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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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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值日虞候,掏出两只小旗,对城中最高地官厅晃了晃,就听见咻咻有声,腾起一连串烟花一样的东西。飞快的掠过城头。

其中一些一头栽进正在整队的南沼军中,轰然升起一个气浪掀倒一大片人仰马翻,另一些则在半空爆裂成满天的火雨,孳孳的散落在队列当中,顿时烧的那些蛮军焦头烂额,四散而避走。

崔光远却有些不解的望向我,就算这是龙武军地隐藏底牌,现在也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就见下面的南沼军突然发生了骚动,望蛮、棵形蛮,寻传蛮的各自争先后退。经过王军的督战队时。这些蛮兵突然拔刀相向攻杀过去,那些督战地王军促不及防及防。顿时被砍倒一大片,转眼在营地里混战成一片。

那些望苴子蛮却已经飞身上马,循着混战的边缘绕到阵后,手起标出,却是一大片的短枪,落在了中军的阵中,钉倒一大片旗手和甲士。各种口音的叫骂呼喝,如同乱烘烘撕杀做一团。

举城欢动,东西北三处城门相继洞开,刘昌周引着战锋营,率先杀出。

。。。。。。。。。。。。。。。。。。。。。。

“大人是如何断定这几族就一定会反水的。。。”

坐在过江的渡船上,身为北人的崔光远,有些脸色发白看着血红一片久久没有褪色的江水。

“没有十全把握。。。只是觉得南沼人在挺而走险而已。。。”

南沼王的权威已经随着实力地缩水而衰弱,在这种情况下,南沼王族不知道许了什么样友人和可观地利益和条件,让这些本来就态度暧昧观望自守的部族,重新派出青壮子弟为王家作战,但显然驾驭他们地力量已经相当薄弱到一个危险的程度。当然了,如果胜利了固然可以挟战胜之威,重新统合那些貌合神离的部族,树立起王族的权威。

因此,云南城下的四族阵前反戈其实不是意外,东征之战,他们这样与王家关系较远的番外部族,在剑南境内损失了太多的人口,而他们的聚居地又远离唐人的威胁,在二路军中又被王家胁迫绑上对唐消耗战的战车,已经颇有沸怨和不甘,后来通过释放一些族人作为善意,由汉裳蛮作为通译进行秘密交涉,许诺了相当的利益后,已经成功建立了相当的联系。

但对于是否叛离积威已久的王族,这几族的首领还是犹豫不决的很,直到阵前突然出现的火器,才促成了他们最后的决断,这种被传的神呼其神的力量和威势,变成压倒他们心中天平的最后一跟稻草。于是内外交困之,那些新投附的部落相继逃散,当年李宓征南所部淹江而覆灭的故事,在南沼人身上重演了一遍。

当然我也并不是在冒险,就算他们不肯响应,凭借着云南城里的这些人马,还是可以在守上好些天,这段时间足够各地的援军汇集过来,迫使南沼人撤退或者决战,不过代价就要大的多了。

自从南沼国集合的最后一点力量,在云南城下遭遇大败后,南沼人就象红眼的赌徒输掉了最后一点筹码,广阔的洱海平原上,再没有可以阻挡唐军的力量了。

有这些叛变的蛮部做前驱,再加上躲在大厘城的林字营和数千残余骠国奴,配合附近解思的奇兵队,乘机袭击了太和城庄园村寨,那位被吐蕃人称为东帝的南沼王阁罗凤已经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唐人的联军在城下烧掠示威而走。

在唐军主力逼近前,又不得不带着仅存的护卫下率臣子族人,分几路突然出城弃都而走,一直逃到巍山以南相对险要的陪城阊宝府另立王衙。

结果,

我的中军进兵太和成,变成了一次纯粹的武装巡游。到了这个程度,据说在拓东城有诸葛碑,在安戎城有马援铜柱,再加上云南城的梁建方碑,我是否也考虑派人在太和城与苍山立一个定蛮碑,然后在上面写一些预言式的东西,让后世人膜拜,算是史上最奢侈的到此一游纪念了。

作品相关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闲宫下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闲宫下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闲宫下

