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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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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博安堂,突然听得一声响从屋内传来,瓷瓶碎裂之声,接着有人愤怒地说道:“他算什么?他凭什么来跟我谈条件,可笑至极,好,好,既然他有胆子戏弄我,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杜将离听出是杜嵇的声音,不禁想均墨到底说了什么,把他惹成这样,一大清早就这么生气,等等,杜嵇该不会是——气了一夜吧?
“殿下,别被一时意气蒙住眼,墨世子故意激你,你若此番听了他,恐怕日后待他强大起来,会越发不好对付。”这次是白先生在说。
“我知道,白先生。”顿了顿,似在冷笑,“我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楚过,我很明白我此刻的决定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不过他既然敢提出来,我就敢答应,哪怕是这样会放纵黎国成为似夏国那般强劲的对手,我不在乎,我会让他们的野心通通覆灭,不管是谁,不管哪个国家,最终都会败在我杜嵇脚下。均墨,你总有一天会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始至终,杜将离都是只属于我的玩物,我一个人的!”
杜将离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扯到自己,均墨不是拿他当什么赌注了罢,急急转身,脚下不小心弄出些声响,心中咯噔,想离开已来不及,杜嵇打开门,定定看着杜将离,眸中的寒意似要化成一柄冰刀,将对方一下下剖开。
杜将离尴尬地打着哈哈:“好久不见,太子殿下。”左脚不动声色死命碾着脚下的树枝,让它不老实,暴露自己的行踪。
就这么定定看了他许久,杜嵇收起眸中凛冽,翘起唇微微笑着,完全没有杜将离想象中的恼火与生气,杜将离看了他两眼,心里更没底了,一般对方越平静,随之而来的暴雨就越加猛烈。杜将离琢磨着,这周围也没个别人可以捉来当挡箭牌,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紧撤吧,此刻在他脑袋里转悠着的,只有一个问题:究竟是不打招呼撒腿逃跑呢还是打完招呼后再撒腿逃跑?
不给杜将离更多的思考时间,杜嵇开口:“均墨的提议,我答应了,祈黎合力拿下晴端,我们与惠国原有的协议也作废,这段时间里,我祈国不仅不会对黎出手,还会在必要时提供帮助,但是在这之后,我祈国第一个要讨伐的对象,就是黎国。”说着目光里透出些残忍,“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准备,杜将离,你不惜投靠敌国也要帮他,我会让你知道,你们所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就是杜嵇与均墨的不同之处了,如果是均墨,便不会答应对方这个要求,为了心中痛快,而舍易求难,不是均墨的风格。从这方面来讲,均墨更像一只老谋深算的冷情老狐狸,而杜嵇则显得有感情一些,毕竟只不过因为儿时一次矛盾,就能咬牙切齿恨一个人如此之久,着实世间少有。
杜嵇话音刚落,杜将离便忍不住反驳:“你说的好似我已经跟他通了七八回书信求他带我走一样,分明是他来祈国结盟顺带把我要走了。主次一定要分清楚,这个主动叛国跟被动叛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杜嵇脸色一沉,杜将离意识到这不是杜嵇所说的重点,自己直接把话扯远了,当下轻咳一声,回到正题:“如此就委屈太子殿下一段时间了,不过你们既已达成共识,我们也大多能预料到今后祈黎的关系,我不妨提醒你一句,太子殿下,休要小瞧了墨世子,也别小瞧了我。”
“彼此彼此。”杜嵇恨恨地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杜将离将杜嵇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均墨,临了又加上一句:“殿下,你该不会是跟他约定了诸如谁最后取胜,就能随意处置我,把我大卸八块之类的事吧?”
均墨想了想:“我没这么说过,不过话里行间倒是引导他往这个方向想了。”
杜将离总算明白了,这两家伙是因都想在身心上虐待自己而达成了共识,等等,自己跟均墨到底有什么仇?对方为何也要把自己大卸八块?杜将离很想开口问,可他实在问不出口,似均墨这般万事都压抑自己什么都不表露出来的人,很可能在某一方面因憋到极致不能舒缓,而养成了超越寻常人的特殊爱好,头也不回地直奔古老的神秘领域而去,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人了。自己若直接问,不是戳了对方的痛处么?这么残忍的事,杜将离可做不出。
杜将离脑中又浮现出对方变成白无常张牙舞爪把他生吞活剥的梦,都说梦反应了一个人的本质,杜将离梦里的均墨肯定就是均墨最真实的一面,他越想越肯定,短短一刻钟,神情竟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又露出悲天悯人的同情之色来。若均墨知道杜将离此刻在想些什么,可能真忍不住要将他千刀万剐永绝后患。
均墨挑眉:“将岚,我听孟二公子讲,你昨日——去了青楼?”
“是啊。”语气轻快,顿了顿,“咦?阿央这么快就跟你和好了?”杜将离扭头看看孟禾央,又回过头来,揉揉鼻子。
均墨看着杜将离的眸中有些阴沉:“一宿都没回来?”
