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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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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贾波起身告辞，还要回家，明知道家里有只狼，还得回去喂它。
被狼咬到喉咙，贾波挺起腰，夜色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心里好痛，非常痛。就好像是吸毒的堕落，明知道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子下去，明知道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领，可是拒绝不了。
“恩……”贾波闷哼一声，感觉到进入身体里的脉搏，身上的人往后撤了一下：“疼吗？”
贾波摇摇头：“没事，来吧……”
29
29、第 29 章 。。。
四肢攀附着，明明可以这么紧紧的抱在怀里，为什么心里还是空的呢？嵌入身体里的楔子，插入身体是被钉牢的痛，拔出来是即将四分五裂的毁灭。身体亲密到什么地步才可能不分开？只靠身体的牵绊能存活多久？
黑暗遮盖住色素，那抹毒香已经渗透每一寸肌肤，渗透骨骼渗透心扉，得不到停不了，贾波随着身上的冲击摆动，为什么呢？是爱吗？这样连呼吸都觉得痛的是爱吗？为什么呢？可是为什么他连爱都要爱的这么痛苦呢？
于伟不知道为什么很拼命，就好像上次那么疯狂，但是却很温柔，他轻轻的吻贾波，几乎把贾波的全身都吻遍了，被吻到腰的时候，于伟抚摸着上面的伤痕问他：“这个是那个人弄的吗？”
贾波身体一僵，原来他注意到了，只是不说，彼此什么都不说。因为承担不起之后的结局所以不说，不敢说无法说，于伟轻轻的吻伤疤，手指温柔的包裹住已经半软了的□。贾波的喘息声大了起来，于伟看着他，轻轻的吻，慢慢的含住手里的欲望，贾波惊异的挺起上半身，于伟不容他逃跑，摁着他，动作强硬起来，执拗着衔住，在嘴里吞吐，贾波对他做过的，舌尖包裹着柱身，感觉他的颤抖和兴奋。
贾波推他：“于伟……不要……”
于伟不理他继续舔他，取悦他，贾波觉得大腿上凉凉的湿了，他分不清楚那是于伟的口水还是自己的□，或者是……于伟的眼泪？
不过已经不容贾波细想了，于伟做的很专注，贾波很快就受不了了：“……好了我要……要出来了！”
于伟咬着不肯松口，直到贾波完全射出了。于伟把东西吐在他大腿上，腿上凉凉的质感被温热代替。
于伟继续吻他，舔他。贾波被于伟的温柔溺死在水里，完全无法多想，月亮透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屋里被银色裹了一层，贾波看见两个人纠缠的身体在月亮下闪闪发亮。
于伟的身体很硬，军训时候练就出来的，一块块肌肉很结实，贾波平躺着把头靠在他怀里。于伟静静的抚摸他的头发，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了，贾波突然觉得心慌，多可怕啊，现在他连安静都会害怕。
于伟一直没有说话，贾波仰头看他，他突然低下头狠狠的吻住贾波。贾波被吻着，心越来越慌。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但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发情，于伟抚摸他的头发：“贾波，我做爸爸了。”
贾波一惊，算来也差不多了，前几天他还在想，吕淼怎么还不生，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所以呢……贾波闭上眼睛，原来如此，为什么温柔为什么心慌。
所以呢……
“我……我们……我们结束吧……”
结束吧……
你看，你看，有没有这样的一种人，被同样的人甩掉两次。有没人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上当。有没有这样的人，被甩的时候还□的躺在那个人的腿上。贾波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是这样，又来一遍。哭……哭都没有力气去哭，这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明明知道的结果还是要走一遍。
现在这个人重新的把他甩掉，还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次……是真的。”
贾波慢慢的把头滑到被子上，想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眼泪瞬间冲出眼眶。这次是真的，那么上次是假的吗？就非得挑上我折磨我吗？你要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你要分手我和你分手，你要我见不得人的给你当情我也给你当，现在呢？到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贾波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出来。能怪谁能指责谁，是他活该，是他默许于伟所有是事情，好痛啊……身体好像要裂掉那么疼痛。
贾波不想哭，他想像上次那样风高云淡的过去算了，但是过不去了。他已经答应了答应了于伟恢复到于伟结婚之前的样子，现在呢？
让吧……让了一步就步步溃败。于伟留恋他的身体不假，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想摆脱他，用尽各种办法，结婚不成就生孩子试试，然后自己就贱到作践自己陪他搞实验。活该！全他妈的是活该。
