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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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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将离咦了一声:“你不问问我要找你与武帝谈些什么么?”
“一会便知道了,我何必急于一时。”孟简看着前方,“倒是阿央他……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何会离开我去到你身边,还为黎国而战,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杜将离微有些尴尬,孟简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容易糊弄过去,他亦答应过阿央不会告诉孟简,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孟老爷去之前,阿央许诺会把孟家那把失传的钥匙找到,你事务繁忙,阿央怕打扰到你,便与我一起寻着,好让孟老爷泉下有知能安心,时间长了,阿央与我们也产生了感情,方巧当时时势紧迫,别无选择,我们便利用了他……”这个理由,勉强算站得住脚跟。杜将离低下头,准备迎接孟简的呵斥。
“不,你不会利用他,也不可能利用得了,阿央的性子我最了解,他做的事,只可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只是——他为何不对我讲?”孟简皱起眉头,思忱良久,侧过身子,“那本该是我要做的事情,钥匙……你们找到了吗?”
杜将离张口便答,话语间无不遗憾:“到了晴国,线索便断了。”杜将离内心不住地忏悔着,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非出家人乱打诳语,自己这么做也不清楚到底是对还是错,孟简日后知道了真相若要怪罪自己,自己也认了。
随孟简到了偏厅,武帝放下手中卷:“白日里失败了不甘心,晚上又要继续?怎么,这次打算攻心?”
“我不是来劝降的。”杜将离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而已。”
武帝耸耸肩,语调不咸不淡:“说来听听。”
杜将离郑重其辞:“端王心里明白,死守最后的战线,便是争一口气,不为端人抹黑,而一旦国破兵败,祈王定会诛杀端王族,以绝后患,我知武帝不怕死,但死又能解决何事?”
“我当有何特别之处,却原来还是这些陈词滥调。”武帝抬手,表示不愿再听。
杜将离不理他,跨前一步,接着说道:“我说过我不是来劝端归降,不过,表面上,却要端王假意降祈。”
“假意降祈?”武帝重复,微微眯起眼眸。
“不错。”杜将离神采奕奕,目若流星,“墨世子会劝服白先生,明日来为端王提出条件,诸如保证端王族周全,不干涉端人原有生活及制度此类,届时,端王只要假意露出动摇之色,而后,孟将军可顺势提出,端可降,但降的时间需往后推移,战,仍当战,为了自己问心无愧,为了端人的颜面,有决心的兵士,留下与祈一战,不愿战的,由祈接纳,相信如此要求,祈王定会同意的。”
“这最终一战,若你们胜了,则另说,若是败了,便归顺祈,如此一来,既保全了端王族性命,又不失端人尊严,归祈之后,你们为不为祈王效力,要不要退夏雪耻,就又另当别论了。留得青山在,有朝一日便能卷土重来,为了今后东山再起,忍一时之屈辱,又如何?”杜将离的声音掷地有声,语毕,屋内变得格外安静。
武帝嗓音低沉:“这对你们黎,又有何好处?”
杜将离翘起唇角:“没有好处,只不过我们在赌,赌你们今后会心甘情愿帮我们。”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撒进地面,武帝转身命孟简出了偏厅,而后定定地看向杜将离,突然笑道:“的确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我凭什么信你?”
心骤然一沉,该不会是,因为梁竹烟的事……杜将离暗自将寻律骂了千百遍,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我有办法治好梁姑娘。”
武帝挑眉,显然是不信,也对,自己突然这么说,连自己都不会信,杜将离昂起头:“端王,给我一匹马,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监视我,我可今夜就动身,带梁姑娘出谷,只不过,明日要怎么解释我的去向,端王便得好生思量一番。”
武帝深深看了杜将离一眼,起身,走至案边,取来一个木盒,打开,冷冷道:“这是至毒相思绝,服后一年内不得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而其解药,这天下间除我以外无人能有。”
杜将离毫不犹豫地抓起塞进口中:“端王,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
祈与端顺利达成协议,众人回到祈营,双方人马正为最后的交战做准备。就目前来看,一切都依循着均墨所计划的进行,而对于在武帝面前吞食的相思绝,杜将离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年时间,足够他偷偷跑去将梁竹烟带出谷了,况且武帝亦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杜将离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祈营里,方巧瞧见一名男子从白先生帐中出来,不由驻足,歪过脑袋,对方的脸自己明明没有见过,心里却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熟悉感,不假思索大踏步上前:“给我站住!”杜将离粗着喉咙颇有威严地喊道。
那人一愣,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看到叫住自己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杜将离,眸里露出几分困惑:“杜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杜将离上上下下扫了对方几眼,瞄到对方手里的水盆:“你负责照顾白先生起居?”