“君不见昔日西京全盛时,汾阴后土亲祭祠。

斋宫宿寝设储供,撞钟鸣鼓树羽旂。

汉家五叶才且雄,宾延万灵朝九戎。

柏梁赋诗高宴罢,诏书法驾幸河东。

河东太守亲扫除,奉迎至尊导銮舆。

五营夹道列容卫,三河纵观空里闾。

回旌驻跸降灵场,焚香奠醑邀百祥。

金鼎发色正焜煌,灵祇炜烨摅景光。

埋玉陈牲礼神毕,举麾上马乘舆出。

彼汾这曲嘉可游,木兰为楫桂为舟。

棹歌微吟彩鹢浮,箫鼓哀鸣白云秋。

欢娱宴洽赐群后,家家复除户牛酒。

声明动天乐无有,千秋万岁南山寿。

自从天子向秦关,玉辇金车不复还。

珠帘羽扇长寂寞,鼎湖龙髯安可攀。

千龄人事一朝空,四海为家此路穷。

豪雄意气今何在,坛场宫馆尽蒿蓬。

路逢故老长叹息,世事回环不可测。

昔时青楼对歌舞,今日黄埃聚荆棘。

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

不见只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飞。”

。。。。。。。。。。。。。。。。。。。。。

安景宫中,前代诗人李峤的《汾阴行》。随着张野狐手拨地琵琶吟唱,轻轻缭绕在宫室中。

软塌上年近古稀的太上老皇帝轻轻摸索着案头一方温润如水的玉印,轻轻叹了一口气。

唐皇九宝,除了传国玺外,尚有用之镇国气运的神玺、封禅祭神的受命玺,答王公疏表的皇帝行玺、封赏臣下的皇帝之玺、征召外官地皇帝信玺、酬应国书的天子行玺、宣抚藩服地天子之玺、以及号令藩戎攻战的天子信玺。其中八玺,已经随韦见素、房倌移交北上。只有一方“受命玺”被留下来,用以制诰之用。

而这方大名鼎鼎的“受命玺”却是另有来历。以玺传国始于秦祖龙。始皇帝大略并六国而取蓝田美玉,雕龙为章,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万世,秦二世亡,子婴奉玺降于汉高,王莽篡汉摔缺一角。以金补之,汉亡孙坚得之于井,质于袁术,袁术败而归曹操,司马代曹,又丧之五胡,南北之世几经易手,传承始终不断。

至隋亡。萧皇后及杨正道携玺出奔突厥,是以唐开国无宝,太宗另刻一玺,书“皇帝景命,有德者昌”以传国柞,直到贞观四年。国势鼎鼎,萧后率隋人东归,才失复得,而原本的传国玺,退居为“受命玺”。现在,它也代表了半隐半退的安景宫中的最后一点权威。不过他这一点权威,似乎也有些不稳了。

自从听说龙武军主将在敌国受刺,又困于云南城,那些南蛮使者又有些张扬起来,连那些大臣多相劝就此缔约。却又剑南百废待新民穷力疲为由。迟迟组织不起后援,让他心情一下变的很坏。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违反常例,直接宣使边军,宁可失边土也要接应保全这支百战禁师回来。

想到这里,太上突然转头对另一边地端坐着的,刚刚再次下江南宣旨回来的中书舍人裴士淹道

“尔此去,。。。张曲江的家人,可还安好。。。”

他此去除了奖赏两淮三道平乱有功诸将的同时,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去韶州曲江县祭告以故的张九龄抚慰其家属。

“蒙上挂念,曲江公一门具好,。。。州县免其二代赋,又荫其子弟六品三人,举族拜谢天恩。。。”

裴士淹欲要站起来,却又被眼色止住,乃恭身回答道。

太上却又转向在座的另一位雪发霜须的老臣钟绍京

“朕若听张九龄之言,于大理寺杀了安禄山,哪有今日之祸,张九龄如神人,竟有这般远见卓识。。”

“曲江公能识霍乱于未荫,实是难得,不过陛下莫以懊恼,当局迷,旁观清,当时迷,后来清,也是人之常情,哪能事事都有先见”

