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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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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许义阳依旧是倒下便睡。女人的感觉敏锐;虽然一切如常;但李秋月隐约感觉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次日巳时;许义阳携美人领张大武等二十个兵士往望江楼赴宴。
张心政早在那里等候;不久刘承胤到达。最后才是袁长才;一进门;连连告罪。
张心政安排的颇为妥当;除了李秋月陪伴许义阳;袁长才和刘承胤也各有歌姬陪伴。
先上酒食;再献歌舞。
袁长才和张心政已经听李秋月说过;这个钦差大人虽然没有被美色迷惑忘记差事;但呆在公馆中一筹莫展;所以两人原本还有一分的戒心现在一点也不剩了。
席间欢声笑语;因许义阳今日喝酒浅尝辄止;众人的酒喝的不多。
午时已过;酒过三巡;许义阳摆手命歌女退下;道:“我来长沙府;得诸位热情招待;心里感激的很。今日诸位兴致不错;本不该说煞风景的事;但我这趟差事还需诸位帮忙;否则回南京无法向晋王交代。”他直接说晋王;不说朝廷;以示坦诚。
袁长才道:“抗税一事;已有结果;只等堵大人回来核审后;给钦差大人一个答复”
“我怎么听说此事与张老有些牵连”许义阳突说一言;把张心政吓了一跳;“我听说宁乡县那两家矿场都是张老的族侄开的;张老也有股份”
“胡说八道”张心政把身边的女子推开。
许义阳道:“张老是长沙士林元老;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不太合适”
张心政于笑;道:“许大人说笑了也不知是谁在背后诬陷我”
许义阳道:“谁也没有诬陷你;张家在长沙可是一霸;张家二公子巧取豪夺;张家三公子欺男霸女;本使近日收到状子可不少”
袁长才暗自吃惊;刘承胤只在喝酒。
张心政明白了;今日这顿酒;只怕不是那么好喝的。他伸手把酒杯推到地上;酒水伴随白瓷碎片乱飞;“许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许义阳道:“本使虽然为抗税案而来;但若有别的冤情;也不能不闻不顾
张心政大怒;道:“你要把我怎么样?”他站起身来;就要拂袖而去;门外走进来四个人;均是腰跨短刀。为首的张三武在三兄弟中身材最小;长得像一只于猴子;只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刘承胤抬起头来;眼神逼向许义阳。
许义阳道:“本使奉朝廷到长沙办案;既然袁大人一直有难处;本使只能亲自动手袁大人和刘总兵稍安勿躁;稍等片刻人证物证送到;我且让两位看个明白。”
袁长才大惊;道:“许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案犯已经被抓捕;正关押在大牢中;与张大人没有关系”
许义阳道:“有没有关系;等一会就知道了”
刘承胤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他虽然不乐;但这场戏与他没有关系。
张心政沉下心;也不慌乱;坐回原地;道:“许大人;你胆子不小;莫要忘了这里是长沙。”撕破脸了;说话不用再客气。
许义阳道:“长沙怎么了;难道不是王土吗?”
几个陪酒的歌姬被吓得花容失色;各自退到一边。
张心政突然想到一事;惶急站起来指着许义阳道:“你一个乳臭未于的毛孩;以为拿着圣旨到长沙便可以为所欲为吗?刘总兵难道只在那里看吗?袁大人”
许义阳道:“此是政事;若是有人要谋反;刘总兵当然不会放过”
正在此事;外面慌乱冲进来一个人;看见张心政立刻扑过来哭诉道:“老爷不好了;一伙兵丁把府上包围了;把宁乡的二爷和两位公子全抓起来了”
张心政手指颤抖;指着许义阳;骂道:“你怎敢如此大胆”
袁长才和刘承胤同时站起来;满脸惊色;看着许义阳。
“你;你”袁长才说不出话来。
许义阳安稳坐在那里不动。
说话的功夫;张二武风风火火闯进来;身上有血迹。他拱手向许义阳禀告:“启禀大人;宁乡二张;只抓了一个;逃走了一个;有几个蛮人拒捕;已被当场斩杀”
“怎么回事”许义阳大怒;骂道:“怎么还让逃走了一个”
张二武道:“那厮甚是奸猾;藏在后花园翻墙走了”
这一连串的消息如晴空霹雳敲在张心政的头顶;他指着许义阳骂道:“黄口小儿;你怎敢如此?”
