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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作者:湖中影-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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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走。
  屋中本在焦虑的岳冬,听到外面有响动,敏感的他立刻冲出房门。在院外值勤的士兵也听到异响纷纷赶进来查看。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在墙边发现昏过去的柳青云,他颈背处有一对明显的脚印,初步判断这是使他昏倒的元凶。
  众人惊愕,岳冬立刻命人四处查看,但未发现可疑人影。岳冬命人把柳青云抬到屋中查看是否受伤。柳青云并无大碍,很快就醒来。岳冬问他发生何事,柳青云如实相告,他发现达坦鬼鬼祟祟来到岳冬住处后,本想盘问动机,却遭人暗算。柳青云可以肯定打昏他的人不是达坦。可岳冬闻声出去时未见其他人,也没见到达坦。
  岳冬命人去达坦住处找人,去而复返的士兵告诉他达坦不在处。岳冬和柳青云都觉事情有古怪。岳冬开始紧张,他第一个想到的会不会是麦尔丹又来了?达坦的失踪会和麦尔丹有关吗?岳冬不能让柳青云逗留在他这里,他让他到外面继续找达坦,而他要独自留在府邸等待不速之客的再度光临。
  众人散去,岳冬在屋里院外坐立不安地等到天亮也没有人到访。清晨,心中忐忑的岳冬又来到发现柳青云的地方观望,似乎这里会比较容易等到他要等的人。
  在墙根转悠时,岳冬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个钱袋。岳冬立刻联想到,这是留给他的讯息?还是昨晚有人匆忙间丢下的?岳冬低头凝视它,迟疑一阵,弯腰伸手从地上捡起。钱袋布料的手感绝对是上品,但有些陈旧;做工很考究,祥云图案的底纹绣功细腻,只可惜在这么精细的钱袋上有一条豁口,虽然已经修补上,可此人修补的手艺很差,破坏了它的美感。这条豁口像是被利刃所至,从钱袋后面延伸至正方。当岳冬顺着这条豁口看到钱袋的正面时,‘逍遥王府’几个大字映入他眼帘。岳冬愣住,他打开瘪瘪的钱袋,从里面只倒出五颗颜色陈旧的相思豆。岳冬对着手中的豆子发呆,直到惊觉有人接近他,他才拉回思绪,抬头正见柳青云站在三步外的地方看着他。眼中透露的是惊讶、庆幸、慌张、焦急、压抑等等复杂情绪。
  岳冬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东西,岳冬将豆子放回袋中,递向柳青云,“你是来找它的吧。”
  柳青云伸手迅速拿过袋子,紧紧握在手里,他没做任何解释,岳冬也没问。虽然岳冬很想告诉这个男人,不要再痴迷了,可他从柳青云的眼中看到那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被钱袋的制作者俘虏,无药可救。
  沉闷的气氛萦绕两人心头。柳青云将香囊放入怀中仔细收好后,恢复副帅该有的态度说:“已经派人到城中各处搜查,还是没找到达坦。”
  “是吗。”岳冬也收回心思,喃喃自语。达坦去哪里了?

第百二十五章 收拾残局
  夜晚我来到塔什干,还没到沙城就急着张开感应区搜索赝品,没想到竟然看见两个岳冬。一个在房里发愁,一个在夜奔。我立刻辨认出那个夜奔的岳冬是赝品变化的。我疑惑,我让赝品来夺下岳冬的心,不是让他变成岳冬的样子四处闲逛。只见在屋顶上穿行的赝品跳进岳冬住处的院子又变成达坦的模样。他站在墙根处瞧向岳冬所在的屋子若有所思,就是不进去。之后又有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跳入院中,与赝品在墙边相会。我很气愤,赝品放着岳冬不管,竟和别的男人墙下约会。我瞬间赶到沙城上空,当机从天而降把那奸夫踹晕,揪走赝品。
  “你是面人吗?变来变去,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气愤地在大漠中质问赝品。
  赝品见到‘主人’又惊又喜,可也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孩儿自然是按照爹爹的意思和岳冬修好。” 
  “那有何进展?”