裴士淹多少有些劝慰地说。

“话虽如然,朕未用其言,当是千秋之撼。。”

太上轻轻摇了摇头,这中书舍人裴士淹,聪颖柔顺,精通史典,是一个很好的侍臣和聊天的对象,可惜乱世之中该是武人当道,他的才学并没有太多的用处,因此长期游离在外,直到近年才回来侍奉御前,不免有些世故风气。

“此事李林甫也难逃其咎,臣有闻,李林甫生前已经看出安氏异志,却未肯说明。。。”

满脸皱纹都堆在一起的钟绍京也开口道

“休提此儿,此儿最妒忌贤能”

说到这个名字,一向温稳平和地太上老皇帝,也不免带上几分怒促。

“当时他不同意杀安禄山,是顺朕之过,但是让胡人为边帅,久任不易,也是出自他专权固宠之谋。。”

他说的是二十年的一桩典故,

当年还是一个小小讨击使的安禄山,因为作战不利待罪于大理狱,正巧遇上皇帝每年的亲自滤囚(重案亲审,死刑复核),时为左相的张九龄,以安禄山心术不正,多有异志,必为国家之患,请立杀之。

又用王夷甫杀石勒的故事来劝谏皇帝,王夷甫就是西晋名臣王衍,据说他当年曾经在东门遇到一个胡人少年当空大啸。对身边人说“我看这胡儿骨相异常,声音眼神不凡,日后当为国家大患”,当下派人去抓却已经不知所踪了,石勒最终追随匈奴王刘渊建立前赵,成为西晋的灭亡者,又利用刘氏匈奴地内乱。在中原建立了第二个胡人王朝后赵,五胡十六国中。唯一一个奴隶到皇帝的传奇。

李林甫当时正欲谋首相之位,与张九龄正是争锋相对,正好顺上意而反之诬以危言耸听,最终皇帝也没把这当回事,不想数十年后,竟然一语成真了。

开元九名相除了最早有名地姚崇、宋景之外,也都各有特色和专长。虽然不免有一些气量小,贪财之类这样那样地局限性,但都算是难得的能臣。

张九龄外表阴柔,才思敏捷;文章高雅,却被称为“赶蛇追鹊”宰相,最出名地的就是他看人地眼色。

他很早就说过李林甫,阴怀逢上口蜜腹剑,不可为相。只是李林甫更高明,皇帝又忱于安乐不肯纳见而已。据说他曾经抓小妾与一文书有染,却发现这个文书品貌不凡,遂成人之事,还送了一笔陪嫁,后来他失势。李林甫想寻把柄置之死地,这个文书却正好官居其要,偷偷保全了他一回。

李林甫当之无愧的是开元朝第一权臣,自张九龄以后,担任左相把持朝政十九年一直当到病死,积威之下,朝臣全成了不敢出声形同摆设地“站班马”,所有内外奏折乃至御使的谏书都要他先看过后,才能呈给皇帝。在他任上近二十年众多边帅之中未出一个宰相,也没人能够在中央再进一步。安禄山也从范阳节度使、平卢节度使、河东节度使之间。轮来轮去势力越轮越大。

因此他也是众多开元宰相中,唯一一个因为害怕政敌的暗杀。而出门需要众多金吾卫士清街开道,由众多护卫进行24小时保卫的宰相,不但把宅院修的象迷宫,充满了落石陷坑等机关,连最亲近的人人都不知道晚上具体在哪个房间睡觉,但他在世的时候权威之重也是一时无两地,甚至连后台硬如杨国忠这样的牛人,也要战战兢兢的夹起尾巴做人。

张九龄于开元二十四年被罢相,放荆州长史,次年就死于任上,正是李林甫得势时,竟然就这么籍籍没闻了,重新说起,在座之人皆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陛下既知其人,怎么又会让其做了十九载的宰相。。。。”

钟绍京算是硕果仅存的元丛老臣,将近81岁,比这位太上天子还要大上几载,天数已足,又是至仕之身,倒不用特别当心在这忆旧的闲聊中,惹怒太上天子,说话也少了许多忌讳。

太上却是默然无语,他能说什么,当年纵情声色,懒问朝政,只觉得李林甫这人虽有点狭私,但是大事干连,所虑周密,可以交托大权了。

“李林甫老奸巨滑,城府深密,办事循规蹈矩,不留手尾,也难怪陛下难得看透其人。。。”

