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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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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将离闻言暗自蹙眉,消息定然是均墨放出去的,以此来昭告天下,他杜芒身为祈前太子,却背叛祈主动选择投靠黎,并已与黎达成一致,如此来降低自己选择他国的可能性。
可恶的老狐狸,腹中骂道。
李恒看着他,突地翘起唇角:“很多人疑惑为何墨世子要用白鹿吟来换一个他国被废太子,眼下流传最多的是……”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一遍杜将离,促狭道,“的确有几分姿色,比起女人还犹有过之。”
杜将离一口老血快喷出来了,均墨以白鹿吟为换,故意把理由说得暧昧不明,他知道百姓爱叨叨这些,便煽风点火,忽悠百姓,拿情做文章,既掩盖了他的实际意图,又给自己添了阻碍,这么一来谁还愿意与一个有过叛国经历又跟别国皇子牵扯不清的人来做自个的心腹啊!
杜将离实在想不通均墨不惜做到如此的理由是什么,他对着李恒,亦摸不清对方的打算,琢磨少顷,微扬起头:“不知端王对于我在此的现身,又是持何看法?”
“想来世间流言也不尽实,至少目前还未与黎结成共识,否则你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李恒的眸色好似银山湖的湖水般清澈纯净,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你将蝶醉交予我,我便当其为你的示好,只是可惜了,不管你脑中想些什么,我对那都是没兴趣的。”
杜将离遗憾地耸耸肩,心中却没有太大的失望,端国处在九国之中,占据地理之便,但也因此,夹在祈夏两强国间,反而较为危险。
“不过——”李恒拖长了音调,“能得白鹿吟一换的人自己主动跑到我面前,我怎好弗了你的意,不好生招待一番,便轻易放你走呢?”
杜将离浑身一个激灵,不好,没想到身为端国一国之主的武帝李恒竟也喜欢耍赖皮!早知如此让孟禾央代为转交便是了,这下完了,好不容易才逃离均墨的魔爪,自己却又撞到虎口里去了。
杜将离干笑两声,打着哈哈:“似吾等无能之辈,胆不及鼠类,身不足七尺,志不上台面,力不能扛鼎,肉还不能吃,你留我有何作用?”
“就算什么都没有,拿你寻寻开心也是好的。”李恒不紧不慢道。
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想放自己走,杜将离叹一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脱身,他思忱了阵,道:“陛下,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留一个一无是处且可能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人在身边;第二是放那个人走,来换一个你感兴趣的消息。”
“哦?什么消息?”李恒挑了挑眉。
杜将离声音定定:“有关千障针的解法。”
李恒眸中波纹轻漾,哈哈笑了两声,并未多有犹豫,开口道:“好,我放你走。”
拿梁竹烟来换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自然是极其划算的,杜将离又有些敬佩身前的男子,李恒上位后三年不曾立后,而一旦出现与梁竹烟有关的情况,其他的选择便都是多余的。杜将离暗暗感叹,可惜李恒是一国之主,如此倾心于一个人,从大局上而言,梁竹烟就是他的软肋。
杜将离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叫做寻律,此人行踪不定,最爱收集各地流传的传说,并对各种巫法深有研究,若能找到他,想必能觅得解除千障针之法。”
“寻律——”李恒低低重复着,面上露出斟酌之意,似从未听闻此人之名。
杜将离补充道:“我平素偏好左道旁门,故能得知些寻常人不屑于知道的消息。”
“此人如今在哪?”李恒问道,并未怀疑杜将离所言的真实性。
“照他的一贯作风来看,可能去了晴国宗州。”
李恒点点头,确如他答应杜将离的那样,并未为难他。
孟府,蓝艺搬了个小凳,一本正经地坐在大门口等杜将离,脸上却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杜将离回到孟府的时候,看到阳光下孤坐的萧瑟身影,心想他还是忘不了梁竹烟,小心考虑了阵措辞,开口道:“她挑的人很好。”
蓝艺愣了一记,语气理所当然:“她什么都是好的,挑的人自然也是极好的。”说话间杜将离的脸突然凑近到眼前,他连忙皱眉,伸手抓起木凳小步急速向后退。
杜将离古怪地看着他,奇道:“不是在担心她,难道——是在担心我?”紧接着嘴就夸张地张得老大。
蓝艺面上一红,又气又恼,即刻起身回门,不料动作太过匆忙,一头栽在门框上,只见他忙定了定身子,摇摇晃晃地进去了。
杜将离看得好笑,蓦然觉得自己应该感叹一下,这世上竟还有人如此关心他,于是酝酿了好半天情绪,正准备深沉地叹口气,结果才叹一半,就被人打晕,吭哧吭哧扛走了。
所以说母亲经常教导孩子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杜将离别说在大街上举着写满“快来抓我”的旗帜乱跑,只不过在家门口站的时间稍微久了点,就被心怀不轨的人给劫持了。
杜将离醒来的时候,有七个黑衣人站在他身旁,为首的一个手中执着剑,见他醒了,便提手用剑顶住他的脑门,声音狠厉:“终于找到你了。”
明晃晃的剑刃在杜将离眼前冷冷指着,他看清对方的脸,暗叫糟糕,是公孙家的人,竟被他们找到这来了,此刻孟禾央也不在,自己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我可是会武功的。”杜将离摆出架势,心虚道,“而且我全身都是毒,谁碰谁死,我有三十护卫在暗处候着,只要我一喊,他们就会出来要了你们首级。”
为首之人冷哼,显然不吃这一套,照着杜将离胸口便是一剑。
