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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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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眉头一皱,心想:“里面打架了,不知赵八斤在什么地方,跟他没关系吧?”举目向空地上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赵八斤,同时也看到了那几个大汉。

看见那几个大汉,他心里一股憎恶之感油然而生,想起来了,打死了这副身子前主人的无赖凶人,便是这几个大汉,领头的就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伙,名叫汤表,是县令的族侄!

汤表等人却没看到李勤,他们正在对着百姓大声呼喝,告诉他们税钱翻倍,一半交给官府,一半交给汤表当孝敬。

李勤停住脚步,眼睛眯起看向汤表,这年头只认快意恩仇的大丈夫,可不认胆小怕事的窝囊废,更何况杀身之仇岂有不报之理?他紧紧了背上的包袱,心想:“与无赖讲理,那是二傻子的行径,需当他横我更横,他凶我更凶;对付无赖而已,如果我还要思前想后的,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既不打招呼,也不说场面话,李勤持棍大步向前。李氏枪术的要诀,甭管对手如何,先刺倒再说,就算是要理论,也是我站着说,对手趴着听!

赵八斤被抢了整副羊肝,心疼得他几乎要哭出声来,可他却没有胆量与汤表理论,胡商受了欺负还能去找族长,可他受了欺负,能找谁呢?可就在他眼泪要流下来时,猛地张大了嘴巴,看向汤表的身后!

汤表把手里的羊肝和羊肉扔给无赖们,他两腿分开站着,双手抱肩,满脸不屑地看着集上的百姓,颇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势!

一般来讲,做人不可太狂,因为如果遇到更狂的人,往往会吃大亏!

汤表忽然听到无赖们叫道:“汤大哥,小心身后!”话声未落,他就听后面脚步声响,紧接着自己的右面后腰巨痛钻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捅到了一样!

啊地一声大叫,汤表站立不稳,脸对地摔倒!这一摔亏可吃大了,直可称为以头抢地尔,鼻子撞地,鼻血喷出!

后面用棍子刺倒汤表的人正是李勤。感谢前主人留下的好体魄,以及迅捷的身手,李勤虽然头一回和人打架,可却一击便中,半点滞涩之感都没有!

无论是士兵作战,还是市井斗殴,凭的都是一股气势,狭路相逢勇者胜!李勤一招得手,勇气倍增,对准地上的汤表,又是一棍刺出!

汤表后腰巨痛,他知道有人偷袭,而且自己此时已然无力反抗,好汉不吃眼前亏,无赖地痞更是懂得这点,他叫道:“好汉爷,饶……”

他挣扎着翻过身来,想看看是谁偷袭的他。可不翻身还好,身子刚侧过来,右肋正好朝上,又再中棍,而且比刚才那棍中得还要狠,咔嚓一声,右肋骨断了一根!下面的“命”字他就没喊出来,双眼一翻,直挺挺地疼得晕了过去!

无赖们尽数呆如木鸡,平常向来是他们比别人不讲理,可今天突然遇到一个比他们还要不讲理的人,而且还超狠的,震惊之下,都感不知所措,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无赖们有没有反应,李勤根本不管,爱咋地咋地去,他全不理会,只管拿挺棍狠刺!调转棍头,对准离自己最近的无赖,疾刺出手,正中右肋!咔嚓声响,中棍的无赖右肋也断了一根,倒地惨叫!

剩下的三个无赖,其中两个终于反应过来,一起挥拳来打!

李勤一棍刺出,正中右侧无赖的右肋。咔嚓声中,右侧无赖倒地嚎叫,他的肋骨也断了;左侧的无赖吓得嗷地大叫,不敢上前,转身就想逃!

如果无赖此刻不害怕,而是玩命扑来,定能将李勤逼退,现在的李勤只是占了突袭的便宜,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可却并非精通枪术,疾刺还凑合,却做不到连续疾刺,无赖一逃,反给了李勤调整的时机!

李勤向左前方迈出一步,长棍又再刺出,就象他刚才刺汤表那样,又刺中了前面无赖的后腰,将其刺倒之后,紧接着补刺,把这无赖的肋骨也给刺断了!

