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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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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正己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疑问道
“这个李正己,大名端。乃是赵州(今河北省赵县)人,前钦天监李臣明之子,少居庐山,师诗僧皎然。以文才卓越著称。。。”
姚恩立即回答道,显然他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因李臣明参修共和历有功,故后赐子女出身,李正己乃荫补入京学,修学经济科,也算是您的门生啊。。若是返京之后,少不得也要来答谢一番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关系远的有点牵强,但对我一手创立的两学三附来说,却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事情。虽然这两学三附外放的官吏属员也不少了,但是取得制举的及第还是头一遭。这可是代表着入宰相班的未来前景。
“送榜这种小事情不值得劳您大驾专程跑来一趟吧,”
“说吧,陛下那头还有什么话交代么么”
“朝廷又没钱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不禁大声抱怨起来
“拜托,我是枢密使,又不是宰相,更不管度支财计。。”
“怎么什么狗屁倒灶的勾当都找上我。。”
”我又不是神仙,可以凭空变出钱来。。“
“只要短期内周转么。。。”
“那还可以想个办法。。”
“借贷,错了不是借贷。。。”
“而是保证金,钱庄登记的保证金。。”
。。。。。。。。。。。。
洛阳城中
听完快递的回报,皇帝小白和宰相第五岐,不由眉头跳跳。
“这么说,容若的建议是,让朝廷颁布制令,对天下的大小钱庄票号抵店柜所。。进行一次登记”
“若想得依照申报的股本和经营范围,收取百五左右的保证金,存于司农寺官兑局。。以备无患。”
“若行此法。。”
第五岐在心里初步估算了一下。
“光是江南诸道,大概可收得约两三百万缗。。。用作周转的寸头,足以。。”
“不过。。”
第五岐话锋一转
“这只怕还有私心。。”
“什么私心。。”
皇帝小白倒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存于官兑局的保证金,可不是什么人都拿的出来的。。”
第五岐解释道,毕竟官兑局就是在他手上办起来,也成为他从政生涯的最大的一笔政治资本,所以有些厉害,还是要点明出来的。
“无非是存大挤小,那些大的钱柜票号股本大,不过是抽得一水,但那些中小票号抵店,就不大好过了。。”
“行会里的那些钱票大头,都是早年经营军输兑运,而做大起来的那些,而那些中小票号都是后来跟风做起来的。。占了地利和寸头灵活之便,在地方自成体系。。”
“早年为了行情没少争斗过,梁瀛洲一句话,就让他们釜底抽薪了。。”
“不过也有好处,。。”
“东南地富而多以商致利,借贷成风而不以为耻。。”
“钱庄易聚财货,而好放高贷。。”
“朝廷虽然三令五申,却依然如故,不得其法。。”
“如今以登记存保法,或可稍稍遏之。。”
“凡年贷利过七分者,没其保金,注销资质。。”
。。。。。。。。。。。。
洛阳另一个地方,雍王宅,作为天子最喜爱的皇长子的居所,规格和营造上极尽陈华繁复,光是后园庭院的占地,就占了大半个城坊,再加上新近从军征定青唐之功,让这位年少的王上更加炙手可热,门庭若市起来。
在一片车马拥簇中,新近官拜王府侍读的崔硐,正踏进雍王府。
崔硐出身富平当地郡望之族,和清河崔族,有那么点渊源,也是天宝十三载(754)中举的最后一批进士出身,乾元年间由于不受伪官避居山中,因此由度支使元载举荐,辟举为左拾遗;阿附阉党的元载倒台后受牵连,出为陕府户曹,后由文坛旧交黄门侍郎王缙荐,起复为集贤学士,秘书省校书郎。
