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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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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她什么人?”

琰瑶环道:“仙灵shi身等同凡胎,行健略知这条天律,但为一线希望向宓文妃求教,过后的失望是可想而知了。他确认我无法回到仙界,就想在世上根治我的淫心。遣走了老和尚,又请一批尼姑上岛念经,指望这回我该没招了吧?哈,健哥的确是正直君子,焉知女人之间也有玩法。那群尼姑原本憋着心火,被我风言*撩的性发,三五日便丢开经卷,假凤虚凰的耍个不亦乐乎,直把那梵音精舍变做了雌牝发qing的笼圈。”

丑闻太过淫污,众人神色尴尬,暗想“宓文妃给她刺字‘淫贱’,倒不全是污蔑。”几名少年尤显忸怩。凌波叫了声:“桃夫人!”琰瑶环方才收敛,停了会儿道:“计划再度失败,行健只好送走尼姑,从此再没接人上岛。他整日沉默寡言,显然满肚子闷气,可我比他更生气。世人不分男女,谁不受我诱惑?可无论我怎样撩拨,他就是不动心,那抢我到这儿来干嘛?相持数月,一天我终于憋不住了,收起媚色大声质问,问他干么关着我,若是憎恶淫*乱,不如一剑杀了我省事!”

“行健默默等我发作完,忽然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我莫名其妙,站在那儿发愣,只听他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我心里存了私念,没有及时送你回仙界,以至酿成大错。’我好奇的问‘你的私念是什么?’他斩钉截铁的说‘与你结成夫妻,我遇到你就这想法。天山仙女纯美绝世,是男人都想得到。’”

桃夭夭暗地里大赞“好爽快!无饰无隐,胸襟坦荡,男子汉当如是!”随着旧闻渐揭,父亲的形行一点点浮出,却是那般磊落坚毅,远非原先想象的懦弱。

琰瑶环微微抿唇,似在回味那短暂的幸福,接着道:“听了他的表白,我眉开眼笑的说‘做夫妻还不容易,现成的嘛。’忙不迭宽衣解带。他却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出房门,搞的我满头雾水。第二天问起,他吐出两句话‘我要明媒正娶,正式和你拜堂成亲。’我说好啊,咱们圆了房再拜堂,落得先快活。他又摇头走开了,三番五次我才弄懂,他要先结婚再有肌肤之亲,非得遵循这套礼法。我气的牙根作痒,心想男女间就那么回事,婚前婚后有甚分别?设道槛给自个儿跨,纯粹的呆瓜大笨蛋。我的倔性也上来了,偏要跟他先同房,再举行婚礼,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大半年。我深恨行健拘泥不化,越想看这老实汉子纵情寻欢的淫相。唉,我只当他压抑情欲,故作正派,多年后才逐渐醒悟:男人对女人的爱意,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尊重’二字。”她出了会儿神,悠悠的道:“爱我的男人不少,尊重我的却不多。许大哥,你是英雄好汉,你也爱恋过我,但若要你娶妓女做妻子,公开礼聘迎亲,你做的到么?”

许青铉哑口无言,回忆数年隐讳旧情,只为顾全峨嵋名声,比起桃行健挚爱真朴,自己的作为实在渺小的可鄙。一霎时心感沮丧,揭秘的胆气全没了。凌波不愿听他们纠扯情债,只想查清攸关玄门的要点,掰手指道:“按桃夫人所述计算,远征妖皇的日子快临近了,桃首徒还留在海岛上么?”

琰瑶环道:“征伐妖皇是玄门的机密,行健从未向我透漏。但那年春天他常常离岛,少则三五天,多则个把月,最后一次出岛前叮咛‘峨嵋派有大事要办,我要出去些日子,你在此安心住着。’留下九个奇巧门的自行木偶,作为煮饭洗衣的仆役。木偶不受女色引诱,此番安排可谓精心。我暗笑行健瞎忙活,多半又想搞什么除淫心的把戏,当下轻轻松松为他送行。哪知行健一去两月,三月,半年也未见回转。我着急了,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着,好象有猫爪子抓扯肝肠。我从没象那样牵挂过一个人,也不知为了什么,入冬后我忍无可忍,命令木偶伐木造船,我拼了命也要去找行健。就在这时岛上来了个男人,自称是昆仑仙宗的子虚先生。”