飞蛾扑火。
明知道死定了，明知道的，可是还是冲上去，被烧焦的时候，你看得见火苗流泪吗？他不会流泪的，他顶多摇动身体跟你说声再见。然后去勾引下一只愚蠢的扑火者。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都一样，于伟和自己那个所谓的继父，只不过一个把伤痕烙在他身体上，一个烙在心里。
原来他真的是这样的玩物，被人想捡起来就捡起来想丢下就丢下。父亲丢下他和别的人有了孩子，被那个男人强｜暴，母亲发现了不是保护他而是丢下他上吊，认识柳嘉然后丢下他，认识于伟……最棒的就是于伟，丢掉捡起来丢掉捡起来。
这么对待他的人，居然还能躺在他的床上，还能抚摸着他的头发。
人被怎么作践才能结束生命？
贾波第一次有了求死的冲动。
“咱俩到了这一步……是我对不起你。”于伟看着他哭到手脚痉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其实比我的任何人都重要，可是我玩不起，我不能这样和你下去，我会毁了你。我不配爱你，不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给不了你。贾波，散了吧。原谅我说不出口我爱你，那样不过是在这份已经伤痕累累的爱情上加上盐罢了。别哭了，我放手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于伟早就想放手了，但是却无法克制自己，那样一个没有人的家根本锁不住他，他的心在贾波这里，下一次下一次就放过他，这么想着继续和他纠缠。于伟知道自己的卑鄙，让贾波这样跟着他，
那天突然下了场雨，秋雨急促且冰冷，于伟离开之后，贾波一个人躺在床上，雨滴打在玻璃上，叮叮当当的透着凉气的断裂声，贾波听着，赤｜裸着混混的睡去。爱情终了，不要在做梦了。萝卜去睡觉了，八哥却懂事的跑到主人身边，蹭蹭他的脸，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它。
秦弦知道之后来看过贾波几次，贾波那夜之后就发高烧了。烧的人也迷糊，秦弦气不过：“你就这么饶了他？我要是你就闹的人仰马翻弄的人尽皆知。”
贾波苦笑着看着秦弦。他相信，这个孩子骨子里的倔强比他强。他不是没有倔强过不是没有脾气过，但是在那种生活和岁月下都磨没了。骨气当不了饭吃，贾波的人生，没有人宠着他，所以他学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妥协。而且往往是因为不妥协不成。
贾波的手机已经没电好几天了，秦弦要帮他充满，贾波摇头。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见任何消息。同样的因为没有手机，那些家人就根本联系不上他。因此他也可以继续假装不知道吕淼生了孩子的事情。
秦弦学校有课，不能随时陪着他。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他。之前贾波受挫顶多去小白泡着，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真的很吓人。
贾波微笑：“怕我自杀？怎么可能？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哪次也没想过死啊。去上你的课吧。我没事。”
人总得活下去，贾波挺着，天气凉了，薄被子已经凉了，厚被子拿出来一股捂吧的味道，一个人生活的真的太辛苦了。贾波团在被子里，生命是多么令人憎恨的东西，没有向谁索求就被迫带到这个世界上，贾波想了想，二十几年就这么晃悠过去了，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了，现在留着身边的是什么？父母？爱人？孩子？朋友？
这空洞洞得屋子仿佛是张着血口的怪物，以前和炮友聊天，那些白天还会变成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的男人羡慕的说。你这样多好，没有负担，也不用背负心里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贾波夜夜泡在酒精和男人身边的时候也想过这样也不错。
但是现在呢，他宁愿有一个让他担心的人，宁愿有一个让他苦恼要怎么出柜的人，
什么都没有，被那种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啃食，以前他害怕，害怕母亲那抹身影在厨房的吊灯上摆动，现在他和那抹身影差不多了。
身体不死就自然会有欲望，贾波在家躺了快一周之后，吃光了家里能吃的所有东西。终于下楼要了碗汤灌下去之后，才觉得自己活着。手机一打开，里面各种短信就爆满，贾波看都没看就全部删掉。
回到单位，谁都知道他和吕家有亲戚关系，领导一见面吓了一跳：“怎么瘦成这样？”后来轻描淡写的说了他几句，也就过去了。茫然的对着单位的电脑，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贾波在家躺着，睡眠却一直不怎么样，整个人跟架空了似的。
秦弦看出这不是好现象，急于给他找一个能把他带出这种生活的人，但是在小白那种地方根本不可能。韩彻劝阻秦弦：“别给他找了，现在他这种状态，在失恋一次就完了。”
秦弦两口子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陪贾波，拉着他去吃饭，拉着他去唱歌。贾波也不拒绝，就跟着他们走。
秦弦和韩彻也开始的同居生活，从宿舍里搬出来了，大三的课基本没有什么了，两个人拉着贾波去市场买生活的必须品，贾波晃悠晃悠的跟着，突然看见王天真蹲在一个角落里卖兔子。
王天真也看见他了，蹭蹭蹭几步就跑过来：“贾哥！……你怎么……”怎么憔悴成这样？
贾波笑笑：“还卖兔子呢？”
王天真觉得心里跟让人抽了一鞭子一样：“贾哥你……病了？”
