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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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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北军大败,行朝本已拟订一方面借兵回纥,一方面调回原本留用防备吐蕃的西境边军,后来龙武军光复长安消息传到,借兵回纥之议暂罢亦,但属于朔方节度使的单于东都护府,河西节度使的安北都护府,下辖振武、雄武、墨离、大斗几个一级军镇,具已奉命调半数而赴行在,合计至少有近5万边军,已经到达平凉了。。
“自此北边怕要多事了”
我再次轻轻叹了口气,历史上的一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要发生了。
戴叔伦虽有些不明所以然,但很知道下属的本分,只是垂手一旁静静等候下文。
“拟书,传信松州魏长史,问他和松州军都准备好了没有”,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尽量去弥补好了。山南之地乃是吐蕃的重要黑麦产地之一,现在也该有点动静了把。
我又拆开另一封,却是主要由步军组成地安西、北庭地二路援军,业以到达阳关,西北胡乱已经平息,
不过密信中的依据,分别来自当今太子小白和那位老狐狸宰相韦见素身边,对整个事情描述地很清楚。
所谓武威胡乱的起因很简单,源自于一连窜有板有眼的谣言,主要大意说是,西北行朝大军云集,需急筹军饷,将以清算与安氏有牵连的胡人之名,大肆抄杀胡商家产,以资军用,而地处河西走廊的武威、天水诸地向来是胡人商旅的重要聚居地,所谓以昭武九姓为主体地栗末胡。几乎占据了大半的分量。
据说安禄山的崛起过程中,曾经得到大量栗末胡族人的资助,安禄山得势权顷天下后,投桃报李,亦有大量栗末胡商,借机攀附阿逢左右,以其族人名。大行其便利,因此留下大量扯不清理还乱的干系。结果安禄山举起叛旗后,这些人的身份就变的相当尴尬了。
严格说这种说法,算不上空穴来风,行朝中是出现过类似地意思,行朝一切度支税赋多仗南输,因为连连用兵打战,军费糜费甚大。处处吃紧,因此有人提出建议,这些胡商富甲一方,随便选一些曾经有过牵连的入罪,再让其族人割肉出血,许以家产自赎,哪怕是极小部分就可以解一时之急。只是行朝还没到那一步,后来又得平章李泌地提议发行了官债。大大缓解了所需,这个杀鸡取卵的叟主意也就不了了之。
据说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就是那位清流宰相房倌,同时也代表了一部分关陇新贵的意见,而反对者同样也很强大,是裴冕等拥立五大臣代表的西北地方派和韦见素为代表的顾命老臣。达成的临时联盟,因此在政事堂宰相例会中很快被否决。
但是消息却莫名其妙地泄露出来,并且拟订的计划文本,也被有心人落到一些胡人大贾手中,并以此为样本,假假真真的被无穷扩大化,此时却有人对留守兵马使周泌,提出另一个建议,就是那些胡人大户巨商,都拥有相当的私人护卫队。可以征收为官用。结果征收武力更加剧了那些胡人中,关于朝廷要清算和屠杀的谣言。终于在付诸行动时。由反抗镇压的反复交替,演变成不可抑止的暴*。
大军尽在前方,而百营义丛适时因谣言,而发生的不稳,又拖住行朝两只最重要地保卫力量。
严庄虽然在军略上是个典型的外行指挥内行,但论起谋算布局,勾陈心计,还真不愧是安禄山最出色的文胆心腹。其中环环相扣,对人心、局势的把握和计算之周密,让人叹为观止。实在很让人怀疑,虽然经过历次清洗和侦别,但叛军仍然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内奸的在行朝。
只是计谋再怎么周密,到一切决胜地基础,还是建立在双方的实力对比上,叛乱的胡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是群龙无首,缺乏统一的指挥,以及明确的纲领和长远目标,当初起兵反抗,各自的目的和期望也不同,一旦西北大军余部回防,义丛营的骚乱立刻平息,并且在大军的督押下,迅速投入征伐叛贼的战斗中去,这些叛乱地胡人商队护卫,那里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地职业军队的对手,转眼就尽数覆灭。
但后遗症也很严重,西北军还好说,那些缺乏军纪约束地义丛胡,在武威郡内烧杀劫掠,才不管你有没有通敌或者参加过叛乱,连没发生叛乱的两座城也受到波及,期间残破凋零,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武威郡作为商路重镇的名城大邑,都很难恢复旧观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我沉思了一会,拟了一封信给正在西北的阿罗罕,他现在是公主府八品从事身份,相信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次叛乱余波影响很远,由于牵连到众多在西北的胡商富户,让朝廷和官军所获大量的军费,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空白,许多幸存人即使逃过被最终清算的命运,但也上下打点奔走中,耗尽了财产和积蓄,许多根深蒂固长久经营的商业人脉和贸易网络,也因此荒废。
正在这时,另一些关中籍贯的胡人适时以“即使雨”“雪中送炭”之类的面目的出现,以低廉的代价迅速接受了他们已经无力维持的东西。不动声色中,许多西北路的商家老字号已相继暗中换了主家)。
既然行朝的心腹之乱已去,又得新援,相信很快也该有所动作了把。
处理完这些,我皱了皱眉头“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消息么”
