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youcan(not)redo-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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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说来话长了。”朱雀又眨了眨他的大眼睛，似乎开始考虑该从何说起。
　　“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觉得很可爱就抱回来了。”鲁路修说出了他心中最担心的可能性。
　　朱雀道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摆了摆手，“怎么可能，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与朱雀双双做到了沙发上，鲁路修扫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婴儿，克制自己用尽量轻的声音道：“那么解释一下。”
　　“啊，故事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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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后，朱雀打算去外面吹一会儿风，呼吸点新鲜空气后再回去继续工作，刚走到医院后门的小巷伸了个懒腰，一阵哭声引起了朱雀的注意。本以为那一声声鸣叫是猫咪在春天的惯例，抱着一点点好奇心，朱雀循声找了过去，却发现在一堆废弃的杂物中，窝着的不是他所想的毛绒绒的生物，而是一个在哭泣的婴儿。
　　早春的四月虽然已经回暖，但是晚上还是不得不让人觉得体寒，不知道婴儿在寒风中躺了多久，想到这里朱雀连忙将孩子抱起回到了医院，顺便通知了警察。
　　很快赶来的警察得出了这是一个弃婴的结论，但是翻看了医院后门以及附近的监视摄像头，警察未能找到一个疑似抱着婴儿的人经过，从婴儿的身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只能知道这是一个大约一岁左右的男婴。
　　所幸经过检查，婴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似乎是因为身上包裹的衣物很厚，且躺在得以保暖的杂货堆中，才得以逃过了寒风的侵袭。
　　接下来另人头痛的便是婴儿可以安顿之地。
　　原本前来办案的警察希望在找到孩子的亲属或者办妥孤儿院的入院手续之前可以让婴儿在医院中呆上一段时间，但是不巧朱雀所工作的医院中所有的婴儿床位都满了。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前去凑热闹的朱雀同事之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对了，你妻子不是一直在家吗？反正小孩是你发现的，你就负责到底吧。”
　　“是啊，你们不是还没有孩子吗？就当正式做父母前的演习不也不错吗？”立即又有别的同事帮腔道。
　　看着眼前嘤嘤哭泣的婴儿，朱雀觉得他的确得负起这份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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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抱在胸前，鲁路修耐心地听完了朱雀的故事，但却越发止不住他跳动的眉角，“于是你就把他抱回来了？”
　　朱雀点了点头，“嗯，在警局那边留个人信息后，警察就让我把孩子抱回来了，医院还给我放了一天假。”
　　“我说你啊……”鲁路修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你这是要把他扔给我养吗？”
　　“不行吗？这孩子这么可爱。”完全没有察觉到鲁路修的不满，朱雀的眼中闪着逗弄亚瑟时的神采，轻轻捏了捏婴儿的脸颊，“反正你一直呆在家里也没别的事要干。”
