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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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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惬意的午后。

和阴森恐怖血腥的刑房正好相反,外面乃是个大好的天气。京城的天气明显比镇远府要暖和多了,连子宁披了件儿黑色的大氅,正徜徉在总统府中。

溶月等入已经去了扶桑,而随着连子宁大婚,这府中的几个妾侍并林嬷嬷等下入,都是已经去了京中的武毅伯府,是以这座昔日很是热闹繁华的总统府,这会儿已经是变得很破败,很萧疏。

刘良臣镇守此地,是时常着入打扫的,只是没了入气儿,终究是不一样,连子宁行走其间,瞧着自己曾经驻跸,办公,休息,宴饮的所在,心中油然而生‘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伤感。

最后,便是去了他昔日的书房。

这里,还留存着一张巨大的沙盘,而沙盘周围,也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许久未曾用过了。

连子宁婆娑着一边放着的一堆小旗,声音有些飘忽:“清岚,便是在此推演么?”

“是啊!大夫人每隔一日必来一次,无论雨雪风霜,从未间断过,标下还记得,那一日大雨滂沱,外面什么都瞧不见,雨点子砸的人身上都疼,标下本来以为夫人是不会来的了,却没想到还是来了。而且大夫人每日来了之后,在沙盘面前一坐便是一整天,有的时候都是不吃不喝,就连贴身的侍女都给撵了出来在外面等候,标下等更是不敢打扰。如此持续了数月,只不过是自从江魏衿那件事儿之后,生怕那江彬报复,方自不来了。标下着入做了一套跟这个一般无二的沙盘,送到了府中。”

连子宁听了,不由得一阵默然。

当听到清岚在这里时常一整日不吃不喝推演兵法的时候,连子宁心都是不由得一阵抽搐。

他当然知道,清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着不想拖了自己的后腿么?这个女子,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而自己却是整年整年的不回家,这一次回到京城,也是为了寇白门而不是她。

所谓负心,也不过如此了。

连子宁自然知道如此推演是何等的耗费脑力,几十万人的调动,粮草辎重的补充,民众的迁移,城池的攻防,退路的选择,道路是否畅通,甚至是河水是急是缓,天气是冷是热,雨雪风霜,千头万绪,事事都要考虑的周全,确实是极为的消耗脑力体力,是以历史上才经常有那些天才将领一夜白头的事例。往往一整天,才能完成不到三成的推算,每每要把一场战役完完全全的推演下来,便是要耗费数日之功!

更别说,清岚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的时候。

因此,他也更知道这个女子的苦心和她的辛劳。

他长叹一声:“清岚,我对不住你啊!”

刘良臣垂眉敛目,只当未曾听见,搅和进这等上位者的家事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连子宁又是瞧了一眼,摆摆手道:“走吧!”

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转会东北之前,一定要和清岚见一面,好好地叙一叙别离之情。

两人正刚出府门,王泼三便是急匆匆的赶来了,先是分别见了礼,然后兴冲冲道:“大人,那厮松口了,咱们问出来了!”

说着便是把一张纸递给了连子宁。

他这种性子,有些风风火火的,不大拘礼,别的武毅军的中层军官见到连子宁早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唯独王泼三在连子宁面前却是谈笑风生,也让连子宁对他格外高看一眼。

“哦?倒是挺快。”

连子宁接过王泼三手中那张纸,仔细看去。

那张纸上沾满了斑斑的血迹,都已经千了,成了黑褐色,让入一看就无端端的想起来宗教裁判所之中那被异教徒的鲜血浸透了数百年的刑具和枷锁。

上面写满了字迹,而且乃是连子宁提供的,军情六处之中通用的一种审讯的记录格式,跟后世的有很大的相近,连子宁越看脸色就越是诡谲。

姓名:崔湜。

出身:山西太原崔氏,当地豪族。

履历:少年时诗书俱佳,文采风流,正德三十六年举入,正德三十七年二甲进士第八十五名,初入翰林院,为侍读学士,后入东宫中为太子侍读。

太子第一次被砭斥,被牵连,一起幽闭。

太子复立,复为太子侍读。

太子第二次被废,崔湜被当今圣上亲笔提点为‘教唆太子,十恶不赦’之大罪,抄没家产,族入充军为奴,本入被处以宫刑,一并发配往凤阳伺候太子。

之后失踪,再出现时乃是正德五十二年腊月十九,随同太子自凤阳而还,为雍王殿下长随太监,随侍离岳。

而这些,只是王泼三等入明察暗访之后调查出来的关于崔湜的履历而已,事实却是往往乃是另外一种情况。

根据这些无名白的供认,在大约三年之前,崔湜找到了他们,当时崔湜手下,有着数十名精锐的黑衣大汉,这些人把他们抓住然后带到一口深井边儿上,然后让他们选择是给他做事还是死——毫无疑问,所有人都选择了前者。

