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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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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深吸一口气：“智能联合的确不是好惹的。”
“最麻烦的是不能让他们通过我找到狄蒂斯，”穆先生说，“我是不明白她手上的合成人制造资料对智能联合有多重要，不过就前些日子智能联合对JFK施压的情形来看，那些资料他们是志在必得。”
“现在你收留了狄蒂斯，智能联合和艾雯博士遗下的那帮合成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撒加说，“不管怎样，先把手上的炸弹抛出去要紧。”
穆先生点点头：“我会尽快说服她。”
一个星期后——
撒加来到了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你就是艾尔扎克？”他坐在一家名叫“迷幻水晶”的酒馆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绿发少年，虽然这家酒馆是注册在别人名下，他本人只是这家酒馆的一名调酒师，可事实上，他才是这家酒馆真正的主人。
他左眼上戴着眼罩，一条长长的伤疤纵向贯穿了左边大半张脸，果然是瞎了一只眼。
“我不认识你。”他冷冷地说。
“我也一样，”撒加回敬道，“只不过有人告诉我要和他联络就得来找你。”
艾尔扎克那被伤疤切断的眉略略皱了皱，又挑动了一下。
“谁？”他问。
撒加不言不语地用手指蘸着水在对方面前的桌子上写下了一行字：PPX——023。
艾尔扎克低头看着那行字，接着伸出手把字迹擦掉。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我？”他盯着撒加问。
“对。”撒加点头。
艾尔扎克于是起身往酒馆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指了指：“跟我来吧。”
……
撒加在里间把一个包裹交给艾尔扎克。
“这就是他要的东西，”撒加说，“代我转告他，别忘了他答应我的事。”
艾尔扎克点点头。
任务完成！
撒加松了口气。
最近他实在是忙过头了，刚在雅塔卡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澳洲，紧接着又往巴西跑了一趟，估计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了吧？他发誓再也不涉足这种既不赚钱又能把命赔进去的事里去，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西班牙一趟，看看能不能弄到在雅塔卡玛的合成人基地里卡妙用来招待他的西西里亚低地红酒。
……真是好酒！只不过和上次喝起来有些不同。他边品着杯子里的绝顶佳酿，边细细回想着两次喝同一种酒有什么不同。
……渐渐地，他想起来了，上一次喝这种酒的时候，最有味道的是第一口，后来喝起来，只觉得酒还是酒，可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味道，仿佛它已经和其它各种各样的酒没有了区别。是不是当时面前的人让他忘了那酒的味道呢？他说不清楚。清楚的只是，现在的他才是纯粹地品酒。
任务完成了真好，也许下次他再去雅塔卡玛，面对卡妙时心境就会不同了。
暂时把一切都放下吧……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哥！你在哪里玩哪？快回来吧！出大乱子了！”一打开手机加隆的声音就爆发般地响了起来。
“才一个星期，又出什么事了？”
“嗨哟哟！瞧你说的，‘才一个星期’！艾俄罗斯不久前才来过电话，说穆先生的基地被一群拿日本刀、穿黑衣的合成人袭击了！你快点回来吧！”
“什么？！”
撒加“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四章 糜烂之城
撒加不知道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切不应该是好好的吗？
他从狄蒂斯手里接过了所有的资料和仅有的一份拷贝，就直接去了里约？热内卢，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艾尔扎克的酒馆（那里很不容易找），见了面就直接把东西交给了艾尔扎克。他自己没有打开来看过，看了他也不懂，狄蒂斯虽然到现在仍然不肯相信她的哥哥会是窃取别人研究机密的小人，可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因此她交出来的东西也应该没有问题，那么如果东西有问题，就一定是出在他交给艾尔扎克之后了。是艾尔扎克有问题？也不对！卡妙是不会轻易相信人类的，他既然选择这少年来作为他和外面人类世界的连接纽带，说明艾尔扎克应该也是信得过的人……要不，就是东西根本就没有问题，是卡妙改变主意了？不！这更不可能！
他没想太多，打开视屏电话，直接拨通了穆先生的号码。
“我刚接到了加隆的电话，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话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可视屏上穆先生那温和的笑脸问。
“令弟没对你说么？”穆先生这当事人似乎比他还冷静，“就是有十来个穿黑衣的合成人闯进了我的基地而已，不过幸好艾俄罗斯来得及时，已经帮忙把他们击退了。”
“他们用的什么武器？”撒加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枪……”顿了顿，穆先生又补充道，“如果你是指冷兵器，他们用的是清一色的日本刀。”
“日本太刀吗？”撒加觉得自己应该仔细问清楚，毕竟日本刀种类很多。
“大多数是，”穆先生回答，“我对日本刀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敢太确定。”