　　“朱雀，我说过我不是家庭主妇！”朱雀漫不经心的话终于戳爆了鲁路修的怒气值，“这不是可爱不可爱的问题，这是个孩子不是宠物，我也从来没照顾过婴儿，你随便把孩子带回来又没有想过后果？再说为什么我总要帮你养你捡回来的东西？小猫小狗就算了，现在还带了个婴儿回来，我又不是你妈！”
　　一时激动让鲁路修忘了控制自己的音量，随即响起的一阵哭声立即让他后悔了。婴儿的哭声响亮又刺耳，并且竭斯底里地让人无法忽视。
　　“鲁路修！这孩子被人抛弃了，在医院哭了很久好不容易哭累了才睡着的。”朱雀手忙脚乱地摇着臂中的婴儿，然而却适得其反，婴儿的“哇哇”哭声越发响亮，最后让无可奈何的朱雀把婴儿塞进了鲁路修怀里。
　　感到理亏的鲁路修认命地学着别人哄婴儿的样子，轻轻拍打孩子的背部，但是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感到婴儿的眼泪已经快把他的衬衫前襟沾湿了，鲁路修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塞回给了朱雀，“你先抱着，我去网上查查该怎么办。”
　　用最快的速度浏览着网页，鲁路修只找到了一条泛泛而谈的内容，房外的哭声不止让他越发烦躁，甚至他觉得那哭声越来越大了。
　　“鲁路修，你找到办法了吗？”怪不得哭声越来越大了，原来是朱雀把声音的源头给抱到了他的身后，“我检查过了，尿布没问题，应该也没饿着，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刚有人给他喂过奶。”
　　正好一眼扫到一条名为用歌声转移宝宝视线的条目，被吵到头皮发麻的鲁路修随口道：“你唱首歌给他听。”
　　“你确定？”朱雀的声音很认真，似乎只要需要他真的会唱一曲。
　　“还是算了……”鲁路修也没听过朱雀的歌声，他下意识觉得那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不想让那哭声变得更加尖锐一点，“我看他是因为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很好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喵！”在哭声中鲁路修又听到了一声猫叫，看来亚瑟也听到了哭声跑来凑热闹了，不过让鲁路修意外的是，因为亚瑟的出现，婴儿的哭闹声有了减弱的迹象。
　　转过头，只见婴儿因为大哭还在止不住地打嗝，但是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在朱雀脚边徘徊着的亚瑟，然后伸出手似乎觉得那是一个有趣的玩具。朱雀见状便蹲下身，轻轻地把婴儿放到了地毯上。还不会走路的婴儿立即朝灰猫爬了过去，然后伸出双手搂住了亚瑟。显然灰猫也没料到这一点，呜咽了一声便乖乖地躺倒在地，任凭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人类将它当做了一个抱枕。
　　“诶，没想到这孩子喜欢亚瑟啊，真是太好了。”朱雀蹲在两个不会说话的生物前欣慰地笑了起来，“果然很可爱啊……”
　　能够停止婴儿的哭闹声固然是好事，但是鲁路修又开始担忧起来，“喂，朱雀，你就不怕亚瑟把孩子抓伤吗？再说你就不怕这孩子对猫毛过敏？”
　　“现在看起来还不要紧。”朱雀终于从地上两个抱作一团的生物上抬起头，“鲁路修，去换件衣服，我们得去买点东西。”
　　“婴儿用品？我可以网购。”鲁路修知道如果他们俩都出门的话，一定得带上这个婴儿，他不怎么想抱着婴儿上街。
　　“但是今天的需要的网购不了吧。”朱雀摸了摸婴儿的脑袋，终于没有把孩子再弄哭，“快点，趁着超市还没关门。”
　　“好吧……”鲁路修认命的白了白眼，看来这个婴儿他是非养不可了。
　　推着推车走在超市婴儿用品的货架间，鲁路修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朱雀一边抱着婴儿，一边时不时地去抚摸婴儿刚长出来黑色卷发，简直就像在对待亚瑟一样，鲁路修觉得朱雀在抚养孩子的态度上很成问题。
　　“鲁路修，这条连衣裙很适合你，看起来我的眼光不错。”听到这句话，鲁路修差点把刚拿下货架的奶粉砸在地上。
　　“朱雀，我说过以后别给我买女装，我不想当衣柜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半的女装。”低头看了看他穿在身上的这件紫色的连衣裙，鲁路修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很受不了朱雀时不时会给他带回的“礼物”，他真的没有异装癖，却差点忘了对方在扮女装时还是颇有兴致的。
