时;与昨日大不一样。
    彩色的旗帜在烈日下招摆;五百骑土默特兵相随助势;托克博在一边陪同。
    使团太阳未起时出发;正午之前到达察哈尔汗帐。
    托克博不是想在察哈尔面前显摆威风;而是要让察哈尔认识到土默特在这件事情上中立的态度。
    土默特的公主嫁给了大明的摄政王;但土默特还是蒙古部落。
    两人一路闲聊;王义与托克博不算太熟。他在归化城呆了这些日子;知道托克博在土默特比格日勒图的威望高。
    察哈尔的巡逻兵初始发现他们时;以为土默特人前来拜见大汗。汗帐骑兵前来问询;托克博上前答话。他们才知道那个山羊胡子的汉人像个无法摆脱的幽灵阴魂不散;一连三日来到汗庭。
    昨日汗帐附近的护卫都听见了大汗对这个汉人的吼声;他们朝王义的方向耸了耸鼻子;不像从前那么友好。
    王义在马背上左顾右盼;一直走入汗庭也没有见到阿穆尔的身影;反而有些不习惯。土默特骑兵留在外围驻扎;王义与托克博随汗帐护卫入内。
    阿穆尔正站在汗帐前的绿草地上迎客;大汗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不必再探听王义的口风了。
    托克博与阿穆尔也不算熟悉;朝他行了一个蒙古礼。
    王义发现托克博好像对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土默特人历经剧变;他能留下来;也许正是这个原因。
    阿穆尔先朝托克博回礼;再向王义拱手;微笑道:“大汗在等着你。”
    三人一同入帐;大帐中有两排蒙古武士分列左右。王义带来了这么多土默特骑兵;额哲也用正式接见使者的礼仪。察哈尔是蒙古的宗主国;不能在土默特任面前丢人。
    这次王义不敢再提及摒退左右之类的疯话。
    蒙古武士持刀穿甲;虎视眈眈。王义扫一眼便知道那些盔甲和长刀都是大明送的。他心中愤愤不平;摄政王费尽心思把江南的盔甲和戚刀送到塞北;没想到给了没有良心的豺狼。
    他没有落座;挺胸上前;径直行礼说出来意:“参见大汗;因近日察哈尔与大明有些误会;大明陕西提督左大人到归化请大汗前往一聚。”
    托克博跟在他后边接话解释道:“左大人昨日午后到达归化;眼下正在我府中。”
    额哲咂吧咂吧嘴;摸了摸下巴蓬松杂乱的胡子;问:“左大人是来向我致歉的吗?”
    王义最见不得额哲傲慢的模样。他胆子不大;但在额哲和左若两人中;更怕后者。蒙古人的大汗管不了汉人。
    使者许多事情要灵活处理;他壮着胆子自作主张道:“若大汗与大明结盟;左大人会致歉的”
    “哈哈哈……”额哲的笑声很突兀;到最后笑的喉咙发于;“左大人要真有诚意;可来察哈尔汗庭;我准备好了羊羔肉和美酒。”
    王义撇撇嘴;大帐中安静下来。
    托克博往后缩了缩;这与他没有关系;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表示土默特中立。
    王义换了一个说法:“归化是漠南草原的明珠;左大人请大汗去归化是为了商议大明与蒙牛会盟;也好让土默特部做个公证。”
    额哲道:“我是蒙牛的大汗;蒙古与大明的会盟不该去归化。”
    双方陷入僵局。
    额哲此举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托克博心里不快;这是对土默特人的不信任。但昨日王义才来转告了左若的警告;额哲心中有事;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冒险。
    王义见额哲主意已定;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大汗请把国书给我;由我转呈给摄政王。”
    额哲自觉颜面无光;说:“我近日要率部开拔漠东;察哈尔还有一千五百骑兵在河套;请王使回去转告左大人;放我部众回家团聚吧;他日再有战事;我再让他们到左大人麾下效力。”
    漠东蒙古战败;察哈尔人的草原变得广袤无边。与满清议和后;随处可以是他们的牧场。额哲不愿再与土默特和明军临近相处;再见时有各种不自在。
    满清虽然答应放开东口和西口通商;有明军驻扎在托克托草原;杀胡口估计开不了。
    王义哪敢对左若提及这件事;他没能把额哲请到归化;回去已是脸面无光;再给察哈尔当说客;岂不是自找倒霉么。他断然拒绝:“此事只怕需大汗专门派人转告左大人。”
    额哲想到王义这都一连跑了三天了;察哈尔部落一直对左若那边不冷不热;连个出面的人都没有;确实不妥。
    察哈尔迫于形势与满清议和;也要与大明好聚好散。他向后面的阿穆尔招手;吩咐道:“阿穆尔;你明天替我去拜见左大人;顺便把察哈尔骑兵带回来。”