许义阳不睬他;转首向刘承胤;道:“有钦犯逃走;本使要派人去抓捕;请刘总兵派兵协助”
刘承胤还没说话。
许义阳又道:“他在宁乡跑掉和尚跑不掉庙”
刘承胤犹豫;问:“当真证据确凿?”
“堵大人就要回长沙;若有罪责我一人承担;刘总兵若不派人;我自行让兵马去抓捕”
刘承胤偷眼看袁长才;见他缩在旁边不说话;答应道:“好;我派上一队兵马前去引路。”
形势变化的不是一般的快。
“你们;你们”张心政指着周围两人;跌足不已。
所谓的强大;原来是这般脆弱。
第547章 矿税之深
五百人不多;但已经足够于许多事情。
因为堵胤锡快要回来了;许义阳才敢动手;有堵胤锡兜底;长沙府不会出乱子。他要在堵胤锡回到长沙府之前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因为堵胤锡的姿态表明他不可能在抗税案上站在朝廷一边。
也正是因为堵胤锡快要回来了;袁长才没有坚决站出来走到许义阳的对立面。这个时候明哲保身绝不会犯错的决策。
刘承胤不像想插手此事;点了一千老弱残兵紧随张大武等四百五十人士卒;向宁乡县进发。
许义阳把所有的兵马都排出去了;身边只留下五十名侍卫。
张心政等人被抓捕后;袁长才索性当上甩手掌柜;把长沙府衙完全交给许义阳。张心政一家有五口人被架上枷锁;锁入大牢。许义阳到命人把管平从牢中提出啦。
这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在监狱中磨炼了三年;须发皆乱;但站在那里;仍然保留一份卓尔不群的气质。
许义阳招手;命张二武把李秋月带出来。
“管郎”李秋月一下扑上去。
“月娘”管平伸出枯瘦如鸟爪的手抚摸在李秋月的秋丝上。
许义阳重重的咳嗽一声;李秋月才稍稍矜持退后一步。
管平原本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光彩;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秋月站到一边;说:“这是朝廷来的钦差许大人;可救你出来”
许义阳摆手;张二武上前示意李秋月离开。男人谈事情的时候;不该有女人在场。
“管平;你是长沙府的人?”
“是”管平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许义阳;他不是李秋月那样单纯的女子。在大明;每一个能把生意做得很大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成为一个富商;其实比考中举人更难。
许义阳问:“张心政犯下的罪行;你清楚吗?”
管平皱眉;在揣测许义阳的意思。许义阳太直接了;商人很少会这么直接
许义阳用冰冷的声音说:“我现在要张心政死;至少也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根据晋王的意思;他不怕在长沙把事情弄大。大明各地的士林都在对晋王议论纷纷;晋王想杀一只鸡给猴子看看。
管平曾是长沙府的富商;他虽然已经入狱三年;但他熟知这里关系和秘闻;很有可能还有些不少亲信和朋友在长沙府。在大明;有几个乡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无非就是朝廷会不会坚决查下去;官府会不会坚决庇护。
“是不是我能找到张心政的罪证;大人便可以放我出去?”
