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神之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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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怒气冲冲的救世主，斯内普的心情稍微上扬了一个百分点，他用力把那个索伦斯也塞进了他的空间袋里，好在他对他的魔药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所以他当然不怕这家伙突然醒来——这很好！魔药大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然后拔下救世主的一根头发扔到复方汤剂里。
　　　　“哦！够了！”哈利瞪得眼睛都疼了，“斯内普，你这是绑架！”
　　　　“你必须跟我回去。”完全不想跟救世主争辩，魔药大师喝下复方汤剂变成了他的模样，“现在，你最好休息一会儿，哈利，你必须跟我回去——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
　　　　这个词让哈利整个人都惊恐了起来，他害怕——不能不害怕！他当然害怕这个！
　　　　整个世界，没有人相信他……大家都当他是疯子，想出名想疯了……他们不愿意相信“神秘人”回来了……所以他被孤立了起来……只有一个人愿意对他作出一些让步，但在他看来却与嘲讽无异！他拒绝了这种带着侮辱的“好意”，他肆意地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给他这点信任的人……然后……他最终用自己的狂妄自大害死了这个人……哈利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斯内普——那双漆黑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尖叫窝棚……“看着我……”这句话简直就是他的噩梦，而同样的，他的不信任又何尝不是噩梦的起点？
　　　　不知道脑子里怎么蹦出来的愧疚感让哈利一瞬间屈服了，而就是这一瞬间，斯内普走出了房间，等他回来的时候是夏尔跟着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只是很正常的算好了价钱结算了房租，而哈利这边因为被施展了忽略咒，夏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以及温奇跟普林斯。
　　　　处理好了一切——至少是斯内普认为的一切，他丝毫没有任何留恋的用了几个迷惑性的咒语让所有人都以为“丹尼尔”跟他的老师离开了酒吧，而同时，斯内普也让温奇带着哈利，他带着普林斯，经过三次中转，幻影移形回到了英国。
　　　　一到英国，斯内普没有做停顿，直接拽着救世主找到了隐居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事情，麻烦大了。
　　　　实际上，这麻烦并不存在于哈利或者斯内普身上，而是存在于整个巫师界——或者说只能说欧洲这一片的巫师界。之前斯内普也隐隐觉得有些违和，却没有连想太多，甚至他只身奔赴美国的时候完全屏蔽掉了英国的联系，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很明显，索伦斯是个关键人物，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黑手。斯内普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就不得不把哈利从美国拖回去，但实际上，他并不是担心这个问题，而是纠结在自己的身上——很明显，如果事情发生在以往，他必然会觉察出这些细节上的问题，但现在……他不但没觉察出来，甚至……梅林！魔药大师揉了揉额角，用魔杖取出了自己的记忆扔进冥想盆。
　　　　邓布利多也已经一脸严肃的给哈利解开了魔咒，然后，旁边的格林德沃皱紧了眉头，看向邓布利多——很好，四个人一起踏进了冥想盆，而斯内普，此时似乎是讲解员这个角色了。
　　　　“我先是从爱普生那里得到了一瓶血液。”斯内普让他们看到这段记忆，“我以为很正常，确实，他也经常给我一些东西研究，但是我忽视了一点——当我发觉这瓶血液是谁的时候——首先，一个魔药大师，即使水平稍差，对于研究也是应该有热情的，而爱普生……似乎对这瓶可以免疫迷情剂的血液完全不感兴趣……我忽视了这个，而可以免疫迷情剂的血液也只有孕期的巫师而已。”
　　　　旁边的哈利脸上泛红，他努力的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斯内普的话上。
　　　　“也就是说……爱普生实际上很可能知道血液是哈利的？”邓布利多抓住了重点，“或者说这瓶血液实际上就有他的帮忙……我说得对吗？”
　　　　“正确。”斯内普翻到了索伦斯的记忆，“很明显，爱普生完全知道那个丹尼尔就是哈利。”
　　　　“爱普生……不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老魔王想了想，他似乎对这个家族有所了解。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继续往下翻那些记忆：“索伦斯在麻瓜界帮助贩卖毒品以及研究如何将毒品应用于巫师身上——这个实验我做过了，很遗憾，毒品对巫师来说是毫无用处的——而索伦斯对魔药的掌握是根本没法独自研究的，所以我假设——是爱普生在为他做技术支持，而实际上，这正是爱普生所研究的东西。”说着，他冷冷哼了一声，“巨怪一样的脑子是永远没法提高智商的，真是遗憾。”
　　　　“问题……在那个爱普生身上？！”终于可以绕开刚才的话题了，哈利这才开口。
　　　　“同在魔药协会，我想，这个爱普生平时研究的东西以及魔药协会做的报告……完全可以看出他个人的一些倾向——巫师的神经性魔药，这一点很奇怪，但是如果联系上这个索伦斯，就显得很正常了，不是吗？”
　　　　紧接着，斯内普又让大家看了索伦斯跟哈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很正常的见面，只能说是有些好感但绝不是一见钟情，而第二次在酒吧相见的时候，甚至……后来的那些表现，简直怪透了！
