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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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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踱步至湖岸,湖边的空气稍带潮湿,入目处一棵枫树红叶似火,杜将离忽然兴起,摘了两枚,置入湖中,看枫叶在水面转了一圈便停下来,不由耸耸肩,许久不玩,果然生疏了,转身,见杜嵇站在树旁不远,当即心生尴尬,他是刚刚才来,还是早就待在那了?
将枫叶旋入水,比谁的枫叶转的时间长,是儿时自己与杜嵇常玩的,杜将离对上杜嵇的眼,偏过头去。
杜嵇徐徐走来,视线转向湖面,揶揄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时的你可比现在好太多了。”杜将离冷哼一声,“小时候你既听话,又乖巧,除了实在黏人得紧,哪方面都比如今强上许多。”
“是么?”杜嵇抓起胸前一缕发,捏在手中把玩,“你倒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杜将离听罢,不客气地回道:“厌恶?那你为何还要将我送你的银锁留着,时刻带在身旁?依我看,你不是厌恶我,而是喜欢我罢?”说着上前一步,故意说道,“你该不是得不到我,所以因爱生恨,才想毁了我,夺走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杜嵇瞳孔骤缩,狭长的眼眸微微透出寒意,手指渐渐曲紧,又放开,声音平稳:“你知道你们黎国生了内乱,太子与三世子趁着你的信王殿下不在,妄图夺取政权么?”
“你说什么?”杜将离蹙眉。
“怎么,你的男人没告诉你么?”杜嵇勾起唇角,抬手抚摩杜将离的脸,“还是说,沉浸在温柔乡里,迷恋你的身体,连国家都不要了?”
“住口!”杜将离怒火中烧。
杜嵇显然不打算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残忍地眯起眼:“你的男人也当真仁慈,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爬来爬去,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他们,便因他们与自己有血缘关系,就跟女人一般,心软得下不去手吗?”
杜将离咬住唇,思量良久,倏然笑了:“便是娇惯着他们又如何,也许我与你对兄弟的理解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正因为是手足,才不管对方怎样,哪怕头疼,哪怕恨,都保有最后的底线,只不过自己多些麻烦罢了,又有何关系,就比如你,尽管处处针对我,但你回头去看,我可曾真正意义上报复过你?”
杜嵇身形一震,竟是后退两步,一时不能言语。
杜将离用力看了他一眼:“我言尽于此,杜嵇。”语毕转身离开。
径直前去找均墨,推门而入,心下焦急:“均墨,黎王宫那边……”
均墨放下手中信函:“你已经知道了?”轻轻皱眉,站起,来回踱了几步,“那边的事态超出了我的预想,他们算是豁出去了。”
“殿下,若是让他们趁你不在夺了势,那就得不偿失了。”杜将离定定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得好,这里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自己需多加注意。”
均墨目光凝重,看向杜将离,直直说道:“将岚,我放不下你。”
杜将离知他担心自己乱来,摇摇头,发自内心认真地说道:“均墨,我仔细想过了,兹事体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深深望了白发男子一眼,仿佛要直直看进他身体里,眸中竟是浓浓的不舍,均墨一把揽住他:“你要老老实实等我回来。”说着,在他额前啄了一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案前烛火昏黄,杜将离垂头,时而蹙眉,时而翻阅书卷,全神贯注地写着。蓝艺进帐来,轻轻将手中茶壶往桌台放下,道:“茶重新热过了。”杜将离眼也不抬,嗯了一声。
蓝艺看看对方,走至一旁静静坐下。杜将离端起茶杯递到嘴边,似想到什么,忙放下杯子,又写了起来,他面上的表情多为斟酌慎重之色,直过了许久,才稍稍有些舒展。
杜将离呼出一口气,蓝艺开口道:“将离,这两日,你每每都到夜半才安歇,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语气里大半部分是埋怨。
杜将离不以为意:“殿下不在,我不能让他还要分心忧虑这里。”他起身,撑开手臂,伸了大大的懒腰,“蓝艺,你坐在此等我,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蓝艺神情略显迟疑,道:“将离,你是不是非常在意楚公子?”说着挠挠头,话语间有些不确定,“我今日在街上听到有人提楚公子,说等楚公子回来之类的话,不过兴许是我多虑了,是同名之人也说不定。”
杜将离抬抬眼皮:“你在哪里听到的?”