秦弦诧异贾波能认识这样的人，韩彻连忙拉着王天真一起说去吃个饭坐一坐，现在能给贾波划拉到认识的人越多越好。
王天真呆头呆脑的，并不惹人讨厌。秦弦韩彻成心逗他，贾波偶尔也笑笑，可是眉眼之间再也不是当年那种不正经的样子。
电话响，贾波接了，里面是妹妹的声音：“吕森你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你，跟你说啊，下周是你外甥女的满月酒，不来你就等死啊！”
贾波浅笑，对着电话说：“去你妈的！”
正在吃饭的三个人听见，面面相觑。
吕淼不干了：“吕森你说谁呢！”
贾波说：“就说你呢！滚远点，在给我打电话，我就弄死你们一家子！”
王天真张着嘴，贾波的口气绝不是在开玩笑，秦弦赶紧把手机抢过来，摁了挂机。
韩彻拍拍贾波的肩膀：“好样的！”
“你哥说什么？”吕父一边逗弄刚满月的小孙女一边问。
小丫头眼睛又大又圆，被星星月亮的围在四个长辈之间，于伟盯着吕淼，死死的咬着嘴唇。
吕淼想叫骂但是碍于公公婆婆在旁边，只能把气撒在丈夫身上：“让你打你不打！让他把我说一顿！我这还坐着月子呢！就让我受这气。”
婴儿听见母亲的大声训斥，吓得哇的就哭了。
吕母赶紧骂女儿：“怎么了！就在家里横！你看把孩子吓得！”而后抱起婴儿：“哦~~啵啵乖~~好孩子~~~不哭不哭~~~姥姥说你妈了~~~~说她了~~~~”
于伟没有反驳，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我的生命都给你们了……贾波是牺牲者，我也是。我不光是牺牲者我还是侩子手，是我牺牲了我们的爱情，滋养了你们……
啵啵不哭了，大眼睛看着爸爸，于伟很爱这个孩子。她软软的小小的，是自己血脉的延续，其实他很恨这个孩子，为了他他牺牲了很多东西。可是这个小生命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把自己受的罪全加在她身上未免太不讲理。
那就爱她吧，把对那人的爱，全部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30
30、第 30 章 。。。
王天真熄灭了烟，沉默了好久。
韩彻拍拍他的肩膀：“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现在贾波的状况。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他是的话，最好别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王天真挠挠头：“其实我没觉着怎么样，他是好人，救过我，是那个警察太不是东西。我不会低看他的。”
韩彻笑笑，大｜波啊，虽然你的爱情路上如此坎坷，但是你的朋友真不错。
初春的时候，又是下小兔子的好时节，公园的人又多了起来，贾波怂恿王天真去公园卖卖看，王天真偷去了几次，果然生意比农贸市场好多了。
贾波有时候下班会来看看，顺便去小白坐坐，小白响应和谐社会号召，12点之前不再扭钢管了，一直在招募歌手，不过说白了小白到底是地下酒吧，没有歌手愿意来。偶尔秦弦就来客串唱两首，秦小弦真不是盖的，清凉的嗓音当时就把钟辉给震了。一个劲的纠缠人家，差点被忠犬给揍飞。
天黑了，初春还是有点凉，俩人冻得哆哆嗦嗦的跟路灯下数钱，高兴！
王天真一挥手：“我请客，咱哥俩喝两杯去。”
王天真现在也是光杆一个了，老娘没有熬过这个寒冬。所以他现在除了挣钱就是和贾波在外面溜达吃饭。秦弦觉得是好现象，于是也不在去给人家当电灯泡。直的怎么了？韩彻不也是直的，说真的，像于伟那样无耻的直男能有几个。
这个地方附近都是小酒吧，正经吃饭的地方就有一个，看着店面就不像是卖炒饼的，贾波冲着张嘴看着门口的王天真一个爆栗：“成了成了，哥请你还不成！”
俩个人嘻嘻哈哈的坐下，兔子卖的一只不剩。不错不错，照这个水平看，不久以后王天真就能成为一个有高收入的灰领啦。
点完菜后俩人正讨论着兔子要不要稍微涨点价，一双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伴随着：“你们哪那么多班可值啊什么的话。”
贾波身体一僵。王天真抬头看见一家三口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男人看见他们立刻停止的脚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女人还喋喋不休的说着：“怎么了？”
贾波慢慢的放下菜单：“咱们换一家。”
“哟！这不是吕森吗？真巧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们了呢！”
对了，这个公园挨着警局，附近也只有这么一家吃饭的地方，贾波没有理睬吕淼的挑衅，站起身子，对王天真说：“走了！”
旁边的服务员不干了：“先生，菜都给你炒上了！”
吕淼冷哼了一声：“怎么了你吕森。上次骂我不是骂的很欢么！你是有病啊。现在你当着我老公我女儿骂一个试试啊！”
于伟过去拉吕淼：“成了你，有完没完！”
吕淼狠狠的挣脱：“没完！你干什么你！都欺负到你老婆孩子头上了你！还警察呢还队长呢！”
警察……王天真后退一步，原来是他。这不就是上次恐吓他的那个人吗？
贾波从皮夹子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够了吗？”
服务员立刻堆笑：“要不先生给您打包吧，很快的！”
贾波笑笑：“留着喂狗吧！”
“你骂谁！”吕淼尖叫：“你骂谁是狗！”
贾波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说：“就是你骂你！疯狗一只！怎么带着你的公狗和狗崽子出来找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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