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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尚传-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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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拆开看了后,脸上舒缓开来,说道:“前两日派出运粮的我部兵马,发现了曹操军异常动向。他们侦知敌情后,袭取了兵力空虚的濮阳!”

“啊!”众人更加震惊。这前面才丢失了白马津,接着濮阳立即到了自军手上,之间的突变实在让他们接受不过来。而且袁尚的话中似乎有不妥之处,但他们一时又抓不住要点,只能任凭袁尚解说。

许攸领会袁尚的用意,说道:“我军接连失利,士气已经极大地受挫,此时白马津失守,更是雪上加霜。再战下去于我军不利,不如退回河北,待日后再行讨伐曹操。”

“混账!”袁谭骂道:“父亲被曹军重伤,此仇不报谈何退兵!”

“是啊,三公子你若不能为主公复仇,恐怕很难服众啊!”郭图帮衬道。

袁尚脸色一沉,喝道:“不知力劝父亲从延津渡河的是谁?不知力劝父亲攻打白马的又是谁!”

郭图憋红了一张脸,指着袁尚说不出话来。

“来啊!”袁尚下令道:“将郭图拖出去斩了!”

“喏!”许褚应道,他大喝一声,叫进几个虎卫按住郭图。

“你不能妄杀主公的臣属!”郭图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要面见主公,你没有权力杀主公的臣属!”

“少将军且慢!”鞠义站出列,劝道:“主公才将军务托付给少将军,而你立即斩杀主公的臣属。这确实是对主公的不敬,还请暂且饶过郭图的性命,或请示主公后再做决断。”

“确实应请示主公才能处决。”荀谌也站出来劝道。

袁尚看看两人,他本想斩杀郭图以立威信,但也知道不能将这些旧臣逼急。于是下令道:“将郭图收押起来,待回冀州后再做决断。”

荀谌见袁尚退了一步,也不好再说什么。

“父亲的大仇不能不报,但此时我军不能再持久作战了。”袁尚说道。

“在下同意少将军的说法,应当先退回河北再做打算。”许攸附和道。

“在下也附议。”逢纪也说道。

剩下几个武将想了想,觉得再战胜算不大,也纷纷附议。

“鞠义、牵招出列!”袁尚下令道:“令鞠义为主将、牵招为副将,你两人在冀州军中挑出七千步卒,辅以三千乌桓突骑。一个时辰后立即奔赴濮阳协助守城!”

“喏!”鞠义、牵招两人领命道。

“此外小心兖州军路上的伏击!”袁尚嘱咐道。

两人答应一声,退下去调集兵马。

袁尚稍稍宽心,鞠义虽然性情高傲,但却是一员宿将,有他带兵协防濮阳应当没有问题。

接着袁尚让众人都下去准备撤往濮阳的事宜,只留下颜良、郭嘉、逢纪、许攸、陈琳几人。

“颜将军,你下去整顿兵卒严守营寨,千万不能给敌军可趁之机。”袁尚吩咐道。

颜良深深一拜:“我这条性命都是少将军搭救的,今后唯有拼死以报少将军之恩!”说罢他转身退了下去。

“逢先生,你先前掌管调兵,现在整顿冀州军的事情也要劳烦你了。”袁尚说着意味深长道:“幽州军那边未必肯服从调令,你担待着些。”

逢纪会意,说道:“幽州军剩下不到一万,量他也弄不出什么伎俩来。不过我会尽快让冀州兵士归顺少将军的。”

袁尚再向许褚吩咐道:“将虎卫和四部的近卫兵调到冀州中军来。”

“喏!”许褚粗声应和。

泰山,奉高。

奉高是泰山郡治所,但自从曹袁交战来,跟青州交界的泰山全郡戒备。少了商旅路客,奉高也显得冷清不少。

虽然各个行业都遭损失,但奉高城东的这家酒肆却依旧高朋满座。有些闲钱的奉高人都会聚在此处,一边喝两碗本地土酒,一边闲谈胡扯。

“高爷,您里边请!”伙计跑上前,对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壮汉献媚道。

锦衣壮汉身后跟着七八个身手矫健的随从,这一伙人一下就将酒肆挤满。

“高爷,您请!”几个酒客立即起身,将案几木塌让给了锦衣壮汉。

伙计换了蒲团后,锦衣壮汉跪坐了下去,而那些随从则侍立一旁。

过了会,一个青衣男子缓缓来到他面前,说道:“您就是高爷吧,我家主人请您过去一叙。”说着他指向角落一处席位。

锦衣壮汉怒笑道:“他是谁啊,凭什么让我移步!”

