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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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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米诺斯忽地全身僵直，表情也愈加惊恐，手脚并用地爬离卡妙！
“难道你不是来嘲笑我……是来报复我的？别……求你……我……我都已经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就是什么都不做，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你看……看我的手……还有我的脚……可你还是那么美丽……那么神气……求你……别再伤害我……我再也受不了……受不了了！”
卡妙仍然沉默着，他的脸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米诺斯无法自制地颤抖着，再次艰难地缩回墙角。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游戏……我的傀儡娃娃……全没了……”他喃喃地道，“他们从我身上抽取了细胞和基因样本，制造了很多个我的细胞合成体来大量操纵傀儡兵作战……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
一刹那间卡妙感觉有些悲哀，不仅仅是为米诺斯，同时也为他自己、为这世上被人类榨干了所有利用价值后无情抛弃的合成人同类，以及人类自己。
……过了很久，米诺斯总算不那么害怕了，但他看着卡妙的眼神仍然是充满警惕的。
“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好……”他小心翼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卡妙，一片黑暗中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他也看得出来卡妙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平价货。
卡妙不答。
米诺斯接着苦笑了两声：“我听说了……以前我还觉得你笨……为一个人类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错了……你真好……真好啊……有人这样宠你、照顾你……你不用再担心被人背叛、被人欺负……”
说到这里，米诺斯的眼里一下子又放出了光，他再次用手肘支着身体爬向卡妙。
“对了，你和那个人……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让他放过我？”他眼巴巴地看着卡妙，“023前辈，你是好人……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计较我以前和你作对，这次也会救我的是不是？你……你看我这么惨……”
说着，他举起那双不成形的手，好让卡妙看得更清楚些，可支撑着身体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倒前一扑，差点又要跌倒，幸好卡妙伸手接住他。
“救救我……求你……求你……”米诺斯伏在卡妙膝上失声痛哭着，“他们没人性的，全都没人性，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我会死……我一定会烂死在这里……求求你……救我……”
卡妙沉默着，慢慢地把手放在米诺斯的背上，轻轻拍着，这时他心里其实没什么要安慰米诺斯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在别人看来是同情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本能。现在对他来说米诺斯已经不是敌人了，而是在智能联合的暴行下的又一个受害者。
……或许，具体一点说，是撒加的暴行下的受害者。
是撒加干的吗？或许吧？如今，要说撒加干出再出格的坏事，卡妙也不会吃惊了。
正在卡妙出神之际，米诺斯突然扯着嗓子惊叫起来，同时用那已经使不上力气的双手抱住了他以求庇护！一回头，撒加已经笑眯眯地立在了门口。
米诺斯见了撒加就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往卡妙身后躲，巴不得卡妙能把他从撒加的视线里完全挡去！
撒加无视米诺斯的恐惧，笑着走上前去，来到他们面前，弯下腰，以一种很绅士的姿势向卡妙伸出了手。
尽管在逆光的环境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卡妙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撒加，并未把手伸过去。
对卡妙的冷漠和抗拒，撒加毫不在意，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等着卡妙把手伸给他。
撒加笑得非常和蔼可亲，可米诺斯脸上却浮现出慌乱之色，他似乎已经看出撒加和其父史昂是同一种人，笑得越可亲，心里杀人的欲望也就越强。
……就这样僵持了约有2分钟之久，撒加才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宝贝，”他盯着卡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他，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米诺斯顿时抖了一下，放开卡妙，撒加随即俯身牵起卡妙的一只手，半强迫地把他拉了起来。
卡妙刚起身，撒加牵着他的手便往前一带，紧接着顺势绕到卡妙背后，一下子便把他搂住，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卡妙没有抗拒，却有些意外，在他看来，撒加实在没有必要在米诺斯这样一个对他完全没有威胁的人面前对自己做出这样刻意亲昵的举动。