转过身来,李勤看向最后一个无赖。这个无赖手里拿着抢来的东西,他全身发抖,浑身打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已然认出李勤了,叫道:“李爷爷,饶命啊……”

李勤喝道:“你殴打良善时,良善求你,你是如何对待的?”上前一脚将他踢翻,长棍对准他的右肋刺下,又是咔嚓声响,这无赖也嗷嗷痛叫起来。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要么别干,干了就要干到底!

李勤把长棍向地上一杵,看向周围的百姓,就见百姓们全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他。李勤收拾汤表等人,动作太快,嘁哩喀喳就把五个家伙尽数放倒,百姓们尚未回过神儿来,一时之间,竟忘了叫好!

忽然,集外有人啪啪鼓掌,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好棍法,好汉子!”

第010章汗血宝马

李勤转头看去,就见空地边上站着一大群的胡人,领头是个矮胖大汉,大汉的身后又站着二十来个胡人大汉,个个手提棍棒,而刚才跑出集外的那个胡人,也在人群之中,想必这些大汉是他叫来的帮手,来找汤表算帐的。

矮胖大汉年纪在四十岁上下,长得极是敦实,头大颈短,圆圆的大脑袋犹如是直接插到了四方块的身体上,两条罗圈腿,似乎是长年骑马所致。身上衣着华丽,一望而知是个有钱的胡人。

矮胖大汉迈步向李勤走来,单手抚胸向李勤微微一弯腰,道:“这位好汉,在下刘胜,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李勤将长棍抱入怀中,拱手还礼,道:“在下扶角村李勤。”

他这一报名不要紧,旁边的赵八斤着急了,叫道:“李大侄子,怎地报了姓名,小心遭报复。”

李勤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就算不报出名来,难道汤表就不认得我了?”

刘胜走到近前,指着地上的无赖,道:“这帮子恶心东西,李老弟教训得好,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要出手。”

刘胜是大良羌的族长,见多识广极会做人。他回身对手下说道:“把这几个家伙送回他们家去,汤药费我来出,等醒来后告诉他们,有什么冤仇找我刘胜便是,莫要找旁人。”

李勤见刘胜大包大揽,心里一乐,这人倒是豪爽,而且看样子挺有钱的,自己正愁豹皮卖不出去,普通百姓哪买得起这种奢侈品,不如就卖了他吧!

李勤道:“刘兄仗义,不过这几头臭鱼烂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刘兄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

他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对赵八斤道:“赵叔,让个地方给我,我来买豹皮。”

刘胜看着手下把汤表等人抬走,正想转身也走,忽听李勤说有豹皮,他便走过来,问道:“豹皮?可是硝制过的?要是硝制时手艺差了,可是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李勤取出豹皮,道:“前天晚上打的豹子,还没来得及硝制,腥臭得很,怕是卖不上好价。”他捧着豹皮让刘胜观看。

刘胜看向豹皮,喜道:“是没有硝制过的,太好了……”话没说完,他大声打了个喷嚏,又咳嗽几声,声音变得沙哑,接着道:“正和我用!”又咳嗽了几声。

李勤看他脸有潮红,心想:“看他的样子是感冒了。嗯,这年头叫偶染风寒。”

刘胜接过豹皮,翻看之下,又道:“血腥气如此浓烈,甚好,我正需要这样一张刚剥下来的,没经硝制的猛兽之皮!”

摸着豹皮,刘胜道:“李兄弟,既然你要卖豹皮,不如就卖给我吧,我出上好的粟米两石,你看如何?”

刘胜说的粟米便是谷子,而上好的粟米是脱了壳的小米。豹皮再好也不顶吃喝,而粟米却是养家糊口的好东西,至于说到两石之多,不要说在富平,就算是在州府,对于没硝制过的豹皮也是好价钱了。

可李勤听他说了“正和我用”,便知刘胜有特殊需求了,专门想要没硝制过,还有血腥味的豹皮,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犹豫一下。

李勤皱起眉头,道:“这个,这个嘛……”

一边的赵八斤着急了,两石上好的粟米啊,省着点儿吃,再掺杂些糠菜,都够三口之家吃上小半年的了,这还有什么犹豫的。他扯了扯袖子,就想让李勤答应。

李勤却道:“不瞒刘兄,我家还欠着别人家的粮食……”他家可不真欠着赵八斤家二斤糠麸呢么。

刘胜道:“多少?”