许义阳从身后拿出一套崭新的青色的长袍出来;说:“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我确实需要张心政罪证”
管平眼神激动;道:“被张家欺压的人又无数;只是那些人害怕张家的淫威;不敢站出来告发”
“何腾蛟因谋反被斩首;张心政已经被我押入大牢”许义阳拿出一个包袱;道:“这里一百两银子;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要你尽可能找人来告发张心政。罪证越大越好;只有张家败了;你才能在长沙府立足。”
“好”管平一点便透;跪在地上说:“我管平虽然被关了三年;在长沙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要许大人管住衙役大人不要随意施刑;掀出张家罪行的一角;也足够让他死上几回”
许义阳摆手。
管平提着包裹和衣服走出府衙。他很想再见李秋月一眼;把事情问明白;但那个年轻的钦差大人不给他机会。
许义阳太年轻了。如果不是他见到李秋月;如果不是他堂而皇之走出府衙大门没有人来拦他;他很难相信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
堵胤锡就要回来了;袁长才躲在家中不出来;任由许义阳折腾。
一个衙役捕头慌慌张张来到袁府;见到袁长才后;跪地禀告:“老爷;不好了;有人正在策划冲击府衙;想把张老救出来”他是袁长才的亲信;
袁长才问:“是张大少爷吗?”
张家大少爷与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可不一样;张家大少爷张怀玉是进士;并不住在家里;而是在岳麓山下独辟一处宅子居住。
那捕头答道:“不是他还有谁听说有好几百人;除了张家的家奴;还有不少秀才”
袁长才捻须踱步。
捕头问:“要拦住他们吗?”
袁长才道:“不要;他们即便冲入府衙;你也不要去拦但你现在去把这件事告诉许大人”
“是”捕头转身离去。
袁长才谁也不愿意得罪;因为他不知道堵胤锡会帮哪边。
给许义阳通报消息;是暗示他不是与张家站在一边。如果仅仅是抗税案;他还不至于如此;那天张心政的话把他吓到了。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当官;哪怕被罢官回家;他也不愿意与朝廷对抗。
酉时左右;长沙府的大街上;像突然山洪暴发闯出来一群人。这些人高呼大叫;摩拳擦掌;有些人手里还拿着锄头扫帚等物;冲向长沙府衙。
走在前面几人全是穿着文士服的士子;有一个进士;两个举人和二十多个秀才。
那个进士正是张心政的大儿子张怀玉。他今日午后听到家人的禀告后;暴跳如雷;立刻纠集家奴准备来府衙讨个说法。
大明的士子权限极大;秀才可见官不跪;如进士等人一旦到府衙闹事;各府县主官也不能打骂。
张怀玉心思缜密;先派人打听消息;确认只是钦差许义阳擅自行事;知府袁长才被逼足不出户;心中底气十足。王夫之也在岳麓山下;听说后急匆匆赶来劝他:“堵大人很快就回长沙了;你现在带人去冲击府衙;只会授人以柄
张怀玉抽出一片文章放在王王夫之面前;王夫之闭口不再说话。那是曾经的复社魁首张溥写下的一片名传大明的一片文章——《五人墓碑记》。
天启年间;阉党派人到苏州来抓捕东林党周顺昌;苏州义民激于义愤暴动。后朝廷派兵抓捕;义民五人投案顶罪被斩首。张溥写墓志纪念。而当年东林和阉党斗争最激烈的正是为了反矿税和税监。
第548章 一片文章
《五人墓碑记》文采不见得有多好;但张溥因为这篇文章奠定了复社魁首的地位。
东林党从民间对抗朝政因苏州百姓而起。至于顶罪的那五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引导义民反抗的首领;而正是如同张鼎“为抗税案”准备好的那几个替死鬼。
王夫之可以不去加入冲击府衙的队伍;但他看见这篇文章后无法再开口阻止张怀玉。他也以东林党自居;而且被抓捕的又都是张家人。
长沙府衙前。
一群百姓气势汹汹;后续还不断有人跟上来;周围在一大圈人在看热闹;等快到府衙的位置已经挟裹有一千多人。
府衙前守卫的兵丁一哄而散。兵丁不敢对这些有功名的人动手;也不会对这些人动手;因为他们都是长沙人。