“只能算半宿。”奇怪,杜将离瞄瞄均墨,对方好似很生气的样子,自己应该没惹着他吧,杜将离想了想,该不会是——突然露出一脸坏笑,“你不用害羞,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那儿的姑娘可漂亮了,说不定你进去溜一圈,断袖的老毛病立马不治而愈。”
指骨微曲,手背青筋毕露,均墨神色平静:“明日,回惠州。”
只五个字,就似给杜将离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他睁大眼:“这么快……”他还有好多话没跟小夙缨、小方子讲,他还得去骈山……
“你留在这里,不安全。”均墨言简意赅。
杜将离不解地重复:“不安全?”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孟禾央闻言突然开口:“白先生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是因为自己妨碍了杜嵇做决断么?杜将离想想实在觉得无辜,他看看气定神闲坐着的均墨,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你。”
均墨站起身,不紧不慢道:“回到惠州之后,我会补偿你的,连同刺惠那件事一起。”
杜将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勉强接受,坐到孟禾央身旁,没坐多久,一个宫人前来,似是来找杜将离。
“杜……公子。”可能是说着比较别扭,那人顿了顿,“陛下请你过去一趟。”
“陛下?”杜将离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道,“凉帝?”实是不敢置信,凉帝要见他?得到对方确认后,犹豫了记,忐忑地迈出步子,孟禾央紧跟其后,被那人拦住:“陛下说了只许杜公子一人前去。”
杜将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凉帝寝宫的,直到了门口,他还没有缓过劲,从小到大,这是凉帝第一次找他。杜将离深吸一口气,跨门而入。屋内点着熏香,凉帝坐在椅上,身子稍稍倾斜,意识到杜将离进来了,目光只是轻轻朝门口处一瞥,又看回窗外。
“陛下。”杜将离开口,声音涩涩。
凉帝没有应答,也没有动,仿佛屋内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时间悄然流淌,杜将离站得腿微微发酸,熏香燃尽,味道渐渐淡去,凉帝仍保持着那样的姿态,又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杜将离差点以为对方将自己忘了,凉帝才终于开了口:“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喜欢上了她。”
杜将离一愣,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的母后,轻轻低下头,静静听着。
“我有这么多妃嫔,却没有谁能让我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喜欢与她在一起,那甚至可以说是享受,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的笑容,每一样,都能让我陶醉,我以为她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可是,她走了,从我面前消失了。”
“我开始发了疯一般地找她,甚至不惜动用军队的力量,一日找不到她,我就找她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就找她一年,一年找不到,我就找十年,所幸老天没让我等多久,第二年,我就寻到了她。”
“我设想过很多与她再见时的场景,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时的她,奄奄一息,并已怀上了你。”
凉帝的眸中闪过深深的痛苦:“我当时,只要她活着,便什么都好,每天处理完国事,我都会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恢复。我要立她为后,她出生贫寒,我就逼郝连将军承认并对外公布她是他失散许久的亲女儿,她疼爱你,我就答应她,定会待她腹中的孩子如亲生骨肉,若生出来的是女孩,便是我祈国最尊贵的公主,若是个男孩,便封他为太子,日后继承我之位,而她,永远都是我杜萧唯一的王后。”
叹了口气,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
“很可笑吧?一国之君竟能做出此种事来,竟能允许自己的基业落到外姓人手中,竟能忍受如此的屈辱还——”
杜将离抿紧唇,不管是母后或是凉帝或是杜嵇,怕是都不清楚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那么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惊讶吧,杜将离睁大眼,努力做出愕然之色,但想来也是非常僵硬,明眼人一看便明了,而凉帝沉浸在回忆里,竟生生没看出来。
“可我就是没办法割舍掉自己对她的感情,看着当时在病榻上命在旦夕的她,我发誓再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我知道,她从未爱过我,无论我如何做,都无法走进她心里。”
“她去的时候,让我学会释然,可我执着了二十四年,怎么才能放自己自由?怎么才能解脱?”
凉帝的脸上不再有平日的霸道与气焰,神情里满满的疲惫,杜将离突然意识到,此刻的他若剥去凉帝的外壳,也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男人罢了。
凉帝转过头,看向杜将离:“你长得,真像她。”
“我什么都能为她做,独独对你,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杜将离不知该向身前的男人说些什么,他看起来十分悲伤,杜将离能理解他的难过,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做的那些事,几乎都是在强迫自己。
“杜嵇查出你非我骨血,跑来向我指证她的不忠,可杜嵇不知道,是我把知情人杀了,也是我,心甘情愿护她到现在,她要我放手,我将你罢黜,把太子之位给了杜嵇,这,也是放手的一种方式罢。”
杜将离喉中发干:“她曾经说过,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凉帝的眸中多了些许清亮,竟似个孩子般笑了起来。
杜将离看着他,心中涌起阵阵难受,手用力攒起,又放开:“也许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句话,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父亲。”
凉帝闻言看向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杜将离,不带任何的厌恶与鄙弃,凉帝徐徐道:“但是从我杀了谢如那天起,你就开始恨我了,对吗?”