那人点点头:“自上个月开始的。”
上个月,杜将离掂量了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七。”对方老实地说。
“听你口音,像是罗郡那儿的人。”杜将离兴趣满满,大有一副没错我就是来找你闲聊的架势,谁让祈营中如此乏味,闲余时间里自己也没乐子可寻,好不容易想到个新鲜的,一大早跑去跟兵士们学击鼓,结果没敲几下,就被赶了出来。
“是。”许七肯定地答道,仍保持着端住水盆的姿势,他的回答总是寥寥数字。
杜将离显然对自己颇为招人嫌的举动乐在其中:“当年罗郡新郡守上任,却误将临县的山认作罗郡冽山,走错了路,闹了好大的笑话呢。”
许七低头嗯了一声。
杜将离拿手指杵杵对方的脸:“你真有趣,我去跟白先生说,把你要过来好不好?”语毕,看到对方惊诧的表情,这才打算放过对方,忍住笑,“逗你的,不跟你玩了,你去忙罢。”
看着对方远去,杜将离眸中暗光一转即逝,哼唧两声,这下被自己逮到了吧,罗郡哪有什么冽山,还许七,分明就是小天,杜将离不禁为自己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而洋洋得意。
心道,均墨把楚天安插到杜嵇身边做眼线么?楚天手下培养了不少人来收集情报,很多已打入各国内部,均墨有何事需要楚天亲自来做呢?调查白先生的身份?不至于啊,杜将离想了想,顿时心情愉快,至少自己在祈营的这段时间里有事做了。
祈端筹备完善,开始最后的交战,兴许是明白此战的意义,端军竟没有一人退出,坚持着要为端国尽最大的努力,战争从第一日清晨持续到第二日的黎明,格外惨烈,失了国的端军在战场上放声痛哭,不少血气之人横刀自刎。
端,终是败了。
祈军进入端王城,占领了端王宫,杜嵇恐怕并没想到祈人对端的这一战,让祈损失不少,杜将离搬了木凳,坐在均墨正对面,仔细琢磨,均墨这一计,从某些方面来说,事实上并没改变什么,该交战的仍然交战,该损失的还是损失了,只不过偷梁换柱,安上了好听的名目,于祈是给端的恩惠,于端是忍一时之辱。
杜将离想起武帝问自己的问题,其实对黎而言,并非没有好处,换而言之,这整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黎,祈付了不小的代价才得到武帝与孟简,付出的,自然要从他们身上加倍讨回,而他们本心有嫌隙,眼下双方还无甚大碍,今后却必起冲突,到那时黎便自然而然地介入其中插一脚,武帝势单力薄,复国之事亦无望,早就被均墨稳稳地拿在手心了。
而至于杜嵇要求的五十万人马,则被均墨交给晚襄进行调度,看均墨的打算,似乎想在晴国设立据点,均墨看看端坐着的杜将离,随口问道:“准备好了么?”
杜将离点点头,他们要前去与石云、孟禾央汇合,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晴国之事也尚未完全确定下来,除了由惠良侯把持以外,另一方面,与晴国四公主和亲的六皇子也在赶往晴国的途中,杜将离踱至门边,望向端王城的方向,没办法先与孟简打招呼了,对方此时的情绪恐怕也不大好。
均墨起身,走到杜将离身侧:“走吧。”
杜将离仰头看看男子,应了一声。
他们今后,不止要与祈暗暗较量,更重要的,是对付夏。夏是个十分崇拜狐狸的国家,平日里举办各种祭祀也便罢了,连王位的人选,也是通过一些奇怪的途径由狐狸来选出,杜将离最近找了许多有关夏的书册,越看越觉得稀奇,杜将离昂起脖子颇为认真地问:“殿下,你说,真有宸血鬼狐这种东西么?”
均墨思忱了片刻:“在最早以前,宸血鬼狐是否存在,我们不得而知,但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也对,否则夏人早就取得天下了。”杜将离一边瞅着均墨,一边说道,“其实夏人生性残暴嗜血,倒更像狼一些。不过这是普遍流传的说法,夏人究竟如何,也许直接问孟简会比较准确。”
夏国十分封闭,在九国之间还未发起战争前,也是不与他国往来的,他国百姓不被允许踏进夏国一步,因此直到现在,夏还是个无比神秘的地方,书上对其的描述大都夸大其词,是真是假也不可知。
寻律对夏非常感兴趣,却苦无门道进入夏国,杜将离眸中发亮,对啊,还有寻律,就算对方没去过夏,了解得也定然比他们详细,当即开口:“殿下,你能帮我找一个人么?有了他,我们对夏兴许就能轻松许多。”
“哦?”均墨挑挑眉,“谁?”