凌波道:“子虚先生!”她一直气定神闲,听到此却变了脸色,絮絮念叨:“子虚先生,子虚先生…。。。昆仑有这一位仙客?”兰世海等均说不知。桃夭夭暗奇“令凌波失惊,非同寻常。”龙百灵心念微转“李清照有诗云‘乌有先生子虚子’,那人显是知书识文。”凌波道:“嗯,桃夫人继续讲罢。”

琰瑶环道:“那男人蓝布蒙面,瞧不清相貌,法力高的不可思议。他只身硬闯盘陀洞,木偶迎势围攻,转眼就给他震成了细木渣。行健告诉过我,九个木偶能排真武阵法,象天王盾,狮子吼,剔天刺等法术均已粗通,结成坚阵万魔难侵。那怪客竟一举而破,委实把我吓坏了。跟着他幽魂似的闪近,按住我的肩头说‘凭我本事,能不能杀你?’我答了声‘能。’怪客笑问‘能杀而不杀,是友是敌?’饶舌咬字的,象教书先生考学生。他展示神通又语带友善,看来是想要获取我的信任。我惧意登减,反问道‘我有你这等厉害的朋友吗?我怎么不记得?’怪客笑道‘总该记得宓文妃吧?早先你的闺中密友。我是昆仑天武宿的子虚先生,宓文妃请我出山杀你。有道是朋友易交,冤家难解。鄙人爱做和事佬,想要弥合你们姐妹的仇隙。’我半信半疑道‘杀我?就为龙鼎乾偷情那事?昆仑天文宿不是戒杀么,文姐姐只求躲开我,方才搬家去了武陵。’子虚先生说‘搬的了家,搬不了心,龙鼎乾的心早被你夺走了。’”

“随后他讲起龙氏夫妇的现状:龙鼎乾回到武陵祖屋之后,三两天就害起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日夜疯癫。一会儿翻来覆去叫‘小环,瑶卿’,一会儿上吊撞墙的闹着娶二房。宓文妃深知其由,碍于门规不好出手,便邀天武宿的子虚先生除掉奸妇,以绝丈夫非分之念。子虚先生查到行健钟爱于我,倘杀了我惹恼行健,恐伤昆仑峨嵋两派的和气。况天武宿也有好生之德,岂肯为儿女私怨妄造杀业?”

第十回 只为伊人亡天涯3

“听子虚先生讲的有条有理,我信了七八分。宓文妃曾跟我讲过昆仑法义,我着意问了几句,子虚先生对答如流,确是一位昆仑仙客。末后我问道‘你既不想杀我,找到这里作甚?’子虚先生答道‘现如今昆仑,峨嵋两派危在旦夕,解救全在于你,故此特来传讯。’伸出两根手指,道出两件紧迫的危机。”

凌波道:“哪两件危机?”

琰瑶环道:“头一件,他说玄门正大举征剿妖皇,一路连战连捷,激起了魔道众怒。天下的妖魔邪教结成血盟,欲图和正道斗个鱼死网破。峨嵋派也是强弩之末,停驻东海虬楼群岛休整,意求毕其力于一役。此战定然伤亡极大,桃行健作为真武阵主将,幸存的可能微乎其微。行健若身亡,峨嵋必灭,而我也将失掉最可靠的保护者。第二件危机关乎昆仑仙宗,说那龙鼎乾奉天承运,是昆仑派天文宿选中的真龙天子。宓文妃入世嫁给他,正为内助之计,现在龙鼎乾情孽牵缠,心神失疯性命堪危。此人一死,天文宿计败,昆仑派难逃衰亡的厄运。冥冥中阴差阳错,两个男人情系一女,两派的命运也掌握在我的手中。”

桃夭夭霍地叫道:“子虚先生阴险狡诈!”众人心有同感,静盼他下文细解。但桃夭夭只凭直觉揣度,心中模模糊糊有个印象,真教解析子虚先生的阴险处,却又无从讲起,怔了怔道:“呃,我胡猜乱想,不作准,还听娘亲的。”

龙百灵已推想透彻“子虚先生的阴谋不难猜——破坏峨嵋派的远征,控制昆仑天文宿首座。两件事的关键是桃行健和我爹爹,两个男子又同爱一个女子。所以瑶姨是关键的关键,利用她设套,峨嵋昆仑皆入毂中。只是子虚先生编的危言太绝了,顺情合理毫无破绽,这份奸恶才惊人。他不需要刻意煽动,瑶姨也会惊慌失措,作出他预料中的行动。”

