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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作者:湖中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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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朝他直冲过去。
  傲月的出现令东方凌鹫颇感意外,之后白杨简述了他的情况,东方凌鹫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可东方凌鹫不理解的是,白杨和傲月相遇的时间正是他与傲月分开的时间,时间段太紧凑了。难道傲月那时突然离去是为了接白杨回来?可听白杨的陈述,那时分明是傲月迷路。刨除这些疑点,傲月在启程的头三天速度是比一般的马快,可后来也慢慢减速了,然而在树林中休息一夜后,速度拍若两马,这是不争的事实,疑云在东方凌鹫心头萦绕。
  见到东方凌鹫的傲月不在需要任何人,也就不听任何人的话。回王府后,东方凌鹫只好亲自将傲月送到马棚。东方凌鹫看着见到自己激动地热泪盈眶的傲月,不禁问它:“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东方凌鹫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傲月,没想到傲月频频摇头。
  傲月对‘主人’变成自己模样驼走东方凌鹫的事耿耿于怀,他不会说人话,无法向东方凌鹫诉苦,这会东方凌鹫问起,它当然要揭发‘主人’的罪行。
  见傲月拼命摇头,东方凌鹫惊讶,这马真通人性?他试探的又问:“送我回来的是谁?”
  这句话难住傲月,不能用点头或摇头表示,它干着急无法回答。
  东方凌鹫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问题。可他不这么问又不知该如何追查真相,没有可供他怀疑的马。想来想去,东方凌鹫自语道:“总不会是‘主人’变成马送我回来的吧。”
  东方凌鹫假想的一句话换来傲月大幅度的点头。其实傲月听不明白这句话的全意,可他听到‘主人’、‘马’、‘送我回来’这些词,傲月仅凭这些认定东方凌鹫是在询问凶犯是不是‘主人’。
  东方凌鹫怔愣住,他凝望傲月许久,迟疑的问:“‘主人’送我回来的?”
  傲月拼命点头。
  东方凌鹫疑惑,“‘主人’是马精吗?”
  傲月不懂何为马精,但听到‘主人’和‘马’这两个词它就点头。
  东方凌鹫沉思,片刻他问:“你也是妖精吗?”
  这下傲月犯难了,它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盯着东方凌鹫犯愣。
  东方凌鹫见傲月没了反应,却得蹊跷,他想了想问:“‘主人’是人?”
  傲月点点头。
  “‘主人’是马?”
  傲月点头。
  “‘主人’是傲月。”
  傲月点头。
  “‘主人’是白杨。”
  傲月迟疑一下点头。东方凌鹫和傲月都被彼此弄昏了头。听了太多问句,现在傲月也不管前因后果,一听到‘主人’两字就点头。而得到的答案越来越混乱的东方凌鹫自觉好笑,这要是上岳冬知道他对照一匹马发问,肯定有损形象。想到岳冬,东方凌鹫不禁为他伤感。在这全家团圆的日子,岳冬身负丧事独自在外征战,他好想插上翅膀飞去他身旁安慰他,可时局不容他这么做。东方凌鹫望空,不知岳冬此时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
  ——
  “阿嚏……”岳冬在马背上打了个喷嚏。
  戈壁中与他策马同行的赝品问他:“怎么热伤风了?”
