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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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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残酷的清洗,那些依附叛军而存活下来的族人,也遭到清算。但这还不算什么。
由于叛军退走前,几乎把地方帮空了,因此几乎没有多少战利品,为了凑集将士们的犒赏,又以索敌为名,对民间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掠,按照三六九等的户口,拷逼大户以自赎,凑不出足够钱的就成为贼逆,按照青壮老幼的差别和批次,被强行骨肉分离贩卖到海外去,范阳郡内的本家几乎被杀绝。除了在朝廷任职几位,以及少数寄寓外地,或者游学他乡的族人外,范阳当地几乎不存在卢氏这个大家族了。
范阳卢氏的下场,对那些氏族门阀,多少有些切身的触动。为了复兴家门,不至于本家的宗嗣断绝,派人与我们这些新兴军功新贵们合作,多拓展一些门路,似乎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特别是这些年,从我的领地上赎买了不少族人回来,还需要更多的金钱。
这些年清河崔氏,通过镇守颜真卿的关系,参加了安东的二路派遣军中,取得了对新罗诸国皮货、人参的经营权;荣阳的郑氏也有一些旁系庶出子弟,通过郑元和的关系,送到我门下,在夷洲代理经营起了各种特色种植园,倒也有声有色。受影响最小的陇西李氏,则是很早就通过旁支、姻亲之类的外围,参与了朝廷对西北商路的经营,直接挂在名下往来西域马帮驼队。至少有十几家,连郭昕的安西特遣军中,也有他们的身影。
他们有的是为了追逐功名,有的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有的是为家族谋取更多的新出路,所谓富贵只在险中求,从某些角度来看,这些世家大族,虽然没有对历史潮流的先知先觉,但他们有足够古老的生存经验和传承,也拥有比别人更多的资源和底蕴。可以不断尝试更多的道路,以保证家族的延续,他们也比别人更经得起损失。
倭国算是我的传统势力范围,如果没有我许可,他们连岸都别想登上去。
“让他们去好了。。。。”
我如下决定。
我突然想起来崔光远似乎也在今天离京,这段时间我身边一下少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我的五大长史,也多不在身边。
魏方晋,已经恢复魏元通的本名,静边之乱爆发前,他就已经去了西北,继续负责对吐蕃的经济渗透,主要是通过加强对边境的管制,控制一些诸如粮食、铁器、盐、茶叶等对吐蕃的特定项目的出入,人为提高购置的成本,拉拢和诱使一些边境上小姓贵族,部落叛逃,以达到变相削弱其实力的目的。当然,这个时代的人未必有经济战这个概念,表面看起来,也只是我的势力,试图垄断对吐蕃的走私暴利而已。顺便也主持恢复朝廷在西北路的情治工作,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兵科房的主官,静边之乱爆发后,打乱了这个进程,他又肩负起为讨乱军提供情报和人手的配合。
郑元和已经就任关内布政使,正在到处寻访采风,以熟悉地方事务也是繁忙的很。温哲在西北清理和接收察事厅的遗产,重新梳理和分配西北商路的利益划分,几乎是在京畿和西北之间两头跑。
崔光远挂职刑部,主持的是查禁捕盗,以及对江湖势力的监控,主持对那些阉党残余的搜捕和追杀,刚刚因为一个意外事件,临时受命出发去了河北路。
作为本朝政治生态最顶点的存在,政事堂的宰相们。一般保持在五到九位之间的单数,再加上若干加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军中大员(现在是枢密使们),以及有资格列席旁听的辅臣们,构成这个国家最高的决策机构。