“寻律!”杜将离正色,无比严肃道,“此人脑后生有反骨,异常狡猾,要找他,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不能相信他说的话,见到他,切记一堵他嘴,二捆他身,三押上路,直接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均墨一行顺利与石云人马汇合,稍待歇息,又匆匆向端进发,杜将离只觉得近来似乎大半时间都在路上来回奔波,从起初的疲累到现在,杜将离已渐渐习惯了战争的节奏,平常他最喜欢与兵士们混在一起。
能与兵士们打成一片,杜将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起先大家都不理他,平日频繁训练、行军带来的苦累,战场上的鲜血,兵士们的伤亡,已让他们疲惫不堪,还要应付杜将离那孩童般的胡闹,有很多人反感他,可碍于他是信王殿下身边的红人,不敢违抗。
但时间长了,兵士们渐渐发现,杜将离只会在他们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出来逗他们,不仅如此,他们的饮食,衣装,都由杜将离亲自监督,并想办法努力改善着,不由对他改了观,加之习惯了杜将离隔三岔五地骚扰,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方式,而每每杜将离走后,他们心中的郁结,都会或多或少有所减轻。
杜将离于兵士们而言,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也成了他们特殊的依托,慢慢的,有愈来愈多的兵士一有想不开的事,便跑来找他寻求开解,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心情亦会好起来。杜将离十分喜欢捉弄兵士们,不是穿上兵士们的兵甲与他们一道捉弄别人,就是半夜装鬼吓大家。
说起来由于杜将离的白发,扮成厉鬼的效果出奇地好,杜将离将长发拨到额前,一手握紧缰绳,他听到身侧有马匹靠近的声音,接着便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杜将离心下一喜,徐徐转过头,美滋滋地等着看对方惊恐的表情,却不料只瞧到一张惨白的脸,对方低低举着火把,火苗摇曳,映照着对方半张脸,在浓浓暗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对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幽幽道:“杜——芒——”
杜将离牙齿直颤,僵硬地转回头,愣了半晌,用力一夹马肚,追上前方的均墨,抿嘴默不作声。均墨看了披头散发地杜将离一眼,微微勾起嘴角。杜将离看着疑惑,闷声道:“你笑什么?”总是看到自己便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将岚,有你在的队伍里的士兵,一定是九国之中所有军队里最开心的。”均墨说道。
那还用说,杜将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胡乱甩了甩头发,抬手按住双眸的眼角往上提:“殿下,看我像不像宸血鬼狐?”
均墨自诩定力颇佳,仍是被杜将离这个突如其来的举止逗得笑出了声,杜将离喜不自胜,能把均墨弄乐了,足见自己的功力,万一日后他流落街头,也可在街边逗笑为生,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杜半仙神仙铺”,再竖个板子,上书“直教墨世子乐得延寿十年的旷世妙药”。
杜将离咧着大门牙浮想联翩,均墨无奈地看着双手还扶在眼角上,思绪却已不知飞往何方的杜将离,路面高低不平,马身一晃,均墨忙伸开手臂:“小心!”
杜将离当即抓住缰绳,稳住身体,末了,朝均墨干笑两声,他们可是去打仗的,若传出去自己在行军途中跌下马,不得被人笑死了。
“哥——”石云提着火把赶上前来,杜将离没好气地盯着对方手里的火把,立即抢了过来,“我去吓兵士们。”语毕,表情顿时转阴为晴,他掉转马头,兴高采烈地直奔队伍最后而去。
黎军向端王城的方向前行,石云与孟禾央共领了十五万人马,剩下的由晚襄调度完毕后再出发。端国战败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现已天下皆知,起初孟禾央得到消息时,也并未有多大反应,国家的概念对他而言,无足轻重,有时杜将离看他,反而觉得孟禾央有些高兴,按杜将离的猜测,对方八成是认为能与孟简共同对敌,而单纯觉得很开心。
杜将离与他说过拿钥匙骗孟简做借口的事,以防今后说漏嘴,不过以孟禾央的性子,倘若孟简起了疑心,孟禾央那你让我说我偏不说你再烦我拿匕首捅你的行为只会更惹人怀疑。
行到褐山谷旁一处矮木林中,军队扎营歇息。临近端王城,军中的气氛也渐渐严肃起来,杜将离拉着石云,让每一组兵士围坐成一个圆,他则背对着兵士们击鼓,兵士们拿着树枝开始传,待杜将离停止击鼓,最后拿到树枝的那几个士兵就要完成小组成员要求其做的事。
起初,大家还有些不情愿,认为大老爷们玩这些着实幼稚,不过两轮下来,大家情绪高涨,竟是比杜将离还兴奋,整片山林中笑声话语声起伏不断,兵士们过惯了苦闷而又严肃的军队生活,偶尔得以放松,都玩得不亦乐乎。
杜将离觉着自己是最适合来做这些事的人,自己没有任何军职,不似晚襄、石云,要注意他们在军中的威信,不能太过,而自己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可放开手脚来做。鼓声渐止,杜将离扭身,环顾四周,咦了一记,奇道:“怎的突然如此安静?”
石云大力拍拍杜将离的背,笑道:“他们说你鼓击得不好,要惩罚你。”
杜将离还来不及抗议,就被石云推到了兵士们中央,杜将离看看身着兵甲坐在地的众人,望着那一张张洋溢着笑的脸,不由揉揉鼻子,咧开嘴:“你们说吧!要我做什么?”
时间悄然溜得飞快,兵士们尽了兴,方去休息,杜将离玩得满头大汗,跑去溪旁洗过脸,屁颠颠凑到均墨身侧,均墨顺顺对方额前微湿的头发,道:“你一个人这样便罢了,把我的兵都带野了。”虽是埋怨的话语,却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语调里满含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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