“扶风来信,卫左郎择请佳期”他自文袋里又掏出一封东西来
“什么”我顿时大惊,“他不是还重伤在床么”
看完这封自述的行帖,我顿时哑然失笑,龙武右郎将卫伯玉这厮也太强悍了,数个月前还在扶风保卫战中,重伤垂危不能自理,为此专门从成都女营,选派了两个容貌端秀细心温柔的护士,前去扶风贴身照看,结果这个骨子里还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在病床上也不例外,居然把那两号漂亮女护士给搞上手了,其中一个已经小有身孕了,所以他急匆匆的,想把这桩明显违纪作业的事情,变成喜事。
就不知道他全身受创数十处,被包的粽子一样,调羹饮食全靠人侍喂,连如厕都要人帮忙,那个东西究竟是怎么用的,难道要人扶着做。。。。。我无不充满恶意趣味的做如是想。
“准,不过要延到三月后,我亲自为他主持”
戴叔伦缅而一笑,合起奏记书来,才道
“小杨校尉回来复命了”
“哦”我顿时停住脚步。
作品相关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千古纷飞无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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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所代表那些的童子营和少年亲事们,陷阵杀敌虽然未必及正规的军人,但是胜在从小输灌的意志和信念,心思单纯统一,某些方面来说更加忠诚可靠,我带上他们一方面固然是历练战场,另一方面,正好为我处理一些私密的个人事务。
“现在人在哪里,速来见”
戴叔伦难得一样的挑了挑眉头,努努嘴,“正在树上呢”
只听风摇树动,一个矫健的身形,刷一声落在我身前,赫然正是小号银鳞甲,刀弓披挂齐全的小杨。
我无奈的称手拍额
“小杨啊,你下次出现,可以不可以换个正常一点的方式”
“恩”
这两年好吃好喝,又有诸多名师调教,当年号称能力搏熊熹的少年,小杨成长的很快,依稀有点小说中剑眉朗目的模样,只是以前活似把绝世凶器的锋芒,现在也被锤炼的隐而不发了,只有眸子里清澈如冰雪是越发的冷了。
只是当初人猿泰山式喜欢待在树上高处的习惯,依旧没什么变化,即便随行我在宽旷宫室里,也习惯在停歇的时候,一转眼蹿到梁柱上去,神出鬼没的,常常吓到一些旧宫人、太监,传出一些闹鬼的逸闻。
能够在我家穿堂入室而不避左右的少数几个人,小杨无疑便是其中之一(要是别人早被射下来了)。他对严苛残酷军事训练地适应和狂热,和他对女子漠然无视的态度一样出名,特被是主要师从怀石老太监后,这种倾向更加变本加厉,除了对阿蛮小丫头几个梢假词色外,大多数时间里,女人对他来说似乎不会比一根木头。或者一块石头,更值得关注一些。也让许多吃过鬼小杨苦头的人。不免生出一些恶意的八卦,比如他的审美倾向是否和人类无关。
我一度也很是猜测,一直坚持认为他很有被培养成接替人潜质的怀石老太监,是不是在传授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若不是他嘴上稚须依旧顽强地长出来,我实在很怀疑,他是否已经被心理异于常人的老公公,诱骗去学了什么类似《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之流。带有“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倾向地正常人不该学的东西。
这位怀石老太监,在老皇帝的一干“影子”里,并不是算特别出彩的人物,但是因为他日常负责看管的是内坊武库,长年累月的浸心熏染,使他的见识不亚于一个会走路地武功典籍大全,虽然天下武技分门别类,错综复杂。但一些根本的东西还是一致的,自从他到了我府上后,已经让许多人都得到相当的指点,倒是都尊声怀石公。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么”
“是”他嘴角动了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简言片语。
“安排一下。我要巡视周边州县,检验城防修缮进度”
“是”
。。。。。。。。。。。
巡视的只是个容貌身形近似的替身而已,也没怎么引起特别的注意。
这段时间,我常常以巡视城防,体察民生为名,偷起懒来在长安城里抓紧时间闲游漫逛,虽然满目创痍,但是没有怎么影响我地兴致,毕竟有些地方平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不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实在可惜的很。现在是长安城里暂时还是我说了算。但几个月后就不知道了,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若是薛景仙在这里。会怎么说,恩,他不是那种喜欢高喊“主公大业为重”,动不动就乱死谏的狗血人物,他不会罗嗦什么,只会把荒迨事务的后果和影响,写成各种损失评估式地材料,三天两头送上来。
至于擅长揣摩人心的温哲,只会为了逢合上意,把这么做理由,准备的更充分一些,让人看起来更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一些,并顺便在其中为自己发掘出足够的好处。
而郑元和,更是喜欢埋头做事,不喜欢和你多话的人,他只会加倍用自己的努力,消弭一些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真正的我,则简装易行潜出延秋门,走在城外的官道上,绵长的石板道过了西津渡地浮桥就到了尽头。