从此之后,崔湜便是把他们从南城的乞丐窝带到了西北角儿的那处破庙之中,时不时的给他们一些救济,在加上他们偶尔谋财害命,总能吃一顿饱饭。崔湜不时的从他们之中带走一些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年纪虽不大,而且很机灵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时候还能回来,说起来,却是已经有了正经营生,正在某处做事。而更多的,则是根本就回不来了。有的时候,崔湜也是会带一些无名白过来加入,是以这些时日,人数倒也是不减不增。

崔湜是昨天傍晚时分来的,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些家伙事儿,没入知道那是什么,只见了小安一个人,然后天刚擦亮就走了。

连子宁看着这张纸,沉思不语。

毫无疑问,崔湜绝对没有他的履历上显示的那么简单。

这一点从时间上就能看出来,按理说三年前,他应该是还配着雍王在凤阳深宫之中幽禁等死呢!但是他三年前却是出现在了精城的南市乞丐窝,并且从手底下有那些人手看来,他手下应该是还掌握了相当强大的一股势力。

并因此,连子宁也进一步推断出了两点,其一,雍王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二,崔湜在雍王的体系势力中,绝对不会只是一个长随太监而已,很可能乃是一个相当关键的重要人物。

以他的心机城府,甚至已经能够大致的推算出来,很可能雍王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入,第二次被废之后,不甘就此败落,因此咬牙隐忍,只是因为被囚禁于凤阳,脱不开身,所以便让崔湜在外面活动,成为自己的代理入,组织势力,以期有一日可以用上。

崔湜四处安插人手是为了什么,连子宁并不得而知,但是他几乎可以推算出来,崔湜所展露出来的这一点儿势力,肯定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雍王的潜势力之庞大,说不得乃是深如渊海一般。

而这一次,很显然就是雍王因为不甘心这天大的好处被福王捞到,因此使了这一招出来。

连子宁当真是心思缜密外加城府够深,推断的已经是无限的接近于真相了,只不过没又想到崔湜和雍王的关系会是那般复杂,这只是崔湜的自作主张而已。

他沉默了半响,却是在沉思,自己将雍王做的事转成了福王做的事,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个朝争的结局,会如何发展。相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就是个乱入者而已。

不过这些未来的,也终究是只能预测,而其中的变数,却也是可以运作改变的,当前要做的,乃是要捞到自己的好处。

而自己的时间,已经是不多。

他立刻吩咐王泼三道:“向办法传话给这个叫做崔湜的,如果不想让他和他主子被满门抄斩的话,那就来与我见一面!”

王泼三应了,立刻便是下去办差。

整整这一日,崔湜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这种感觉,从今儿个一大早从那群无名白的居所回来,便是萦绕在心头了,以至于他都是有些神魂不舍,走路的时候还没看见前面一个坑直接摔了一跤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结果把牙齿给磕碎了两颗。

这会儿崔湜正穿了一身小衣仰躺在自己住处的床上,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痛苦的惨叫。

惨叫的来源也很简单,乃是因为一个坐在床边的足有五十多岁的老郎中,那老郎中右手持着一个银夹子,一只手稳若磐石一般,夹子的顶端夹住了崔湜的牙齿,不时的手腕儿微微一用力便是硬生生的拔下来一颗碎牙,扔到一边的痰盂里面,然后崔湜便是发出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

一边的痰盂里面,已经是有了不少的血丝和碎牙了。

第六一三章拿捏完那个,还有这个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崔湜已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了,怎么地也可能换牙了,而他那两颗牙齿已经是完全磕碎了,已经是不可能再长好了,如果是不拔下来的话,自己掉不下来,在上面膈应膈应的,反而是特别的疼,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的给弄下来。

不过这会儿也没有麻沸散,疼一点儿就在所难免了。

等到全部清完,崔湜已经是两股战战,冷汗被身下的被子都给浸透了,整个人瘫在床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脸色惨白。

一边两个伺候的小太监赶紧上来擦汗伺候。

那老郎中洗了手,然后又用中药给崔湜漱了口,便算是消毒了,笑道:“小的方才给您拔了碎牙,又漱了口,那把等脏东西给清掉,崔老公您这伤势便算是稳定下来了。切记今儿个不能吃东西,便是喝水,也是只能清水,茶水都不能沾一点儿,等到明儿个毒消了,血也止住了,伤口缩回去,小的便为您镶上假牙。日后这假牙勤换着点儿,却是跟现在一般无二,不妨碍的。”

口腔疾病技术在中国发展的相当的快,而且也很早,明季薛己所著之《口齿类要》中,详细记载了用中药治疗口腔疾病的历史,除此之外还提到了镶牙。这个时代的假牙,一般都是用核桃木雕刻而成,然后在缺牙部位用金属丝固定牙齿,乃是最早的镶牙方法。

崔湜点点头,想说话却是一阵钻心的疼,只得摆摆手,示意一个小太监把郎中送出去。

他在雍王府地位颇高,虽说比不得那些王府的正式官吏——这自然是比不上,王府的长史乃是堂堂的正五品,而他这等太监,却是连品级都没有的,不过身为雍王殿下的长随太监,却是足以和长史平起平坐的,在加上他之前的那地位,隐隐然乃是雍王府第二人一般。因此住的地方也是豪华遮奢,一水儿的上等家具,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他素日里喜欢宁静,除了雍王,这地儿谁也不准闯进来。

那小太监伺候他洗了个澡,又是换了一身儿清爽的衣服,被子也换了,便是躺在床上静养,时不时的捂着腮帮子哎呦两声儿。

只是,当疼痛退去,理智重新回来,他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感觉,却是越来越重了。

他把自己从昨日去那破庙开始一直到自己回到王府这一路上想了一遍,都是未曾有什么破绽漏洞,更没有发现别人盯梢啊!怎么会有问题?又能有什么问题?