  “还在部署中,很快就会见到成效。”
  赝品的话让我很变扭,怎么听都不像恋爱的氛围。
  赝品见‘主人’皱着眉头,小心地问:“爹爹您怎么突然来此?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我口气很冲,诸事不顺怎会有好脸色。想到来这确实有事找赝品商议,我稍事收敛脾气,闷闷不乐地说:“当然,我是有事找你。”
  “孩儿有何可以为爹爹效劳的?”
  进入正题,我反而有点磨不开面子,带着无奈低声说:“东方凌鹫不能进京了,他被封为镇南王留守岭南道。”
  “唉?怎么会这样?” 赝品一脸无法理解。
  我很不情愿地说:“东方凌鹫担心岳冬,故而擅离职守,私自上京,结果在我府里被秋道人、阮金鮨他们看到。那个时候他还没接到升迁圣旨,所以我就改写了圣旨。”
  “这点小差池不算什么,既然已经上京,何不大大方方留下,爹爹跟影帝说一声,他自然会为东方凌鹫唐突的行为遮掩,为何要改写圣旨?爹爹不是希望东方凌鹫能留京吗?”
  “那……那是因为……”我一脸窘迫,咬着牙,艰难地向赝品讲述我是如何陷害肖明远不成反而被他算计,结果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的事。我满腹悲愤地哭诉完,换来得是赝品一声叹息。
  我糗着脸,羞愤道:“干嘛!连你也嘲笑我!”
  赝品慌忙解释:“不是的,孩儿只是希望爹爹别再乱吃东西。”
  我越发觉得丢人,冲赝品嚷:“这事用不着你提醒我!”
  赝品无奈,他岔开话题说:“肖明远不能杀,也不能用国法处置,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人尽皆知,爹爹想表面上放他一马,做戏给众人看,而暗地里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嗯”我点头。
  “这好办,爹爹按孩儿的方法做定可为爹爹出口恶气。”赝品给我献上一条虐心计,并附上一个眼珠子大的血球,说:“将这个交给影帝,他会为爹爹解决掉所有麻烦。”
  我拿过从赝品手掌中浮出的红球,问:“这是什么?”
  “与记忆球相类似,不过里面装的是我交代影帝为爹爹分忧的具体指令。”
  我明了地点点头,这红球就等于书信吗。我收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赝品说:“我对东方凌鹫说了,你很担心岳冬所以偷偷跑来和他一起平乱,等打完仗会和他巡视沿海各道,到时会路过岭南道。”
  “爹爹的意思孩儿明白,孩儿保证那时一定会让东方凌鹫看到一个爱慕孩儿,依赖孩儿的岳冬。”
  我狐疑,“你不会是想自己变成岳冬做戏给东方凌鹫看吧?”
  “怎么会,如果是这样孩儿直接启用冬影,何须孩儿亲自出马。”
  “那你今晚变成岳冬的样子满城转悠什么?”
  “这个……”赝品没想到‘主人’会看到那一幕,可从‘主人’的话语判断,‘主人’应该没看到他冒充岳冬和麦尔丹结盟的事。赝品说:“为了能站在他的立场思考,了解他的想法,所以变成他的样子,照他的行为生活。”
  “岳冬有夜游的习惯吗?”
