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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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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可悲的是，这就是他们独有的生存方式，也就是这样的生存方式，决定了他们最后都将不得善终。
巴比隆还是去追赶路尼，他始终是史昂派到路尼身边的助手，不能丢下路尼不管，
他取了自己的专车，向停车场的员工问清了撒加和路尼的去向，便沿路追去。
尽管他的车速比撒加和路尼的轿车快，可也追出相当的一段路程，才远远地看见两人的车停在街边，随行的3个保镖正在驱逐周围几个停下脚步看热闹的路人。
他把车开到不远处停下，下了车，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从身上摸出一把特制的弹弓和一个监听器，瞄准路尼那辆车的车前轮，拉满弹弓，一下子将那枚小型的粘着式监听器像弹子一样射了出去，正好粘在那个轮子上。
一切顺利，似乎没人发现他。于是他把耳机上的专线监听功能打开，稍作了下调整，以便能清晰地收到撒加和路尼的对话。
……另一边，路尼像往常一样极恭敬有礼地立在撒加的车前。
“撒加大人，请您回总部去，外面实在太危险。”
撒加靠在他开出来的那辆车的门边，双手抱怀，似笑非笑地看着路尼。
“现在外面恐怖活动猖獗，”路尼见撒加不语，又道，“您的身份早已因为那至今尚未平息的绯闻而曝光，不带侍卫只身在外随时会招来刺客，还是回总部比较安全。”
撒加仍旧看着路尼，笑而不语。
“或者，”路尼继续说，“您要实在想在外面走走，请等我通知侍卫，开一辆比较安全的车来，与您一同前往。”
撒加仍然笑着，可这次总算还笑出了点声，他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路尼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方才向着路尼开口笑道：“本事见长了，敢拦我的车。”
路尼一向紧绷着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可由于他是躬身向着撒加的，因此撒加看不见。
撒加车里还有一个人，他端坐于副驾驶座，微微侧着身子倚在车窗上，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切。
一想到这个人，路尼更是憋了一身的汗！
巴比隆既然把两人单独出行的消息通知了德里密，那德里密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今天是个出游的好天气，也是个狙击的好天气。
此处距弗莱切大酒店不足10公里，德里密既然能在10公里外隔着一个注满了水、养了许多金鱼的鱼缸一枪击穿目标的脑袋，那在这种距离隔着车窗玻璃一枪击穿卡妙的脑袋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相距10公里，路尼当然没办法阻止德里密，更何况，平日里和德里密联络的都是巴比隆，而巴比隆现在不在。
那么，PPX—023死定了么？
当然，这个合成人的死活与路尼也没什么关系，可在撒加身边待了一年多的路尼非常清楚，甚至现在都能想像到一旦PPX—023被德里密一枪击穿脑袋后，撒加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杀人。
杀人算不了什么，因为这种事对撒加来说已成为家常便饭，可撒加应该很清楚能在10公里外杀人的人是谁，也应该清楚那个人是谁的手下。他是不会对那个幕后主使出手的，至少暂时不会。
可他失去最爱的痛苦和愤怒总需要有处发泄，所以，他极可能……不，或许是一定，会向在他身边的，那个幕后主使派来的眼线下手。
那么这个人，不是巴比隆，就是他路尼。
回想起那个被撒加一拳打碎了整张脸的刺客，路尼就止不住心悸和战栗。
PPX—023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在不能阻止德里密开枪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撒加调转车头回去了，可是，这也同样不容易。
然而，更糟的事还在后头，那就是撒加居然打开了车门，牵着卡妙的手把他带下了车。
“路尼，你要知道，”撒加一边不经意地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卡妙的面颊，“我和他加起来，你就是拿几百人的合成人部队也奈何不了的。”
卡妙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任由撒加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脸、鼻尖、嘴唇。
路尼看着像木偶一样毫无反应的卡妙，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像这个合成人现在这样一动不也不动的，就连子弹在射中身体之前无意识避开这极小的机率也都不存在了。
况且，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子弹极可能会误伤撒加！
……路尼只觉得自己的心弦越绷越紧！
撒加不愿意回总部大厦，又不可能阻止德里密开枪……路尼心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这枪一开，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也许都必死无疑了！
……或许，德里密会顾忌到两人的距离过近，不会开枪。这个念头在路尼脑中一闪而过，但立即消失，世界第一狙击手，不会被这么一点点距离难倒的。他之前两次试图狙击卡妙都告失败，这对他的名誉已是大损，这次绝好的机会，他不会再轻易错过。
连路尼这个外行都似乎能感觉到，10公里外的德里密正用他的远程狙击枪向卡妙的脑袋瞄准，他的手指正搭在那挺远程枪的板机上，随时都会射出那枚会使一切在瞬间改变的子弹……
纵使撒加有通天的本事，此时此刻也无法扭转这一枚子弹将要改变的一切……
路尼几乎都已经绝望了！
卡妙一死，撒加虽然不一定会立即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史昂出手，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史昂派到他身边的眼线来表达他的愤怒！然后……