“我家主人是您旧识,您不妨过去瞧瞧。”青衣男子不卑不亢道。

锦衣壮汉看了看那个角落,只见那里跪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看背影还真有三分眼熟。于是他站起身,来到那处席位。

“你哪个啊?”锦衣壮汉问道。

“高粱,你如今也是奉高一霸了吧,怎么就忘了臧某。”魁梧男子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叫高粱的锦衣壮汉呆了呆,颤声道:“莫不是臧……臧宣高!”

“哈哈!”身形魁梧的臧霸笑了笑,“想不到出去那么多年,还有记得我的人。”

高粱立即跪坐下去,说道:“小弟哪敢忘记臧大哥,当初要不是您带咱们兄弟来奉高,咱们还窝在华县那个小地方呢!”

臧霸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也不跟你废话,这次回来是做大事的,要找你帮忙!”

“只要兄弟帮得上,尽管开口!”高粱拍胸脯承诺道。

“听好了,我要你召集起手下给我做事,探查出城中守军屯驻地方,并挖出条暗道来!”臧霸低声道。

“啊!”高粱低声惊呼,“您这是要干啥啊!”

“做或不做?”臧霸冷冷道。

  高粱斜眼看去,只见旁边四个青衣男子都悄悄摸到了刀柄处。他暗道,果然是臧霸,行事风格一点没变。要是自己不答应,必定血溅当场。这泰山郡中,多有士族豪强。当年臧霸也是一个能聚集众多从客的豪强,而高粱就是跟随他的一个小弟。如果有了这些人协助,攻打城县将事半功倍。

“听闻老哥你在陶使君手下做事,也是个统兵大将了吧。可陶使君身亡,老哥你这是要独霸一方啊?”高粱试探地问道。

臧霸冷冷看着他,说道:“这本乃机密,但告诉你也不妨。我手中有精兵上万,给的是袁家做事。”

“啊,袁家!”高粱吃惊不小,袁家在这时可是声望极高,更胜于曹家。高粱听到背后有袁家撑腰,也就安心下来,要是帮助臧霸打下几个城县,那么战后自己的势力将更加大。

等高粱离开后,臧霸对那几个青衣男子吩咐道:“盯住他,要是发觉他不对就立即杀了。”

白马津。

满眼通红的曹操紧紧盯着对岸,黎阳渡口处冀州军不断地增强防备,一鼓作气地渡河合围黎阳的计划宣告失败。更令曹操担心的是夏侯渊、李典那五千精兵的情况。本来志在必得的奇袭截粮计划,因为青州军的加入而功亏一篑,这让曹操十分之恼火。

“主公,派去濮阳的骑兵遣回斥候,说通往濮阳的桥梁多被毁坏。”程昱禀报道。

曹操眉头皱的更紧,“全看志才他们能否守住濮阳了,要是……”

“要是濮阳失守,那是大大的不值。”荀攸接口道,“我军在白马津只截获下少量冀州军来不及搬运的粮草,而濮阳囤积的粮草辎重着实不少。要是濮阳失守,白马津就成了孤地,我军实在守不住几日。”

“主公,李通他们来了!”夏侯惇的声音传来。

曹操悚然一惊,这无疑表明濮阳已经失守。

一会后,一脸颓色的李通跪在曹操面前,“属下无能,守不住濮阳……戏军师也……伤重啊!”

曹操如遭雷击,一个踉跄身形晃了晃。

几个兵卒抬进一个担架,脸上青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戏志才正躺在上面。

“志才!”曹操惊呼道。

戏志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道:“戏某有负,主公。”

曹操摇摇头,“我等筹划已久,然未能奏效。恐怕此乃天意啊……”

戏志才眼中突然恢复了一些光彩,说道:“主公小心防备青州军!跟主公争天下的大敌非袁本初,而是袁显甫!”

