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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vs大尾巴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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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迟到是原则问题,你那不过是钱的事,晚一会儿才不会怎么样,一小时多少钱我给你。”
  “少来这套!别以为有钱在哪儿都好使!”于子予跨进浴盆叉着腰站到了淋浴喷头下。
  “你……”季风一咬牙,干脆把内裤脱了甩在地上,“那就一起洗!”
  于子予一跺脚,也把内裤脱了甩在地上,“靠!鸟大了不起啊?!一起就一起!”
  
  淋浴器被打开,两人一起站在了喷头下。可季风比于子予高了半头多人又壮些,于子予老觉得自己是在接他用过的水便不停地在脚下抢他的地方。季风躲了两下之后就快够不着水了,没办法只好歪斜了上半身弄得十分难受。
  
  于是就这样别别扭扭地洗着,两人也近距离看清了对方的身体。
  原来于子予后脖子上的纹身是翅膀,黑色的,不是很大,朝上竖着,只有一支,纹得很细,被他白白的皮肤衬得很好看。季风再往下看,又在于子予的一条小腿上发现了一截图案,不过受角度所限,这个他没能看清是什么。
  而于子予则是非常惊奇地在季风身上看到了伤疤。两处是在背上,一长一短相互交叉。短的似乎深些,有缝针的痕迹。长的一道从肩胛骨直到腰际,像是长刀砍的。第三处在大腿上,是个近乎圆形的凹陷。于子予猜不出是怎么弄的。不过此刻季风的头发被淋湿了垂在眼前,极其匀称又肌肉紧实的身体再配上那些疤痕,竟全无了企业精英的影子,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感觉,于子予觉得这种气质更适合他。
  他妈的!好东西都长到他一个人身上去了!于子予看着自己纤细的四肢忿恨地想:估计他就是披个麻袋片子在身上也会是狂野潇洒的。可就是心眼儿太坏,只认得钱跟大妞儿。看以后哪个混蛋还敢说上帝是公平的?!
  
  气呼呼地洗完了澡于子予先出去了。等季风一个人享受完充分的水流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于子予已经走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进来的,他被洗干净叠得很整齐的衣裤上刺眼地躺着四张一百元。
  季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哭笑不得地拿起那些钱,隐约想起了于子予非要还这钱的缘由。
  
  穿好衣服把那四百元单独放进钱包的一个夹层时季风禁不住抿嘴笑着自嘲:真他妈像办完事儿了小姐收钱。
  
  
  




7

第七章 。。。 
 
 
  
  季风走出房间正好碰上也要出门倪天亮和小张儿。
  “哟,季总,昨晚睡得怎么样啊?”倪天亮没心没肺地打招呼。
  “你跟小张儿挤着睡的?干嘛不一人一间房啊?”
  “我倒是想一人一间,可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房了。豪华套房就剩一间了。”
  季风一脑门子黑线,“没有豪华间就标准间呗,你跟小张儿睡好不就行了。袁青呢?他自己一个人睡的?”
  “是啊,三间房,我到小张房里睡的,袁总自己一间。你就跟……唉?那个于子予呢?”
  “他先走了。”
  “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还想一起吃个早饭呢。”
  季风身边的门一响,袁青出来了,“唉?都在呢。”
  
  早晨都赶时间,季风他们在酒店随便吃了口,吃完就去各忙各的了。不过吃饭的时候被袁青知道了昨晚的房间安排,免不了又是一番调笑。
  
  一个月后,北京如期迎来了每年必到的桑拿天,室外站几分钟就会让人有想死的感觉。一到正午时分,路上行驶着的汽车动不动就发动机冒烟轮胎爆胎,交通事故频仍。
  季风的高级轿跑自然不会轻易出现什么问题,不过车好技术牛逼架不住人倒霉。这天下午两点,正是连柏油路几乎都要被阳光熔掉的时候,东四环上的一辆车突然出现状况横甩了两个车道撞上护栏才勉强停住,季风本来看前面没车正在狂踩油门,结果那辆车从天而降,他在第一时间里猛打了方向盘之后又踩刹车,后面的车发现出事已经来不及了,一脚刹车到底还是顶上了季风的车。
  
  两点到三点半。三辆事故车占了两条车道,本来就不怎么通畅的交通轰轰烈烈地大堵了一次。不过好在人都没事,交警来处理完现场又叫来了拖车,几个车主留下了行驶本和驾照才被允许离开。
  
  季风打了辆出租,快到大望路的时候车流开始走走停停。季风看看一眼表:四点,快到高峰了,上了长安街铁定堵死。
  “师傅,靠边停车吧。”季风要去王府井,他决定改乘地铁。
  
