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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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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身儿干净的衣服,洗了个澡,吃了个饭,好好睡了一觉,睡起来之后,便是坐在花厅里头盘算日后。

“现如今家里头现银和店面都已经被那狗日的潘兴波给侵吞了,民不与官斗,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不过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咽下了,下一次去京城的时候,老夫要亲自去,花多少银子,也要走门路把这个狗日的给弄下去。那些御史老爷不都是一个个穷的叮当响么?老子花钱贿赂他们,让他们把这潘兴波给弹劾死!”张林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并不甘心,发了一会儿恨之后,便是忖度:“现如今,家产大部分是没了,但是至少这千顷地还在,耕儿的商队现在算算也快回来了,这一次怎么着也能带回来几万两银子,有了这些钱,生意重新就能做起来,家里头也不是没有指望。”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一片纷乱的脚步,一阵喧哗传来,张林心里头便是狠狠地一紧,又出什么事儿了?

哐当一声,花厅们被推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扑了进来,哭喊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她,上吊自杀了!”

“怜儿死了?”张林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是一软,整个人几乎摊了下来,他这幅样子,可是把那个老妈子给吓得不轻,也管不得上下尊卑了,赶紧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张林咳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之后,终于缓过劲儿来。

第一六七章惨绝

“你说,怜儿死了?”张林一把抓住那老妈子的胳膊,颤声问道。

“是老爷,老爷!”那老妈子还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是话还未出口,心里一酸,又是哭了出来:“小姐回来之后便沐浴更衣,嘱咐奴婢等不要打扰她。奴婢就以为她睡了,结果到了刚才屋子里头还没动静,奴婢担心,闯进去一看,小姐,她已经上吊了啊!”

这位怜儿小姐性格温和,脾气是极好的,从未责打过下人,府里头伺候的人每每闯了大祸,都是上她面前求情,小姐几句软话一说,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等性子,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这老妈子想想如此好的小姐,竟然无端端的自杀了,便是一阵悲从中来。

当张林赶到怜儿的闺房的时候,发现夫人已经得了消息在那儿了,她中年丧女,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痛不欲生之下,已经是哭晕了过去。

尸身已经解了下来,平放在地上,上面盖了白布,张林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掀开白布,便看见了女儿那张熟悉的脸,只是,此时已经是面目青黑,狰狞可怖,脖子上两道红痕扎痛了他的眼睛。

“我的儿啊!”张林扑在地上,抱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是一个念头电闪而过,女儿,又是为何自杀?女儿这等柔弱温软的性子,要下自杀的决定,得遭受多大的打击才行?虽说过去几天不堪回首,但是现在已经回家了,没事儿了,女儿为何还要自杀?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一家子被抓进去之后,那周府的管家恶奴周仓,曾经被女儿单独提出去审问了一次。女儿回来之后,便是一直不哭不笑,也不说话,给饭就吃,给水就喝,宛如一具失去了生气的玩偶一般。

当时整日被严刑拷打,也没心思管这些,只是以为女儿是被吓坏了,但是现在看来……

张林想到这里,顿时心如火烧,他豁然站起身来,眼中一片森然,指着那跪了一地,哭的惶惶的下人道:“除了王妈之外,都给老夫出去!”

那些下人都惶惶然出去了,只有那老妈子王妈在,张林寒声道:“王妈,你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老夫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不要透露给别人说!”

王妈赶紧点头:“是,是,老爷!”

张林眼神幽幽的如一潭死水:“你现在去检查一下小姐的尸体,除了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伤痕,尤其是下身……”

王妈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手脚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看着张林满脸惊惶,说不出话来。

张林背过身,低喝道:“还不快点儿!”

王妈哎了一声,哆哆嗦嗦的挪到小姐的尸体旁边,先是双手合十,告了个罪,然后才开始解衣服。

张林背对着王妈,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颗心越来越冷,如坠冰窖。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妈的声音传来:“老爷,小姐,小姐的下身,红肿撕裂,内里还有干涸的血迹,未曾洗干净……”

张林只觉得似乎一个炸雷在脑袋里头轰然炸响,眼前一黑,王妈接下来再说的什么,他一点儿都听不到了。

“老爷,老爷!来人啊!来人啊!”