  岳冬揉揉鼻子说:“不是,可能被尘土呛得。”
  “说不定是你的心上人在想你。”
  岳冬轻蹙眉头,他不喜欢赝品总拿柳玉柔的事挖苦他,可又无法阻止对方不提,只好闷声忍了。赝品提起柳玉柔,岳冬这才发现他还是第一次没和她在同一个地方过年。往年,‘主人’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年,赝品也不喜欢参加宫中没有‘主人’的新年庆典,这些年都是影帝替赝品陪妃子们过年,而他就被赝品扣留在寝宫陪他静静的度过年关。这期间回家也好,外出办事也好都是冬影代替他。虽说每年都过的清冷,可今年这种感觉尤为深刻。往年就算在深宫中也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而现在,只有荒凉的戈壁陪伴他们。
  赝品为了甩掉大军和他先行,让柳青云他们在沙城与士兵们过完大年初三在上路,这样三十的白天他和赝品全在赶路中度过。夜幕降临,驱赶了白日的酷暑,岳冬以为赝品会就照凉爽继续赶路,意外的是赝品在一处岩石群中停下,更令岳冬惊奇的是已有人为他们准备好年夜饭。原来赝品早就安排好一切,岩石群被装点上红色丝带和灯笼,没有帐篷而是借助岩石天然的马蹄形结构布置的栖息地。黄土地上铺上大块地毯,上面用银盘摆满沙漠中绝对见不到的水果、食物还有美酒,地毯外架着篝火为他们驱赶夜晚的寒冷。
  为他们布置场所的人被赝品屏退,远远离开。赝品坐在舒适的坐垫上对岳冬说:“以往都是你陪我过年,今年也不能例外,在忙也要好好享受过年的气氛。”
  岳冬被赝品召唤到身边坐在另一个坐垫上。这里太荒凉了,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岳冬毫无新年的欢喜样。看着毯子上的酒,他担心赝品又喝醉了。还好,当他尝了这酒后不像那晚的辛辣,确定不是同一种酒,稍事安心。
  “又是一年了,过的真快。”赝品收回眺望星空的视线看向沉默的岳冬。问:“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
  “你还真是无欲无求,就算是和尚也会对来年有所期盼。真的没有吗?”
  “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说?”
  岳冬紧握手中的酒杯,这还没喝多赝品就开始说这些话挖苦他,他是存心找他的麻烦吗?岳冬心中忐忑,揣摩赝品话中含义。
  赝品兴致高昂的说:“难道你的心愿只有发生奇迹或是神仙才能达成?”
  赝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岳冬不能在说没有,既然赝品明知故问他索性坦诚的说:“希望家人平安。”
  赝品轻笑一声,“你可真孝顺。”
  孝顺?岳冬立刻明白,赝品有意把柳玉柔和李宏德刨除在外,他在否认他和他们的关系?岳冬看了眼快意浓厚的赝品,低下头人更加沉默。
  令人窒息的话题还在继续,赝品又问:“除了家人你对自己有什么心愿?”
  “家人平安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岳冬说的很坚定。反正赝品就是拿他的亲人威胁他、束缚他,亲人对他的重要性已经不是秘密,甚至是件好事,他们都是赝品用来控制他的筹码,所以他越重视他们的安危,他们反而安全。这些年的太平日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不想成亲吗?像岳秋那样。”
  赝品突来的问话令岳冬错愕地手颤抖一下,幸好酒杯中的酒只有一半,没有洒出去。压下厌恶的情绪,岳冬声音平和的说:“我不娶妻,那会不方便。”
  岳冬为了防止赝品继续追问,干脆先说出原因。可就是这样赝品还是明知故问:“有何不方便?”
  岳冬呼吸变得凝重,他努力警告自己不可以顶撞赝品,对方是存心在找茬。岳冬咬咬牙,按压心情,不带情绪的低声说:“我是你的,所以我不成亲。如果你要我成亲用来掩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娶你指定的人。”
  “你是我的?这是今年我听到的最令我感动的话。”赝品在笑,幸好不是轻蔑的那种笑,这让岳冬的自尊心少受点伤。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愿望,可今年增加了一个。” 赝品说到这没了下文,岳冬也没问,就这么冷场了。
  过了会,赝品问:“你不好奇是什么吗?”
  赝品的愿望岳冬能猜出十之八九,就算猜不出他也没心情知道,可赝品明话问了,他只好应付的问:“是什么?”
  赝品玩味的说:“说出你的真实愿望,我就告诉你。”
  岳冬收回看向赝品的视线,心中讨厌他这般耍他。明知他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苟延残喘还拿这种事恶心他。
  气氛又陷入僵局。许久赝品对只看篝火不看自己的岳冬说:“岳冬跟我说说话。” 
  岳冬对赝品本就无话可说,经过刚才的对话他更加没话说。赝品一向喜欢清静,就算有语言上的交流也都是赝品问他答,现在赝品要他主动找话题,岳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实诚的问:“说什么?”