    阿穆尔上前;站在王义身边;口中答应。
    诸般事情都有了结果;但都不如意。
    王义无话可说。额哲拒人于千里之外;收回察哈尔骑兵;从此与大明桥归桥路归路。
    他心中愤懑;恨自己没本事改变大局;又恨察哈尔背信弃义;拱手告辞:“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额哲笑着招呼:“在我们蒙古人的部落中;来者都是客;王使与托克博尝尝我们察哈尔人的马奶酒再走不迟。”
    “不用了”王义长叹一声;扭头走出大帐。他这般拒绝没有给托克博留余地;但托克博多少知道些其中的秘闻;心里不怪王义。他没忘记分别给额哲和王义各自行礼告别;转身紧跟着王义走出去。
    额哲收敛笑容;指着两人的背影对阿穆尔说:“替我送送他们。”
    “遵命”阿穆尔快步跟出去。
    王义走出汗庭;环视周围见察哈尔人丁兴旺;牲畜满草原;想到这都是拜河套大胜的结果;朝身边的托克博说:“我们汉人以信义为本;察哈尔就像墙头的孤草;东摇西晃;离覆灭已经不远了。”
    托克博沉默不语。
    公道自在人心。河套大胜后;明军只取了战马和粮草;漠东蒙古联军储备在归化作为补给的牲畜一半都归了察哈尔。额哲这样做;他也看不过去。
    “王兄弟”后面传来招呼声。
    王义扭头;看见阿穆尔正快步而来。
    “王兄弟”阿穆尔手里拿着一卷黄绫;走到近前递王义;道:“这是大明的国书;大汗命我交给你。”
    王义脸色铁青;问:“大汗是不愿意与大明结盟了?”
    阿穆尔笑道:“察哈尔不与大明结盟;也不与满清结盟;蒙古人不掺合中原的战事。”
    王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讥讽道:“漠东人把你们赶到河套时;你怎么不这么说?”
    阿穆尔见王义发怒;心里很是好笑;反问道:“我们察哈尔没有帮你们大明吗?陇西商道畅通;没有我察哈尔的功劳吗?蒙古不是大明的藩国;双方各取所需而已。”王义在草原半年;就像是翟哲的传声筒;没有表现出特别的能力。阿穆尔对他只是表面尊重;心里没把他当回事。
    “好个各取所需而已”王义气极反笑;“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摄政王;他日大明强盛时;你不要跪在长城外乞求。”
    此言戳到蒙古人的痛处。阿穆尔骤然色变;道:“王使;慎言;莫忘了这里是草原;这里是察哈尔的汗庭”
    托克博拉了拉王义的衣袖;朝阿穆尔拱手告辞;两人快步离去。
    五百土默特骑兵列队疾驰远去。出了察哈尔汗庭七八里路远;王义向托克博致歉:“劳累你们陪我饿着肚子回来
    托克博只是简单的笑笑。草原的大好局面短短数日变成危机四伏;他在为土默特人担心。
    阿穆尔怒气冲冲返回大营;边走边骂道:“汉人太过无礼了”
    半里路外;额哲站在大帐门口;遥看三人。他听不见那三个人说了些什么;看架势好像发生了不快。
    既然决定了;那就坚持走下去吧;依靠大明实现不了黄金家族的梦想。
    他期待满清与大明拼个你死我活;十年二十年分不出胜负;让他完成统一蒙古的伟业。只要两口通商不禁运铁器盔甲;统一蒙古不会太遥远。
    为了不过分得罪大明;他准备先消化和吞并漠东蒙古部落。土默特人在归化跑不了;漠东蒙古可是出了一位满清的太后;那些人走投无路时很可能会加入满清的蒙八旗。
    他回到大帐中;满腹心思;见阿穆尔掀开门帘走进来。
    “大汗;明日我独自去归化;左若一定不会答应放察哈尔骑兵回来;不如大汗起兵相随;逼左若让步。”阿穆尔见过李虎麾下那些骑兵的装备;精致的链子甲;吹发立断的戚刀;令人垂涎三尺。他怕左若只放人;不放装备。
    额哲迟疑片刻;道:“如此一来;双方就撕破脸了。左若强留察哈尔骑兵不但无用;还是隐患;难道那些人还会听他的号令对察哈尔不利吗?”
    阿穆尔忧心忡忡;“就怕他指使我察哈尔勇士杀入陕西;为大明拼命。”
    察哈尔与满清议和之后;左若只能从杀胡口或者陕西入塞。额哲想到此处;道:“明日你且先去说;如果左若不答应;我再起兵前去要人。”
    他不愿与明军兵戎相见。

第690章 北方之暴(五)
    天色将黑时;阿穆尔和王义到达归化城。
    西方的天边还残留最后一抹红;像美人红唇;又像鲜血淋漓的伤口。血红很容易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河套漠东蒙古人的血还没有于涸吧。托克博伸手按住额头远眺;大明与察哈尔人都很强硬;土默特该怎么办?