王妈看见老爷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整个人便仰倒了下去,赶紧惶急的大叫起来。

“郎中,怎么样了?”张夫人一脸惶急的看着胡子已经花白的老郎中。

她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面容依旧是憔悴不堪。先是被那般的毒打遮莫了十天,又是经历了女儿自杀,丈夫呕血昏迷不醒的惨痛打击,整个人几乎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老郎中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终究摇摇头,张夫人脸色顿时就是变得苍白。

老郎中叹了口气:“张老爷岁数也不小了,先是被毒打拷问,几乎已经是油尽灯枯,若是好好调养的话还能缓过来。但是又经历了极大的打击,呕出来的,那是心血。张老爷现在……,唉,夫人,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张夫人一听,身子一软,两眼无神的软倒在地。

当夜,张林身死。

而清晨时分,下人们发现,夫人在灵堂后面上吊自杀了。

当天下午,当张耕带着大队人马喜气洋洋的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缟素……

“大人,李知县前来拜访,见不见?”一大早周兴波就起来了,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官服,吃过饭,便是准备出发。这时候,管家周仓却是来通报。

周大人打了个哈欠,皱了皱眉头,放在平时,他怎么着也都都不会这个点儿起的,不过捞钱大业重于一切,去晚一步说不得就有什么变故了,所以周大人这才强忍着脂粉堆的诱惑,努力的从大床上爬了起来。

他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脑海中还浮现着昨日新纳的第十七房小妾在床上的妖娆姿态。那粉腿玉股,胸前堪堪盈握,纤细的腰肢,紧致如鸡肠一般的圣地,让周大人现在想起来,还是不由得一阵意动。

周大人也是堂堂二甲进士出身,自负名士风流,当官二十来年,银子没少捞,小妾自然也是没少往家里纳。

这位新纳的小星也是个有名堂的,乃是扬州瘦马出身,才学品貌俱佳,当年在秦淮形胜之地,也是小有名气的。后来这位名妓苦恋一位公安才子,不顾那才子当时还只是个落魄秀才,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嫁给这个秀才。然后又是用自己毕生积蓄,资助他科考,打通关节,拜访座师同年。这秀才倒也是个真有才学的,先是中了湖广布政使司的举人,然后又是在正德四十九年的会试中高中二甲进士第十七名。

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铁打的锦绣前程!

第一六七章同进士如夫人

正德四十九年会试的主考官是刑部右侍郎孙言之和兵部左侍郎安蓝,顺理成章的,这两位就成了他的座师。这位新科进士去两位大人府上拜访的时候,倒还是详谈甚欢,安蓝大人甚至还专门给他打通门路,将进翰林院无望的他给安排进了兵部,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武库司仓大使,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肥差。而且在兵部,有安蓝安大人的照拂,还怕不能节节高升?

结果好景不长,就在今年年上,孙言之走私军械大案爆发,兵部左侍郎安蓝也受到牵连,提前告老还乡,黯然离任。新上任的兵部左侍郎戴章浦戴大人,自然会培植亲信,铲除旧人!

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位仓大使竟然和孙言之大案有关系——孙言之走私的那些制式军械,就是通过他从兵部武库司直接提出来的——之后,更是下手狠辣无情,直接一个折子参了上去。刑部、大理寺联合审判,证据确凿,供认不讳,皇上震怒。下面的人体察圣意,直接判了一个秋后问斩,家产充公,家眷充入教坊司为奴。

这位前名妓命运也堪称是坎坷苦悲了,刚刚做了几天的官儿夫人,就又被打落地狱。在自杀被人救下来之后,似乎也是心灰意冷了,便在教坊司做着那迎来送往的生意,她有这底子,再加上本身长相也是极漂亮的,做起来甚是熟稔,竟然很快就打出了名头。

不过一个月,就被一个山东籍的富商看中,使了银子买下来,坐了自己的小妾。

而这位富商便是阳信县人,偶然一次,周兴波见了这女子,心里头便是如发了狂一般,痴痴呆呆的,整日想的便是她。后来费尽心机,给那富商安插了不少罪名,抄家下狱,而这位如夫人,自然又是换了主子。

周兴波昨天终于得偿所愿,在那美人儿身上好好的驰骋了一番,虽然是一夜操劳,但现在却是一股虚火撑着,依旧神采奕奕。

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道:“让他进来吧!”

脚步声传来,乐陵县父母李法李大人走了进来,他年约三十许,身材清瘦,一脸的怒气,身上没穿官服,一身青衣便装沾满了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他额头上沁满了大汗,见了周兴波便是大声抱怨道:“哎呦,我的周大人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安坐钓鱼台?”

“李父母,沉定!”周兴波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端起一杯茶来,轻轻啜了一口:“你们这些同进士出身的官儿,啧啧,连官容都不要了么?”

进士有三甲,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进士,这三甲,便是同进士。

国朝文化博大精深,数字游戏那是极有趣的,这同进士,一个同字,便是大有讲究。所谓同进士,那就是说,你们丫的根本不是进士,只不过你跟进士差不多而已。同进士,可以说地位就比正派的一甲二甲进士差的不少,周兴波二甲进士出身,素来是瞧不起这位以来比他年岁小很多,二来官位也不如他,而来出身也低的同进士的。

时人有对联云:“同进士,如夫人。同进士不同进士,如夫人不如夫人。”

如夫人,说白了便是小妾而已,虽然也是被人称一声夫人,但是却和正室夫人天差地远,是可以被正室夫人随意打杀的!

一针见血,堪称绝妙。

那李父母被人如此羞辱,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抱怨诉苦:“大人呐,这都着急上火了,下官还注意什么官容?真要是闹开,只怕下官这前程都没了!”