撒加搂着卡妙的那只手在用力，似乎是要把自己和卡妙的身体嵌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宝贝，”撒加将嘴唇贴在卡妙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对一个曾经的敌人都肯伸出同情之手，也不肯多看我哪怕是一眼？”
语调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里都渗透着一种强烈到近乎绝望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嫉妒。
撒加在嫉妒，他在嫉妒每一个能与卡妙稍有亲近、能得到卡妙的关怀和友善的人，对艾雯博士是如此，对加隆是如此，对米诺斯同样如此。
卡妙沉默不语，有时他也问过自己，这一切的起因是否真是因为他对撒加太不公平，2年前他是否真的不该离开，明知道那是穆先生设的计，明知撒加对他的一片真心……也许，当年跟撒加一起走，和他一起生活是最好的结局，可这样，真的就幸福了吗？
那现在，面对着这样的撒加，他该怎么办？
“宝贝，”撒加一边揽着卡妙的肩把他往怀里按，一边在他耳边悄声细语，“我对你……不够好？”
卡妙愣了一愣，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再抬头时，却又看到撒加那公式化的微笑，他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去——
一声枪响，撒加手中的枪在黑暗中爆出一片火花，米诺斯应声倒地。
卡妙的呼吸几乎都要停顿！
……黑暗中，他瞪大眼睛看着撒加，目不转睛地，脸上空洞没有任何表情。
撒加嘴边挂着冰冷残酷的微笑，枪口指着米诺斯的尸体，过了许久，才慢慢把枪放下，转过眼来看着他心爱的人。
“……宝贝，”他盯着那双嵌在那白晳小脸上令他迷恋的冰蓝色眼睛，喃喃地道，“这是你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我。”
卡妙瞪眼看着撒加，不语，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对卡妙这异样得令人觉得害怕的目光，撒加反而甘之如怡，满怀柔情地与他对视。
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撒加收起枪，揽着卡妙转身。
“回家吧，”他微笑道，“把弄脏的衣服换下来，就该吃晚饭了。”
……
之后的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两人像往常一样机械而程式化地过着：洗澡、换衣服、吃晚饭、等到该睡觉的时候上床睡觉，卡妙仍然一声不响地任凭撒加摆布，但是，在深夜撒加睡熟之后，卡妙突然在他怀中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就这样直到天亮。
……
合成人反抗组织驻里斯本基地——
“老大，”在大型电脑前操作的一名通讯员招呼艾欧里亚，“有人找你，是与联合政府谈判的代表。”
正在另一边的立体三维军事地图前和指挥官们商量作战策略的艾欧里亚点了下头，转身来到另一边的荧光屏前：“给我接过来。”
很快，荧光屏上一闪，出现两个人的面孔。
“组织特派与联合政府谈判代表巴尔安、斯基拉向老大报告。”
艾欧里亚点点头：“辛苦了，有什么情况？”
“联合政府的谈判代表答应了我们合作对付智能联合以及在此之后共同进行环境重建的要求，而且也同意了在解决智能联合一事后给予我们所有合成人和人类同等的权益，”巴尔安道，“但是，他们对我们提出了一些限制条件，需要在明天的谈判中再次进行商议。”
“说。”艾欧里亚非常简短地道。
另一名谈判代表斯基拉道：“首先，他们要求我们大量增加兵力以应付合成人联军的近日来的反扑，同时也要求我们后方更加积极地配合他们对智能联合的行动。”
“这个不是问题，”艾欧里亚非常干脆地道，“既然合作了，我们当然就会全力配合他们不会有二心，关键是我们得怎么和他们配合，需要拟订出一个详细的计划。”
“这个需要我们之后和政府专门成立的‘智能联合事务处理专门部’的监察官再作详谈，”斯基拉道，“对方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给予他们更大的帮助，解决目前这一场由智能联合引起的人间浩劫，否则他们也没有条件来兑现对我们的承诺。”
“很合理，”艾欧里亚点了下头，又问，“那位监察官也参加了这次谈判会议吗？”
“参加了，”斯基拉回答，“是个有头脑又有原则的人类官员，他会在我们这次谈判结束后再找我们就具体事宜进行磋商。”
“好，”艾欧里亚道，“关于这一点还有没有其它要说的？”
“没有了。”斯基拉回答。
“那么下一个。”
“他们要求我们在一周之内解决组织内部矛盾，停止一切针对智能联合在全球各地兴起的环境重建工程的袭击。”巴尔安接着说。
“我们当然会尽快解决，”艾欧里亚道，“为此我也牺牲了不少兄弟，可要我们在一周之内就解决不太现实。组织那么大，人又多，而且有不少是以前激进派的人，要他们完全接受和理解我们的观点需要时间。”
“这个我也对他们说过了，”巴尔安回答，“可政府表示没有更多时间给我们，如果我们再拖下去，他们就很可能答应智能联合提出的由他们自己派兵驻扎保护的要求。”
“绝对不行！”艾欧里亚浓眉一皱，大声道，“一旦答应让他们驻军，紧接着就是那些环境重建工程范围内的地带军事、政治、经济的全面袭断，这是智能联合妄图将全世界变成他们襄中物的阴谋！”
“我也说过了，老大，”巴尔安道，“他们当中的几个人也对此表示反对，连那个‘智能联合事务处理专门部’的监察官也替我们说话，但帮我们的人毕竟只在少数。自从我们当中的一些笨蛋袭击环境重建工程起，政府就一直受到很大的舆论压力，加上民众因为战争也迁怒于政府，他们当中为求自保而打算向智能联合妥协的胆小鬼也不在少数。”
艾欧里亚沉默片刻，他深知这是撒加的诡计，利用他们合成人反抗组织内部人凝聚力还不完全到位的弱点，引诱他们当中仇恨人类的极端分子来攻击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兴建的环境重建工程，并以此作为要挟联合政府的棋子，如此一来，智能联合进可以把全球大部分地区变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为架空联合政府铺了一条极平顺的路，退也可以使他们合成人反抗组织陷入两难的境地，最大程度上束住了他们的手脚。
