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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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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适才发生的这一幕正在这条曾洒下了九连兄弟们的热血的林子里重复、重复、再重复着。直到二百团九连的官兵把残留在这里的鬼子散兵,统统变血葫芦后,故事才有了新的情节。
“连长,这里有一个咱们的人,还是个上尉,好象是还有口气,你过来看看。”一个在许昌入伍的小个子河南兵从草篷中象扯麻袋似的拖出了已失去知觉的焦从俭。
“卫生兵!”九连连长许靖仁是在南昌会战前,受钱绅“奉旨”编造的刘以诚光荣事迹的“感召”,投奔当时地独立一百师地那批华侨青年中的一员。在海外读过两年医学院的他,本来独立一百师师部是想把他当军医使地,怎奈何,这个连手术都没怎么拿过的一介书生。却硬是学用枪杀人。
就这样。许靖仁就被下放到战斗部队,成了二百团九连的文书。二百团战事频繁伤亡大,一年下来。连长、排长非死即升,全连的军官没剩下几个。又赶上部队扩编,一来二去了,算是个老资格的他,就这么着当上了这个兵头将尾的小连长。
也多亏是遇着能顶半个郎中的许靖仁,若了换了那个大老粗,还真没准。会把心跳都快没了地焦从俭当尸体给扔回草丛去了。
许靖仁与卫生兵分工合作一边人工呼吸、一边用急救包把伤口地血止住。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忙乎了好半天,才让焦从俭又缓了过来。
围成一圈地九连官兵引起了一支正快速通过小树林向西开去地队伍当中地一位年青将军的关注。这位少将带着几个护兵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赶了过来。他边走还边厉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干嘛扎堆,都不想活了。想吃鬼子的炮弹嘛!”
面对长官这带有叱责之意的问话,许靖仁不紧不慢的答道:“师座!这里有个桂军的连长让我们救活了。”
一听这话,文颂远忙一溜烟的小跑到近前去细看究竟。焦从俭恰好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文颂远寻张脸写满了惊叹、赞赏的脸庞。
“这的仗是你指挥打的。”文颂远说这句时,眼中闪动着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时才那种充满着喜悦和渴求的光芒。
感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的焦从俭低声回道:“是。”
当大伙儿都以为师座要再抚慰这个以一连之力为全局争取了近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的英雄几句时,问完了话的文颂远竟掉头就走。走几步他把挥手又把许靖仁换了过去,小声咕滴着些什么。
两下里离得远了,焦从俭听不清两人在说啥,自是不会想这位只问了自己一句话的少将,已单方面的帮自己选择了下半生的道路。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面前经过一顶滑杆,所吸引过去了。
借着明亮的月光,在这顶显然是由三张太师椅竖拼进来后,再穿上抬杆做成的轿子上,焦从俭见到一个穿着麻衣横躺在上面的面容惨白的年轻人。眼前这有些诡异的情形,让才死里逃出的他没来由的感到心头一紧,险些又休克过去。等到他重新定下神来时,那乘轿子随着那队伍早就过去了。受好奇心的驱使,焦从俭撑起嘴皮用几细不可闻的声音向身边一个的二百团的排长问道:“才过去那抬子……。”失血过多和还在隐隐做痛的伤口,使得受伤前壮得跟牛似的焦从俭现下的身体虚弱极了,他这才说了七个字,就再也无力说下出去了。
幸好,那个排长的不单耳力不错,反应快,居然听懂的焦从俭说这句的意思。
