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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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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你这家中环境怎么如此之差呢?好歹咱爹也是三品大官。”武元爽故作姿态,仿佛得了失忆症似的。

三娘躲在里屋背后悄悄露出个脑袋往外看,被武元庆转眼一望,吓得她赶紧躲了回去。二娘则是固执地站在一旁,没有听母亲劝告离开厅堂。尤猛和春花听闻是武家家事,便留在厨房没有出面。

即便是杨氏听了心中也有气,她便是放下手中的茶具,恼怨地坐了下来,不耐烦地说道:“说吧,你兄弟二人今日登门有何事?”

武元庆见此时杨氏肚子里有气,知道他今日上门之事非得她同意才行,便打哈哈地说道:“姨娘,二弟这话也只是关心你们。”

“既然关心够了,那就请回吧。”武二娘可看不惯这二人的虚情假意,若不是母亲阻止,她非得赶他们出去不行。

“是这样的,看二娘也快到及笄之年了,这并州新任的刘督军最近想纳个妾,这刘督军姨娘你也认识的,和爹一样是跟着高祖起兵的……”武元庆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到来。自从其父去世之后,他的身份地位一下就从三品大员之子变为并州的小混混,家中资产也不够这两兄弟胡吃海花的。正当两兄弟为此发愁之时,却被刘德裕请到家中做客。武元庆正想找个大官傍上,所以刘德裕说想要纳其妹武二娘为妾,他立马便答应了。因此才会到杨氏家中来。

“你去告诉那个什么刘督军,此事他想都不要想!”杨氏闻言立马便拒绝了,这刘德裕怕也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竟想老牛吃嫩草?!

“你们快滚出我家!”二娘更是不用说,她手里紧紧抓住木棍,已经开始赶这无耻的两兄弟出门,还顺手打了武元爽一棍。

武元爽见这母女二人不吃他们这一套,有挨了一棍子,便是恼羞成怒。来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他伸手拽住了武二娘的木棍,一把揪住了她,恶狠狠地说道:“哥哥好心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这不知好歹的娘们竟敢冒犯兄长?!走!到武家祠堂去,我倒要看看你强硬到何时?!”

杨氏要去护住女儿,却被武元庆在一旁箍住,只得在一旁干着急。武二娘双手被擒住,便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挣脱。三娘见姐姐被人欺负,鼓着勇气跑了出去,两只小手用尽吃奶的力气,不停地怕打着武元爽:

“你放开我姐,你快放开我姐。”

“三娘,你快躲回屋里,这两人不是好东西!你快回去”,二娘自己无法挣脱,担心起妹妹来。

果然,三娘见自己拍打不管用,她便突然张大小嘴,往武元爽大腿上猛咬一口,小姑娘牙齿尖尖,疼得武元爽龇牙咧嘴地大叫,他不由怒火中烧,一脚将小女孩猛力踹到一边。

“三娘!”杨氏看了心疼,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出武元庆的控制,跑到女儿身边,小女孩此时也是痛得在地上哇哇大哭。

武家兄弟两人却是趁此机会箍住二娘要将其带走,杨氏见状也顾不得三娘,便一把扑了过去要拉回而女儿。而此时崔隐凉生气甩开那讨厌的家伙,一鼓作气先回到武二娘家,在院子里他便听到屋内有哭声,打开房门看到眼前这般光景,顿时愤怒填膺,他怒吼道:

“你们这两个无赖,竟然入室强抢良家女子,竟是这般无法无天!”

武元庆见是一瘦弱男子,便是呸了一声,道:“我武家管教这无教养的女子,不由你这外人多管闲事。”

此时尤猛和春花二人听到屋里有哭声,也都闻讯赶来。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今日谁也别想带走武二妹妹!”崔隐凉虽见

此二人比自己粗壮许多,但有尤猛在,他也便壮了胆子。

而尤猛也适时候跟了上来,武家兄弟见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这大个子怕是不好惹的,便狠狠地冲着杨氏说道:

“你们等着,即便是武家各位伯叔放过你们,那刘督军那里看你们怎么办!”