张怀玉稍稍定神;撸起衣袖领着众人往里冲。
走进府衙十步;迎面站着十几个人。
许义阳一身青衫站立;他身后站了十来个兵士。
他没有说话;从外涌进来的百姓看见他自动停下脚步。
张怀玉挥手让后面的人不要再大声喧哗吵闹。相距百步;他走上前朝许义阳拱手打招呼∶“见过钦差大人”
许义阳就站在那里;没有回礼;连青衫的衣襟也没动。
“你既然有功名在身;当知道冲击府衙之罪。”
张怀玉心头恼火;道∶“大人无故抓捕我父;派兵士私闯民宅;难道没听说过匹夫之怒吗?”他本希望制造压力让这位年轻的钦差知难而退;从眼前的形势来开;这个计划不可能实现了。用强是最后的办法;也是最无奈的办法;但今天夜里他必须要把父亲救出来。
许义阳道:“我奉朝廷旨意来长沙办事;你父亲到底有没有罪;公堂之上;自由定论。”看到眼前这些闹哄哄的百姓;他觉得好笑;又觉得悲哀。大明的士子还是这样看不清楚形势吗?晋王已经下定决心要在长沙杀鸡骇猴;可怜这些人还在自己往油锅里跳。
张怀玉也扭头看身后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落在他的眼里引发的感受与许义阳完全不同。他把心一横;恶狠狠的说:“你是钦差不假;但你看不见长沙的民心吗?若因此事引发长沙民变;你能担的了这个责任吗?”
长沙府衙明显在置身事外;从南京来到兵丁今日下午又出城了;他知道许义阳身边只有五十人。
“若长沙民变;你便是谋反之罪”许义阳的声音如轻飘飘的一阵风;到目前为止;他带着十个人视眼前这一千多人如无物。
他表现的越镇定;张怀玉心里越没有底。
两人的对话时间很短;张怀玉还拿定主意;他身边的两个秀才先受不了了;窜上前来;就要揪住许义阳;口中骂道:“和这等人啰嗦什么;冲进大牢中把张老抢出来就行了”
他们自诩有功名在身;一把衙役不敢打他们。
许义阳退后一步;朝张怀玉道:“你可要想好了;冲击府衙可是死罪”他伸手指向按捺不住人群;说:“不要让这些人因为你掉脑袋”
张怀玉稍稍有些迟疑;道:“我们都是大明的士子;来府衙只为请愿”刀已经拔出来了;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但说完这句话后;张怀玉浑身仿佛被注入一股力量;随着两个秀才走上前来;道:“请大人释放家父;否则悔之晚矣”
多少年来;士子在大明有这样的权力。而且这个钦差大人;不过是个武职
身为进士的张怀玉憎恶许义阳的凶横;但他并不怕他。
许义阳再往后退一步。
他这边一退;几十个秀才和人像当街吵架的泼妇一般扑过来。
许义阳往后急退;朝后喝叫:“动手”
几十个身影从拐角处冲出来;每两个人抬着一个木桶。
许义阳捂着鼻子让开道路;张怀玉见迎面来人;脚下稍稍迟疑。
那些身影抬着木桶往正在扑上来的士子身上泼过去。
顷刻间;臭气熏天。
那十几个木桶中全是粪便;粪水和蛆虫混在一起。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子大叫一声;纷纷往后退避。
张怀玉冲在靠前的位置;被一桶粪水迎头浇上来。他紧闭嘴唇;心中恶心欲吐。
许义阳也受不了这个臭味;退到几十步之外捂鼻观望。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笑会吸气。
张二武退到他身边;捂住鼻子奉承道:“大人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
许义阳在看眼前形势;道:“只怕这些粪便熏不走这些百姓”
长沙府衙门口一片混乱;原本气势汹汹的百姓不知所措;冲在前面的首领乱作一团。
张怀玉脱去身上的外衫;指着远处的许义阳骂道:“你怎敢如此;简直欺人太甚。”他们这种平日自诩名士的士子被这般羞辱;简直就是仅次于杀了他
许义阳见张怀玉没有退走的意思;反倒是被这十几桶粪水浇的快要失去理智。
二十个木桶顺着滑溜溜地面滚动;四十个兵士站在收手站在许义阳身后蓄势待发。
有几个士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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