“那是我们军座。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程家骥!总该听过吧!咱们军座这是抱病上阵了。你刚才看到没有,我们军座身上披的那是孝衣,是给最近几天殉国的张总服着丧了,就是五战区右兵团的张总司令!知道吗?那可是咱们军座的盟兄。”说不上焦从俭是走运还是倒霉。看来这位排长不单机灵,还有点大嘴叉子。人家只问了一句,他就真的假的说了一大难,直听得焦从俭脑门发晕。
那个病鬼,就是跟鬼子打一仗胜一仗的程家骥啊!”久仰程家骥大名的焦从俭,怎么着也无法把适才那团病秧秧、蔫乎乎的白影跟叱咤风云的抗日名将挂上半点钩。
这会儿的程家骥是不会有半点心情,去想自个儿的形象是不是合乎一个名将的标准。他时下在想着事情比那个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文老二,你说咱们就是豁出去了,拼着再跳一回集体“交谊舞”!你有没有把握把江这边的鬼子打掉或是让其失去进攻能力。”让人头痛的两面夹击啊!程家骥在心里细算了一下,不算钦州城里城外,光说这钦江两岸,现下就有五支部队,加入了制造多层夹心饼干的行列。
从东到西数起,主任指挥的大军和二百团隔着一条钦江夹着中原规一的主力了。日军的主力又和西岸的鬼子隔江夹着二百团,二百团和桂军一一一零团夹着西岸的小鬼子。双方都较着劲了,任那一方都是十个指头按住,一个松不得。这局面,乱得都没法说了。烦是烦,程家骥也清楚,只有尽快打残、仍至于消灭西岸的日军,方能腾出手来回身阻击鬼子的主力。拖久了,自家手头上这仅有的两个团,极有可能让小鬼子给包了饺子。当此,拼光也光,不拼也光之际,拼无疑是唯一的活路。虽然心里有数,可打这种拼命仗,程家骥还是想要多听听文颂远这个打死仗的行家的建议。
跟程家骥处了两三年了,对时不时从自家老大嘴里冒出来的新名词,文颂远早就能心领神会了。不管程家骥说得多诙谐,几千人的大肉搏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惨烈,还是让生性骠悍的文颂远有些心有戚戚然。但这并不表示文颂远会心存畏缩,这纯粹是人的一种本能情感罢了。
“程老大,二百团是过硬的,一一一零团好歹是老七军的底子,也该当能拼刺刀。我就不信了,咱们两个多团五千人,拼不了小鬼子千多人。可那中原规一要是在别的地段上,再用先前那招搭上一座两座“钢铁”桥咱们咋怎。”程家骥非但早就在心里想过文颂远提的这疑问了,且还有了一个让人想起来就心里沉甸甸的对策,过了几秒后,程家骥方才黯然答道:“留一个营分四队沿岸巡视,发现鬼子强渡就合力死顶着呗!”
程家骥这话一出口,平时话多的文颂远,也不闷声开腔了。两人都心如明镜,这是没法子的法子,也是最残酷的法子,一一一零团九连的样板摆在那了。
凌晨,还有一章,明天早上看吧
第四十七章 双雄初会(十五)
战争时期的军人历来推崇的务实高效的。程家骥和文颂远商谈过几分钟,他就通过由一一一零团带过江来的电台,向东岸的行营通报了西岸部队将采取新的作战行动,并要求对方积极主动的予以配合。请注意是通报,而不是下级与上级之间联系时通常所用的汇报,一字之差就意味着,不管行营批不批准,程家骥所指挥的西岸部队都将自行其事。
对于程家骥所提出的一系列“无理要求”和明目张胆的轻慢长官的行为,行营的高级军官们个个义愤填膺,直恨不得把程家骥从前线逮回来,直接送到军法处去法办。可正主儿的反应却让众将大跌眼镜,对这么一份充斥着下级给上级的“命令”的电报,为人刚愎高傲最注重自己的权威性的行营主任,竟来了个照单全收。行营主任此举让众人在纷纷奉承其量大如海的同时,也大大加重的程家骥在他们心中的份量。
晚十时二十一分,程家骥收到了那份让他如愿以偿的回电。
“成了!命令各部开始吧!”有对岸大军的全力配合,程家骥的心头顿时轻松了许多。其实,程家骥甘冒“龙颜震怒”之险发先前那封电报,这其中决没有挑战行营主任的权威的意思在内,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这位一级上将,西岸局势已严峻到了不容再瞻前顾后的地步了。程家骥坚信渴望建功立业行营主任只要明白一点,就会全力支持自己的又一次军事冒险。程家骥的这种信念却是建立在对行营主任这位杰出的军事家的专业水准的信任上。
至于对方事后是不是会心怀介啻,打后帐。说实话,还有几分年少气盛地程家骥根本就没有去多想。这一仗要是拿不下来,命都没了,想那么多有用吗!程家骥一直主认为。中国就是有太多对于打完仗后将如何。考虑得无比周全地将领了,才把军事弄得一团糟,否则怎么着也轮着小鬼子打上咱家的门上来啊!