兄弟二人见前有阻拦,后有威胁,今日怕是无法达到目的,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大唐万象 75。可爱三娘

刘府。自送走武家兄弟后,刘德裕的怒火爆竹那已被点燃的导火索更是烧得更旺更快。被武家兄弟描述那突然杀出来的、长得跟娘们一样的家伙,自然被偏执已深的刘德裕当成是长孙凛,怒火中烧的他将厅里平日喜爱的古玩全都摔在地上。梁雄站在刘家主院的一棵大树下,远远地望着主厅堂里的动静,看着守在门外颤颤发抖的下人,他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武家兄弟走后,杨氏母女仨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此后也就强装无事地和大家一起用晚饭,只有三娘还在抽抽噎噎地嚼着青精饭,碗里还推满许多大家给她夹的羊肉和鸡蛋,可小腰部因为杨氏给她搽了些药酒还是辣辣作疼。

“娘,我吃饱了,三娘可不可以到邻家找凛哥哥玩?”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哭得有些沙哑,往日里闪闪发亮的漂亮眼睛此时也有些红肿,惹人怜爱。

“去吧,小心点儿。”杨氏望着小女儿一扭一扭的怪异走姿,心疼不已,扭过头悄悄抹泪,二娘赶紧放下手中碗箸安慰起母亲。

初夏的夜空澄碧,暗沉的浮云散尽,月波洒地,溶溶酥润。院子里花香淡淡,几只萤火虫徘徊在香花绿叶之间,一闪一闪。树上的乌鸦在不断噪叫,远处也传来街坊中小狗的吠声,夹杂着小孩的哭声。

长孙凛拿着一碗汤走到院子里,在门两端点上了灯笼之后,便开始玩起了山寨高尔夫,拿着一根自制的木球棒,眯着眼睛将木球往前面的小土洞推去。王大牛他们还在屋里海吃烂饮,好不快活。

“哥哥。”三娘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了篱笆边上,她尚在发育的身子不够高,所以只得踮着小脚往隔壁张望,见到长孙凛之后,眼巴巴地望着他,委屈地叫了一声。在微弱的光线下,小女娃粉嘟嘟的脸上泪痕未干,长长的眼睫毛还夹着几颗泪珠。

“三娘?是不是不乖又被娘亲骂了?”长孙凛看了她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煞是可爱,便拿起身边的一碗热汤,长腿轻轻一踩,越过了篱笆,走过去递给小女孩,笑着说道:“快喝,小馋猫,这是哥哥专门炖的。”

三娘小口小口喝着汤,大概是感觉好一些。小孩子一般受了委屈之后,都得跟每个大人都撒娇被疼过之后,心中的委屈才会消散,三娘怕也是如此吧,此时她便软软地窝在长孙凛的怀中,委屈地叫了一声:

“哥哥,你今天要给三娘讲什么故事?上回的美人鱼最后变成泡沫了,三娘不要听。”女娃娃娇娇地说道。

“恩,那好吧,今儿哥哥给你讲个灰姑娘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姑娘……”,长孙凛看着三娘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表情,不明所以,只道她是被训了一顿,便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故事讲完后,小女孩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窝在凛哥哥的胳膊里,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颜便渐渐绽放于脸上。长孙凛看着她美美的笑容,便笑着问她:

“怎么听完故事后笑得美滋滋的,难道三娘也想以后有个皇子驾着马车,拿着漂亮的水晶鞋来找哦?”

“不是,三娘比灰姑娘好,三娘有坏哥哥,但也有疼三娘的娘亲,姐姐、崔哥哥和凛哥哥。”三娘拨浪鼓地摇着小脑袋笑着说,小女孩倒是挺乐观的。

“哦,哪来的坏哥哥啊?”

提到伤心事,三娘又委屈得双眸升起一片水汽,她小手牵着凛哥哥蒲扇大的手掌放在自己被踹的地方,瘪着小嘴儿要哭要哭地说道:“哥哥,这里疼。”

长孙凛被她这般表情感到疑惑,正欲查看究竟之时,却被身后一阵恼怒的声音给阻止:“你这个下流胚,快放开我妹妹!”