列位的宰相按照分工的不同而排名不同,现在的朝廷序列上能够被称为相公的,大概有九位,不过颜真卿、韦见素这两位年纪大了,是作为坐镇朝纲的重量级存在,很少对政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有有两位李揆、崔焕,是长期在外地奔走,主持河东、河北诸道战后重建的水利、直道、裁军、屯田、划道等诸多项目,常年是李泌、张镐、第五崎、崔圆等五位留值中枢。
宰相枢密使合议,只是走个过场,真正的戏份在散会之后,我在侧殿耽搁的那一小会。本来按照宰相们比较稳妥的打算,是以彻查为名进行冷处理,将事情拖上一段时间,影响消退后,再做实质的处置。
但是显然形式跟不上变化,有人出手更快,易州开仓案,还没等朝廷作出议处的决定,随着当事人在都察院的监管下突然留书自杀,而变得暗流汹涌起来,
因为根据洛阳留守的密报,这并不是简单的处于公心或者义理的个人行为,私开官仓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隐情,似乎牵扯到历年积累的亏空,有人试图借助开仓,将这些痕迹全部抹平掉,顺便给朝廷出一个难题。
然后发生的事情,让河北新建的都督、布政、户赋、按察、转运诸使,乃至朝廷有些焦头烂额起来,有人质疑都察院的权威,弹劾滥用权势和私刑,还有人要求追查逼死品官的内情,。。又有人跳出来说,自从分道后,诸司管辖混乱,请暂缓之。。。乃至有人指责大规模修剪河渠道路,实属劳民伤财,原有的存在已经足够满足大部分需要,在朝廷财富紧张的情况下,何必重开新的工程,无非是为了成就某些人好大喜功的名声和功绩,方便贪墨和上下其手,还举出一些实例来。
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冒出来,似乎是乾元改制沿袭下来的矛盾和积弊,一下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迸发出来一般。矛盾直指河北诸司。
而在传统的官僚体系内,派系、门党、世族、军镇盘根错节的关系,让这件事情变得极其复杂,阻力重重。
象河北都督乃是出自郭子仪门下朔方五虎之一的浑释之;河北布政使乃是广陵采访使转任过来的李成式,与前江淮租庸调使第五岐关系密切;河北按察使李铣,乃是门下右仆**真卿,任河北招讨使时的判官;河北户赋使是由江西采访使转任的皇甫侁,算是当今刑部尚书李麟的门生;连领河北都察院事的监察御史裴茂,也与宪台总长,现任御史大夫韦谔交情匪浅。
因此小白希望借助我的力量,摸出背后的东西。龙武军的体系相对比较独立,外部难以渗透也不易泄密,当年留在河北组织抗敌,并就任地方的校尉们,也有不少继续保持着联系,算是一个比较干净的群体。
现在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一个薛景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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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仙满脸疲惫的从临时枢密院的签事房里出来,在门厅交割了符信,换过常服,上了马车,一头倒下昏昏沉沉的打起盹来。
作为一位手掌天子八军数万人马中近半禁兵,半壁江山防要的枢密使大人,显然没有身为这个国家最顶端的一员的觉悟,依旧隔三差五的找各种理由溜号,逃避公务,连旬日三五的早朝都照借口偷懒,因此真正在辛苦和忙碌的,只有他们这些亲信部下和佐臣,
象总章参事府、枢密院的日常庶务巨细,其实是幕府内的十几位长史、司马、别驾、判官、推事、掌书记等僚属,以及他们带领下数目庞大的参军团,按照阶级等次的分工,进行轮值处理的,然后以内枢密使的名义刊发出去。
作为幕僚领班的首席,薛景仙在这个影子枢密院里,在多数公事的场合,俨然那位大人的代表,虽然他一向深入简出洁身自守的低调,除了公事和集体活动,基本很少有自己交际应酬的圈子。但来自人前背后的风光和荣耀,连一些宰辅之臣,也不敢侧视的。
但他现在困倦的只想好好休憩一会儿。
“大人,内里到了。。。”