接下来撒加还会干什么，路尼猜不到，因为那时候他很可能已经死了，未来会发生的事对一个死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就在这个时候，旁观的路人中突然冲出一人来，趁着路尼和3个保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撒加和卡妙身上时，一刀扎在其中一个保镖心口，随即向撒加冲去！
撒加皱一皱眉，并没有闪躲，一挥手，便把身边的卡妙推开到将近10米远。
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卡妙突然微蹙秀眉，下一秒，撒加便被冲上来的那个路人紧紧抱住！
“真神万岁！真神之子万岁！”他用阿拉伯语大叫着，引燃了藏在袖子里的雷管！
那人话音未落，撒加双臂一张，便挣开了他的束缚，紧接着，撒加反手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抡，那百多十斤的身体便被抡出了百十来米远！
下一秒，卡妙已被撒加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
一声爆炸的巨响过后，马路上一片火光冲天……路人们纷纷惊叫逃离，车辆纷纷调头绕行，爆炸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路尼回过神来，立即吩咐3个保镖将围观的人群尽力隔开，避免再出现刺客，自己则打电话通知自卫队赶来。
另一边，撒加扶着卡妙慢慢站了起来，他一边仔细打量着卡妙身上是否受伤，一边瞟着周围的已乱作一团的人群。
此时的卡妙变得很奇怪，他睁大双眼，定定地看着那团因爆炸而燃起的火焰，表情竟有说不出地萧索。
路尼实在是不懂这个合成人的心思。就在撒加把他推开的一瞬间，就连路尼这个旁观者也能从他眼神的变化中捕捉到他也察觉了冲过来那个人是刺客的事实，路尼想不通，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出手。撒加只把他挥开了10米远，要是撒加来不及把那身藏炸弹的刺客扔出去，那么他必定也会被连带炸死！他想死吗？不，这个已经破了戒的合成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自杀，只要他想，自己动一动手便可以做到。可要说他不想死，又为什么眼看着刺客带着炸弹扑向他，扑向撒加？还是，他对撒加的本事太有信心了？
那么，他看着那被自己身上的炸弹炸死的刺客，眼神里为什么又会流露出一丝悲哀？
然而撒加却像是什么都明了似地张开双臂把卡妙搂进怀里，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反复不断地低声说道：“……那不是她，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不会再承受相同的痛苦了……别再想了，让她好好安息吧。”
卡妙一动不动地任由撒加抱着，表情木然。
有一瞬间，路尼倒还真希望两人就这么一直抱下去，虽然他既不知道这个合成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听不懂撒加的话，但至少这样，在远处用狙击枪瞄准这个合成人脑袋的德里密很可能就因为顾及到撒加而不会开枪。
可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在几分钟以后，撒加还是慢慢放开了卡妙。
路尼刚刚有所放松的心弦一下子又绷紧了！他仿佛看到德里密刚刚离开了狙击枪板机的手指又一下子搭在了板机上！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10公里外的弗莱切大酒店，德里密已经瞄准了卡妙的太阳穴，食指稳稳地搭在了狙击枪的板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其实他在那刺客从人群里冲出来之前就已经发现那人不对劲了，凭着他的枪法，在那刺客扑过来抱住撒加之前便解决他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仅在一两秒的时间里，他就放弃了，选择仍然静待狙击卡妙的时机。
他清楚地记得上次他在一个绝好的时机下瞄准卡妙准备开枪的时候，却被撒加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当时撒加还转过头来，在瞄准镜里对他微笑。虽然他至今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那时撒加是否已发现了他，可他能肯定，刚才要是一开枪干掉那个刺客，撒加就一定会发现他，那么他的任务就会失败。
他是受命于史昂的，任务就是要干掉卡妙，而不是保护撒加，他以狙击手独有的冷静作出了判断。
之后，撒加一下子挥开了卡妙、紧接着的大爆炸，都在目标位置和气流上影响了他，因此他刚才也没有开枪，而现在不同了，撒加虽然仍与卡妙相距极近，但这已不妨碍他远在10公里外精准地开这一枪！
子弹已经推上膛，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另一边——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看来今天还真得回去了。”撒加斜着眼淡淡地瞟了那具仍在燃烧着的尸体一眼，道。
话是对着卡妙说的，可卡妙仍定定地看着那具尸体，既不动，也不说话。
大多数时候，他对撒加都不会有任何反应，而撒加也像是习惯了似的，和往常一样，笑着，亲昵地拍拍卡妙的脸。
“别生气了，改天带你出去好好玩几天。”
看着撒加那不慌不忙的样子，路尼真恨不得能大声说出德里密的事好让撒加有所防范，可他不能。
撒加固然心狠手辣，史昂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两父子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得罪不起的。
这时候路尼突然想起了巴比隆，也许他会有办法，也许他能让德里密暂时停止……可停止之后又能怎么样呢？德里密还会找下一个机会瞄准卡妙的脑袋。
路尼张开了嘴，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千钧一发之际，他犹豫了。