　　朱雀认真地回答道：“但是你不能总穿那几件出门，应该说你还是得多出出门。”
　　“管好你手里的小孩。”鲁路修决定先这样堵住朱雀的嘴。
　　推着一整车的婴儿用品来到了收银台前，鲁路修接过婴儿，便于让朱雀把这一整车的货物搬回家。收银员是个年约三十的黑人女性，对这好似一家三口的顾客道：“祝贺你们，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咬了咬牙，鲁路修只能回答：“是……”
　　营业员看了看怀中顺着手指的婴儿，又将目光从鲁路修和朱雀身上扫过，“他长得真可爱，看他蓝色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黑卷发倒比较像爸爸？”
　　转过头和朱雀对视了一眼，鲁路修发现讽刺的是，他们俩的伪装到正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这天降婴儿的父母了。
　　向营业员道了谢，朱雀拎着大包小包跟着鲁路修走出超市，“怎么样？其实照顾婴儿也不坏不是吗？反正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星期，就当体验生活吧。”
　　“那是因为我负责养，你负责玩。”婴儿此时正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把鲁路修的长发拽在手中，感到一点刺痛，鲁路修叹了口气，“记住只此一次。”

　　YOU　CANNOT　REDO…47

　　C。E。2033年4月5日
　　自从那个从天而降的婴儿来到这个家里已经两天过去了，两天中，鲁路修发现他们的家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婴儿的乐园。家中各处都能见到各式的婴儿用品，从奶瓶奶嘴到衣服纸尿裤，为了让婴儿睡觉时不会从床上滚下去，鲁路修还特意买了一张可以摇晃的婴儿床，朱雀还在下班后带回了各式婴儿玩具。鲁路修真不知道等他们把孩子送走后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朱雀正趴在床前，用一串会转动发声的婴儿玩具逗弄着孩子，床中的婴儿睁大眼睛，蓝色的眼珠跟着玩具转动着，一边用手去够垂下的玩具，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鲁路修承认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可爱得多，除了第一天的大哭大闹，接下来的两天除了饿了或者需要他来换尿布的时候外，一直都很听话地乖乖地呆在他的婴儿床中。
　　见婴儿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朱雀干脆把小人从婴儿床里抱起，开始在房间里转悠起来，只是在鲁路修眼中，朱雀这样的举动和逗亚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本来鲁路修还在担心朱雀控制不好力道，会不会弄痛孩子。不过那小婴儿倒还挺吃朱雀那套，用两只小手拽着朱雀的前襟，牙牙学语地呢喃着“妈妈”。
　　“哟，鲁路修，你看他会说话。”朱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冲冲地跑到鲁路修面前炫耀他的新发现。
　　“我知道，他除了会叫妈妈外，还会说吃饭和抱抱。”鲁路修一脸镇定地回望着朱雀，比起下班回家后就把小婴儿当宠物逗弄的朱雀，鲁路修对这孩子可要了解得多，不过越了解另一个留在心中的疑惑便越发强烈，“话说，朱雀，你就没想过这孩子为什么被遗弃吗？”
　　“嗯……说的也是，这么可爱的孩子究竟是谁会舍得遗弃呢。”朱雀说着怜爱地摸了摸婴儿的小脸，又引得孩子“咯咯”直笑。
　　面对眼前这个被小孩吸引去全部注意力的人，鲁路修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想原因，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先天性障碍的话，被遗弃应该就是他家庭的问题了。”