“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一个穿着暗绿色长风衣、留着石青色长发、使两把小太刀的？”撒加进一步追问。
穆先生想了想：“这个……我倒没有看到。”
撒加算暂时松了口气：“你们还好吧？”
“没事的，”穆先生笑着答道，“只是有人受了点轻伤，所幸的是都还不重。”
撒加点头：“那就好。”
“撒加，依你看，来袭的是你在雅塔卡玛遇上的那些合成人吗？”穆先生问。
撒加又摇头：“不敢肯定，不过我会去找他们证实，假如真的是他们，我一定会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的。”
“谢谢，”穆先生的微笑里突然泛起一丝忧虑，“真对不起，你才把人交给我，就出了这种事，现在还得由你来处理这事。”
“都是朋友么，别客气了。”
“我倒没什么，只是那姑娘给吓得够呛，”穆先生叹着气，“我不希望这件事进一步恶化她对合成人的印象。”
就算穆先生不说，撒加也会尽力，无论是人类也好，合成人也好，他不想再出现3年前的另一个自己。
“对了，”他突然说，“那些合成人入侵时，你基地里的监视录相有没有拍下他们的样子，如果有，把它们传给我。”
“那些合成人像是经过了特殊训练，行动有计划、组织严密，进来之前切断了监视录相的电源，”穆先生回答，“不过备用电源起了作用，拍下了一些，但是不多，我会立即给你传过来。”
……
收集齐足够的资料后，撒加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里约？热内卢。
他无法直接去雅塔卡玛，他回来时是给人蒙上眼睛，开车送出来的，而且他也听冰河说过，他们基地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都安装着用来迷惑外人的全息投影仪和微波雷达的扰频器，除非他们自己想，否则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基地。
所以他只好去找艾尔扎克。
当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出现在面前时，艾尔扎克似乎一点都不吃惊。
“看来你早就料到我会来，”撒加看着艾尔扎克说，“那么我来的原因你也知道了？”
“知道。”艾尔扎克淡淡地说。
“我要见他。”撒加很干脆地说。
“见他？”艾尔扎克一向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这件事他们已经都知道了，有人专门负责处理，你凭什么要见他？总不可能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就来烦他吧？他可是很忙的。”
艾尔扎克不喜欢他，他一开始就看得出来。
“我知道他是大忙人，”撒加冷冷地说，“可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和我谈的，现在出了问题，也该由他亲自向我交待，没你什么事。”
艾尔扎克转头看着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他，这少年原本应是五官端正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只可惜那只瞎了的眼睛和贯穿左脸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更多的是显得诡异和狰狞。
“是没我什么事，可你要见他得通过我。”
撒加冷笑，点燃一支烟。
“直说了吧，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他的语气有些不屑。
艾尔扎克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看着撒加：“我要是说，你见不到他呢？”
一瞬间撒加很想给这小子一拳，但他没有这样做，毕竟他已不是动不动就对人拳脚相加的毛头小子了。
他转身，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那就麻烦你负责安排我以后的食宿，见到他以后我自然会离开。”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艾尔扎克的眉头一下子紧蹙了起来，他正要说话，吧台后里间的门开了。
只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出现了一张脸。
确切地说，是半张，不过从撒加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得清楚。
门关上了。
撒加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扔下立在原地的艾尔扎克，直奔里间而去。
里间有一道后门，后门通向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
当撒加凭着感觉拐到小巷尽头，他想见的人已经立在那里等他了。
小巷里灯光昏暗，四周肮脏杂乱，说不尽的污秽，撒加实在很难想像，像这样一个从头到脚干净到骨子里的人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和他完全不搭调的地方。
然而卡妙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笔直立在那里，就好像这条昏暗肮脏的小巷和雅塔卡玛沙漠、JFK集团大厦或是艾雯博士的琴房没有什么区别，那无时不在的、仿若结界的氛围依然铠甲般地罩在他身上，把他和这个尘俗的世界隔开，使任何想接近他的人都只能退避三舍。
他的脸大半都被笼罩在阴影里，只剩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撒加，在一片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凉凉的光，只有他的纤巧的双唇和那头石青色的长发是柔柔的。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撒加，平淡而自然，没有半点尴尬或是不适。