说完,戏志才眼中失去了光彩……

“志才!”曹操又是一阵惊呼。

“戏军师伤势很重,他是为了见主公最好一面才撑到这的啊!”李通悲痛地说道。

“我失志才,实乃断一臂膀啊!”曹操声音嘶哑,他已经悲泣起来,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

众人看到曹操如此失态无不动容。

黎阳渡口。

冀州军忙碌着加强工事,贾诩、淳于琼、高览都在指挥着兵卒的调度。

太史慈单脚跪下,抱拳道:“末将失职,让敌方两员主将和四十多骑跑了!”

“呀!可曾派人去追?”淳于琼问道。

“已经拍兵去追。”太史慈答道,“不过这伙兖州兵实在强劲,我方兵卒也伤亡不少。”

淳于琼点点头,“这伙兖州人确实狡猾,要不是他们夜里使诡计偷袭,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贾先生,接下来我等该何如行事?”高览问道。

贾诩看了看对岸的白马津,说道:“固守黎阳,再派人沿着河水东进,到达濮阳河段后,渡河查探我军是否已经拿下濮阳。”

几人虽然为局势所担心,但他们只能先守住黎阳再做图谋。

一直到夜间,曹操和荀攸都守在戏志才尸体旁。

程昱拿着一份急报来到曹操面前,“主公,出大事啦!”

曹操回过头,问道:“白马失守了?”

“如主公所料,袁本初按耐不住,急于攻打白马。但大公子跟于禁他们依照先前设下的计谋,烧杀了好几千的冀州兵。袁军也就此退兵,白马在咱们手上。”程昱答道。

“那是出什么大事了?”曹操惊疑道。

程昱按耐不住兴奋之色,“据于禁、史涣两人禀报,史涣用淬毒的弩箭射中了冀州军中军的一员大将,而那员大将极有可能就是袁绍。如今冀州军营垒中兵卒的调动频繁,袁绍恐怕是伤重将亡!”

“啊!”曹操忍不住惊呼,这下子局势又逆转过来。要是全军主帅身亡,那对冀州军士气的打击是极大的。不说冀州军想不想退兵,就是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问题。

“可惜啊!”荀攸也忍不住叹息,“要是濮阳不失,冀州军难逃倾覆的命运。可是依照如今的战局看,极有可能是双方各自罢兵。”

“尽快查探清楚,袁本初伤重的话,如今是谁在统领袁军!”曹操吩咐道。

程昱神色一下平静下来,说道:“虽然咱们不愿意,但极有可能是袁尚已经接手冀州军了。”

荀攸说道:“如此倒是个好机会,不论袁尚、袁谭哪个继承袁绍的位子,另一个肯定是不会归服。”

“还有一个消息,吕布他们没有伏击道驰援白马津的袁军。反倒是发现上万的冀州军开赴濮阳。”程昱眼中出现忧色,“吕布想沿途劫杀一阵,但很快被冀州军反击。这股冀州军应当是他们的精锐。”

“冀州军动作真快,他们想要逃!”曹操冷笑道,“传令曹昂、于禁,让他们全力进攻白马的冀州军,能否取胜看此一举!”

白马。

袁尚已经带着近卫进驻冀州中军大营,青州大营则交给了黄忠统领。至于幽州大营,袁谭回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反而摆出戒备的姿态。

袁尚从袁绍大帐出来,他眉头紧锁,神色焦虑。

“公子,袁公的伤势如何?”郭嘉问道。

袁尚摇摇头,“就这两日……”

“现今军中都在流传袁公伤重的消息,对面兖州军也宣称白我军的马津失守。要是不尽快应对,军心必散!”郭嘉担忧道。历史上的袁军就是因为士气低落,而被全歼的。

“如今兖州军吃定父亲伤重,而白马津也丢失吗?”袁尚喃喃道。

“一日来,兖州军多次挑衅,而我军坚守不出,恐怕他们已经吃准了。”刘晔答道。

“光是安抚是不能提振士气的,必须打场胜仗!”袁尚说道。

郭嘉点点头:“公子是说夜袭!”