泰兴年后,天子加大朝廷备才,广选才俊之士以充馆阁殿院,他也以文彩炳然,得选为雍王府侍读之一。
所谓王府侍读,属于不定员却能随侍左右,掌讲导经学的清贵官,以本官定衔从正五品到从六品下,一般为数人到十数人不等。
不要小看这个侍读官,在属官陪臣的序列里属于中上品,仅次于掌调护侍从规谏等的正四品亲王宾客,再上去就是天子用来优养老臣的师保傅。要知道,当今天子虽然未明定储君,却令雍王监国,学习政务,因此他任事的虽然是王府官,但一切配属却比同东宫。
如果能得到雍王的亲近善用,将来新朝天子的龙兴班底、肱骨旧臣之中,也未必没有自己的位置。
怀着这种期待和徘徊心情的崔硐,掀起蔽阴的帷幕,偌大的门厅下,迎面过来就是一片熏声的热浪,扇着风儿,啜着茶水小声的交头接耳,那都是等候雍王接见的朝官们。
在这么一片穿朱带青侯见的品官中穿过,善意的笑容和包含意味的眼神中,他直接被引进后厅
奉茶之后,却同样被告知雍王并不在府中,少待一会才能回来,
“难道王上去蹴球,或是打拐子(马球)。。”
他慢慢的品茶,一边暗想道即将与会面的种种,有传闻这位王上年逾十四,还没有正妃,身边的选侍、陪人也亲近的不多,在朝中倒是留下很多想头。年少好玩贪慕新奇,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你们这群。。。”
“蛊惑殿下又去嬉玩殆学。。”
厅房下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让崔硐不由竖起耳朵。
“老大人,您和我们急也没啥用。。。这是天家恩准的”
满头白发苍苍,紫袍峨冠博带的王府宾客,正在怒斥一群年轻青红服色的陪臣,王府宾客也是天子直接任命的朝臣,规谏起居,掌调侍从,大小事皆可直接向天子禀奏。
“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乃是出自瀛洲公的三代论”
听到这个字眼,崔硐也不禁竖起耳朵来,对于那位炙手可热史上最年轻的三朝元辅,可是早已如雷贯耳了,要知道雍王就在他衙中学习政务的,托王缙的渊源还在门上投过拜帖。
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就了然个大概,那位大人的见解,无非是说
史上那些肆意妄为或是庸弱昏聩之主,多半是太过少年即位,又是生在深宫,长在妇人之手,未经历过艰难时事,哪懂得什么治国安邦的道理?年少又是最好玩的性子,骤然有了大权在专,很容易为左右所诱,偏入歧途,而以少年人跳脱活跃的天性,对严礼谨法的劝谏,一而再再而三,最容易厌烦不过,追的太紧,反而要生出逆反之心。
得来太过容易的东西,总是不容易珍惜的,觉得凡事都是理所当然。顺则合,不顺则离,日久专以幸进,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陷入阿谀奉承编造的美好假象中。
倒不是还是储君时,稍稍狂放一些,给予一些游乐嬉戏兼以体察世情的空间,让亲王皇子微服出游,再予以观察之,本身就是一种考核。毕竟作为天下之主,可以记不住臣子的姓名和职级,却不能只了解占自己国家大多数的底层百姓是如何生活的,所谓士民官吏军将,皆出自其中。
听完这一番理论,宾客老先生气的直翘胡子,几乎要摔案而去,准备向天子禀奏申诉,这是什么妖言谬论,
崔硐也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心轰塌下来。于心目中自古沿袭的修身立德之法,勃逆不堪,简直就是与名教大道背道而驰的赤luo裸的功利手段。
这时,唱报内官的尖嗓门适时响了起来,雍王回府了,刚刚换过黄衮紫边的常服的少年人,在一群同龄人的前呼后拥下,走过廊来。
这些崔硐也坐不住了,赶忙起来站到道路一旁
“王上,请自重。。”
老先生整冠束带,肃然高声劝谏道。
“孤正好有事请教大人,。。”
少年雍王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臣不敢。。”
“为上者,如何让远夷万邦来附。。。”
“当是天子修德,自然远夷来服,”