和已往许多时候一样。中国军队的内部思想一统一,小鬼子就该有麻烦了。
晚十时四十分。
当已感到手头缺“货”地中原规一,正在从东岸火线上苦苦筹措着他的第三条“钢铁大桥”所需的高价“桥墩”时,东岸中国军队的中程炮火在西岸电台的指示下越过滩头,对青木容一所部进行了炮火急袭,暴露在旷野上“大和武士”们被一颗颗划破长空而至的炮弹送到了他们该去唯一该去的地方,第十八层地狱。
尽管。炮击地效果好得出乎这一切地始作俑者程家骥自己的预期。但谁也不去指望能光用炮兵去解决鬼子两个大队。既使这两个队现在是被堵在平原上,也不成。
事实上。当预定时为十分钟地炮火急袭仅仅进行了一半时。中国军队就吹响了冲锋地号角。参与这次攻击地每一个都清楚。与炮火同步冲锋要承担的代价,毕竟没长眼睛地自家的炮弹多多少少也会落在他们头上。可官兵们更清楚自己没得选择。与其在缓过劲来的日军步兵火力下成片成片的倒下,还不如承受些许的损失,一举冲到日本人面前。说来也很有些悲哀,因为炮兵力量的相对弱小,对中国军队官兵而言,象今天这种能很划算的倒在自己的炮弹下的机会,也并不经常能有的。
东岸打过来的炮弹,仍在向的日军倾泻,当然,同时也在中国军队的冲锋队形中绽开了一朵朵灿烂红花,当然,前者所消化的铁疙瘩,远要比后者多得多。即便是这样,做为此战几把尖刀之一的九连在还没看到鬼子之前,就冤冤枉枉的倒下的十几个兄弟。
九连的付出的牺牲很快便有了回报,趁日军惊魂未定之机,他们似利箭一般飞速冲到了日军前沿。
“杀啊!杀鬼子啊!”此刻,从赤红着双眼满面杀气的许靖仁身上,你再找不到一丝昔日那个文弱书生的半点影子。“卟哧!”许音刚落,一马当先的许靖仁就用东洋造的三八军刺在一个小鬼子刺制造出了一股人造喷泉。这时,东岸中国军队的炮火已显有些稀拉了。
“轰……隆。”炮击再度猛烈起来,只不过这回是反应过来的东岸日军的炮兵在发威了。花色的花朵在攻击者的人群中开得更加频繁了。受到后续部队被炮火拦住的影响,原本打得还算顺手的九连等前锋连队的伤亡呈几何数字增加。最要命是,先前被打蒙的了鬼子有了全面苏醒的迹象。
“丢他妈,对岸的炮兵都是死人啊!压制鬼子炮火啊!”眼见在自己精心设计下才,方才取得的战场优势,有逐步丧失的危险,在二百团的出发阵地上座镇的程家骥急得直骂娘。好歹还有些城府的他都这般沉不住气了。性如烈火的文颂远还用说。趁一直把着他不放的程家骥全神贯注的盯着战场之机,我们的文大师座仗着他那一贯敏捷的身手,悄无声息钻出了战壕向鬼子所在方位溜去。
那边厢,一向说话办事慢条斯理的叶铺明,也急得一反常态的跳着脚,指名道姓的在问候着某位炮兵指挥官的家里所有女性亲属了。
人的确是一种永远不知足的动物。本来西岸的部队长们对这场炮火奇袭的期望值,也只是希望其能把步兵送到距离鬼子百米内的地方而已。可这会儿,非但日军在炮击遭到重创,前面更是都能拼上刺刀了。从这上来说,东岸的炮兵部队无疑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了,非但没什么好让人骂的地方,反该是要嘉奖才是。可说回来,眼瞅着战斗发展得如此顺利,突然间又来个风回路转,任是那个当部队长的也得急眼上火不是。他要不急,那就不是带兵的人了。