  “他没有。孩儿不能在白天大庭广众下用他的样子活动,所以才在晚上……”
  “停,你那些奇怪的思维方式不用向我解释,我也无法理解,总之我等你的结果。”
  “爹爹要回去了?”赝品见‘主人’有要走的意思,诚恳地说:“爹爹回府后还是尽快清理一下身体中的废物,免得它们又给您惹祸。”
  我被赝品的忠告戳到痛处,颜面无光,冲他凶道:“用不着你提醒我。做你的事去。”
  我轰走赝品,但没有马上动身回京。应为我忽然觉得赝品变成岳冬样子的理由很有意思。于是我也效仿他,不过我是变身成东方凌鹫的样子。不试不知道,一试真奇妙。尤其我可以通过感应区看到自己是如何模仿东方凌鹫。变成自己爱慕的人的样子果然很有亲密感,似乎和对方融为一体。最后我干脆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变得东方凌鹫。当我用东方凌鹫的声音对自己说:“我爱你‘主人’。”时,好难为情。
  虽然是自导自演,可我因这个新奇体验忘乎所以了大半夜,直到天边露白,我才醒悟该回去了。合并身体恢复原样后起飞。由于还沉浸在虚构的爱情幻想中,我一边飞行一边难为情,导致行动速度缓慢,阳光照亮了整个大漠我却连沙城都还没飞到。
  奇怪,应该越来越亮的天却在慢慢变暗。把我拉出幻想察觉到天空变化的是越来越强劲的风势。西边的地平线卷起滚滚沙尘,原来是要起沙尘暴。难道大漠也因我爱情的感召而蠢动?猛烈的狂风使我的情绪更加高昂,我停下来落到地面高耸的砂岩上,迎接大漠给我的鼓舞。
  这片被风化的砂岩群不只我一人停留,对斜面的岩石下方站着一个男人。看他的狼狈样恐怕是来避难的。我笑他无福消受大漠的热情,而后独自张开双臂迎接沙暴的欢送。
  他是风儿你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而我这个第三者,混在其中,享受风与沙的缠绵向东归去。
  ——
  麦尔丹,连夜离开沙城,赶去同秃鹰汇合,交代完所有事务准备回突厥,不想遇到沙尘暴,他不得不改道到砂岩群避难,哪知有人先到砂岩,还高高的站在砂岩顶端。这可不是躲避沙尘暴的理想位置。那人反常的行为本就引人注目,加上衣着华丽更加引起麦尔丹的主意。他心存疑惑的望向那人,这惊鸿一瞥,看到那人对他抱以微笑的容颜时,他的灵魂好似被抽空,双目完全胶在那人身上不能动弹。直到滚滚沙尘遮蔽了一切事物,他才醒悟过来。待沙尘过去,他顾不得黄沙把他埋了一半,焦急的望向砂岩顶端,那里已无人身影。麦尔丹奋力爬出沙子,施展轻功跃上砂岩,居高临下四处搜寻。
  那绝世美人是葬身沙暴?还是从始至终只是个海市蜃楼?麦尔丹茫然的站在岩石顶端,用手捂着胸口,他只觉心在作痛,又像被挖空般。
  ——
  赝品被‘主人’轰走,他心中叫苦,‘主人’又把他带到千里之外,害得他要花两个时辰才能返回沙城,到地方天都亮了。通过感应区,他看到龙图正气势汹汹地带人寻找达坦。看来他不给自己找个好理由和挡箭牌,恐怕又要被龙图一通好打。他可没耐性陪这猛夫戏耍第二次。
  隐身云层之上的赝品,极目远望,见西方天色昏暗,云层汹涌如波涛般从他身边穿流而过。看样是要起沙尘暴,这倒是个好时机。赝品耐心等待片刻。等到打头的风沙吞没整个沙城,街上不论百姓还是士兵都躲进屋中避难时,他在风沙的遮掩下降落到一间石器砌的屋子前,正打算撬开紧闭的房门,一道随风飘去的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赝品不知该笑,还是该叹,‘主人’先前心绪烦乱,这会又跟风沙嬉戏起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沙尘中,赝品只能通过感应区‘目送’‘主人’离去的倩影。结束这段小插曲,赝品用发丝敲开反扣的门拴,将门打开一人宽的缝,赝品顺着涌入房中的风沙钻入屋内,关上门,扣上门拴。这一切只在弹指间完成,可还是给屋内带来呛人的黄土面,令屋内的人睁不开眼。
  柳青云,从岳冬那里找回他的宝贝后,该汇报的军务也汇报了,心中的秘密被人知晓,他和岳冬在一起很是尴尬,随便找个借口出来,不想遇见风沙,只好回自己住处暂避风头。在屋中,他掏出怀中的钱袋,细细端详,以解相思,不料门突然开关一下。警觉的柳青云立刻收起钱袋,从座椅上跳起,无奈风沙眯眼,无法看清形势。
  就算是沙匪也不可能在这么恶略的天气出来行刺,可世事难料,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视觉一时不能使,可他还有敏锐的听觉,在那不寻常的风沙进门后,他听到有人拍打衣服的声音,但没感觉到杀气。防人之心不可无,从外面撬开门拴进屋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人干的事,就算对方没有马上攻击他,他也要先擒住此人确保安全再说。
  柳青云凭借声音判断那人的位置,先发制人的主动出击。可惜,一招之内被对方化解攻势,擒住双手。能轻易拿下他柳青云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柳青云顿感危机,问:“是谁?”