老先生不暇思索的回答,崔硐亦是暗中点头,这也是他们这些辅佐、教谕、讲习官最正统的说法,不过少年雍王似乎有所存疑。
“孤怎么还听人说,上位者修德不过富强国家的一方面而已,而国家富强,万民安乐,才是吸引外邦不远来朝,尽心归附的根本。。”
“不然那些异族世代兼盗,抄掠成性,若没有足够的国力做后盾,威泽远至,古今历代,未尝有光靠修德教化,尽以化之的。。。”
“一手刀剑,一手教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紧,才是天下大同的开端。。”
“这是什么话,外夷未服,那是修德不够。。。”
老先生涨红了面皮
“你是想说,秦祖龙,本朝太宗,犹有外患,也是修德不够啊。。”
那群陪臣中,再次有人吃吃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未发一言的崔硐仿佛被浇了盆冷水,这个王府官,也未必是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任就的,少年雍王,依然开始崭露头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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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纳军区,罗马附近的临时港口,三个新的后备师正在组建,他们将和塞里斯人后续的补充部队,组成北意大利的特马(守备)军团,
当然,作为军团司令官的西维尔,看见各中队的装备和临战状态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精锐的士兵非常稀少,大多是忠诚和纪律都很成问题的斯拉夫人、保加尔人、保罗派信众和当地哥特雇佣军,装备也参差不齐,如果不是看到罗马军队的鹰标以及各队伍金光灿灿的节仗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支军队不过是蛮族的乌合之众了。
虽然各个联队大队中队的编制人数还是勉强足够的。但是多数是些只拥有标枪、布衣和木盾,列着乱糟糟队形的新兵。
相比之下,塞里斯人补充部队也是一样,明显来自不同民族和地域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带着各种麻木或是惊疑、好奇的神情,登上这片土地,光是岸边等待的时间,相互之间就发生了多起斗殴事件。
唯一比较整齐的塞里斯连队,是一群皮革和竹片做的甲胄,只有一把狭长刀的,他们被称为倭人,据说来自塞里斯帝国东部的一个附庸国家。
也有一些武装齐全的塞里斯人,拥有老兵一样使用过多种武器留下的厚茧和伤痕,他们人数不多,却充当着军官和大小头目。
新组建的三个番号,分别被授予荆棘、铁锚、月桂的师(联队)称号图样的旗帜,作为雇佣军的塞里斯人也有自己的旗帜,一只颜色奇特的熊和一只血红色的螃蟹。
为奖赏这些塞里斯人在罗马城中的表现,作为军团主帅的利奥皇太子慷慨赏赐了近五百枚诺米西玛(拜占庭金币)和两千六百枚西利克(银币),还特意亲自巡视了这些塞里斯人的营地,并享受了对方在军营中的招待,那是一场从水里到天空的海陆大餐。
当然在皇太子的随军主教那里,就不免有些大不敬的记录,
“天主在上,敬奉御座的指示,与那些塞里斯人接触,他们不乏是可怕的异教徒,甚至是无神者。。。。
这些塞里斯人都是可怕的食客,天生的饕餮原罪,从海中到陆地到天空,几乎没有他们不可以食用的存在,无论是是带壳的还是有鳞的,无论是,乃至岩石缝隙中的野草和腐烂木材上的霉斑,用这些神秘而邪恶的组合,引诱罗马人堕落近暴饮暴食的罪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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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里斯坦,一场来自海上的入侵结束,海滩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新月的旗帜,被丢弃在烂泥里践踏的满地都是。