果听琰瑶环道:“行健离岛一去不回,我早料他身困险地,闻讯更是心焦,央求子虚先生领我去见他。子虚先生问‘你见他做什么?’我急急的答道‘我要带他远离战场!行健素来作战勇猛,冲锋陷阵哪顾自家的死活?我想救他脱险,先生你神通广大,定能帮助我们!’子虚先生说‘你这么想就对了,魔道逆天,终将自灭,何须与之拼个同归于尽。峨嵋派宗脉存续,全因你这点惜生之念。你给峨嵋立下大功,可否也为昆仑效劳?’我忙说‘如带我去见行健,要我干什么都行。’子虚先生说‘将来你和行健结成眷属,或可抽空去看一看龙鼎乾。他想你都快想疯了,虽是成亲无望,还请你亲口回绝,好言劝抚,令他顺顺当当的断了妄心。若此天文宿大计可成,宓文妃也能与你重修友谊。我今天造访专为此请,未知尊意允否?’”

龙百灵暗忖“子虚先生太狡猾了,这条件看似强人所难,实则无足轻重,目的是打乱瑶姨的思路,免得她深思峨嵋派失去主将的后果。”

琰瑶环道:“我没口子的答应了,心里却很忧虑。想那龙文乾是贵公子的脾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委屈了自己半点儿?况我只会引人动情,何曾拒绝过男人的情爱?这件事当真难办,但为救行健先应下了,走一步算一步罢。正当我盘算的时候,子虚先生已纵起云雾,携我飞到了虬楼群岛周边。那里散布大小数十座岛屿,海水上飘满浮尸。子虚先生照亮海面。只见死尸里有神兽,妖精,以及正邪两方上千的人类。子虚先生指点说,近来妖魔负隅顽抗,海外三十六岛仙家尽数溃败,只剩峨嵋派独力奋战了。我早料战况激烈,万不敢想竟至这程度!骇惧之际惟盼行健安好,让他脱离战局的念头更加急切了。”

“子虚先生降落在最大的须摩岛上,峨嵋派驻扎在岛的中部,他指明路径就离去了。我独自走向峨嵋派营地,暗想营盘防备严密,如何潜进去见行健?说来也是凑巧,把守营口的竟是老熟人,诸多难关迎刃而解。”侧目望着许青铉,问道:“铉哥,还要我往下说么?”

许青铉神色平静,缓缓的道:“一直以来,每次向人复述那晚的事件,我总会隐去淫恶的环节。师尊和同门只道我为友徇私,偷放行健的情人与他相会。岂知我是色令智昏,做下无耻丑行。今日行健英灵在上,当着他深爱的女人,我再隐瞒天理不容!你既不说,我也要讲的!”踏上半步,仰视上方道:“那一晚,我许青铉和琰瑶环偷情通奸,事后乱了方寸,将入营的咒符悉数交给了她。”

琰瑶环道:“确是如此,当着他昔日的兄弟,我今天也不能昧良心说假话。”一样仰目望上,好象桃行健的鬼魂就站在那儿,肃然道:“是我琰瑶环主动勾引许青铉,骗他交出入营之法。健哥,我平生做下无数恶事丑事,但自作自受从不亏欠谁。惟独那次引你兄弟失足,导致你后来背负污名,我欠你的可永远也还不清了。今天两厢对证,若使你稍得洗雪,我愿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脱。”

众人不知说什么好,鄙视奸情丑恶,又敬佩他俩自忏的勇气。桃夭夭本已羞惭无地,恨不得把脑袋藏进地缝,继闻两人直言罪行,仿佛有什么力量逼迫他们招供。细细想去,那“力量”正是深藏人心的善根。登时嫌恶之意尽消,怜悯母亲,悼怀父亲,心底只剩一片凄伤。

琰瑶环道:“峨嵋派的营盘依据真武阵排设,营门由驭兽门神兽守卫。我远远望到铉哥把住路口,思量熟人好搭腔,壮起胆迎面而行。走到身前未语先露笑,他看着我就迈不开腿了。上次玉华楼失态,我已瞧出他难过色字关。眼下势急不容拖延,立刻展开全副媚功,逗的他情热,牵了手躲进草丛里苟合。待月亮升到了天顶,铉哥已做了我的裙下之臣,迷迷糊糊的交出入营的仙符。我假意寻水洗濯,沿小径穿进了营盘。那仙符随身佩戴,即有‘丹阳九转’之功,真武阵内畅行无碍,守营神兽也莫加拦阻。至于真武阵各门的排布式样,早前我和宓文妃推究甚详,知道阵法万变,天龙神将的位子是固定不变的。当下三绕两拐,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了行健的帐篷。”