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看着翠荫掩墙的后面,点点晾晒花花绿绿的裙带衣裳什么的,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粉红和暧昧起来。
与平康三里的北里和南里不同,这里主要是小户独院的私馆,多数规模和格局并不大,一两个当家的女子,半掩门就可以开业了,却又一种小门户的精致。对客人也比较慎重,多半是熟客、老客引荐而来的,更喜欢时间比较长的留住,因此相比其他两里的热闹与喧嚣,风尘味道也要少的多,更像是良家妇女的勾当和味道。
这里也是那些学子和商人们,喜欢流连的地方,学子们可以在这里以比较少的花费,获得短暂红颜知己的籍慰,商人们可以在这里包*到比较合意的临时外室,或者作为接待客户的短期公馆,或者干脆赎身出来,作为驻地的如夫人。
因此围绕着内里的边缘,散布着那些被豪商富户赎身出来,大大小小的从良女子的宅院,以及侍奉她们的婢仆们,也让这一带街头变得的阴盛阳衰,充满了女性的暧昧气息,因为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些大把时间闲暇在家的女子,也未必都能耐的住寂寞,相互结交串联以打发时日,相约偷偷出去寻欢作乐也就不稀奇了,因此,这里也是风流韵事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一瓶胭脂香油的露水夫妻,几件小首饰的一夜*,一切都有可能。只要不闹的太过火,连她们名义上的夫君,也不好太过强横的。
随着一些穿着便装的随从,在街口散开在人群中,马车消失在层叠蜿蜒的小巷中,七转八拐的,才在一个荫霞栖栖,苔痕斑绿的小院前停下。
院内响起一个女子婉婉的声音,
“你来了。。。”
作品相关 第四百六十四章 捡括与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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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捡括与悟空
空置的东宫。熟悉的景物,满庭的草木霜斑,泰兴天子轻衣简冠,静静的坐在当庭中,脸上有些疲惫又有些兴许之类的颜色,即位没有多久,很短的时间,就让他变成深沉厚重起来。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却是曾经的大内供奉,现任詹事府丞木野狐。
“朗月,李逆还没找到么。。。”
他看着这位和闻季,一内一外,掌握着天子身边重组后的眼线和爪牙的人,仍然有些复杂的感触。
作为多年暗中辅佐的回报,他却敬谢了出来做官,而是领了詹事府这样的闲职,继续退居幕后发挥自己的作用。
“臣下无能。。。”
木野狐低头道
“算了,要收拢那些残局,也难为你了。。。”
皇帝小白当然知道御下的张弛之道。
“不过是一些丧家犬尔,只是在朕的手底,就这么消匿无踪了。朕还有些不甘心而已。。。”
木野狐又递上一张薄纸
“稻麦、布帛、耕牛,农具。。。”
小白扫了眼,楞了一下。
“都是城中的淮扬、登莱、明泉会馆。。。自愿为朝廷筹办的?”
“他们想要什么。。。在商言利”
小白嘴角勾起一线玩味的笑容。
“请求朝廷缓办官椎三年。。。”
“他们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小白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木野狐却忽然觉得,这才或许是这位陛下真正的目地吧。
“北运一百三十一万石啊。。。老大。。。恩容若,可又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的”
他又看了眼纸上,笑了起来。手中多了这些许的钱粮物资,朝廷的政令和权威,才能更好的施行。
“这多出来的数目,据说乃是广州那些海商自愿效纳。。。”
木野狐笑笑道。
“无怪先朝那些逆臣,处心积虑阴图毁之,侵夺其产了,据说好抵朝廷十数年之赋。。。”
“你这是在试探朕么。。”
小白突然盯住这位臣僚,天子喜怒无形的威仪,却在这一刻流露出来,仿若置身洋流暴风之中,然人有些举而无措。然后才缓色下来。