撒加仍然若无其事地揽着面前的卡妙，轻抚着他那头细软如丝的石青色长发。
10公里外，德里密已经扣动了板机……
路尼突然听到“啪”地一声！
随着那一声，路尼感到自己的神经也因为超过了所能负荷的极限而绷断！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卡妙还没有倒下，可人死了不一定都会立即倒下的。
完了！路尼想，一切都完了！他今天的奇怪举动已经说明了他和这件事有关，撒加不会猜不到。
既然猜到了，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突然，又是“啪”地一声在路尼身旁响起！
第二枪？
此时路尼才发现事有蹊跷，德里密那样的神枪手应该只需要开一枪就能解决目标的，可这次为什么要开第二枪？
再仔细看时，他才发现卡妙竟毫发无伤。
难道这两枪都没打在卡妙身上？
可能吗？是德里密的枪法不济？不，史昂选中的人绝不会如此无能；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不，一个专业狙击手何曾对自己的狙杀目标起过半点怜悯之心？是史昂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如果是那样，德里密这一枪根本就用不着开。
撒加仍然若无其事地微笑着，缓缓地把目光从卡妙脸上移向路尼身旁的车上。
于是路尼也就随着撒加的目光转过脸去，只见他的车前窗玻璃和车前盖上各有一个弹孔——那车窗玻璃是防弹的，即使大威力的远程狙击枪子弹打上去，也最多只能把那玻璃打出一个弹孔，而无法伤到车里的人。
很明显，德里密那两枪并没打在卡妙身上，而是打在了路尼的车上。
路尼还未来得及细想，那辆车的车前灯突然碎裂！
路尼没有再回头去看，就是不去看，他也知道这车灯是怎么碎的。
躲在一旁的巴比隆也惊得目瞪口呆！
3枪！号称世界第一狙击手的德里密在他的狙击范围内对一个几乎没有半点动弹的目标连开了3枪都未命中！
……卡妙缓缓地转过脸来，逐一扫视那3发子弹击中的地方，显然，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卡妙自己也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他看得出这3枪是远在10公里之处开的，他不相信一个敢在10公里远的地方向自己开枪射击的人枪法会如此不济。
可这3枪的的确确没有伤到他分毫。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撒加的手温柔地撩起他鬓边的长发。
卡妙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车上被子弹击中的地方。
“最新式的‘屏蔽力场’。”
“……”
路尼说不出话来。
“……”
躲在一旁的巴比隆也说不出话来。
“……”
10公里外的德里密也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曾经告诉过那个叛贼头子的女人，”撒加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抚弄着卡妙的长发，一边微笑着说，“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始出现更轻巧方便的屏蔽力场发生装置，看来那帮叛贼没好好关注，否则他们应该知道现在屏蔽力场的防护服已经能做成一件表面上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件衣服了，就像这件……”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卡妙的手臂上缓缓地轻抚着。
卡妙侧过脸，目光落在撒加轻抚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上，他想起撒加给他准备的那一柜子的白衣，难道都是……
“每一件都是，”撒加接着他的思路，一字一句地道，“用特殊的软合金纤维织成的，再通过衣服里的纳米芯片和力场发生装置，对外来的火力攻击产生反应，自动生成屏蔽力场。”
路尼看着仍然若无其事地抚摸着卡妙的脸的撒加，面如死灰……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要再说撒加对德里密的事一无所知，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有了屏蔽力场的保护，除非是在近距离用冷兵器，否则没人能够伤害我的宝贝，”撒加说着又发出一声哼笑，“当然，近距离就更没人伤得了我的宝贝了，这个我有绝对的信心。”
躲在一旁的巴比隆拿着手机的手也在发抖……
“……不管是在这附近，”撒加说着突然把头转向另一边，“还是在10公里以外。”
就在这个时候，10公里外的弗莱切大酒店，德里密从狙击枪的瞄准镜里看到了撒加那令人生寒的微笑。
……
当晚，智能联合亚历山大总部大厦——
“对不起，老板。”
德里密躬身站在史昂面前，看不见表情，可声调依然平静。
史昂仍旧坐在阴影里，手里端着红酒杯，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德里密。
“无法完成任务是我的失败，我没有任何借口好讲，”德里密继续道，“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不，不关你的事。”史昂终于开口，淡淡地道。
“老板……”德里密皱一皱眉，抬起头来。
“我说了不用介意，这不关你的事，”史昂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那不肖子用的是屏蔽力场，别说是你的狙击枪，就是一门脉冲炮也不能拿那个合成人奴隶怎么样。”
“可是老板……”
“很明显，我低估了我那不肖子；”史昂盯着杯子里鲜红如血的酒液；喃喃地道；“我为了不让他发现这次的计划，特地选他不在的时候让你过来，可这似乎并没有瞒过他。他既然知道你的事，会针对你进行防备是理所当然的，没人比我更了解我那不肖子的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老板，如果我……”
“不用介意，”史昂道，“既然这不是你的错，我当然也就不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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