杜将离咬住下唇,没有回答,凉帝闭上眼:“罢了罢了,你跟她一模一样,心里藏着许多事情,却从来不对他人讲,从来都不曾真正把别人当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杜将离身形一震,待要开口解释,凉帝摇摇头:“退下吧,我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糜湖还是与杜将离记忆中一样那么阴湿,不知是谁在这附近种了几株笑梅,从杜将离少时开始就在那儿,从未开过花。这里该是祈王宫最僻静的地方了,杜将离心想,哪怕自己在这待个几天,大抵也见不得有人来,姑且算是杜将离喜欢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罢。
杜将离喃喃自语:“他,终是老了啊。”否则怎会找自己说那样的话。在还不知自己身世时,杜将离曾经怨过他,每每难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便独自来这糜湖发泄,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这里,也是杜将离心中祈王宫内唯一的一块净土。
沿着湖岸走着,杜将离蓦然发现一株笑梅旁站了一个陌生男子,怀揣着疑惑上前:“你——”
那人面无表情,拔刀刺向杜将离,一道冷光,杜将离浑身一个激灵急忙退开,那人的刀已砍至自己身前,不及多想杜将离立马拿手抓住刀刃,往下按去,那人一使劲,刀刃刺入左腿,杜将离站不住,跌至地,但总算避开了要害。
不给杜将离丝毫喘息的机会,第二刀紧接着来临,看样子是要让自己命丧于此,杜将离心急如焚,看看身后,咬牙滚入湖中。湖水呛进口中,杜将离狠狠地咳着,绝望地看到对方嘴上浮起的一丝冷笑与那高高举起的刀。
杜将离闭上眼,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里到此为止了,他咬住唇,心中有些不甘,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完,他不可以,不可以死在这——
“住手!”杜嵇远远叫道,三两步跨上前来,声音气得直颤抖,“回去告诉白先生,他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杜将离松了口气,杜嵇若是再晚来片刻,自己就要喂鱼了,心一落,才感觉左腿又重又疼,直拉着整个身体往下坠,杜将离扑腾着扑腾就没了力气,想偷懒歇一阵,稍不留神头已没入水下,好在及时有只手伸来,将他拉上湖岸。
杜嵇看着杜将离的腿,面色不是很好。
杜将离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地上:“我记得上次你掉进湖中,还是我把你拉上岸的,今天倒是反了过来,这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灵活,要不然我不仅能自己爬上来,还能潇洒地翻个跟斗。”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一命。”杜嵇嘴边浮起一丝冷笑,他盯了杜将离片刻,一把将他抱起,向着筠华宫的方向走去。
杜将离被他牢牢箍在怀中,对方身上的温暖稳稳传来,杜将离不禁感叹,向来比他瘦小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男孩,如今也已长大了。只不过,自己不明不白欠下的这人情实在冤枉,分明是白先生派人来杀他,杜嵇救了自己只能算是扯平,他却说是自己欠他的,简直比自己还会耍赖。
也罢,杜嵇救自己一命也是事实。至于这人情,以后还是让均墨还好了,这方面他最有办法,杜将离方想到均墨,便见均墨迎面而来,立马自觉地别过头,自己又给他惹麻烦了。
均墨驻足,看也不看杜将离,直视杜嵇:“太子嵇,你若是捡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请把他还给我。”
杜嵇冷哼一声:“身为他国之人,来我祈王宫做客,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这基本的规矩总是该懂的,放纵自己的人到处乱跑,墨世子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均墨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话语里带着丝玩味:“这么危险的后花园,也不知自己的下人什么时候就不听使唤,暗地里自作主张做些旁的事情,我可着实不敢要。”
均墨意有所指,杜嵇面容阴沉,目光中透着凌厉,全身上下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均墨微微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杜将离看看均墨,又看看杜嵇,心道这两人哪里是盟友,明明是冤家。
均墨迈前一步,不由分说接过杜将离,视线不离杜嵇,脸上似还带着一分挑衅。杜将离很老实地窝在均墨怀里,他的胸膛硬朗而结实,杜将离按捺不住好奇,抬手按了按,才按下去,便感觉对方的心跳通过指尖,瞬间传至全身,杜将离胸口莫名发烫,似有些窘迫,身子一僵,再不敢乱动。
杜嵇终是走了,均墨看向怀中,杜将离立马扯出一个无比纯良的笑,均墨没好气,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脸,手一翻,直接将他夹在腋下,眼不见为净。
其实这事杜将离很是冤枉,他怎会料到白先生不惜在宫中下手。处理完腿伤,杜将离跟着均墨匆匆启程回惠州,都没来得及跟小夙缨说一声,只好让蓝艺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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