  步行十分钟搭上地铁,又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季风顺利抵达王府井站。虽然人不少可车厢里还算凉快,最重要的是不堵车不会耽误时间。算算已经差不多十年没坐过地铁和公车了,季风觉得也许以后可以试着多坐坐地铁。
  走出地铁站季风拐进了通往东方新天地商场的地下通道。
  通道里一如既往地有很多人在摆地摊,季风不紧不慢地从他们面前依次走过,顺便瞄了两眼。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掠过,季风倒退几步扭头细看──果然是于子予。不过他的造型换了,头发变成了绿色,戴了一副没片儿的黑眼镜框,搭配的黑耳钉。还背了个双肩背包。最囧的是他穿的是件有帽子的短袖肥款T恤,大热天里他窝在地上勾着个背,双手插兜不说帽子还套在了头上。他在摆摊卖碟。
  季风走过去站到一堆同样封面的光碟前。
  “《梦里有风》,傻猫乐队。”他读出碟面上的字,然后笑笑,“是梦见我了还是睡觉的时候开风扇了?”
  于子予皱起眉毛一抬头:靠!最他妈烦在屋里戴太阳镜装大牌的!
  季风摘掉太阳镜蹲下来,“小流氓也摆地摊?”
  于子予翻翻白眼儿,“总裁也坐地铁?不装大尾巴狼了?”
  “狼?这种动物我喜欢。大尾巴也比你绿毛儿龟强。”
  “绿毛龟?你懂屁啊。”
  “不是绿毛龟,那是绿帽子?可这天戴两顶帽子你不热吗?捂蛆呢?”
  “你很闲是不是?有功夫儿还是赶紧去把你的大胸妹吧。”
  季风拿起一盒光碟看了看,“多少钱?给我来一张。”
  “不卖。”
  “不卖?不卖你跟这儿现什么眼啊?”
  “谁都卖,就不卖你。”
  “为什么?你这不相当于出租车拒载吗,我要投诉你。”
  “你上哪儿投诉去?”
  “嗯……找你们乐队其他人,你这也太不尽责了,好不容易有人光顾你的摊子你还不卖,这不公报私仇吗?”
  于子予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摘掉帽子朝季风伸了伸头,“不卖你我有充足的理由。第一,你太老,不适合听年轻人的音乐。第二,你品位太三俗,不配在地摊儿上买东西。第三,我发自内心地讨厌你。”
  季风把碟盒打开又看里面的光盘,“第一,按照世界卫生组织最新年龄划分:四十五岁以下都算青年。我今年35岁,所以是标准的年轻人。第二,我承认我很俗,但绝对还没有达到三俗那么高的境界。第三,你不可以因为自己讨厌我,就狭隘地认为你们乐队的人会为这个理由原谅你使他们错过一个有可能会被圈儿里人欣赏的机会。”
  于子予一把把季风手里的光碟和盒子抢回来,“不好意思,我想你对我们有些误解,我们从来不想跟什么圈儿扯上任何关系。”
  “不想?那为什么要做MV?为什么要在这里卖碟?”
  “MV是要免费放到网上的。这碟卖的只是制作和光盘的成本。我们只希望在神曲泛滥的时代里能发出点自己的声音。”
  季风皱皱眉头,“没有资金有声音也唱不高传不远,你们这样能维持多久呢?”
  “维持?为什么要维持?大家不过是凭着共同的兴趣才走到一起的。玩儿的不高兴随时可以散,自己有自己的执着就够了,何必强求?”
  “哼。”季风轻哼一声,“你现在说得轻松,以后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了。”
  于子予眉头一拧,摘下肩上的背包开始把地上的光碟往里面装。
  季风一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
  “今天晦气,竟然碰见你,没心情摆了,收摊儿。”
  “你宁可收摊也不卖给我?”
  “不卖。”
  “多少钱都不卖?”
  于子予胳膊一甩,“冲你这句话就不卖,以后也不卖,永远都不卖。”
  “你就这么喜欢跟钱过不去?”
  “我才不是跟钱过不去,我拜金得很。我是讨厌你。”
  “你这是何苦呢?不卖就算了,我走就是。马上就下班高峰了,你也许能卖出很多呢。”季风最看不得有人不会把握机会意气用事。
  于子予装好了歌碟又把铺在地上的毯子团一团塞进背包,“我有我的坚持,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说完于子予站起来把被撑得滚圆的背包王肩上一挎,又重新戴上T恤帽子,没再多看季风一眼,抬腿就走了。
  无奈地看着他大短裤下两只纤细的小腿儿和走路依然歪斜的背影,季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不懂?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列飞驰而去的火车,和在火车下无助奔跑的自己。坚持,是没有到过绝境的人才会说的话,那是世上最奢侈的承诺……
  
  
  




8

第八章 。。。 
 
 
  
  第二天季风开着另一辆车无照驾驶经过王府井,不过这回他是在地面上,不知道小流氓是不是又去了地下通道。想一想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强子?”
  那边似乎还没睡醒,“啊?谁啊?”
  “我,你风哥。你一会儿起来到王府井东方新天地一趟,去地下一层跟地铁站相通的那个通道给我买张碟。”
  “碟?电影啊?”
  “不是,不是电影。是歌碟,卖碟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儿。那碟叫《梦里有风》。”
  “《梦里有风》?”
  “嗯,对,别让他知道是我让你去的。”
  
