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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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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最为关注的地方。

排水量只有二千多吨大贺丸号货船,在停泊在这个港口内的二三十艘日本舰船当中,是属于那种最不起眼的小家伙,相应的,中国情报人员结其监视也是最松散的。可谁有没有想到,这艘破破烂烂的大正时代建造的老式货船,竟已被内部改装成了一艘生活设施完备的豪华客船。

大贺丸号的甲板上,两个身着和服的中年人正在谈论着些什么,假如中方的特工会有幸能听到这两个同是五短身材,又都留着典型的仁丹的日本人谈话内容,那这个时空已被多次修正的历史,势必要再拐上一个九十度大弯,偏偏历史从来只承认事实。

“牛岛君,你觉着中原司令官搞得这个大手笔,真要实施起来,其达成目标的可能性能有几分。”这个眼睛略有些呈三角形的鬼子,虽然尊称中原一声司令官,可从他那微含轻视语气中就能听出,这位对中原规一口服都谈不上,更不用说什么心服了。

“河边君,你我看着就要划归二十一军了,且这个计划的前期已准备就绪,就是现在首相想要突然掉头都来不及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身为下属的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足够了,别了还是不要多想、多说的好。”被称为牛岛君的那个国字脸,看来是个稳重人,他不但试图避开同伴所提出的挑起的话题,还顺势提醒对方对未来长官所执态度要端

只可惜牛岛的一番心机算是白花了,人家显然压根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十八师团、第五师团、第四师团、四个混成旅团再加上你我的部队,第二十一军在陆军中的军级单位里,所辖师团、旅团的番号之众,也只有第十一军能与相提并论了,比起甲种师团数目更是头一份,但兵员数量却还不到十一军的一半。”河边在暗讽第二十一军损兵太多后,本还是意犹未竟的,却被一个以标准的军人步伐健步如飞走上甲板的穿着西装的青年的报告声给拦了下来。

“河边君,东京命令立即展开“隼”计划,并任命我为兵团司令官,统一指挥所有南下部队。现在我命令你师团为前锋,请你去执行吧!”牛岛正容肃色的对自己的士官军校时的室友说道。

“哈依!。”牢骚满腹归牢骚满腹,一旦大本营训令正式下达,当了半辈子军人的河边还是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做的。

随着行动命令的逐级下达,不管是那些以大队为单位在广州湾周边海岸秘密上岸的日军,还是一直隐藏在广州湾外海的几处岛屿附近满载军旅的庞大船团,都飞快的向着各自的预定的目标前进。与此同时,早已从对手的频繁活动中,掌握了相当线索的日军特工在那些地生地长的汉奸的配合下,密捕、杀害了大批中方情报人员。这一顿狂捕滥杀下来,中方那张由不同系统的组织构成的层层叠叠的情报网惨遭重创,想要重新恢复行为能力,并送出精确的情报,起码也要两天的事情的。按说这个时间不长,可这回,这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对于蓄谋以久的日本人而言,却是绰绰有余了。

七月一日,借助向钦州海滩输送兵力的假象掩护,在广州湾及附近海域,完成秘密集结日军关东军精锐第十一、十二师团及盐田旅团、充斥着大量日本人的伪满军的两个模范旅在东京临时任命的西进兵团司令兼第十一师师团长牛岛满中将的指挥下全部完成登陆,至该日午夜十一时至,日军西进兵团的先头部队第十二师团在其师团长河边正三中将率领下已疾兵绕过廉江县城。

低沉夜幕下,总人数超过七万人的日军及其傀军,按预定路线通过穷乡僻壤、崇山峻岭兵分多路的向广西境内扑来,在这些魔鬼身后,一个个他们途经的偏僻村庄都被日本人为“保密”起见,变成了鬼域死地。

当座镇玉林首当其冲的程家骥,收到有日军从广东境内进入他的“领地”的消息时,已是七月二日上午九时的事情了。

新二十军军部作战室。

“新一五二师师部吗!对!我是军部严参谋,你们那里到底发现多少鬼子,是一个大队?还是一个联队?”