“他们大抵有四五个人,我注意到的时候,他们正向一家客栈行去,客栈的名字唤作萍水。”
萍水客栈。杜将离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扭向蓝艺:“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长夜尽,天未明,杜将离改了装束,悄悄溜出营,街上颇为安静,早市的摊主们已将摊位摆了出来,看着一名老人动作迟缓地挂了流苏掉了板子,拾起板子又碰歪桌子,忍俊不禁,当即上前帮忙。
老人连连婉拒,再三说着自己能行,好不容易准备好摊位后,还给杜将离做了个糖人以作答谢。杜将离惊奇地打量着手中活泼可爱栩栩如生的小猴子,张嘴就是一大口。
天际已白,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蓝艺所描述的几人自客栈中走出,杜将离向老人告了别,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几人给他的感觉与楚天给他的差不多,杜将离胸口发烫,心头轻跳着,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便是楚天口中的南巫族同伴,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随他们走出许久,见他们途中又与两波人马会和,杜将离屏息,原来他们足有十来人之多。
直直去到城北一处废弃的宅子外,眼睁睁巴望着他们一个个身手敏捷地翻进墙,杜将离只得干瞪眼,头一回羡慕起会武的人来,四下搜寻一番,最后无奈地对着身前矮洞抽动嘴角,罢了,狗洞就狗洞,心一横,猫下腰去。
这年头吧,得上制得住三军,下钻得了狗洞,才算是英明神武的好男人的典范。
吭哧吭哧爬了一半,方出围墙,还未抬头,便见着几双靴子在自己面前齐刷刷围了个半圆,显然是在等自己,杜将离面上发木,背脊顿时凉凉湿了一层,愣了几许,往回退去。
显然是迟了,杜将离嗷嗷嚎叫着被几人五花大绑扔在正中央,不过趁此机会,也教杜将离看清了他们的脸,对方大都面容普通,平淡无奇,一个比一个难记,不会是都戴了楚天的面具罢,暗暗感叹,同为人,偏生南巫族人却要改头换面躲躲藏藏,着实可悲。
“你是谁?跟踪我们做什么?”一人问道,他青衫素雅,头戴一片折角巾,瞳中淡然无波。
杜将离心想,全说假话大抵瞒不过去,亦不能说得太过,按楚天的说法,若对方知道了自己清楚他们的身份,可是要被灭口的,为难地思忖着,问话之人已没了耐心,笑眯眯地拿了刀子在杜将离身上轻轻地划来划去:“不舍得说么?”
“还与他废话什么,直接砍了便是。”另一人插嘴道。
杜将离突地灵机一动,皱眉道:“我是杜芒,你们到底是何人?”
“你是杜芒?”对方拿刀挑开杜将离头上毡帽,眯起眼眸,“为何跟着我们?”
杜将离怒眼圆睁,凛然道:“我不知你们抓了楚天什么把柄在手中,但我告诉你们,想利用楚天做出背叛黎国之事,没那么容易,你们要杀我,便尽管动手。”语毕,心生些许忐忑。
“利用楚天?背叛黎国?”那人蓦然笑出声,“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昨日我的人在街头……”杜将离当即把嘴一抿,气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对方侧头,微微思虑片刻,问:“谢如在祈王宫里,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谢如?”杜将离目露警惕,“你们是他什么人?”
“少废话,想活命就老实回答。”男人不耐烦道。
杜将离咬牙,沉默片刻,道:“那时我还小,谢如便与我说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我很喜欢缠着他,只可惜……”眼眸蒙上一层灰雾。
对方冷哼一声:“少兔死狐悲,大哥的死与你们祈王族脱不了干系。”
杜将离没有否认,挑眉,敏锐地抓到对方话中的两个字,故作疑惑:“大哥?楚天也唤谢如作大哥,这么说你们与楚天是一起的了?你们为何都来问我谢如的事?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闭嘴,不该知道的事就别问。”男人呵斥道。
方才插嘴的人开口问:“要解决了他么?”
男人摇头:“留着,大哥与他说的话里兴许藏着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把他带走。”
那人闻言上前来抓杜将离,手方碰到他身体,杜将离臂上便传来清脆一声铃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与命令,划破空气,那人一愣,面上浮起疑惑之色。杜将离暗叫一声糟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伸手过来,要撩自己衣袖。
刹那间从围墙那头跳进数名黑衣蒙面之人,毫不犹豫地持剑砍向南巫族人,后者立即与黑衣人纠缠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杜将离看傻了眼,莫非南巫族人的身份败露了,而后出现的这些便是一直暗中对南巫族下狠手的那帮家伙?
杜将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望向身前,没一会便看花了眼,这南巫族人的脸也着实太让人难以辨认了,转头看看退到自己身旁没有加入战局的青衫男子,道:“你不会武吗?”那人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黑衣人抽出间隙,向杜将离的方向袭来,青衫男子忙拿手中短刀一挡,一个闪身,被及时赶到的南巫族人护在中间。
杜将离生怕自己离他们太近,刀剑无眼伤到自己,瞄瞄身侧人,使出浑身的劲在地上滚了起来,他身上粗绳缠得极紧,杜将离想趁乱滚远些,能滚到狗洞旁妖娆地扭出去更是再好不过,却不料滚着滚着,忽然撞到一名黑衣人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一章
双方交锋许久,南巫族人见情况不妙,布下毒障,趁乱逃脱,杜将离便没这么走运了,被捉来关进一处囚牢,他甚至不知这里是哪儿,杜将离起身望望四周,一扇窗都没有,紧靠墙边的烛台维持着微弱的火光,不由扶了扶臂膀,只觉着一阵阵寒气扑面而来。
杜将离拿脚踢正身下的席子,缩缩脖子坐下,人倒霉时真是嚼个芝麻都能噎住,他怎么也料不到想探个消息的自己居然会阴差阳错被人逮到这来,委实冤枉,他连对方的底细都还摸不清楚。
幽幽叹出一口怨气,斜过身子,翘起小腿,好在昨天找众人商讨过战情,定了计划,又写了些策略让蓝艺今早送去给石云,眼下在这里,他也不知自己何时能脱身,只能随机应变了。
想及此,杜将离侧过脑袋,喊道:“有人吗?”一连数声,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杜将离举起左手,掐细喉咙:“大胆刁民,竟敢捉我于此,你可知道我是谁!吾乃霸王山黑血洞白毛老妖是也!”