　　　　“这……难道是……”格林德沃摸了摸下巴。
　　　　“是的。”斯内普干巴巴的说，“没错。如果爱普生明明知道丹尼尔就是哈利的话，他想要让索伦斯牵制住哈利，就会给他找个麻烦，所以，他对索伦斯下了轻微的迷情剂，在里面加上新鲜的薄荷汁液跟狼毒草的叶片，就会表现得跟正常的被荷尔蒙侵占大脑的发情期巨怪一个模样。”




第二十四章　不敢面对


　　　　第二十四章不敢面对
　　　　从斯内普抽出来的这些记忆来看，再结合到最近欧洲巫师界的动态，邓布利多很容易就做出了推断，但这不证明所有人都能想到事情到底会有多严重。
　　　　爱普生确实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但这不证明他没有野心。格林德沃对于爱普生本人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知道这个家族——一个属于法国的勉强算得上是魔药世家的小家族，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是我？是我的血液？”哈利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他原本就容易忽略到细节，所以才会提出这种问题。
　　　　“哦，哈利，他并不知道是你。”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黄金男孩——对于哈利他是愧疚的，但是不能说他因为愧疚就会做出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有普通的梦想，有普通的渴望，也有普通的顾虑……因为普通，所以他渴望不平凡，然后当他不平凡了，他才知道，做一个普通人到底有多珍贵。面对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心里的愧疚与对自己的鄙视交杂在一起，他变得有些软弱，但后背依然挺得很直。“哈利，实际上，爱普生只是知道‘丹尼尔’是个巫师，但是他不知道丹尼尔是谁。”
　　　　“可是……那他为什么会把我的血交给……呃……斯内普？”哈利虽然很惊讶于斯内普会叫他的名字，但是让他去喊对方的名字却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实际上，他只是想要引开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将属于索伦斯的记忆翻给哈利看，“看，他实际上是发现了你的血液属于巫师，但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而西弗勒斯是他所知道的能弄清楚奥秘的唯一一个人，而这个似乎……对于他们的那个可怕的研究有点帮助，所以他才会把血样交给西弗勒斯，也许他正等待结果，”老校长的嘴角往下撇了撇，“实际上，哈利，我想……你知道西弗勒斯当时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而不仅仅是西弗勒斯，我发觉法国的马克西姆夫人也被这个爱普生的兄长送了一种很奇怪的魔药，据说可以改善她跟海格的血液，让啊他们的孩子正常一点……德国的……”
　　　　“也就是说，三个魔法学校的校长都被他找到过并且……转移了视线？”终于，哈利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他是打算做什么？”
　　　　“也许，我们可以推测出来。”格林德沃不愧是曾经的第一代黑魔王，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气魄与魔法，魔杖在他的手里就像是拥有了生命，“首先，就要从那个索伦斯下手了——男孩，你注意到了吗，索伦斯是爱普生的表弟，而实际上，这个索伦斯根本跟爱普生接触频繁正是从他找爱普生帮他研究毒品性能的时候开始的。”他翻出两个人关于毒品的交谈画面，“也就是说，爱普生对于毒品，很感兴趣。”
　　　　爱普生对毒品感兴趣。
　　　　爱普生转移掉所有校长的注意力。
　　　　爱普生让自己的表弟去纠缠一个看似麻瓜的巫师……
　　　　如果只是巧合的话就太巧合了。对毒品感兴趣，也就是说想要在巫师界里偷偷把毒品的性能带入到一些地方，而毒品能控制的是什么？三大魔法学校的校长有代表了巫师界的什么？看似毫无关联的索伦斯，实际上又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难道说——”哈利的眼睛蓦地睁大，他似乎抓住了其中的蛛丝马迹……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慌乱地看向斯内普，似乎想从那张波澜不兴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是的，我很遗憾，哈利……”邓布利多垮下肩膀，格林德沃在旁边拍了拍他。
　　　　原来，一直野心勃勃的索伦斯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下棋的是爱普生才对。
　　　　“哦！那夏尔那边！”忽然想到了酒吧的事情，哈利跳了起来，“我们是不是……”
　　　　“安静！”斯内普瞪了他一眼，“我给那些人都下了迷惑咒，他们会以为我们仍旧住在那里——你大可以放心，房租我付了足够的美金——圣人波特。”
　　　　“哦！我不——好吧！”哈利垂下头，他是想要做圣人——如果当时斯内普没有喝下复方汤剂变成他跟夏尔交付房租的话，他一定会跟他闹……然后又会是一场可怕的争吵——于是，那只是给他做的假象，不是吗？救世主撇了下嘴角，这就是他的待遇，有的时候，他觉得斯内普实在是可恶透了——即使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他仍然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看见哈利不再说话，斯内普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把一些细节翻给邓布利多看。实际上，对于邓布利多，斯内普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虽然有的时候他觉得这个老头确实让人很难受——格兰芬多毕竟是格兰芬多，你不能指望他像个斯莱特林那样文雅而顾及到他人，所以经常性的，这老家伙总是伤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做了错事，当然了，他也跟很多上年纪的老家伙一样，错了也不会当面认错，顶多用他的甜食来给人一个惊吓——据他自己说那是惊喜——经常被这种惊吓刺激的斯内普大部分时间是不会给老校长一点好脸色的，不过不包括他能认真分析某件事的时候，比如现在。
