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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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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庄在吴坝偏北数里,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到了苏庄,两人惺惺告别。艾凤玲恋恋不舍,嘱咐道:“冯剑!千万别自已蛮干呀,找准时机,咱俩一块杀他报仇!”冯剑笑道:“你这会倒是小心了。”艾凤玲叹道:“‘吃一堑长一智’。我莽莽撞撞地去刺杀王国汉,便被他逮住,差点丢了性命!”冯剑揶揄道:“独自一人闯上火车去救人!也够莽撞的。”艾凤玲一愣,诧异道:“救人?谁去救人?”冯剑不禁大奇:“你冒着生命危险跳上火车,难道不是去救我的吗?”艾凤玲脱口道:“我去杀王国汉!不是……”冯剑笑道:“去杀王国汉!自然也是去救我了。”艾凤玲暗中格格地笑了起来,承认道:“对!我是去救你的。”须臾,冯剑幽幽道:“你去吧!一根绳把咱俩拴在一起了。”两人认识一年来,艾凤玲已对他产生了好感,听了此话,脸上不由一阵发烫,情波涟漪,那棵情窦初开的芳心在胸腔中“怦怦”直跳,跟吃蜜一样。
艾凤玲见他消失在夜幕之中,便来到苏庄一家。那家住在庄东头,女主人忙完家务,还没睡觉,见她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不禁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叫道:“我的乖乖,都半夜了,你咋跑来了?还没吃饭吧?二伟!快给你姐姐舀碗汤喝。”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应了一声,忙去厨屋舀汤了。女主人拉着艾凤玲的手上下打量着。艾凤玲叫她看得不好意思,嗔怪道:“干娘!又不是头一回见,看啥呀?”女主人笑道:“看看俺闺女个子又长高没有。”艾凤玲撒娇道:“我都多大了,还长个呀!”女主人笑道:“没看出来长个头,倒是越长越俊俏了。”艾凤玲四处一望,问道:“干娘!俺干爷咋没在家呀?”女主人道:“他喝罢汤,就上‘北大荒’看瓜去了。”艾凤玲奇道:“都到啥节气了,瓜秧早就拉了吧?还去看瓜呀!”女主人笑道:“西瓜是早就拉了瓜秧了!在地头上种了几沟晚甜瓜,指望卖了它称盐吃呢。”
二伟端来一碗稀汤,艾凤玲也不生疏,接过来喝了个干净,扒过馍篚,拿过一块红芋面锅饼吃了。女主人问道:“凤玲!你爹的身体还好吧!”艾凤玲眼里突然盈满了泪水,哽咽道:“俺爹在床上躺了一年……上个月死了。”女主人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啜泣道:“没想到你哥哥刚死,你爹也……孩子!真没想到……你哪儿也别去了,这里就是你的家!跟干娘一起过吧。”娘俩抱头痛哭成一团。哭了一阵,女主人揩干眼泪,问道:“孩子!你爹得的是啥病呀?”艾凤玲悲痛欲绝,幽幽道:“不是得病。去年从您家走后,我就回到萧县家里,见俺爹躺在床上,浑身是伤。一问才知道,俺爹在萧县城里见‘护路队’横行霸道,无故殴打百姓,便冲上前去说礼,被‘护路队’队长王国汉指使手下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不能动,已有两个多月……我侍候俺爹整整一年,卖完了家当,请医疹治,俺爹还是死了。”娘俩促膝夜谈,没有一丝儿困意。