“啊!老妖饶命!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捉的就是你这害人的妖孽!”又换了种声音。这般玩了少顷,杜将离叹出一口气,神情怏怏,眸色淡淡地望向自己的手,安静下来。
空无一人的囚牢,说明这里不是最为隐秘的重刑之所,便是临时的关押之处。
辨不清时光流逝的寂静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响,在空落落的黑暗里回荡,生了锈的铁门被人推开,杜将离抓住栏杆,紧紧盯住声音过来的方向。
他看到了一个面色苍白满身伤痕的人,被扔入自己身侧的牢房,押那人前来的两名男子一言不发,转身便走,杜将离忙叫道:“且慢,你们——”不禁噤声,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记得他们身上的装束,与夏军鬼兵身上的,一模一样……
手心一片冰凉。
鬼兵……
那两人见杜将离的话没了后文,继续迈步离开,又是一声刺耳。
杜将离转向被刑法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上前抓住围杆:“你怎么样了?”语气满含担心,心砰砰直跳,他感觉到了对方南巫族人的血,对方的一只胳膊从臂膀处脱了臼,从衣服里露出的皮肤遍布鞭伤,烫伤,伤口没有处理,都化了脓。
他该是遭受了多久的非人对待,才会有如此惨状。
杜将离心中倏然一紧,全身都被恨意充斥着,竟克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千年了,千年前的灭族还不够,持续千年的迫害还不够,如今还要……身体里留着南巫族的血,难道就不是人了吗!杜将离下意识地想别开头,却强迫自己一直看着对方,仿佛要牢牢记在脑中那般,紧咬的唇全然无了血色。
他垂下头,已然气红了眼,脑中转过一个念头,不对,关押南巫族人的重地,本不该轻易放他人进来,自己被抓时,与南巫族人在一起,的确惹人怀疑,但自己的身份太过明显,那么夏人将自己与身前人关进一处,极大的可能,便是要试探他。
因此,这八成是个陷阱,此时正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男人抬起头,发丝凌乱,目光有些涣散,他看了杜将离半晌,眸中划过几分清明,转瞬即逝,他没有搭理杜将离,背过身去。
杜将离见状,又极其寻常地问了几声,对方仍是不予回答,便径自去到囚牢一角,缄默不语,夏人捉来南巫族人,究竟是何目的?而自己在城里看到的那些人,莫非是为了救自己眼前的男子,才冒着危险聚到一起么?
默默地想着,外面仿佛下起了雨,杜将离感觉到空气里湿湿的潮意,直朝他膝盖关节里钻,他担心对方的伤势,暗自焦急。
远处的铁门传来声响,有人来了,杜将离精神一振,上前,看着黑暗里的身影逐渐走近,脖上宛如掐着一只无形的手,说不出话来,那个人,他认识……
杜将离屏住气,直直地望向他,胸前有些窒息,白狼蛛,白先生……
男子眯起眸子,愉快地看向杜将离:“瞧瞧,我的人抓住了谁?祈前太子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杜将离蹙眉:“你是夏人。”忍不住暗骂杜嵇,那个笨蛋,谁黑谁白分不清么?引狼入室,竟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难怪夏人能如此轻松攻入端国南部。
“是哪国人又有何关系,对我来说,能称之为异己的,只有与生俱来拥有不同力量的那一族罢了。”白先生拖长了音调,“能否告诉我,你出现在南巫族临时聚合之地做什么?”
杜将离谨慎思量着措辞:“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指的是那些害我被抓的人,我还一头雾水呢,不过是倒霉撞上他们,便被他们绑了起来,后又落入你们手中,白白便宜了你们。”
他歪过头,顿了顿:“南巫族……”噙在口中念着,“不是千年前便已经灭族了么?那些人是南巫族人?你们在找他们?夏人便是夏人,行事都出人意表,怎么,你们又在密谋些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杜将离反诘,心下冰凉,之前自己的理由,对于南巫族人而言,还能糊弄过去,可对于身前人,便是无论如何自圆其说,都会被对方寻出马脚,此时他只能尽量装作毫不知情。
白先生闻言但笑不语,只盯着杜将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笑意更盛:“你与墨世子的计策,的确让我吃了一惊,给了夏惨痛的教训,亦为我添了很大的麻烦,不过,也仅此为止了,你们大抵猜不到,在端王城外消灭的那些,只是我们一半的鬼兵吧。”
杜将离手一颤。
见杜将离的脸色骤然煞白,男人满意地翘起唇角:“想想那次,你们牺牲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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