许是感觉到这股强烈的怨念,自忖消受不起的某位炮兵指挥官人品大爆发了。说来,被“吓”着了,也是有被“吓”的好处的。中国军队报复炮火打得很准,一下子就逼得鬼子炮兵把对西岸炮击的力度从“关西大汉唱大江东去”时的“雄浑有力“,变成了“二八少女的轻呤低唱”时的“几细不可闻”。虽说赶走了“抢饭碗”的“竞争对手”,可东岸中国军队的炮兵也没有朝西岸这边再接再励,而是将炮口放低,把“死亡火焰”播撒到了才轻松一会的东岸的日军头上。未几,东岸的中国军队主力就发起了的新的一轮猛烈攻击。两岸中国军队早有默契的战术配合,打乱了中原规一部的阵脚,使得兵力已渐趋紧张的东岸日军,不得不把全部力气都放在如何解这燃眉之急上来。可怜的青木少将吗?短时内,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少了日军的炮火的干扰,中国军队人多势众的优势便显露出来,一波接一波涌上日军阵地的中国官兵以迅猛的战术动作把失去了唯一的凭借的鬼子杀得是步步后退。
“命令各中队,无论官兵都不许再后退一步,违者就地死拉死拉的!”这回该轮到青木容一心急如焚了。
应当承认,一般情况下,鬼子执行上司交上来的任务还是坚决的。接到了青木下达的死命令后,日军的抵抗立时顽强了许多。而已
完成了贴近的日军的任务的中国军队在这过程中也颇受到些损失,也需要时间重新部署兵力、整合部队建制,为最后的总攻击做准备。随着中国军队的稍稍后撤,战场便进入了一个注定短暂的调整期。
“信之,部队还有多少能拼刺刀。”已赶到第一线的文颂远对二百团的副团长陈无妨开口见山问道。因副师长兼二百团长汉东升先前被留在玉林“看家”。而临时代理团长职责的陈无妨想都没想就回道“师座,大概还有一千六七百人。”
“十分钟后,总攻击。”这句话却不是这两个人任一个说了。两个师、团长一听到这再是熟悉不过声音,俱都是心头一震,程家骥怎么上前面来了?这里离日军的阵地只有几十米。
“军座,十分钟后总攻,是不是太急了些,刚才被炮击那一下了各营连的建制都有些散乱,一下子怕是整顿不过来。鬼子还有近千人,准备不足咱们要拿兄弟们的血来补的。”不知是不是文颂远给二百团留下的“魂”在起作用,这个团官兵个顶个的是直来直去、一点就在着的炮筒子性子。要是换了另一个副团长,那个敢驳军座的话。
“没时间,日军主力现在是被主任他们打得狠了,一下子缓不过气来。咱们手脚要快!否则就是解决了这边,只要那边鬼子大队过了江,也只是白忙乎一场。这也是死命令,去执行吧!”程家骥这话只是说了一半。他没说的那一半是据钦州城的潜伏人员报告,钦州日军有成规模出动的迹象。虽说,那只是一个可能,但深知自己已将兵力使用到了极限的程家骥,决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就是单为了那个要命的可能,程家骥也要拼命赶快拿下面前这支日军,以使能腾出手来应付突发情况,更不用说东岸日军确实是在那虎视眈眈了。后面那一半,程家骥之所以没说出来,倒不是信不过面前这两个人,只是这个消息还没有证实罢了。
我先去睡了,好争取明天在晚十二时前两更。
第四十七章 双雄初会(十六)
战争的辞典里根本就没有完美平衡这个词汇。
在战争这个由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为基础搭建的领域内,你重视某些客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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