“再和他们谈，尽量争取时间，”他向巴尔安和斯基拉下令道，“他们毕竟也有求于我们，如果实在不行，我过来和他们谈。”
“是，老大。”两人齐声道。
“他们还有什么条件？”
“最后一个，也最麻烦，”巴尔安犹豫了一下，回答，“政府要求我们在战争停止、智能联合一事解决之后更名并且解除武装，组织内主要人员进入政府专设部门任职。”
艾欧里亚双手抱怀，冷笑。
“更名倒也不是问题，”斯基拉接着说，“这场灾难过去之后，组织里的兄弟们要去要留，要不要进政府部门任职也都是他们的自由，可要解除了武装，我们组织要拿什么在人类社会中立足？我们合成人在人类社会中又要怎样保证和悍卫自己的权力？”
艾欧里亚点了点头对斯基拉的话表示赞许。
“我们已经向政府代表明确表态，其它一切都好说，但要我们解除武装，任何时候都绝不可能。”斯基拉又道。
艾欧里亚又想了想，道：“告诉他们，更名可以，如果我方人员自愿，进入政府部门任职也可以，但我们的组织必须独立存在，也得有自己的地盘，如果有必要，我们也可以在战后削减兵力，但这一切必须以保留武装为前提。”
“明白了。”两人回答。
“还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没有了，”巴尔安道，“只等明天继续进行会谈。”
“那么早点休息吧，”艾欧里亚道，“期待你们明天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请放心，老大。”
两人的面孔在荧光屏上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艾欧里亚长吁一口气，转身正打算回到另一边的作战会议中，却一眼看到了魔铃在他身后倚墙而立，看着他微笑，于是便笑着走了过去。
“刚回来？”他随手替魔铃拂去她发梢、肩头的几点尘屑。
“嗯，”魔铃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拿起自动饮水机上刚盛满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我这边的事已经做好了，军需那边莎尔拉说由她自己去负责，我就提前回来了。”
“跑运输本来就是她的专长么，”艾欧里亚笑着耸了下肩膀，“既然如此，就交给她吧。”
“她很可靠的，不用担心，”魔铃说着往刚刚结束了视频通话的荧光屏和等着艾欧里亚过来继续开会的几个军事指挥官瞟了一眼，“你这边怎么样？看来有些麻烦。”
“有麻烦是很正常的，解决就行了。”艾欧里亚不以为然。
“是么？”魔铃嘻嘻一笑。
“不过，”艾欧里亚话锋一转，“需要你再跑一趟了。”
“是要我去做那些激进派的工作么？”魔铃一语中的。
艾欧里亚笑着点点头，对魔铃的机智和与他的默契感到非常满意。
“带上你的屏蔽护甲和脉冲枪，另外我会再派一个助手和几个兄弟听你差遣，”艾欧里亚突然正色道，“有问题吗？”
魔铃沉思片刻，从刚才艾欧里亚和两个组织派出去的谈判代表的对话中，她已经得知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贸然回答。
“我尽量。”她说。
“不能‘尽量’，”艾欧里亚毫不留情地否决了魔铃的回答，“必须圆满完成任务。”
魔铃迎着那坚定的眼神，与艾欧里亚对视几秒，微蹙秀眉，道：“好，我保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艾欧里亚这才露出笑脸。
这时，一旁的几个人开起了这一对患难情侣的玩笑。
“老大，你也稍微怜香惜玉点吧，哪有把自己的未来妻子当免费佣工一样使用的？”
“就是就是，老大，”立即有人出声附和，“叫未来妻子到处奔波，太不体贴了吧？”
“难道调解工作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吗？别叫我们的幸运皇后太辛苦啊！”
一片调侃声中，艾欧里亚从容不迫地笑着回过头。
“对那一帮不服管教不听劝告的单细胞，除了用美女攻势，还有什么办法？”他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回答，“要派嘛，当然是派组织里最有魅力的美女出去，才能保证最高的成功率对不对？”
……一片哄笑声中，魔铃羞红了脸。虽然她早已习惯了组织里的兄弟拿她和艾欧里亚来开玩笑，可艾欧里亚像这次这样一本正经地调侃着回应还是头一次。
其实这种关系，对他们双方而言已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他们早就应该像其他普通的恋人一样，更甜蜜一些、更温情一些，可在这锋烟四起、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他们的关系因为混入了更多成分而变得复杂……战友、搭挡、上下级……他们之间的爱情在这众多关系的压抑中似乎看不出它原有的色彩。尽管如此，它仍然会在大家不经意之间，绽放出它最美丽的一面。
魔铃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你要派给我的助手是谁？该不会是亚鲁哥路吧？”
“正中，”艾欧里亚说着，亚鲁哥路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他是以前激进派中，承袭我们理念最彻底的，让他来协助你再合适不过了。”
魔铃点点头，友好地笑着和亚鲁哥路交换了一下视线。
“不是我泼你冷水，”她话锋一转，“我们的动作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做到在一周之内就完全改变那些死脑筋，顶多只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如果我们不变被动为主动，麻烦会接连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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