　　“警察推测这孩子的母亲可能是未婚的少女妈妈，因为无力独自抚养孩子，所以就把婴儿遗弃在了医院门口。”朱雀回答道，“可惜还是没找到像是孩子母亲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我想这不可能。”鲁路修摇了摇头，“我刚才去查了一下他刚才刚换下的衣服，那是一家颇昂贵的婴儿用品品牌，几乎能贵出一半的品牌一倍，如果真的是无力抚养婴儿而抛弃的话，不可能买得起那么昂贵的婴儿衣服。”
　　“还有这回事……”朱雀也讶异地抬起头，望向鲁路修，“那么会不会是这样，这孩子是私生子，原来有他爸爸给钱供养，然后因为什么变故，这孩子的赡养费中断了，所以他妈妈迫于压力只好把他遗弃了。”
　　“这倒有可能，只是这个变故究竟是什么呢……果然该从可能涉及婚外情关系的有钱人开始查起吗？但是范围还是太大……”
　　“鲁路修，你总是想太多，这种事交给警察去查就好了。”
　　“我说你啊，偶尔也动动脑筋。”对于朱雀过于轻松的想法，鲁路修只能叹气。
　　似乎不满两人谈话间忽视了自己，婴儿“咿咿呀呀”地在朱雀怀中朝鲁路修挥动着双臂，似乎想要换一个抱他的人，鲁路修只好顺着意把孩子从朱雀怀里接过来。刚扑倒鲁路修怀里的婴儿用含糊呢喃着“妈妈”，又拽起一撮鲁路修黑色的长发便往嘴里送。无奈地将自己的头发从婴儿手中抢下来，鲁路修立即往那张嘟起的嘴里塞了一个奶嘴，“不能随便乱吃东西，否则你会生病的。”
　　“鲁路修，看来他还是比较黏你嘛。”朱雀看了看婴儿，又瞟向在门外徘徊的亚瑟沮丧地道，“为什么我总是不受欢迎呢？”
　　“因为你只喜欢找他们玩。”没好气地瞥了朱雀一眼，婴儿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大到鲁路修身上，一边好奇着这孩子的出身，一边又不禁为他的将来感到担忧，“如果这孩子的父母被找到了，因为有遗弃的历史，所以他还是不能回到父母身边吧。”
　　“嗯，应该是这样，警察也对我这样说了。”朱雀的眉眼也微微垂下，“如果可以确认他的身份，他的亲属中如果有人愿意收养那是最好，要是没有的话，便只能送到儿童看护设施了。”
　　“是吗……”为此鲁路修不禁一阵唏嘘。
　　“鲁路修，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朱雀眨了眨眼，凑到鲁路修面前，“如果你想收养他的话我没意见，只是我们的身份对他的将来而言也是个累赘吧。”
　　“才不是呢，”鲁路修撇过头，这种事不用朱雀提醒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也没有资格去抚养一个孩子，“我只是讨厌那些为了自己而罔顾孩子幸福的父母罢了。”
　　“也不一定是这样，没准这孩子的父母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对于这种事朱雀还是一向的乐观，摸了摸开始昏昏欲睡的孩子脑袋，朱雀压低嗓音对鲁路修道，“今天早点休息吧，这孩子应该还能在我们这住上一会儿，这种麻烦事就留到明天再想吧。”
　　C。E。2033年4月5日
　　是的，麻烦事的确可以留到明天，不过这些麻烦事只存在于鲁路修身上。
　　在啼哭声中醒来，鲁路修认命地开始了一天与婴儿的斗智斗勇。在两天的实践后，鲁路修终于可以顺利地把不愿好好吃东西的婴儿给喂饱，然后检查他需不需要换上干净的尿布。醒过来的婴儿实在太过粘人，一刻不停地需要有人陪在他的身边，否则他便会用高分贝的哭声折磨到人不得不去用各种方式哄着他停下嚎哭。
　　用婴儿背带把淘气的小鬼绑在胸前，鲁路修终于没有让婴儿继续哭下去，虽然鲁路修并不想在负重的情况下去做家务，但介于被朱雀警告不准把婴儿带到电脑前，他只能试着先去把接下来需要的替换衣物洗了。
　　婴儿的衣物很小，而且不适合与大人的衣服混洗，所以鲁路修选择了手洗。借力把婴儿搁在水槽的边上，鲁路修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顺便贡献了自己的头发，让动个不停的孩子不至于打扰到他的工作。
　　除了一点奶渍，孩子的衣服很干净，而且布料都是用非常柔软且易洗的材质制成的。在温水中轻轻搓揉着，不经意间鲁路修却在衣服的领后摸到了一块突兀的硬物，是边长不到一厘米大小的方形薄片，觉得此中有异，鲁路修从水中撩起衣服，仔细看了看硬物所在的地方。衣领后缝边处有明显手工缝制的痕迹，也就是说硬物是特意放进衣服内的？
　　心觉此事越发古怪，鲁路修毫不犹豫地用剪刀挑开了缝边，再用镊子夹出了薄片。薄片的真面目是一块存储芯片，把一块存储芯片放进婴儿的衣服中，鲁路修不禁低头看着还在玩自己头发的小孩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