良久，还是撒加先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等。”
“等什么？”撒加很自然地问，天哪，他还真像一个守财奴一样珍惜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连多一个字都不行。
“等你兴师问罪。”
“……”
撒加笑了，一瞬间，一切疑虑和不快都消失无形。
“原来你也会说笑话的，”他笑着说，“艾尔扎克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覆盖着那片美丽冰蓝色的长长睫毛低垂了一下，代替点头。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撒加说着把穆先生传给他的照片递了过去，“当天闯进我朋友基地的就是这帮人，你认不认识他们。”
卡妙接过来细细看过，然后递还回去：“不。”
“这就奇怪了，”撒加喃喃地说，“我和艾俄罗斯一路上都很小心，应该没有被跟踪，会是谁干的？”
卡妙不说话。
“在你印象中，会不会有什么人想要陷害你们？”撒加又问。
卡妙摇头。
就在撒加认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出人意料地开口问：“你不怀疑是我做的？”
“不，”撒加笑着摇头，“我既然当初相信你，现在就绝不会怀疑你，我对我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是幻觉吗？一瞬间，撒加似乎看到那两片除了说话之外就不会再动的嘴唇向着两边微微展开了一个浅笑的弧度，转瞬即逝。
当撒加定睛再看，希望能再次看到那抹令人神往的弧度时，他却开口说话了。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撒加回答。
“想知道，跟我来吧。”
于是撒加和卡妙一起坐在了往美国去的飞机上。
他们出发前——
艾尔扎克站在后门口和卡妙默然而对。
“……是你的作风。经你手的事，就要负责到底是吧？”良久，艾尔扎克终于开口说。
卡妙点头不语。
艾尔扎克别开脸，片刻之后又转回脸来对着卡妙。
“联合政府已经从合成人监管部门调出了你的资料，把你列入了非法存在的黑名单，你这次出来得千万小心。”
卡妙点头。
“还有，”艾尔扎克补充道，“你不能用空间走廊了，智能联合会发现的，我替你准备好了一架隐形飞机，你带来的东西我都已经放那上边了，地点写在这上面。驾驶员绝对可靠，你放心吧。”
卡妙接过艾尔扎克递过来的纸片，看了一遍，把它撕了，仍旧点头。
……
卡妙似乎就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
是不是因为他认识的人类实在有限呢？撒加这样想着，卡妙已经从另一边的机舱里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件铁灰色的长斗篷，还没来得及戴上手套，一双白皙秀气的手里提着两个降落伞包。
“拿着。”其中一个降落伞包落到撒加怀里。
撒加不解地看着在他对面坐下的卡妙。
“以防万一，”卡妙把另一个降落伞包放在身边，自顾自地戴上手套，“最近合成人反抗组织里的极端分子常用火箭炮轰击过往的飞机。”
“我怎么听你说话不像合成人？”撒加打趣地说。
卡妙看了他一眼：“不遵守妈妈制定的十大定律，他们是合成人当中的败类。”
撒加闻言，心里无故地一沉。
“是吗？”他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他又抬眼看着卡妙，只见对方戴上手套后，还刻意十指交握地紧了紧，一副生怕手套没戴好的样子。
卡妙对外人十分吝惜自己，他不仅少言，就连穿着也是，从不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哪怕是多一寸的肌肤。撒加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那场刀与刀的对战中，他也是这样，全身上下只露出了半张脸和小半截脖子。
真可惜，他的皮肤很美。
他永远都是这样严谨规矩、一丝不苟，无论是穿着上还是言行上，比起真正的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他是第一代合成人。
就一代合成人来说，他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只能到此为止了？这就是他两年来费尽心思寻找他的目的吗？
卡妙低着头，略略弯着腰，正在整理他的长靴，右耳上那枚红宝石耳坠随着鬓边一缕柔滑的长发微微颤动，看上去竟有说不出的诱人。他似乎感到了撒加正看着他，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撒加不自然地笑笑，别过脸去。
此后直到飞机平安着陆，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天已经黑了，他们在一片荒野里步行一段路后，在一家汽车出租站租了一辆车，驱车继续前进，最后在一座遍布着钢筋建筑、灯火通明却又给人一种极晦暗感觉的城市前停了下来。
撒加的方向感极好，虽然他一直没问要去哪里，但飞机从里约？热内卢起飞后一直往西北方向飞行，他们在来这个城市的途中还能看见海，估计现在他们应该来到了美国加里佛尼亚的某个城市，应该是洛杉矶吧？这个名为“天使之城”的城市，现在已经成了赌鬼、骗子、亡命徒和瘾君子的乐园。
入口处守着几个士兵，远远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见有车过来，立即有了精神，挺枪直立。
“停下停下，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士兵叫住他们，“要进城，有通行证吗？”
卡妙一言不发地把车窗摇下，从衣袋里掏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通行证递了出去。
和通行证一起递出去的，还有一叠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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