女主人叫成玉梅!是河南周口人!二十年前嫁到了江苏。这话说起来长了:苏庄地处苏鲁边境,是个四五百口人的小庄!这庄虽叫苏庄,却没一户姓苏,庄上以张、魏、杨三姓居多。成玉梅的丈夫叫张海贵!因其乳名叫“鹏”,如今虽已年过不惑,乡亲们叫得口顺,还叫他“张鹏”!苏庄土地贫瘠,是个盐碱窝,十年倒有九旱,地里产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的,所以,苏庄家家户户都有出外逃荒要饭的经历。张海贵十二岁那年,随家人到河南周口逃荒,不幸走失,被成玉梅的父母收养。张海贵和成玉梅在一块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产生了感情。但成玉梅的父母嫌他是个外乡人!说啥也不同意,断然道:“狗日的东西!给我当干儿子管,想当女婿,没门!”张海贵一看不妙,动了把成玉梅拐跑的的念头。十八岁那年,两个年轻人一商议,一不做二不休,双双逃回了江苏老家。成玉梅嫁鸡随鸡,从此一心一意地跟着张海贵过起日子来。光阴荏苒,时光如梭,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如今两人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大伟二十岁出头,已娶妻生子;小儿子张二伟尚未成年。因公母俩只生育两个儿子,没有闺女,感到心中缺憾。
前些年,张海贵在京杭运河商船上给人帮工,把成玉梅母子也带去了。在哪儿认识了同在商船上帮工的艾培州!艾培州妻子早已过世,他没有续娶,独自一人拉扯一双子女生活。艾培州出门帮工,也把儿子、闺女带在身边。艾培州和张海贵志趣相投,住处挨着,都受喝上两盅,过往甚密。张海贵、成玉梅见艾凤玲聪明伶俐,娇小可爱,便认作干闺女!艾凤玲从小丧母,也把成玉梅当做亲娘。成玉梅因无闺女,把艾凤玲宠成心肝宝贝,娘俩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据艾培州说,艾凤玲出生后大哭不止,母亲拿来一串风玲哄她,风玲迎风摆动,发出悦耳的响声,她听到玲声,立马不哭了,所以起名叫:“凤玲”!艾凤玲生性好玩,不习针钱,偏爱舞枪弄棒,又胆大包天,没少淘气。后来战乱不断,内河运输不景气,在船上呆不下去了,张海贵、成玉梅和艾凤玲一家才分开各自回家务农,见面才稀少了。去年春天,艾凤玲思念久别的干娘,要来苏庄探望。父兄见兵荒马乱,不叫她来。但艾凤玲执意要来,艾同斌无奈,只好陪妹妹一起到丰县苏庄干娘家走亲戚。路上不巧遇上风雪咆哮,更不巧的是艾同斌突然罹患急病,兄妹俩冒雪勉强捱到吴坝,到郑家诊所里求医,阴差阳错,才不幸被那场莫明大火烧死的。
艾凤玲、成玉梅娘俩依偎在一起,说到伤心处便哭上一阵;说到开心处又笑个不停,攀话直到天亮,方才睡着。成玉梅一觉醒来,钻进锅屋里做饭。做好饭,她见艾凤玲依旧酣睡没醒,便对张二伟道:“二伟!快点吃饭,到北大荒替你爹看瓜去。”原来,苏庄北是一大块盐碱地,一直到张口,白花花一片,只长荒草,不长庄稼!人们戏称为“北大荒”!张海贵一家把一处洼地挖沟修渠,排开积水,平整后种上瓜蔬,施上肥料,精心侍候,每年都有收成。张二伟应了一声,吃过饭一溜小跑,跑到庄北地里,远远便看见父亲正端坐在瓜棚里眯着眼吸烟。
第十三章 路遇 (五)
第十三章路遇(五)
张海贵个头不高,脸颊瘦削,眼睛放亮,显得极有精神。他性情温和,说话不急不燥,听二伟说干闺女来了,他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他吩咐二伟用心守候瓜地,便倒背着手,兴冲冲地往家里走去。刚走到庄头上,迎面过来两个年轻人!招呼道:“大叔!跟您打听个人!”张海贵见是佰生人!伫足问道:“找人?是这庄上的吗?你们找谁呀?”两人道:“这庄上是不是有个会算卦的?姓石。”张海贵笑道:“你俩找老石呀?他叫石敬宣!太阳都一杆子高了,他恐怕早就走了吧!”两人顿时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急问道:“走了?他去哪儿了?”张海贵道:“他光棍一条,就指望算卦、看风水谋生。恐怕到渠阁集摆摊算卦去了。”