  “什么都好。”
  岳冬见赝品一脸期待的样子更犯难。筹措半天他终于想到两人之间能说的话。岳冬说:“龙图很介意对你无礼的事,临行前你没赦免他,他这一路都不会安心。”
  赝品愣了下,说:“你不是已经私下跟他说了叫他不用担心,何况我对他们说我是昨日才到塔什干,那日他无礼的对象就是达坦,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龙图知道那人是你。”
  “这就是你不对了。”
  “唉?”岳冬不明为何怪到他头上。
  “有些事是不能拆穿真相的,你不该跟龙图说我不会在意,不知者无罪,应该咬定那日他打的人就是达坦。”
  “可、可是柳青云事先已经告诉龙图,那日的人是你。”
  “那晚龙图醉了,他就是不确定柳青云的话是真是假,才跑去问你。比起柳青云他更信你的话,只要你说柳青云嫌他平时做事猛撞才说谎吓唬他,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负罪的过日子。”
  赝品一席话把罪过全推到岳冬身上,这让他很不舒服,岳冬不甘心的小声说:“即便如此,你当面赦免他也可让他安心。”
  赝品低声笑道:“岳冬你可真单纯,就算我正式赦免他,也改变不了事实,龙图顶多不用担心被责罚,可这个阴影会一直缠绕他。”
  岳冬惊讶,赝品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可他不明白,“现在这样悬而不落,岂不让龙图更加彷徨?”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让他一直担心到岭南道,以此惩罚他,让他长个教训,收敛他的脾气。”
  岳冬顿悟,原来赝品是在用精神压力处罚龙图,这倒像赝品做事的风格。不去看赝品的过往,单看这件事,赝品处理的到像一个爱护臣子为臣子照想的明君,可要和他所认识的赝品联系起来,这只是在恶整龙图。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打着爱的名义来伤害人,真悲哀,他们就摊上这么个君主。如果他不了解这个人该多好,他就可以活在假象里。岳冬不否认自己有这种想法是懦弱的,是在逃避现实,可他真的很累,他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和力量。他情愿像柳青云、龙图他们被赝品的伪善蒙在鼓里,这样他会活得轻松一些。
  岳冬意志再度消沉。赝品见他又默不作声,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没什么。”
  “有心事?跟我说说。”
  “真的没什么。”
  “那就和我聊天。”
  又来了。岳冬窘困,没有话题的他问:“聊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什么也不想说,可他不能把这个想法透露出来。憋了半天,岳冬冒出一句:“你……打算如何利用麦尔丹?”