这边还没搞清楚撞到博白的日本人的有多少,那边陆川县境内、甚至是玉林当面都出现了大股、大股的日军。接着,从各个渠道过来的情报也陆续“飞”到了程家骥、钱绅等人的手下。

这一汇总下来,包括钱绅在内的所有人都蒙了,光是已确认是朝着玉林五属境杀来的小鬼子就有三万人上下,何况在仓促之间被各方泄漏的日本人只怕番一番都是常事。

十万火急,脸色铁青的程家骥顾不上开什么会了,他和已定下心神的钱绅简短的交换了几句意见后,咬牙说道:“给灵山发报,就说我军防地正面突然出现约两个师团的日军,我似将新一五二师撤住浦白,与浦白守军合力死守县城,以迟滞日军,请集总火速出兵增援浦白县城。另我部驻陆川的两个团,也请集总批准撤回玉林。如蒙照准完成上述调整后,我新二十军将以一部固定玉林,而主力寻机对敌进行侧击。还有,在向集团请示前,先照这个内容给各部发电,给各师、团的电报尾后加一句,如有已被日军大队缠,而无法撤下来的小部队一律命令其自行向任意方向突围。”程家骥这不是怯战畏敌,而日本人的来势实在是太凶太猛,若不趁现下还有时间,收缩兵力、化指成拳,新二十军摆在粤桂边境上的五六个团,非得让人家一口吃下去不可。

第四十九章   狂潮东来(二)

新二十军布置在粤桂边境上的部队的全线后撤,顺利得让军部大部分军官都大有始料未及之感。小鬼子一改往日在追求战果方面的所表现出的无限“贪婪”,除了对在退却时,也还理挡着鬼子的前进道路上的邢玉生的新一五二师大部,日本人进行驱赶式的追击外。对同属这个师几支被迫向玉林方向运动的小股部队,日军根本就不屑一顾。而那些原以为会攻击玉林、陆川的鬼子,也正在向浦白方向疾进。更为可疑的是,各路日军甚至对就与之近在咫尺的新二十军调队的零散官兵都视而不见。日本人的过分“宽容”,充分证实了新二十军指挥层对日军突然杀入玉林五属境内的战术目的初始猜测。即这一大砣看上去来势汹汹鬼子,不过是些危害有限的过路神仙罢了。

在进一步确认了这支声势浩大、不可力敌的日军并不是巴巴的跑来踢新二十军的场子后,程家骥和钱绅等人随即陷入了新的忧虑当中。大家都是明眼人,何况大兵团的作战行动一旦展开,想要瞒天过海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遍观广西境内值得小鬼子动员两个师团兵力大动干戈的目标仅有一家,那就是正在海滩上一点点的磨着日军二十一军残部的行营主力。“日本人真够能忍的,眼看着在钦州海滩上的奄奄一息的几万残兵,都快让人赶下海去喂鲨鱼了,却宁愿有老弱充数,而早猫在广州湾的整整两个师团却硬是纹丝不动!丢他妈,又是中原规一!”凭着从钦江边上那一番生死缠战中得到了对对手的了解,程家骥一口道出了造成时下这偌大的危机的“罪魁祸首”的大名。

“这股日军若是占浦北、控灵山,就能完全掌握战场主动权。接下来。日本人无论是出兵溯邕西进逼南宁。还是以主力过邕江北上,直趋柳州,都能与占领越南北部地五十五师团一道。对我集于钦州城内外地二十万精锐形成铁壁合围。”也亏得钱绅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把铁定会成为现实的预猜,说得这般的条理清晰。