这两人正是肩负寻找石敬宣重任的秦朋和林之波。张海贵见从庄里走出两个人来,便笑问道:“张海新!杨长岭!你俩看见石敬宣了吗?”走在前头的那个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汉子上下打量着秦朋、林之波!粗声笑道:“是那个狗日的?他成天熊茧不结,恐怕跑到渠阁集给人算卦去了。”张海贵又问道:“你俩这是干啥去呀?”后面那个文静的年轻人接口道:“大叔!俺俩也到渠阁赶集。”张海贵道:“这两个人要找石敬宣,你们领他俩去吧!”杨长岭爽朗道:“行呀!跟俺俩一起走吧!”秦朋、林之波大喜道:“那就谢谢了。”张海新客气道:“谢啥呀!”说着,和杨长岭一起,领着秦朋、林之波朝渠阁集而去。张海贵也回家了,成玉梅早就给他倒好了自酿的红芋干酒。按下此话头不表。
张海新弟兄两个,是张海贵的堂弟,二十多岁,长得人高马大,性格粗犷。他和石敬宣是邻居,因石敬宣矮他一辈,喊他“二叔”!又因石敬宣不干农活,靠算卦、看风水混日子,且没家小,张海新便看不起他,经常骂他。石敬宣虽说挨骂,知道张海新半吊子脾气,不敢得罪他。杨长岭姐弟四个,哥哥杨长安是个木匠!常给人打家俱、安梁头!杨长岭长得清瘦白净,文绉绉的,没说话先羞红了脸,也是二十多岁,在家务农。
四人结伴往渠阁集而去。路上,杨长岭问道:“你们找石敬宣干啥呀?”秦朋道:“俺东家听说石先生算卦挺准,派俺俩来请他,给俺东家算上一卦。”张海新讥笑道:“那个王八操的还算得准?你们别叫他操着了。”秦朋见他破口大骂,不由心中大怒,悻悻道:“这位大哥!你咋张嘴就骂人呀!”张海新一愣,登时醒悟,笑着解释道:“我这是习惯了!石敬宣是我的邻居,虽说是异姓,他在辈份上却矮我一辈,得喊我一声‘二叔’!我也是骂惯了,真对不住了。”秦朋也知乡间百姓爱“骂大烩”!倒也理解。秦朋、林之波跟随张海新、杨长岭来到渠阁集上。渠阁集地处江苏、山东两省交界,是个农产品集散地。每过五天就成一个集会,附近的农民便把农产品拿到集市上来卖,再买些必需的东西回去。
到了渠阁集,顶头遇到一人!那人招呼道:“长岭、海新!您俩也来赶集?”杨长岭还没搭话,张海新忙招呼道:“是五哥呀?你是啥时候来的?”那人道:“我也是刚来。”杨长岭问道:“五叔!您见石敬宣了吗?”那人道:“他还不好找吗?在前面那棵大柳树底下给人算卦呢!”那人叫杨传福!也是苏庄的,是杨长龄、杨长安弟兄的堂叔!杨传福弟兄五个,他排行老五,今年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两道剑眉,赫然有威。张海新对秦朋、林之波道:“老石就在前头那棵大柳树底下给人算卦,你们自已去找吧。”
秦朋、林之波与杨传福、张海新、杨长岭分手,寻找过去,果然在集市尽头一棵大柳树下找到了算卦的石敬宣!石敬宣戴着眼镜,端坐在一个马扎上,面前地上铺着一张黄布,黄布上画着阴阳太极八卦图。而他对面也同样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马扎上,全神贯注,正听他破解人生真谛。
林之波见石敬宣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就有些瞧不起,鄙夷道:“景三哥叫咱俩跑百十里路,就是来请这么个人呀?”秦朋道:“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别看他穿得破烂,‘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姜子牙八十岁还在渭水垂钓呢,说不定这人真有本事!”林之波摇头不信,微笑道:“那咱俩先蹲下听听?看他说得是不是有些门道!要是个半拉醋,咱请这么个东西回去干啥?你说是不?”秦朋会心一笑,点头赞同,和林之波一起,凑到卦摊前蹲了下来。
石先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他俩凑了过来,抬头斜看了林之波一眼,劈头道:“你印堂发暗,最近有血光之灾。”林之波见话说得唐突,感到莫明其妙,环顾四周身后,却没别人!石敬宣又冷笑道:“胡瞅个屌啥劲?没扯旁人,长得一脸倒霉相,说得就是你!”林之波见他显然是说自已,不由心慌,自我解嘲道:“你说得这是啥话呀?我能吃能睡,哪来的灾呢?”石先生两眼定定地在他脸上盯了许久,盯得他心里发毛。须臾,石先生突然道:“年轻人!你别不服气,我卦摊前不坐无缘之人!