“天子既富有四海,却不至于还要打臣下身家的主意。。”
“他虽然善敛财,却不是盘剥百姓,贪墨国库而来的。。。别人可没这个本事啊”
“再说,海上之利,固然能使人一夜暴富,但是风浪倾覆之险,也是动则许多家破人亡的前例,朕可不会去做着杀鸡取卵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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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来了,
我愣了一些,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小说里的人物。在现实中还真的就活生生的存在我的眼前。
“是啊,大人,您不是一直让我们寻找一个熟悉五方天竺的人,最好是僧人之类。。。”
掌书记杜佑不明里就,小心看着我脸色,说道
“他是青莲居士,特地推荐回来的。。。有什么不妥么”
“恩你继续。。。”
我很快调整过情绪来,对他挥了挥手
“这位悟空大师,俗姓车名奉朝,法号法界,原藉系京兆云阳人(今陕西泾阳县西北)。。。。。”
原来,按照他的说法,这位悟空和尚也是个奇人,其祖上为魏拓拔氏贵姓分支的余裔之一。原本是本朝一名下级军官。天宝十年(公元751年)奉旨随中使张韬光等四十人出使罽宾(现在阿富汗喀布尔河北卡菲里斯坦)。当他完成了出使任务后,因身患重病,不能随使团回国,遂留居于健陀罗国,(今巴基斯坦白沙瓦附近地区)。
他在病中发愿“如得病愈,愿落发为僧”,病愈后为实现其诺言,遂在健陀罗拜那烂陀寺出身的三藏法师。舍利越魔为师,正式剃度为僧,取法号达摩驮都(意为法界),时年方二十七岁,不久即遍游北天竺、中天竺(即古印度国)等地,访佛求道,学习梵文(即古印度文)。
用后世的话说,这位悟空和尚,是继玄奘之后在印度、西域乃至中国都广有声誉与影响的一位唐朝和尚、旅行家、翻译家云云
由于他离国日久,再三提出回国,他的师父哀怜其心,准其所求,在临行时送给他三部梵本佛经、一枚牙舍利,取道葱岭(今阿富汗兴都库什山)经瓦谷罕地进入西域,与当地译出了《十力经》一卷,声明远扬,后来转赴北庭都护府讲经传法。正巧在疏勒故地迦师佶黎城讲法,与巡游西域的李酒鬼一众人相遇,颇有些相见恨晚相谈甚欢,遂被荐回国效力。
“那他本人的意愿又是如何。。。”
“据说这位大师,行游西域间,见大食势大,夷教东渐,屡屡毁弃佛寺,颇有些忧心。。。大人有意护法,正是求之不得。。。”
“这就是所著《悟空入竺记》的样书。。。据说是他以先人玄奘三藏为偶像,遍访天竺列国,所作的游记,青莲居士特地举荐入绝域风物录。。。”
“这是今天藩供的名录。。”
正在说话间。已经出任礼部主客司郎中的岑参,也送来他职分内的东西。
唐朝对周边关系有入蕃与绝域之分,把中原以外地区为蕃部与绝域。所谓入藩,就是可以入朝为藩的地邻之国,《新唐书。西域传》载:“东至高句丽国,南至真腊国,西至波斯、吐蕃及坚昆都督府,北至契丹、突厥、靺鞨,并为入番,以外为绝域。”唐太宗曾有曰:“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
因此,本朝对抵接的入藩,采取威服侵并的手段,扩大版图和影响。而对绝域之国,主要采取了互通友好的手段。因此随着本朝历代天子的作为,入蕃与绝域的范围,也在发展着伸缩变化。
凡是对唐朝有朝贡关系的部族或国家.都被发给12枚雌鱼符,上面刻有蕃国的名字。该国使节来朝,必须携带鱼符,正月来朝,带第一枚,二月带第二枚。依次类推。唐朝内部另有雄鱼符12,以相勘合。使者进京,有典客署安排馆舍与资粮供给。
蕃国进贡给朝廷的物品,入境时州县要具箱封印送京,具名数报于鸿胪寺。寺司验收后知会少府监及市司,由他们聘请“识物人”(专家)辨别物品,是否值得奏送朝廷,并确定其价格,以便作为出售或朝廷回赠的参考。使者回蕃,皇帝赐物于朝堂,也由典客佐其受领。并教其拜谢的礼节。
安息亡国后,大食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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