“唔?”周兴波脸上略凝重了些,问道:“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那张家的事儿?”这李父母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儿,和周兴波无品提督差了一大截子,但是两人互不统属,周兴波的事儿他固然管不了,但是他的事儿,周兴波也管不了。心里也是不怎么怕他的,便直言不讳道:“张家乃是乐陵县第一大家,平日里修桥铺路,乐善好施,民间威望极高。大人您把张家一家四口抓进府中,十天下来生死不知,有些大户豪绅得知了这事儿之后,便一波波的来下官府中闹腾,下官也是疲于应对!前几天,更是有不少刁民聚在府外,天天在那儿磕头请愿,得知昨晚上您把人给放了,这才是散去。”

“这不就没事儿了么?你上本官这儿来胡搅蛮缠作甚?”周兴波脸色难看道。

“谁说没事儿了!哎呦,大人您到底干什么了呀,竟然能把人给活活逼死?”李法一拍大腿:“那张家女儿回家之后就上吊寻死了,女儿死了,那张家家主张林气急攻心,也是呕血而死。那张家夫人见丈夫女儿都死了,便也自杀了!一家三口,全都横死!如此惨案,本县二十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消息传开之后,全县大哗!那张家长子张耕又刚好从外面回来,现在已经鼓动了几百百姓,把本县的县衙给围住,让本县给他一个公道!”

“本县上哪儿给他公道去?那张耕领了三四十个壮汉,把县衙给围了,本县都是钻后墙的狗洞子才出来的。大人,事儿是您坐下的,您倒是出去给个说法啊?”李法已经涨红了脸:“山东此地,素来民风彪悍,家家习武养马,乃是一等一招惹不起的刁民,若是再弹压不住,只怕就要引起民变了!大人,庆云民变之事不远,您可得三思后行!”

“三思什么?”周兴波冷冷的哼了一声,听到张家三人横死,他心中倒也是颇为意外,不过并未往心里去,对他来说,三个贱民,死也就死了,又有什么?

“什么民变,你在吓唬本官么?”周兴波心里对会发生民变那是根本就不信的,轻描淡写道:“本官还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之下,当今圣天子在朝,这帮刁民就敢起民变?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民变,也怪不到本官这马政衙门头上,李知县,你这地方官是怎么当得?”

第一六九章天高三尺搜刮阳信

听他轻描淡写的便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李知县顿时是暴跳如雷,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了,抗声道:“周大人,说话可得凭良心!您不过是一个马政衙门提督,纵然比咱们四县父母都高不少,但毕竟不是牧民之官,凭什么巧立名目,敲诈勒索?现如今农夫们进城卖菜卖粮、卖肉食杂货,收税奇高,出城进城外双份收钱,闹得百姓不敢进城,城里的店铺不敢开业,到处一片荒凉。这还不算,大人您招收的税丁们,大多是各地的地痞无赖,这些人一边替您收税,一边自己捞钱,闹得民怨沸腾。”

“阳信县那边招收的税丁们,有的公然抄没自己的仇家,连个理由都懒得找,甚至假借大人您的名义,鞭挞地方小吏,抢劫过往商旅,民间怨愤极大。下官前些日子派去乡下收皇粮的衙役就被您收下给打了!这下官也没说什么!都已经如此,大人您还不收手?亲自出手敲诈富户,那张家乐善好施,犯了什么罪过,您纵然是说出理由千百,但是大伙儿心里头都是门儿清,说白了,您不就是为了捞钱么?您到底想把四县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周兴波被他把老底揭的一干二净,顿时是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周仓,把这厮给我轰出去!”

周仓带着几个人闯进来,李法冷哼一声,指着周兴波大骂道:“周大人,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您好自为之,下官这就出去给那些百姓解释,这事儿到底是怎么着!”

说罢,昂然而出。

身后传来周兴波气急败坏的大吼:“周仓,以后本官再也不见此人!拿笔墨纸砚来,本官要上折子参他!快快!”

周府大门打开了,数十骑士簇拥着一顶绿呢子八抬大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这些骑士都是青衣小帽做家丁打扮,但是偏偏都是身佩腰刀,看上去甚是不伦不类。这些都是周兴波用来充场面的,真要是打仗那定然是不成,不过吓唬吓唬小民是绰绰有余了。

周兴波撩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见自己府外果然是安安静静的无人叨扰,而隔着一条街的县衙那边儿,却是人声鼎沸,传来一阵阵的喧哗。

他心里冷笑一声:“张耕是么?回头再炮制你!”

手一挥:“加紧赶路,去阳信县!”

众家丁轰然应诺,一众人扬长而去。

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一座民宅中,露出几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

这是几个身穿粗布的汉子,都在二三十岁左右,一个个身形彪悍,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他们簇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经历了惨变的张家大少爷,现任家主,张耕。

一个汉子狠狠的看着远去的队伍,对张耕道:“少爷,大伙儿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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