有事你快忙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我的生意。”林之波冷笑道:“我只往这里一蹲,你就咒我倒霉!这会你撵我走了?我偏不走,这又不是你家灶台,你管得也忒宽了吧?”石先生佯装惊慌,慌忙道:“我怕你行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你不走我挪地方!中不?”急急收拾卦摊,起身要走。那中年人伸手把他拉住,不耐烦道:“石先生!你俩斗啥的嘴呀?接着批我的八字。”石敬宣重新又坐了下来,冷笑道:“也是呀!我一个活人!跟个快要死的人较啥的劲呀?”林之波禁不住怒气冲天,怪眼倒立,上前就要跟他理论,被秦朋伸手按住,使了个眼色,嗔怪道:“你这是弄啥呀?蹲下听先生算卦。”林之波心里窝火,气鼓鼓地重又蹲下,两眼似刀,直翻石敬宣,怨恨冲天。
石敬宣也不理他,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两只眼珠在眼镜片后眨巴。只见他时而颌首微笑,时而紧皱眉头,忧容满面,嘴里还念念有词。许久,石先生长舒一口气,把手中毛笔往地下一扔,大叫道:“妥了!”那中年人神情紧张,惴惴道:“石先生!我这八字咋样呀?”石先生却不看他,而是瞥向一旁的林之波!见林之波两眼也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他,心里暗喜:“这年轻人说话不喜见人(不讨人喜欢)!却是个红脸汉子(爱和人争执,往往争得面红耳赤)!得想法子把他拴住,今天晌午找到管饭的了。”
石先生捋捋嘴边的黄胡须,斜睨着林之波,沉吟道:“你这八字生得奇怪呀!”中年人心里一沉,强笑道:“咋样呀?是不好吗?”石先生瞪着两眼,不屑道:“我没说不好呀!你坐下听我细说:这四柱已经排出来了!你是属兔的,癸卯年出生,今年虚岁三十九,对不对呀?”中年人点头应道:“是呀!我正是清光绪二十九年辰时出生。”石先生道:“咱先丑话说在头里:算卦如治病,治病不留情。你要是听着不顺耳朵,你就吱一声!给钱不给钱的,倒是小事,别翻脸不认人!把我揍一顿!”中年人笑道:“哪能揍人呀!你放心说吧,我这人就是脾气好。”石先斜眼冷笑道:“有的年轻人不管,光爱听好话,一句话不顺耳朵,两只眼瞪得象铃铛,象哭丧一样。”林之波生见他含沙影射,知道在说自已,但他没指名道姓,却也不好反驳。
石敬宣看着手中画满符号的纸片道:“年柱癸卯、月柱壬戌、日柱乙巳、时柱庚辰。地支卯中独含乙木;戌中含丁火、辛金、戊土;巳中有丁火、戊土、庚金;辰中有戊土、卯木、壬水。乙木是阴木,生在九月财煞杂气之地,七煞财鬼当权,虽说壬癸两水在时上有根,可以浇灌乙木,自身还是偏弱呀!”秦朋等人听他唠唠叨叨,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年人尴尬道:“石先生!你说白话给我听吧,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石先生道:“这样说吧!日柱卯木是你自已,生在春天叫‘旺’!生在冬天叫‘相’!但你却出生在九月金土当权的时候,所以自身不旺呀!”中年人颇为紧张,喉结急速地上下滚动,沮丧道:“我的命咋这么孬呢。”石先生道:“乙木生在九月,九月是秋未,九月火土金,对乙木来说是财官,所以,你这是‘杂气财官格’!九月杂气,喜好冲刑破害,但你时柱中已有辰土冲破月柱戌土,就不能再冲刑破害了。你六岁起运,从六岁到十五岁,你行辛酉运;你出生在九月,乙木本来就不得势,又加上辛酉七煞恶金砍伐,所以,你六岁到十五岁这十年孤苦伶仃、苦不堪言,对不对呀?”中年人点点头,赞叹道:“是呀!我弟妹多,小时候家里忒穷,父亲常年不在家,是吃了不少苦头。”石先生又说道:“你十六岁起,你开始行庚申金运。虽说秋月金旺,身弱惧利金砍伐,但申金对你日干乙木来说,是喜神正官!所以,从十六到二十五岁这十年间,你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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