新树立起来代表古代安息和萨珊王朝时代的卡维战旗,崭新的褐色豹皮旗面上,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宝石,那是来自阿巴斯人在塞伯里斯坦行省的临时总督穆叶威,被砍下头颅上的装饰品
安息王孙李思远,正在首府阿莫勒的城门外检阅他的追随者,数千名起义军,一千多名游牧骑兵。大半人只有木枪和皮袍,小半人穿上从当地呼罗珊士兵手中缴获的细叶铁甲,手持制式的刀剑,而最精锐的还是挑选出来的、亲卫队。
安西、北庭淘汰下来的明光和山纹,经过当地修补后,重新穿戴在这些泰伯利斯坦士兵的身上,作为里海边上群山环抱的国家,盛产的复杂地形中突击战斗的山地骑兵,因此他们的马更加吃苦耐劳,冲刺却是负载有限,批的也是简单的布甲,或是大环甲。
毕竟昔日的萨珊铁骑凋零的已经风光不再,别说人马披重甲的具装铁骑,在这片作为帕提亚骑士发源地的里海南岸,就连凑集一些轻装的弓骑兵也很勉强。
虽然这段时间,大食人一只忙于应付北方的局势,阿拔斯人的军队,在里海东岸草原夏季攻势中,又夺取了一座可萨人的城市——,勒布河畔的卓布城,但也付出不小的伤亡,还有一名来自库法哈里发家族的将军阵亡。
那些可萨人也改变了传统依靠城池据点为核心,在周边草原上拉锯的战术,用化整为零的骑兵,依仗熟悉的地理,与阿拔斯军队周旋,让战斗变的更加频繁和激烈,但是战果却大幅减少。
而在里海西岸越过高加索山脉的武器和雇佣兵,源源不绝的进入亚美尼亚,让亚美尼亚的动乱越发不可收拾,甚至波及和蔓延到到北方阿塞拜疆省,这也是一个波斯遗民和基督徒占据多数的地区,为了防止事态的恶化,从到伊拉克到叙利亚,到泰伯利斯坦等邻近地区都被抽调了大量的兵力。
但即便如此,在他们的所谓泰伯里斯坦行省,还留有数千名阿拉比亚部落骑兵和一万多名呼罗珊步兵,分布在主要城市和集镇,关卡,以监视和镇压这些安息遗民后裔中,残余和潜在的反抗者。
光是首府阿莫勒城中,就有三千名步兵和一千名卫队,他们对暴动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但是他们这次遇到了一个不同往昔的对手,这一切早在李思远进入泰伯利斯坦之前,就开始联络和布局,大部分军官被召集到某位一贯很慷慨的栗特富商家饮宴的时候,李思远也和他的追随者进入城中,摸清了大多数街道和主要建筑的位置。
当暴动的信号,在集市中的大火中点燃。街道上群龙无首的士兵们,很快被淹没在暴动者的浪潮中。然后从附近地区聚集起来的剩余拉比亚军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被平原上被呼啸而至的小股重装骑兵冲散,
夺取城市后,当地居民的响应却并不是那么热烈,大多数人只是警惕的关紧房门,小心的窥视着这些外来者,发现他们并没有扩大抢掠和放火的范围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由城中的富有人家,选派几个胆大的代表出来交涉。
毕竟多年前年失败大暴动让居民中的激进分子和骨**伤惨重,变得更加犹疑起来,不过没有关系,随军的幕僚们有的是煽动的办法。
在城市和地方,占有大量土地和财产的阿拉比亚人,被挑选出来绑成一串串,然后成排的在刀枪的威逼下驱赶进海水里,不断有人划着小船,敲打他们浮起来的头颅,确保没有活口。
围观的数万名居民,一边入雨点一般丢着石头,一边欣赏着这些统治民族和上等人痛苦挣扎的姿态,不时爆发出欢呼声,让气氛一点点的变得狂热起来。
总督府和官吏、贵族们府邸里抄出来的财物,被慷慨的堆积在海边的城门前,奖赏给那些最先攻进城市或是斩获头颅最多的人,任由他们满怀满把的抓取,仓库里的钱币和物资被集中起来分类,作为招募军队的军饷,城市的青壮年被甄选出来,发给一把钱币和一把武器。
在金钱和复仇愿望的驱使下,还有更多来自山中和平原乡村中的青年人,自带着武器和马匹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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