李勤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旁边的赵八斤却也跟着叹了口气,心想:“才两斤糠麸,你至于和他讲价么,万一人家又变了主意,岂不糟糕。”

刘胜稍犹豫了一下,道:“两石?好,那我就再加两石,总不能让李兄弟还了粮食后,自家锅中无米!”

赵八斤差点晕过去,又加了两石,这般的大手笔,这可是上好的粟米,不是没碾过还带壳的那种啊,他差点就替李勤答应下来。

可李勤却仍是摇头,只要对方还在抬价,他就不着急答应,又道:“打这只豹子,全村乡亲都出了力,得了粮食还需分给乡亲们一些啊!”

刘胜猛地大咳起来,伸出一只手按了按额头,看样子他确实是在生病,只不过身子强壮,所以还能挺得住。他停止咳嗽之后,道:“乡亲们帮了忙,自要感谢。那,那我就再加两石。”

他话是这么说,可捧豹皮的另一只手却向前伸了伸,似乎不想买了。

这时候,赵八斤再也忍不住了,这可是六石上好的粟米,天一样高的价钱了,就算是在州府也卖不出这种价钱来啊!

赵八斤见李勤还没答应,只怪李勤不懂做生意,胡乱抬价,他忙道:“成,六石就六石,我替李大侄子答应了!”瞪了李勤一眼,看我不回家告诉你爹去,你小子也太贪心了,六石还不卖,小心人家不买了。

李勤看了眼赵八斤,点头道:“好吧,既然我赵叔替我答应了,那这生意就成了。”

刘胜沙哑着嗓子,笑道:“李兄弟爽快。说实话,这带着血腥味的豹皮我有大用处,就算你把价抬到十石,我硬着头皮也得答应啊,可这位老哥一应声,我省下了粮食,李兄弟你却吃亏了。不如李兄弟去我家喝酒,咱们好生结交,至于粮食我让人给你送家去,扶角村是吧,不远。”

赵八斤听了这话,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后悔得噼啪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咋就这么嘴欠呢,只多说了一句,就让老李家少了四石上好的粟米,可也太不对起人家了。

刘胜哈哈大笑,道:“小的们,这一案的羊肉我买了,拿钱给他,让他给你们领路,给李兄弟送粮食去!”他的手下齐声答应,拉起了赵八斤。

刘胜把豹皮往腋下一挟,道:“李兄弟,如不嫌弃,去我家喝酒如何?”

李勤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叨扰刘兄了!”

刘胜嘿了声,道:“李兄弟说话文绉绉的,是个读书人啊!了不起,这年头读书人都是了不起的!”他又咳嗽了几声,陪着李勤往他家走去。

刘家宅院离集市不远,片刻即到,刘胜一进院子便大声吆喝,让家人整治酒肉。他拍了拍怀中的豹皮,对李勤道:“李兄弟,你可知我为什么花大价钱买这张豹皮?”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李勤道:“兄弟不知,刘兄可愿相告?”

刘胜拉着他的手,道:“来来,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宝物。实不相瞒,我有一匹宝马,乃是大宛良种,毛色赤红,头显兔形,乃是真真正正的汗血宝马啊!”

李勤微微一愣,道:“这马名叫赤兔?”