  赝品脸上终于失去笑模样,冷淡的说:“今夜是除夕,我不想谈公事,换个话题。”
  岳冬心中焦急,额头开始冒汗。能让赝品感兴趣的话题应该是关于‘主人’的事,可今夜是年三十,赝品非要和他聊天,应该是想借此分散被‘主人’排挤的凄凉,此时提起不愿和赝品过年的‘主人’绝非良策。背井离乡过年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最想念家人,可李宏德不是赝品的孩子,赝品对柳玉柔也没有半点夫妻之情,关于她们的话题也不会让赝品满意。苦思之后,岳冬艰难的说:“篝火需要添柴了。”
  气氛因岳冬的话骤然窒息,赝品的脸渐渐阴沉下来,目不转睛的瞪着岳冬,岳冬逃避般不去看他。岳冬知道自己又把赝品若不高兴了。算了,最糟不过是他折磨他的身子,总比现在凌迟他的精神要强。岳冬低下头,等了片刻,赝品没有行动只是瞪着他。岳冬顶着这份压力,起身挪了两步蹲下去给篝火添柴。这些柴火都是事先预备好的,整齐又容易烧,加两根进去火势慢慢旺起。篝火的热度好似赝品的怒火在烧灼他的身体。好热!可岳冬不想离开,他不愿面对赝品,一直蹲在篝火边慢慢的往里添柴火。
  不多时耳畔传来赝品的叹息声,“看来你是真的不愿意和我说话。”
  岳冬沉默,他无法回答赝品的话,只有专注于加柴火,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还是赝品先开口:“不想聊天那就叫我的名字,你很久没叫过我了。”
  岳冬拿着柴火的手停在送入火堆的途中,他疑惑的扭头看向赝品,对方在等他开口。的确,虽然赝品允许他叫他的名字,可私下里他很少叫,只是用你我相称。赝品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岳冬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柴火送入火中后,轻轻的叫了一声:“赝品。”
  赝品半命令的口吻说:“继续。”
  岳冬迟疑下,只好又叫了一声:“赝品。”
  “不要停。”
  岳冬无奈,只好按照赝品的要求不断叫他的名字。岳冬没想到这种单纯的喊人名讳也是件难事。为了缓解这份压力,他每叫一声“赝品”,就往火里送一根木头。刚开始这只是巧合,后来当岳冬发现对照木柴叫出赝品的名字,在把木柴丢入火中很解气。至此他也不发憷光叫赝品的名字了。
  岳冬这种发泄方式自然逃不过赝品的眼睛,他没有生气,可他必须提醒岳冬,“你想把火压灭吗?”
  在赝品的提醒下,岳冬这才发现柴火加的太多,把原本稀松的柴堆堵了个严实,内部空气无法流通,火炎的高度远不及之前。这还不算,岳冬惊觉自己诅咒似的行为太露骨,在赝品生气前赶忙用手撤出篝火中过多的柴火。岳冬心虚,才会用手去捡火中的木柴,被烫是肯定的。这种灼伤很快就会好,他也没在意,然而赝品却来到他身边,一反常态的拉起他伸入火中的手,说:“你不痛吗?怎么会蠢到用手直接捡。”
  岳冬惊讶的看着赝品,是错觉吗?赝品口气是在责备,可也饱含关心的成份,他对他的伤害何止这小小的灼伤,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关心,赝品到底在想什么?
  不去管那堆乱七八糟的篝火,赝品用水罐里的水为岳冬的手做冷敷——沙漠中的水凉不到哪去。
  岳冬的手慢慢退掉烧红的颜色,赝品握着他的手看的专注,甚至有些失神。反常而诡异的气氛令岳冬忐忑。
  赝品握着岳冬的手用拇指轻轻在他手心摩擦片刻,缓缓开口道:“不要叫我赝品了,这个名字不适合你叫。”岳冬一头雾水,赝品抬眼凝望他继续说:“新的一年总要有新的变化,就从名字开始,往后没人时你叫我原本的名字。来,叫叫看。”
  赝品的声音宛如魔咒,岳冬试着轻唤了一声:“李……贤。”
  “把姓去掉。”
  岳冬生涩的说:“贤。”
  “很陌生,不习惯吧?”
  岳冬坦诚的点点头。
  “我也一样。我的身份没人敢用这个名字称呼我。自从父皇、母后过世有多少年没听到了?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岳冬叫我的名字。”
  赝品没用命令,而用寂寞的神情望着岳冬。
  岳冬茫然,他除了一次次说出那个令彼此陌生的名字,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赝品。到最后,他甚至无法再说出那个字。不是嗓子干渴,而是他的心因那个字而慌乱,他说不出来。
  “慢慢习惯了就会叫顺口。”赝品没有再强迫他叫他贤。他牵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回地毯上。岳冬按赝品的要求背靠岩石,双腿伸直坐在地毯上。赝品拿他的大腿当枕头,面朝外闭目侧躺。岳冬双臂垂在身体两侧,不敢乱动。
  赝品枕在岳冬腿上喃喃的说:“我很累,真的很累,让我休息一会。”
  这话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赝品自语。岳冬不认为赝品是因为白天的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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