“冀州军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已不能堪当大用,唯有青州军还能一战!”刘晔说道。

“今晚夜袭,明早撤兵!”袁尚下令道。

夜半。

兖州军兵卒士气高涨,他们打退冀州军进攻后,还多次到对方营垒前搦战。要不是冀州军占据着弓弩发石车等器械上的优势,兖州军甚至有反攻对方营垒的打算。

“嘟!突!”“嘟!突!”一片白地的白马城底下传来掘土声。不一会,冒出个人头来。

被烧死在白马城的冀州兵不下六千,兖州军也只是将他们匆匆掩埋了事。白马城的工事也都被焚烧殆尽,所以除了留下少数兵卒在土墙上瞭望,兖州军基本是放弃了这里。

几个兖州兵围坐篝火边。天气很热,但是他们还是尽可能地靠近篝火。气流在这座空城中形成风,摩擦着四周的焦炭呜咽悲鸣。

“他娘的,为啥让俺们来守这鬼地方啊!”一个兵卒壮着胆咒骂道。

“你莫不是怕了吧,哈哈!”

“呸!这里才烧死好几千人,勾魂的鬼差忙不过来,冤魂还没有散去呢!”那个兵卒神秘道。

“咱们哪个没有杀过人,真要有冤魂咱们早就完了。”

“你还别不信,方才俺去那个时……”

那个兵卒话没有说完,几个黑影窜到他们背后,一会后地上多了几具死尸。

几个黑影互相打个手势,又继续摸上前去。而后面的坑道中源源不断地冒出身手矫健的兵卒。

半刻钟后,掘子军头领李植用小铲子掘开了一个坑道口。

“这应该就是通到旁边营垒的坑道了。”李植低声道。

身披精甲的许褚一挥手,十几个虎卫跟着掘子军兵卒钻进坑道中去。

另一边,一个年仅二十的青年小校取出了一张强弓,他观察着不远处土墙上的兖州兵。

许褚过去拍拍他的肩,“上头的弓箭手就交给你了。”

  青年小将点点头,他旁边跟着同样是持弓戒备的“神射营”弓弩手,而这个青年小将就是黄忠的儿子黄叙。当年太医给黄叙治疗一段时间后,因为京中局势紧张,黄忠就将他送回南阳老家休养。袁尚在青州占稳了脚跟,自然将部下的家眷都接到青州安置。黄叙虽然自小体弱多病,但经过黄忠的调教,身体状况已经大大改善,而且他还继承了黄忠的箭术。很早的时候,袁尚就让黄忠选拔军中一批神射手组成“神射营”,黄叙从军后就做了其中一个头领。

很快,掘子军将坑道挖通,虎卫爬出了坑道。随着后面出来的兵卒越聚越多,兖州兵终于发现了敌袭。一时间双方兵卒交战开来。

青州军兵卒不仅手持兵器,还每人捧一把干草。他们一边厮杀,一边将干草堆砌到兖州军营帐中。再后面的兵卒浇上油脂,再四处点起火来。

兖州军兵卒大多还在梦乡之中,日前他们大胜一场,虽然士气高涨,但同样也产生了轻敌心里,此所谓骄兵。

经过袁尚、郭嘉等人策划,青州军专攻兖州军左翼营垒。他们将声势做得十足,兖州兵不知所以,很多士卒慌乱间来不及披甲就被斩杀。

曹昂、曹洪、董昭等将领被惊醒,他们指挥亲兵展开反击。但营中四处着火,往往分不出敌我,青州军只管放火占据了极大优势。

“大公子,兵卒们都聚不起来,下令撤出营垒吧!”曹洪建议道。

曹昂惊惧非常,他们跟们没有料到新败的冀州军竟然会夜袭。他看向了董昭:“先生,是否撤出营垒?”

“撤到东边营垒去吧!”董昭说道。

曹昂一挥手,让传令兵鸣金撤退。

“于禁将军怎么没有率兵出营?”曹昂惊疑道。

“敌情不明,稳守营垒是正确的,咱们快聚集起兵卒,然后徐徐向东边营垒靠过去。要防备敌军趁乱再次来袭。”董昭担忧道。

董昭话刚说完,营垒后面喊杀声起。数目不明的乌桓突骑围绕着营垒后门不断射箭,将刚刚聚集起来的兖州兵打乱。

一阵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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