　　　　“这可真可怕……”邓布利多的十指交叉，手指交替着击打自己的手背，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一个动作，并算不上是习惯，但有助于集中精神，“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爱普生，他在法国不是那么的有名气，对吗？”
　　　　“名气不大。”斯内普回答。
　　　　“是的，我想也是的，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理由把自己放到一个……黑魔王的位置上，或许他认为自己确实有能力……”老家伙看了看身边的另一个老家伙，眼神里带了戏谑，“或许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最近这边确实有些问题，注意到了吗？”
　　　　“出去说。”要知道，他们现在还在冥想盆里。格林德沃抓住邓布利多，然后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斯内普，率先踏出了冥想盆，大概等了十几秒，斯内普也拖着救世主从冥想盆里出来了。
　　　　毕竟，斯内普离开了英国将近一个月，而哈利也已经一年半没有这边的消息了，所以，两个上百岁但是对政治还是有着非常高的敏感度的老家伙开始给两位年轻人普及关于最近英国巫师界的时政问题——哦，不仅仅是英国，应该说是整个欧洲巫师界。
　　　　首先，英国这边安静下来之后，法国那边却出现了关于救世主的另一种言论，当然不是贬低而是褒扬，并且……据说是某种特殊的物质帮助了救世主复活了所有正义一方的人……但是这个物质却没有任何线索。
　　　　其次，在英国的救世主失踪的期间，爱普生家族在法国迅速崛起——用金加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半个月来，爱普生竟然提出了巫师占领麻瓜资源的概念，虽然不是非常的强势，但这个概念却要比伏地魔的“灭绝麻瓜”来得更吸引人……
　　　　“开什么玩笑！”哈利一甩手，差点打到斯内普，“他是凭什么说……巫师完全能够压制住麻瓜的？”
　　　　“一些……记忆水晶球。”邓布利多翻出一堆报纸，上面的几章照片都是从记忆水晶球里截出来的，而正是索伦斯如何与麻瓜的那些人对战的镜头——图像很清晰，不过非常巧妙的掩盖了索伦斯的脸，而那些参加对战的麻瓜手里都有麻瓜的枪械之类的武器。
　　　　看起来，这个爱普生的脑子并不差。
　　　　何止是不差！
　　　　哈利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什么都不说？
　　　　等分析完了这个爱普生，基本上哈利也就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妄图成为新一代黑魔王的人，哦，也许不是黑魔王，他大概只是想成为新时代的巫师领袖？可能只是这样，但也许……更可怕，毕竟他所要研究的东西，实在是……充满了危险。如果能让他研究出来像毒品那样的让人上瘾的东西的话……是不是他就会控制无数的巫师为他服务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哈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优势就到了我们这边。”邓布利多并没有打算置身事外，“哈利，拜托你了……”
　　　　“可是……我……”曾经的黄金男孩慌乱的往后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再次经受得住那样的考验。
　　　　“哈利，拜托你了。”邓布利多仍旧重复这句话，“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什么都知道……哈利，原谅我，我只是……不敢，没错，即使我是个格兰芬多，但我也有缺乏面对的勇气……”老人原本高瘦的身材十分的挺拔，可现在看起来却如被大雪压垮的古木，再也没有当年的遒劲刚强，“现在，我只能拜托你，哈利，为了你……也为了……我们。”




第二十五章　纠结与歉意


　　　　第二十五章纠结与歉意
　　　　邓布利多的话让哈利想了很久——很久。
　　　　实际上哈利不是圣人，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清楚，所以当他离开英国的时候，心里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释然或者说，他并没有放下——实际上也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带着即将走向罪孽的人生离开他生长的地方，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谎言，甚至是他的父母，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来问一句，这样的离开，即使是他自己选择，可心里仍然会有痛苦与怨恨，这与一个人到底多好或者多坏无关，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但是本能总会被心里的那个属于道德的坎儿压住，而哈利心里的那个坎儿甚至要比别人的高出很多……他为自己有过那样的想法自卑过懊悔过，然后，他只能站起来拿出枪跟魔杖，去完成他的使命。
　　　　然而，当邓布利多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哈利忽然释然了，彻底的，完完全全的释然了——他之前一直纠结的，放不下的那些心结，现在完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