杜将离吃痛蜷起身子,仰头扯出一个笑:“不要这样吧,你看天朗气清,春光明媚,正是外出游玩踏青的好日子,何必动刀动枪的,刚见面就见红,多没有情调。”
那人闻言又是一剑。
杜将离心中悲凉,全怪自己要站在门口装什么深沉,早点跟蓝艺进去该有多好。南侯是记仇的人,自己之前在淮宁府一案的审理中多次插手,砍掉了南侯的左膀右翼,等同毁了南侯的半个计划,还差点牵连到南侯的地位,南侯自然心中怀恨,不除自己誓不罢休。
杜将离捂住胸口,笑意丝毫不减:“你们公孙家对南侯真是忠心,不过你们最好处理得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凉帝与太子嵇虽然不喜欢我,但若知道我死了,查出幕后所使,你们公孙家的下场亦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人眸中透出阴冷,将剑缓缓移向杜将离的脖子。杜将离心中凛冽,完了,这下真没救了,他刚想闭上眼,便见一人闪上前来,只三指捏住黑衣人的手,寒剑咣当落地。杜将离眉心一跳,来人一袭玄衣,腰间龙纹断璧清晰地映入眼中。
虽说有人来救他他很高兴,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杜将离有气无力:“均墨……”
男子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赞赏道:“很会跑,让我很是好找。”一连两个“很”字,都被强调性地读了重音。
杜将离当机立断,伸手在胸前沾了点血,顺势往嘴角一抹,躺在地上装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谢如!谢如!今天我把未兮甩掉了。”少年得意地扬起头,乌溜溜的眼眸在暗处显得格外明亮。
男子低低叹气:“你不该来这种地方。”男子一袭白衣略显破旧,身上沾了不少灰土,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风华。
“天牢而已,我是太子,有谁敢拦我!”少年哼了一声,说着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径直往下坐去,对着牢中的男子,固执地鼓起腮帮子,“你能坐,我便也坐得。”
“你也不必做到如此。”男子被少年滑稽的模样逗乐了。
见男子笑了,少年立马咧开嘴:“谢如,你看你这里多冷清,若我不来,都无人能陪你说话。”
男子闻言想伸手摸摸少年,手方抬到一半,似乎觉得不大合适,又放了下来:“你还小,又是太子,在未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就算是在你面前的我,你能完全清楚我在想什么么?”
“我已经十二了。”少年不满地说道,他气呼呼地站起身,看着男子,眼里突然闪过些许狡黠,“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有话想跟我讲,巴不得我来呢,每次看到我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当我只是个孩子,就掉以轻心,什么都摆在脸上,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你啊……”男子无奈道。
少年抓住栏杆,眸中光芒闪烁:“谢如,再给我讲个故事吧,这次我把杜未兮甩得远远的,不会再有人捣乱了。”
男子定定望着少年,沉默了许久,空气缓缓流淌,到最后竟像是停止了般,男子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故事……”
……
眼前愈来愈模糊,男子的身影渐渐淡去,男孩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清,亦听不见,杜将离急得几乎落下泪,他使劲伸出手去,一阵撕裂的痛自胸前瞬间蔓延至全身,杜将离顿时清醒过来,是梦么?
谢如……他无声地喃喃,脑海里有一刹那的恍惚。
蓝艺按下杜将离乱伸的手:“痛就别乱动。”
蓝艺?杜将离定了定心神,他记得自己起初是装死,后来大抵便是真的疼晕过去了。没好气地瞥了蓝艺两眼,他此刻严重怀疑,正是因为蓝艺在孟府门口大摇大摆地坐着,才会让南侯的人认出,导致自己被抓了去,从而间接造成被均墨找到的后果。
杜将离环顾周围,熟悉的陈设布置,这里是孟府,他偏过头:“均墨那厮——”
“是墨世子送你回来的。”蓝艺说道。
杜将离不甘心,还是被丫逮到了,胸口不由有些郁结,想着找点什么来发泄,便看到蓝艺手中的药碗,一把夺来喝得干干净净。好苦!杜将离龇牙。
“想不到你做了病人,倒是挺老实的。”男子进门来,语气里夹着几分戏谑。
蓝艺见到均墨现身,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只剩下杜将离,一个劲瞪着均墨,怒放杀人眼波。
均墨走至杜将离床边,伸出食指杵杵杜将离的脸,笑眼咪咪:“跑啊,不是很能跑么?怎么不跑了,嗯?”说着,面上一副似才发现杜将离有伤的表情,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跑不动,真可惜,如果你现在跑,我一定不拦你。”
杜将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敢情这家伙在百姓面前谦谦温和的形象全都是装出来的!杜将离能看出对方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怒意,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何况自己才刚被对方救了一命,杜将离干笑着开口:“大王息怒,大王光芒普照,吾等小民受益无穷,不敢造次,恳请大王大人有大量,饶恕小民。”
均墨挑了挑眉:“何来饶恕一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从我手上逃脱,我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见到端王了,和你胃口么?”男子眯起眼,“大抵是满足不了你罢?要不要我与你一道,去遍九国,将他国之王全部审视一番,好让你尽情挑选?”