“电告邢玉生,让他先在南流江给我狠狠挡一下,尽其所能地给集总争取点反应时间。给驻容县、北流的各部队和当地的保安团、民团总指挥部再发电报,催他们一定要尽快赶到玉林城外集结,明确告诉各部队的部队长不要怕跑死人。现在死一个。将来打起来就少死十个、八个。还有,以专员公署的名义通令各县县长。。;。限他们在十二个小时召集各自辖区所有在乡军人至县城待命。”在乡军人。这可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的特色词汇。民国以来。战敌频繁,无一日或止地内战。在消耗国力、涂炭山河地同时,也造就了数量庞大的,因各种原因放下手中地枪杆子回到家乡谋生地“失业军人”。对地方官员来说,这些在军旅中经历过生死俳徊地亡命之徒,简直就是一颗颗不定时的炸弹。故而,这些在现实社会中充满了失意地在乡军人,历来是最受地方上担负维持秩序的任务的官方势力打压的一个特殊人群。程家骥不顾让这些满腹怨气重新掌握武器,将可能会产生的种种后遗症,毅然把他们也动员了起来,单这一项由就可见程家骥对此战是何等的重视,更不用说按他的命令新一五二师势必要在南流江江边打一场血战了。

战争时期,双方的行事效率一般来说都是快节奏的,这边各县县长已在忙着放“老虎出笼”了,那边日本人也追到南流江边。

七月二日,下午一时,南流江西岸的大利镇。

现下,在以大利镇为西岸中心点的七八里长的南流两岸,日军约一个旅团的先头部队与新一五二师正隔江打得是热火朝天了,以新一五二师的装备、人员素质,在这种火力对战中处于下风,自是可想而知了。场面上好看归看看,但缺少渡船,又不敢冒着对岸那密集如林的枪口大规模泅渡小鬼子们,急切间却也“飞”不过江来。“师座,是不是再多派些部队,沿着上下游巡视一下。”在新二十军这支朝气蓬勃的新兴军队里,最不缺的就是那种以“热血沸腾”、“才华横溢”而自诩的青年军官了。当然,八字自评的前者多半是名副其实的,后者则只能是是因人、因时而异了。而这位师副参谋长宁靖宇中校,就是新一五二师的少壮军官们公认的领袖人物。

“小宁,你的想法好是好,可对面的鬼子是越来越多,咱们师的底子本来就薄,可不能敢再分散兵力了。”地位的一天天在水涨船高,并都没有影响到邢玉生的性格,既使是在拒绝下属和建议时,他也永远是客客气气的。

说什么不能分散兵力,五六千人看守不过的四公里的江面,打渡半而击之,都够了,怎么可能缺兵。还不是怕在撤退时,撒出去的巡江的部队太多了,到来来不及完全收拢。自认为,事实上也是看破了邢玉生的心里打算的宁靖宇,一边在嘴上咄咄称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此事上绕过这位他心目中只知道“望风而逃”的老朽上司。别看,宁靖宇只是实际权力小得可怜的副参谋长,可凭着其在青年军官的影响力,真要论起来,他的能量比起那些号令一方的团长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宁靖宇已决意要去做的事情,无疑是属于越权行事,真要较起真来,是要受到军法惩处的。可象宁靖宇这样的人,一旦认为某事是对国家民族有利,他们是不会去考虑个人的前途、生命之类的鸡虫得失的。

这种让人不禁会为之感动的“偏执”、“狂妄”,可以说是新二十军这些立志要以身许国的青年军官们身上一大“通病”。造成这个现象地主要责任,严格来说还得地该过于强调民族使命感和牺牲精神的程家骥来负。

随着河边正三的亲临前敌,南流江阻击战,立时告别了先前那种不汤不水地客气打法。持续急速射的重炮、肆无忌惮的在江边排成一排当成“自行火炮”用的战车、那几百挺密密麻麻的无时不吐着火舌的轻重机枪、甚至在稍晚此时候蓝天上还添了几架日军的轻型轰炸机,河边正三摆出了他所能排出地最强阵容。试图牢牢地粘往对手的视线。以掩护其派到下游去迂回泅渡地部队。河边地招术确实缺少了些创意,但在一时无船可用地情况,急着要过江他别无选择。日本人的凶猛异常地火力打击。使得战斗力只能算是平平的新一五二师承受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压力,不敢擅自撤退的邢玉生一面向军部连连告急,一面只得硬着头皮顶着打。也全亏有江水为凭,避免了受到日军面对面的攻击,否则,新一五二师那里能在这种强度火力对射中撑得了这许久。