空气中尽是新翻泥土混合着草根新鲜地气味,道路两旁,四野的宽旷田地里,无数牵犁引马推车抗锄执铲地青壮人等,清理废墟,翻整田地,疏引水渠,铲石刨土的叮当声响,交杂着牛马此起彼伏的嘶命,不时满载的大车在卖力的吆喝声中碌碌奔驰而过,在刚刚解冻的黄土大道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深辙,放眼四望,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早春繁忙景象。
八百里秦川,在1200多年前,还是沃野连绵的膏腴之地,尚未出现后世那种满眼黄土,风卷高坡满脸尘的严重水土流失,一锄头掘下去翻出土来是肥沃富殖的深色。
似乎是这些日子军人大队小股的往来奔走见的多了,倒没什么人注意我这一小队人马,那些近在田边的人,根本头抬都没抬,汗发如雨的忙自己的事。
虽然关中已经基本平靖,但大量被打散的乱军尤未清剿干净,只是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改头换面躲起来,我的此行说不准就有遭遇的风险。
不管怎么样,已经有好些人在还乡途中,真真假假的遭遇了一些据说已经饿红眼的乱兵袭击,当然,其中有一些是属于在长安不受欢迎,又不便公然驱逐的人。我还是带足了最精干地护卫。
一路驱马长弛。奔踏溅落起无数新草翠叶,在小杨的前引下,南向偏离了大路后,越往前走就越人迹罕至,直到在一个只能牵马行走的谷道,踩着如毯的新发草甸,又走了小半沙漏的时辰。上得山去。
“到了”小杨忽然驻马停了下来,看了看树上的暗记喊道。截下马上。一只乌黑的狼牙棍,几个箭步上前,扫开一大片灌木。
由他在前面开道,很快让人一眼就看到前方地东西,我的心情顿时再度剧烈涌动起来,
战乱和荒芜,让这地方罕有人迹。飞机在空中已然解体,分量最重地发动机部分被甩的最远,找到这部分的时候是一个呈现放射状的爆炸大坑,虽然大部分已经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从,相比周围那显眼的扭曲成团的巨大金属构件,很容易就被分辨出来,走在脚下还能踩到若干掩盖在苔绿里,明显被烧过痕迹地白骨。和一些明显区别与锈迹斑斑的刀剑的金属碎片。
沿着努力从草丛中分辨出来,大快小片土地灼烧过的痕迹,终于来到我最初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地方,昔日战场上,残旧的刀剑枪槊和皑皑尸骨一起交横错散,那些布质木柄部分大已发黑朽烂。
我当初出林子里踩出来的那条小路早不见了。但是依稀的方向感还在,此时其他人都留在来路外围扎营,搜索警戒,身边只留下了曾在山林中长大地小杨,以及同样有一身怪力,错投门下的便宜亲军——小沙弥志空两个人,背上大革囊继续深入,收拾了一堆散落的零碎后,终于找到卡在枝头上我的背包,我来到这个世上的最后一点记忆。只是我的烧了只剩半截地降落伞却不见了。让我有些遗憾。这东西防水耐割可是上好的材料。
小杨轻车熟路的攀上取下来,又远远的退到树背后去警戒。里面东西铺陈在我面前,。失落与欣喜的情绪,再次交错在我心头。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尼龙旅行背包高空吊下来居然没在爆炸中烧掉,但里面的真空保温水壶和其他器皿已经严重扭曲变形了,一些专业参考书和旅游杂志之类,也被风霜湿浸粘连成一团几不可看的废纸。
但夹在其中一本多语言版的高比例的世界地理图册,33。65元一本地大路货,而且是出租仓库批发地盗版书,却成了唯一一件幸存下来最完整的东西。经过一年多地风霜雨雪,过塑的字面居然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模糊掉色,也是我此行最珍贵的纪念和收获。
还有一些已经失效的荧光指南针、多功能折叠刀等零零碎碎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也被收拾起来。
每收拾起一样,都有一段被尘封的回忆和往事被激活,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点点滴滴的记忆,已然仿若前世,让我静静追怀了许久。
出来的时候,又有在外围巡戒的人来报告新的发现,换上新的马匹和行装,我们又出发了。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崎岖的走了一里多外,斥候发现的是更大一件残骸。
半斜拖挂在一棵被烧的发黑枯树上的半截,这明显是属于飞机尾部的舱室部分,极大的尾翼半截还嵌在穹曲的树干中。
周围散落了一地的东西。很多个破碎的扁条箱,最大一快碎片上的残缺的U。S。S。R。 的字母还依稀可见,再次激起我许多尘封的记忆。
看到这些东西,我才真正的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旧货机起飞那么困难,屡屡出现以外的险情,原来是如许的载重,当初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可惜现在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回来的路上,我更加沉默,心思全在马队夹带里那些东西上了。
从这大件飞机的残骸和周期为区域里,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包括这一些已经发霉腐烂的食物,还有大量扭曲的武器碎片,可惜都不能用了。还有些武器虽然外表尚好,但梢试才知道,关键机簧细小构件都在剧烈的冲击中损坏了,不过是铁疙瘩而已。一些象是战术通讯器材的物件。更是支离破碎地无法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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