刘胜眨了眨眼睛,笑道:“赤兔?好名字,等它产下马驹儿,我就给马驹儿起名字叫赤兔。我的这匹马名叫火炭,我把它带到了草原上,让它与野马中的头马相配,那头马也是汗血宝马,性烈如火,无法扑捉,我只好让火炭去诱惑它,得不到它,得到它儿子也行啊……”

刘胜自顾自说,有些含糊不清,可李勤却也听懂了,原来刘胜的汗血宝马是匹母马,而且与野马相配后怀了马驹儿。如此说来,那刘胜买带着血腥味的豹皮,目地就很明显了,是用来驯马的,让马不怕猛兽气味。

说着话,他们来到了后院马圈。刘家的马圈很大,整个后院除了几座主房以外,几乎全是马圈。

李勤看着后院,心想:“如果刘胜就住在后院里,那他可是毅力坚强了,味道未免太过浓重了些。”

刘胜一直领着李勤到了最靠近主房的一座马圈里,这座马圈里只有一匹马,就是他说的那匹汗血宝马火炭了。

进了马圈,李勤看到火炭,忍不住叫了声好,就见马槽后面的这匹马非常漂亮,骨骼高大,不论别的,光说外表,就足能让人赏心悦目了!

汗血宝马是中国古代的叫法,如果用现代的叫法,应该叫阿哈尔捷金马。这种马是世界上最昂贵,且血统最纯正的马,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属于国宝一级的珍贵宝马。

听到李勤叫好,刘胜得意地道:“当然好了,我半生贩马,所见良驹它排名第二,第一的那匹便是它丈夫了,可惜扑捉不到。”

心中得意,刘胜便走过去摸火炭,却忘了腋下还挟着豹皮。火炭虽是良驹却是从小驯养的,并非是野马,对于野兽的血腥气息很是害怕,嘶鸣着向往躲去。

刘胜个子矮,手伸得过长,被马一躲,不小心趴到了马槽子上面,巨烈咳嗽起来。

李勤看了眼火炭,心想:“这就是赤兔马的老娘?怎么眼里流泪,被吓哭了?不对,不是吓的,而是眼结膜充血水肿,导致的流泪。它生病了呀,得的是马流感。这年头不管马得啥病,只要是传染的都叫马瘟。”

他上前扶起刘胜,道:“刘兄,你的火炭得了马瘟……咦,你好象也得了!”他的意思是刘胜被传染了马流感。

李勤早看出刘胜好象受了风寒,不成想竟是被马传染的马流感。马流感不是只有马才会得的,也会传染给人,人得了马流感后,症状和受了风寒类似。

刘胜挺直了腰,把豹皮远远地扔开,免得再惊到马,他道:“无妨,挺挺就能过去,这种情况以前常碰到。”

李勤皱眉道:“确是挺挺就能过去,可这种马瘟却会造成母马流产,你的火炭可不正怀着马驹儿呢,得给它服药啊,我看至少得服两剂药,到明天这病才能见好!”

“服药?明天就能好!”刘胜大吃一惊,随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猛地拉住李勤的手,叫道:“你会治马瘟?你精通巫术?”

第011章送人情

见刘胜这般欢喜,李勤稍有惊讶,普通的马流感而已,只要辨证正确,并没有什么难治的,何需如此叫嚷,还说自己会巫术,自已哪里长得象神棍了?

在治疗流感方面,中医和西医是不一样的,中医并不考虑有关病毒方面的情况,只是根据具体症状进行施治。不论是马流感还是别的何种流感,中医都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进行治疗,前提是辨证正确。

汉末,在张仲景写出《伤寒论》之前,百姓如得了伤寒,往往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就连张仲景的家族都未能幸免,族人三亡其二。正因这种悲痛的惨景,使张仲景目击心伤,刻苦钻研医术,这才写出传世医书《伤寒论》来,因此被尊为“医宗之圣”。

李勤所处的年代,大乱未起,离张仲景著书早了二三十年,换句话说这年代别说马得了瘟疫,就连人得了瘟疫都是非常难治的,而马流感恰恰是最常见的一种马瘟。

羌人虽逐渐汉化,但大多数仍以放马牧羊为生,不管哪种马瘟他们都是非常害怕的。而草原上会治疗马瘟的往往是巫师,巫师会使用一两味草药对马瘟进行简单的治疗,虽效果不见得有多好,却足以让牧民对他们膜拜,而再简单的治疗方法,巫师也绝对不会泄露的,只会故弄玄虚,让牧民将他们的巫术进行神化。

当然中原人也喜欢故弄玄虚。比如说大禹治水时,大禹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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