局面好歹是稳定下来了,后知后觉的邢玉生也发现了自己的留在手预备队里少了整整一个营的兵力。还没等他追究宁靖宇这个始作俑者的责任。下游一个并不在他早前划下巡逻范围后的地段,也响了吵豆般的枪声。没什么说的。立时分兵堵截吧!

攻败垂成的日方没有再继续坚持迂回泅渡的战术。因为那样固然可以退中方的阻击战线的被动拉长,减弱防守方的兵力密度。从而造成对攻击极为有利的态势,可那却是一种没有三四个小时很难见效的“长期效应”,可在这会儿,对只争朝夕的河边正三中将而言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可爱了。

日军疯狂了,他们在某些地段上,以这种不惜把所带弹药全部打的劲头进行着火力突击,已得到新十八军新一二零师离此地已不远和军部重新下达的死守命令的邢玉生,红着双眼把一个个的团营填到注定填不满的沿江战壕里。

邢玉生的决心可嘉,可这种不计伤亡的战斗,显然不是新一五二师这支才成立半年的部队能打得起的。开战两个小时后,最危险的情况出现了。一个已损失过半的连队残部集体退出战斗向后面“退却”。客观的说,这几十个大半已负轻伤的士兵是在军官全部阵亡的情况下,才垮下来的,凭心而论,他们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的也是要只是能离开那让他们精神近于崩溃的恐怖战场,真要派上几个人去拦拦劝劝,他们未必就不会回身再战。

可这一切都只能是假设了。在邢玉生带着卫队赶到现场之前,先一步到达的宁靖宇已带着执法队将四十七个“逃”兵就地处决不算,为首的七八个人的头胪还被挑在竹杆上,显而易见这些人头是预备要拿去示众的。

看到眼前这血腥味十足的一幕。

“你……。”当半辈子好好先生的邢玉生第一次有一种想对自己的部属拨枪相向的冲动。

“师座,他们临阵脱逃,死有余辜。”别看宁靖宇话说得硬气,可任是再铁石肠的人一下子杀了几十个自家兄弟,要说心中没有几分戚戚然,那是在自己骗自己。可在两年多前还是一个东北来的流亡学生的宁靖宇,这样做,自是他的理由。若是不果断处置这些逃兵,震慑已浮动不已的军心,一旦酿成连锁反应,那不仅是整个师要崩溃当场,整个大的战局也势必要受到影响。为了这个宁靖宇觉着自己就是在此战过后,让兄弟们打了黑枪也值了。

“把那些人头放下。”其实,邢玉生带着卫队来,也准备了在不得已是杀一儆百,可宁靖宇的这种不问清红皂白一律格杀的行径,给邢玉生的心理震憾实在是太大,大到让他无法说服自己放纵宁靖宇去实施这最后一步。

“师座,你要么下命开枪,要么放我们过去。有一点请你放心,我让人把这些人头传到各个阵地后,就上阵地去和鬼子拼命。”从宁靖宇说出上面那席话起,军阶的高低、军职大小已经不重要的,比得就是谁的信念更坚强一些。

从意志和信念皆不如人的邢玉生败了,宁靖宇和几个与他想法一致的执法队里青年军官,拎着挂有人头的竹杆扬长而去。

“啪!啪!啪!”在对空开枪的泄愤的同时,一个念头在邢玉生的脑海里闪过:难道我们只有比“野兽”更野蛮残忍,才战胜“野兽”吗?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自己不也成了“野兽”了吗!

抛开道义、人性上的考量,单已功效而论,宁靖宇的及时“暴虐”可以说“挽救”新一五二师那摇摇欲坠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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