“行健大惊,问我怎会来这里?一大篇谎言我早编好了,哄他说特意前来告别,明日我将嫁给龙鼎乾作小妾,今生恐难与君再见。他愈发惊诧,说宓文妃怎容丈夫再娶,天文宿虽戒杀,但文妃心高气傲,逼急了非杀了我不可。我假装哭泣道‘正因文妃要杀我,所以我托言与桃行健已经订了婚,不能嫁给龙鼎乾。宓文妃以天明为限,命我同未婚夫前去她处证实,否则把我碎尸万断。’行健安慰说‘来到峨嵋派营中,不必理会那等恐吓之辞。’我急道‘文妃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历来言出如山倒,绝无回旋余地。就算峨嵋派护着我又怎样!文妃为了履践前言,召集昆仑高手猛攻峨嵋。纵然你们取胜,虚无三峰也将被鲜血染红!’”

“那番说辞,是顺着子虚先生的条理杜撰的。行健果然当了真,背着手踱步沉思。我趁势说‘龙家是簪缨世族,讲究礼教伦常。如果我们的亲事作准,龙公子再骄横也不能娶有夫之妇。正因为有这个道理,文妃才作法送我来海外,若无她昆仑仙符护身,我焉得深入机关重重的玄门要地!’玄门符咒源起昆仑,我闯营成功,俨是最有力的证据。行健不由得不信,犯难道‘玄门面临决战,主将怎可擅离?’我劝说‘从这儿驾剑光赶赴武陵,凭你的法力只须小半个时辰,同我见过文妃,立刻返回此岛,恐怕天还没亮呢?误不了玄门的大事。莫不成天亮妖魔就攻来了?世上绝没这等巧合!’”

众人怦然心动,暗道“偏有这等巧合!妖皇就在黎明发起了总攻……这不是巧合,而是前后连贯的大计略!”

龙百灵想的更深“又是那子虚先生暗中作鬼。峨嵋派的营地状况,许青铉迷恋瑶姨,他全都察知详备。利用瑶姨引开天龙神将,策应妖皇发动攻势,看来此人多半是妖皇的手下。”

第十回 只为伊人亡天涯4

琰瑶环道:“时间一刻刻流逝,行健沉吟未决。如等天亮风声传开,想走可万万不成了。我哀告道‘女人总需男人保护,你若不保护我。我只好冒险嫁给龙鼎乾,在他怀抱里求得苟安了。’情急跪倒脚下,抱住他的腿说‘我俩去文妃面前成亲,就请她做证婚人。大哥,你不是总想和我完婚成礼么?’那话说的恳切,倒不全是哄骗。行健被打动了,扶起我说‘好,我们去见宓文妃,但日出前必须赶回。’他是当机立断的英雄,情知惊动师门难脱身,只留了张便条,上写‘因私远行,甘领罪责’八字。随即悄悄走出营帐,驾起剑光带我飞往大陆。要说行健的剑术着实高超,半盏茶的工夫已抵湖南。我望见夜雾里峰峦峻拔,试着问‘这是哪儿?’他回答‘湖南衡山’。吓的我心里突突跳,寻思这等快法,从龙家再返东海真能赶在天亮前,但我怎能放他重回死地!于是改称宓文妃没在龙家正宅,命我们去避秦山庄会面。”

“那避秦山庄位于武陵太和峰底,是龙家给宓文妃修的秘密静修处。里面储物丰富,却无一名仆从,空敞寂静的象座陵园。宓文妃出嫁前在这化散仙气,尝试人间烟火,为婚后的生活做准备。前番我服入世丹治病,也曾由她带进庄内,早知亭台楼榭间按上古归藏神易布置,暗设昆仑仙宗的忘神法阵。行健踏入庄门便觉不对,四周建筑规整,小径平坦,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了。我大感称心,山庄里吃穿不缺,住到老死都没问题。行健心知上了当,仍旧不动声色,沉住了气苦研破阵之途。饶是他道高法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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