  “不是敌人。”赝品放手的同时推了柳青云一把,拉开两人的距离,继续掸去自己身上的土。
  柳青云向前踉跄两步,撞到桌子,站稳脚步。赝品的回答让柳青云疑惑,可也放心,他被尘土呛地咳嗽几声,用手迅速挥去空气中的尘埃。因迷眼,当他能稍微睁眼看清事物时,眼底返照泪光。柳青云乍见是达坦闯入他房中,他的警惕心又回来了。
  当年诏安达坦的就是柳青云,他自然熟知达坦的功夫,就算他睁不开眼,他也不认为达坦有本事一招制伏自己。
  柳青云盯着掸去一身尘土的达坦问:“你是谁?” 
  赝品没有回答他,他不需要向柳青云解释什么,当他截掉一层面皮露出本来面貌时,柳青云想知道的谜底也随之大白。
  ……
  龙图和几个士兵在民宅中避风。他拿着鞭子直在手里敲,嘴里还念叨:“好你个达坦,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等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图讨厌达坦,他认为达坦凭照是皇帝推荐的人,又和副帅柳青云是一伙的就不把岳冬他们放在眼里,现在可好,达坦伙同不明身份的人把柳青云打伤,又行踪不明,数罪并发,柳青云也不可能在维护他,达坦铁定跑不了军法处置。龙图心中岂能不快。
  待暴风过去,龙图整装出门继续搜查达坦踪迹。不多时,一个传令兵找到他,“将军,大帅有命请将军立刻到议事厅集合。”
  “出了何事?”
  “不清楚,只知副帅和其他三位将军都去了。”
  龙图猜测定是出了大事,不敢怠慢,忙赶到帅府。来到简陋的议事厅,里面有六个人围着一张桌子,龙图一眼便看到柳青云身边的达坦——就是赝品,他现在又换上达坦的样子。
  龙图一见达坦火气顷刻上来,冲着赝品过来,嘴里还嚷嚷:“你还敢回来,受死吧!”
  赝品见龙图气势汹汹冲自己过来,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一步,柳青云上前一步,单手拦住龙图,严厉地说:“不得无礼。”
  “可他……”
  “达坦找到沙匪藏身之地,劳苦功高,你有何不满?”
  龙图愣住。柳青云见龙图停止造次,收回手臂严肃地说:“现在是作战会议,回到你的位置上。”
  龙图实在难以接受局势的逆转,到早晨为止达坦还是嫌疑犯,现在怎么就变成功臣?龙图心中困惑,他看向岳冬。
  岳冬没什么表情,可心中也很奇怪。达坦是被柳青云诏安的,又一直是柳青云的部下,柳青云为达坦解围他可以理解,可也犯不着护驾似地护罩达坦。据他一路行军观察,柳青云也不是很喜欢达坦的人品。岳冬疑惑片刻,收回思绪,示意龙图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龙图心有不甘,可形势不朝向他这里,他只好闷声后退几步与其他将军并排。龙图瞧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达坦,心中有气,如果是按品级站位,这里官品最低的就属达坦,为何他可以和柳青云站在岳冬身边?这人渣又耍了什么手段?
  岳冬瞧了一眼身旁的柳青云和达坦,回想风暴停止后,柳青云突然带达坦来找他说,他和达坦使用反间计找到了沙匪藏身地,但未说明细节,岳冬也很好奇其中内幕。他说:“人都到齐了,请柳青云和达坦说明一下情况。”
  柳青云挪开一步,让出位置,好让为了回避龙图无礼行为的赝品回到桌前。
  赝品对众人说:“此事说来话长,下官昨夜失踪和副帅遇袭事件都要追溯到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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