  当天下午,一张《梦里有风》到了季风手里。可他当时在忙,随手把碟扔进了车里没顾得上听,接着事一多就完全给忘了。结果那张CD在他的车里一躺就躺了一周。
  
  周四这天是季风的生日。
  他向来是记不住什么生日、节日、纪念日的。可是近些年来每到生日都会有各种他办过会员卡的什么饭店餐厅、酒吧俱乐部给他打电话说给准备了生日特餐,让他带朋友过去。还有很多什么烟酒专卖、礼品专柜给他发短信通知当日消费双倍或者三倍积分和一大堆各种优惠。所以弄得他自己的生日想忘都忘不了。
  另外除了这些商家,每年还能记住他生日的就是几个女人。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老娘。每年到了这一天,准时准点儿会有电话打过来嘱咐季风多吃饭少抽烟喝酒要适量云云。
  然后就是他的秘书安雪,七年来如一日,每到季风生日她都会快递个小礼物到季风家里。有时是一盒糖果,有时是一本书,有时干脆就是一张卡片。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礼物,却总能让人觉得温暖。
  再来就是季风的女朋友们了。这个“们”包括他的现任和前女友。现任女友通常是约他一起吃饭,送他礼物,吃完饭再稍带着把自己送他。前女友们比较简单,一般是电话或者短信,也有飘洋过海了的给发个电子邮件。
  用季风自己的话说:“没办法,谁叫我这人太有魅力,帅到罪大恶极的那个就是我。女人们跟我分了手也都恋恋不舍,一个电话就能让她们立刻回到我身边。”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无奈,听这话的人是他的铁哥们儿姜晓虎。姜晓虎长得也不错,就是脸上有道疤。听季风这么说,他翻个白眼儿把烟屁按在烟灰缸里掐灭,“你他妈就得瑟吧,有你遭报应的时候。”
  
  不过这回已经下午了,季风还没有接到现任女朋友秋盈盈的电话。
  这个秋盈盈跟季风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算是比较久的一个。是一家时尚杂志的主编。季风第一次见她是在一场时装发布会上。
  其实季风不喜欢国内的时装秀,不过那时朋友给了他两张票,他正好有空,就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美女露大腿啥的,衣服难看还有人嘛。然后到了地方朋友就给他介绍了秋盈盈,互留电话之后季风约了她两次就轻松搞定了。
  秋盈盈不是什么闭月羞花的大美女,脱掉衣服卸了妆顶多能算个中等稍微偏上,不过挺有个性比较独立。季风以为那种娇滴滴的小女人和狂野性感的大美妞儿更适合用来YY和放在屏幕上“欣赏”,或者干脆领出去陪客户吃饭也会不错的收效。找女朋友过日子还是精明能干的实际些,样子么,带着跟朋友一起玩儿的时候不跌份也就够了。
  
  等来等去电话也不响,季风想想算了,就算是自己生日也不用非得等着人家打过来祝生日快乐。拨通秋盈盈的手机,季风等了好长时间那边才接起来。
  秋盈盈声音很激动,好像在生气。季风问怎么了,她说手下的一个编辑把本期要上的图片弄错了,搞不好要耽误印刷,她正在训人。季风想了想就没提生日的事,只说晚上要跟她一起吃饭。那边静了一会儿回答说要很晚才能出来。季风说可以等,于是定好了九点之后三里屯见。
  
  九点半,季风在车里又给秋盈盈打电话,那边说还得再等会儿。
  十点,季风又打,秋盈盈说还得等。
  十点四十,季风饿得都快胃痉挛了,他到超市买了盒巧克力在车里吃了。
  十一点一刻,电话终于响了,季风赶紧接起来,秋盈盈说太晚了,今天不想出来了,她想回家对付一口赶紧睡觉。
  季风爆发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电话里沉默良久,“什么日子?”
  “我生日!”
  “啊!”惊呼一声,又是沉默,“……对不起,我今天太忙给忘了。”
  “忙?!你再忙能怎么忙?!你再忙能比我忙?!晚上有个客户找我吃饭我都给推了,出不来你早说啊!”
  “我不是说了要很晚吗?!”秋盈盈心情不好也火儿了。
  “你是说很晚,可我说九点你不是说差不多吗?!”
  “差不多就是不能确定了!再说这事儿能怨我吗?你以为我愿意在公司呆到这么晚吗?!”
  季风不说话了,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准备说几句缓和的话再提议去她家陪她一起吃。可他这儿还没张口,秋盈盈那边又嚷嚷开了。
  “你过生日你不早说,非等到这时候看我是彻底忘了才来问我。你这不是成心吗?成心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我过生日不见你记得这么清楚,自己的生日倒比谁都计较!”
  吧嗒,电话里没了说话的声音。
  季风听着嘟嘟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撂了电话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一向最恨的两件事:等人和被撂电话。今天秋盈盈给他上全了。
  切断连接再重拨回去,手机里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脑声。再拨座机,接通的铃声响了一万遍后没人接。季风狠狠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一脚油门儿直奔了秋盈盈公司所在的东直门。
  
  写字楼的闸门前季风狂按喇叭,门卫室里出来个保安。
  “先生,我们这儿已经下班了,楼里没人了。”
  “怎么会没人?我刚刚跟里面的人通过电话!”
  “您说的是秋主编吗?她刚才已经开车走了。”
  季风阴沉的脸上嘴唇一抿,“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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