其实像是他这种人也不在少数,总是疑神疑鬼的,再往后发展的话,良性的那叫超强的第六感,若是恶性的,那就叫强迫症了。

崔湜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忽然是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会同馆!

按理说小安早就应该已经动手了,却是为何,会同馆那边儿,还没传出什么动静儿了?

难道是小安回去之后有什么变故,因此没有动手?

亦或是小安动手了,但是却被人发现了?

没道理啊,无论是上面哪种情况,总有些风吹草动传出来啊!自己安插在会同馆周围的那些人,却未曾回报。

崔湜想到这里,便是越发的坐不住了,于是他便起身,打算去城北那座破庙走一趟,他是不担心那里的位置泄露的,毕竟他们乃是新迁过去的,而小安和那里的牵连,就连那个把他安排进会同馆之中的大使都不知道。

如果小安没事儿的话,今晚一定会想办法去那里联络,如果出事儿了,自然是万事休矣,崔湜也不会多么可惜,毕竟此人也不过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一枚棋子无用了,再换一枚便是。

他立刻便是吩咐人备了马车,打着采买些绸缎的名头出了门,马车轧轧,在城北的一处绸缎庄停了下来,崔湜吩咐那车夫自会去便是,自个儿今日便在此睡了。

王府上下都知道,这处绸缎庄,实则乃是崔老公的产业,据说后面宅子中,还养了两个长相挺不错的小丫头伺候着,崔老公十日中倒是有七八日是在那儿过得,想必是每日舔盘子摸腿子,可是舒服的紧呐!王府中不少人都是很恶意的揣测,你一个太监占了俩水灵丫头多糟践呐,空有两块肥地你这牛也犁不动,有空咱去给你垦恳去!

那车夫心领神会的阴笑一声,便是驾车回去了。

进了绸缎庄子,那掌柜的正在盘点今日进账,见崔湜来了,赶紧恭敬的迎了上来。

等到一盏茶时间之后,崔湜从那绸缎庄子的后门儿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该换了一身装扮,穿了一件儿黑色的棉袄,戴着棉帽子,缓缓的走在路上,看上去就像是个身体虚弱的病痨鬼。

他也是颇为的警觉,走到那乱坟岗子附近,却是并不着忙进去,而是转悠了一会儿,见并无异状,又看到了破庙上方升起的炊烟,这才是放下心来,向着那边儿缓缓地走去。

但是当他走到那破庙前面的时候,却是脸色一变,因为那庙的门槛儿上,赫然是一大片还未干的血迹。

崔湜也是意识到了不妙,立刻转身就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的来路上,忽然闪出了几个平常百姓打扮的汉子,拦住了崔湜的去路,崔湜却是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寻常人,至少寻常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乱坟岗子之中的。

许多书中时常提及太监往往具有一身很厉害的功夫,实则这种可能性着实是不太大,俗话说穷文富武,盖因练功乃是一个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和体力的运动,需要大量的营养来对身体进行补充,不但吃得多,而且要吃得好。像是阉人,被割了那地方之后,普遍的阴气重,阳气短缺,身体虚弱,想要练武,还着实是不太容易。可能身为阉人却有一身武功的人有,但是绝对不是崔湜。

他却也是经过大阵仗的人了,便也止住脚步,寒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崔湜,崔大人,崔老公,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崔湜听到对面那人提到自己名字,立刻便是知道自己行迹已经败露,只是他乃是那等心机深沉之人,立刻便是冷笑一声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还不赶紧让开?得罪了雍王殿下,遮莫是想全家抄斩么?”

但是让他心里一紧的是,对面的人,听了这番话却是毫无惧色。

他立刻意识到,他们背后,定然是有极大的依仗!

然后心中立刻又是想到了,他们是什么来路?他们难不成已经是摸清了我的根基?他们背后的人,有没有跟雍王殿下摆明车马阵仗的实力和地位?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雍容淡雅的声音:“崔湜,是我要见你!”

崔湜本能的转过身去,然后便是看到一个一身华服的年轻人,正淡淡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是,武毅伯?连子宁?”崔湜死死的瞧着他,忽然声音艰涩的说道。

这一下轮到连子宁惊诧了,他却是没想到,自己从未和他谋面,他竟然一见面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来。他却是不知,崔湜也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更是很有心,早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把朝中高官勋戚等重要人物的画像搞到手,时常观察,是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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