杜将离背部一寒,心中打了个颤,这人生起气来未免太恐怖了些,自己不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外加去见了见武帝,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么?对方好似俨然已将自己当做他手里的人一般,哼,他还真当自己是兔子了,杜将离扁扁嘴,道:“好啊,只要殿下不嫌麻烦。”
男子闻言一怔,竟是叹出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些,温柔道:“我不会逼你的,我喜欢我的人自己做出决定,要不要跟着我,在你想好之前,我都会陪、着、你。”
听了均墨此言,杜将离有些胸闷,缓了缓,盯住男子,单刀直入:“为什么是我?”
均墨看了杜将离一眼,淡淡道:“因为谢如。”
“什么?”杜将离怔住了。
均墨定定凝视杜将离:“当时我只是黎国形同被废的四皇子,在我身侧的只有谢如,我们一步步夺权,慢慢打下根基,可他却悄无声息地走了,待我查清他的踪迹时,才知他得罪了你们一个王族,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处以死刑,谢如死前频频与你接触,他不是那种会随意跟他人往来的人。”
“是我单方面缠着他。”杜将离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戒备。
均墨轻轻勾起嘴角,眸色深深:“既然你是谢如选中的人,我便不能视而不见。”
杜将离垂下眼帘,看向地面:“他从来不曾对我讲过他的事。”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杜将离嗓音低沉,“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他,无论我如何说法,他们都不愿放了他。”双手有些不安地握住腰间铃铛,若不是自己弄丢了证明谢如无罪的那份证物,也许,结果便会不一样。
“对不起——”
均墨愣了一记,没料到杜将离居然会如此反应,从男子的角度看去,杜将离低着头,就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杜将离的发,触手冰凉,均墨的语气极尽温和:“与你无关,怪你做什么?那时凉帝一反常态,下令将你关了三年禁闭,想必也是你为了谢如之事而触怒了他吧。”
杜将离吸吸鼻子,按均墨的说法,谢如对他的意义必定是不同的,谢如出了事,他还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笑脸拿来白鹿吟寻求结盟,此人的忍耐与城府绝不可小觑。
杜将离抬首:“世人都知,黎国地处偏远,区区小国,于他国无害,亦得之无益,皆为轻之。故而几百余年未起战事。凉帝不以你为意,我道不然,你以白鹿吟为赠,究竟为何?”
“我也很想告诉你,可你现在还不是我的人。”均墨遗憾道,只觉得手上触感好极了,抚摩得不亦乐乎,“你总想这么多的事,难怪如此好的头发,白得这样彻底。”
均墨顿了顿,细细打量杜将离,眼里面上都是戏谑:“不过也无妨,你这模样,若好好装扮一下,倒还真能当得上绝色二字。”
“……”
“……尊贵的黎国信王殿下,你在做什么?”杜将离一阵恶寒,默然看着对方,均墨的手仍不老实地在杜将离头上抚来抚去,杜将离立刻大喊起来,“阿央!蓝艺!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人欺负病人啊!”
如此连吼带叫,好不容易才将均墨赶出去,杜将离刚松了口气,孟禾央便进来了,他直愣愣地坐在杜将离床边,腰间别着匕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将离,一言不发。
那眼神锐利中夹杂着阴冷,阴冷中透着狠厉,杜将离不由哆嗦了记。
自己好像是受伤的人吧……心中颤抖着,如何孟禾央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杜将离看看孟禾央那即使在剑鞘中也泛着寒光的匕首,又看看孟禾央颇为凶煞的脸庞,脊背直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绷得直直的,脸上露出神似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老奶奶般的微笑。
孟禾央见杜将离正襟危坐,疑惑道:“你也是跟我一般,身体知觉较迟钝,感受不到疼吗?”
声音传到杜将离耳中,便像恶鬼一样,他立即摇摇头:“我忍耐力好。”
于是孟禾央这一坐,便是三日,除了必须的生理需要,孟禾央睡是坐着睡,吃是盯着杜将离吃。杜将离几番旁敲侧击终于弄明白,原来孟禾央是在自责,他答应了老人的条件,却差点让杜将离死去,于是心怀愧疚,片刻不离对方,要待到对方完全好后才肯离开。
杜将离很是无语,孟禾央求人帮忙,要拿匕首逼着对方;自责,便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难怪孟府没有孟简在就破败成这个模样,这样一个人,竟能好端端活到现在,杜将离深感惊奇。
饶是知道了缘由,被那种凶神恶煞的目光直愣愣盯着,杜将离还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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