裴士淹小心的缓颊道。

“不,还是朕当年糊涂,其人在位近二十载,朕耳不闻忠言,眼不见直臣,都是他一手遮天蒙蔽的,本因有所觉地。。。”

太上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玺放下。

“陛下后来还是治其罪,纠其过了,足见圣明才是。。”

“呵呵,圣明,”

太上嘿然苦笑道

“虽然说当年杨国忠、陈希列举起通突厥之罪,朕倒未必信其事,不过是应时所需而已,李林甫之罪,在于埋下后世只祸根。。。”

“陛下所见极是,臣暇时细细想来,为今之祸,实由李氏养趄,杨氏引发而已。。。陛下与马嵬除之,当是大快天下人心”

裴士淹说的轻描淡写。

这却是太上心中另一桩疙瘩,他早已经明白,杀杨国忠是应该的,但已经太迟了,早早杀之就不会有潼关之败,也不会有弃都西幸之事,不过就算应潼关将士之命,杀了这位当朝首宰,却又要开始担心,会不会因此养出另一个安禄山来。

只是没想到这位胆小贪婪却还算听话能干的国舅,还有宁可陪上国运和京都。也要使政敌丧敌于手地疯狂。

“所谓祸福相依,国蒙大难,方见人心忠奸,陛下更得其才,才有如今地局面。。。”

裴士淹见太上再次陷入沉默,就轻轻带过,说起新的话题。

“今上治兵于平凉。妙选贤能,拨乱反正。收拾海内。。。。。两京早还,就在咫尺了”

这时太上也从回忆中转回来道。

“我家阿奴(肃宗小名)啊,或多能平乱定难,却非大治天下才。。。。阿奴用人,虽然时称俊杰,但除了天宝神童那几位,却不免柯急于功利了。。。。。国家忠义之士何其之多,每每大好之势,却多屡屡草草而终,。。可见其用。。。”

太上再次捏了捏手中的玺。

他说的是剥皮御使郑叔明的故事,但凡有点见识的人地都知道那厮不过是个替死鬼,为朝廷搜刮无数民财后,又被用来谢民愤,而且那位又一下在江南布了五镇节度使。与远离战场的地方囤兵积粮,凌逼防范之心未免太明显了,防于内却不防于外,结果一下被随之而来地民变就搅的焦头烂额。

“国家纵能中兴,也难见开元大治之世了。。。。。更非朕之姚宋可比若是。。。。。。。。。。。若姚崇在,有几个安禄山不够平定地。若有宋景、韩休在,也不会使朕有日后之失了”

“陛下不是还有一位。。。身加诸多不可思议地奇人。。。。”

钟绍京琢磨着字眼说到

“这位,怕是我也有些看不明了,说他除了财色就无所求把,却又弄的毁誉交加,说他率性无谓把,所做一切都切中时要,。。。。。朕拣了一个不得了地福将啊。。。”

太上有些自嘲表情复杂的说。

“陛下可知,郑叔明虽死,却成就了一个人。”

既然太上在这件事上不详多说。裴士淹也就想到新地话题

“哦,你说的是元公辅把”

“正是”

被称为剥皮御使的郑叔明。被当作激起民变的替罪羊赐死,但是另一个人却踩着他爬起来,曾经为他的出主意的谋客,元载。。

“苏州刺史、江东采访使李希言百罢免前,曾表奏避祸江东的凤翔岐山(今陕西岐山)人元载有大才,遂入朝任度支郎中”

还有他没说出来的是,据说此人智慧聪明有悟性,善于奏事对答,得今上嘉许,常常委咨以有关国计民生地事务,本来是前宰相苗晋卿的门下,却很识时务的依附了大宦官李辅国,在朝中正是炙手可热。

“据说,因为他取一个出身显赫的好妻子”,

“当年王帅被被贬为汉阳(今湖北)太守时,他取了其女”

”哪个王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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