    往日的这个时候;归化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不过规矩都是人定的。
    土默特骑兵没有点火把;城头的守卫在昏暗的光线中辨别出土默特部落的旗帜。西城门大开;城头点燃熊熊篝火;空气中散发了一种熏臭味。
    草原明珠不过是个肮脏的城市。
    归化城里的蒙古人喜欢把于枯的牲畜粪便扔进火堆里;这样不但可以节省木头;还免除往城外搬运粪便的麻烦。没有了汉奴;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时;他们学会了节省资源
    阿托克博的骑兵四人一排;纵行缓慢穿过城门;城头和两侧的守兵神情紧张。看守城门的头目直到看见托克博在马上安稳的身影才暗自松了口气。
    草原还什么都没发生;土默特人加强了归化城的戒备。
    格日勒图今天一整日都在托克博府邸陪左若;与左若这样的人说话很累;他能想出来的话题都差不多说光了;终于等到托克博回来的消息。
    归化大半的街道沉浸在昏暗中。从前;汉人的商铺敞开时;这时候还很热闹。
    骑兵穿过冷清的街道。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喝骂声;正前方一片火光中;四个土默特武士正在挥舞鞭子抽打几个醉鬼。
    那个醉鬼口中含糊不清;一边用胳膊格挡鞭子;同时还在扭动腰肢;像在跳醉八仙一般的舞蹈。
    见到托克博的马队过来;土默特武士恭敬侍立道边。一个醉鬼冲着托克博的马头走过来;托克博侧首的护卫催马上前;狠狠一鞭子抽打在那醉鬼的肩膀。长鞭带着一股旋风卷向那个醉鬼;竟然把一百多斤的身躯狠狠的带起来抛向路边墙角。
    托克博连眼皮也没抬起;下令:“把他们全都驱除出去”
    路边侍立的土默特武士拱手答复:“遵命”
    醉鬼们不是土默特人。每一年;都会有些遥远部落的蒙古人千里迢迢驱赶牲畜搬运皮毛来到归化;然后把所有的货物换成美酒;沉浸在几个月的迷醉中不可自拔。他们歌唱、他们舞蹈;然后他们一无所有;沦为强盗。
    归化城是一座开放的城市。王义很明白;当土默特人驱赶外人时;就是在为战争做准备了。
    这就是草原;土默特人必须要用刀子维护归化城的地位。
    他们来到托克博的府邸前时;里面已经亮起了灯火。
    托克博的管家候在门口;仆从过来接过托克博和王义的马匹的缰绳。他们今天都只吃了一顿饭;早已饥肠辘辘。
    托克博与管家小声嘀咕了几句;知道左若和格日勒图已经用完晚饭了。
    左若一天没出府邸。他谢绝了土默特人送过来的侍女和仆从;他的住处由汉人侍卫守御。
    王义朝托克博招手;他虽然饥饿;还坚持说:“我要先去见过左大人。”
    托克博点头:“我也去”
    两人正在门口说话时;一个魁梧的汉子大步从门口走出来;格日勒图隔着十几部远喊道:“原以为你们今日不回来了。”
    如果额哲顺利接受邀请;按照礼仪;察哈尔人今晚应该举办一个篝火晚会欢迎土默特人。
    王义朝格日勒图轻轻摇了摇头;格日勒图后面的声调迅速降下来。
    不好的消息;会带来不好的心情。原来;他们都有些畏惧左若。
    托克博命随行骑兵回归驻地歇息;格日勒图走在前面;三人前往左若的住处。
    守在门口的明军见三人到来;先向里通报;接到左若的命令后才放三人入内。院子里很安静;这是托克博的家;现在他感觉这里多了一份肃穆的气息。
    左若正坐在堂屋正中。他右手侧点了一盏油灯;形如一朵盛开的火焰。蒙古人很少用油灯;这盏精致油灯还是汉商送给托克博的礼品。
    王义快步上前:“参加大人”
    “怎么;今日不顺利吗?”左若见这几人的神色;把情况猜了个七八。
    “正是……;”王义长话短说;把在察哈尔汗庭中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他不敢添油加醋;也没有掩饰察哈尔人的傲慢。
    托克博、格日勒图和王义三人都是垂着头;他们不知道左若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王义说完等了片刻;只听左若说:“今日辛苦你们了;待明日察哈尔人到了归化再说吧。”
    三人告退。
    托克博和格日勒图的心思都很沉。草原没有人希望察哈尔与大明闹翻甚至开仗;包括察哈尔和明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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