二娘凶巴巴地走了过来,伸手把妹妹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柳眉怒挑,厉声骂道:“女儿家的身子,哪是你这般无赖随意可碰。”说完便不由分说,拽着三娘回到屋里,三娘虽然想说什么,但表达能力不够,便是被姐姐拖回家时,还扭着小脑袋不停叫着哥哥。

长孙凛无奈地望着这个火爆二娘,他不过是当三娘是个小女孩而已,即便是初长成的二娘,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女生一个。耸了耸肩,便回去继续玩他的高尔夫球。

夜深人静,白日的喧嚣渐渐消失,夜色中只剩虫响蛩鸣。三娘絮絮叨叨地跟母亲描述自己听故事的快乐之后,也渐渐沉入梦乡,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杨氏坐在胡床边上,抚着女儿的头发,唉声叹了口气。武家兄弟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今日过去了,明儿个还不知该走哪一步。

武二娘捧着一本书回到母亲房内,自从崔隐凉主仆三人住进家中后,她便和母亲妹妹挤在一床上。

“二娘,来,娘有话要说与你听。”杨氏拉着二娘的手,母女二人坐在床沿边上。

“这位崔公子你觉得如何?”杨氏望着女儿天姿国色的脸蛋,内心是即骄傲又复杂。

“还不错,崔哥哥为人和善,学识渊博,是个好人。”武二娘刚从崔隐凉那得到书中自个不懂的答案,自是对他及其佩服。

“这崔家即便没有长孙家这般权贵,怕也是个大族,若是二娘你嫁到崔家,也能得到他家照应。”

二娘已经听出母亲的意思,她嫣然笑了笑,挽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国子监里比崔哥哥学识更渊博,为人更和善的多的是,他们还是朝廷封赏的大员。若是这样的话,那二娘还不如到国子监里找那些先生好了。”

“呸,那些都是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娘是想找一个配得上我闺女的,能保护到咱们娘仨的好女婿。二娘你也知道,咱家没个男人在,就等于没了个主心骨,只有遭人欺负的份。”

二娘沉思了一小会儿,她表情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娘,咱爹难道官位不大吗?地位不权贵吗?可他走了之后,咱们还不是沦到这般境地?这衙门的官甚少愿理家务之事。二娘自幼跟着爹娘东走西移,见的人不在少数,自知自个相貌乃天姿,虽不比昔日西施貂蝉,但也是倾城之姿。自古常道红颜祸水,今日来了个刘督军,明儿个若是来个将军,纳言,即便是崔家哥哥也护不得我母女周全。”

杨氏听了女儿的意思,想起早前与她的谈话,便是问道:“难道你还是想要嫁那龙凤之子?”

武二娘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今日过后,在她心底深处,那种自父亲过逝之后失却的安全感,更是愈发的强烈,她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即便是那天子,也给不了她那种安全感,唯有……唯有依靠……?

崔隐凉在经过数日做工匠学徒的淬炼之后,虽然身心疲惫,却是懂得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东西。长孙凛便给他找来了清虚子,跟随着做炼丹试验,这下可把崔隐凉给乐坏了,他正是对这些感兴趣,才想着留下来的。

“咦,你在写什么,家书吗?”崔隐凉刚才做了个试验,将两种药物放到火烧中混合一起,却发现两样东西合在一起之后竟然又逐渐分开,泾渭分明,上边澄清的水变成了紫色,下边泥水依旧浑浊不清。他观察了一番之后,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着一种可能姓,把这种想法告知师傅,清虚子却是不明所以,他见沟通不成,便想到去找长孙凛。这些日子两人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拌嘴斗气,但在知识交流方面却从不含糊,犹如知己般相谈畅快。

长孙凛正在给家中的母亲和妻子写着家书,听到声音慢转过身子与崔隐凉正面相对,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打着转,转得崔隐凉心中一阵慌乱。

“你看什么?!真是无礼!”崔隐凉手足无措,只得跺着脚骂了一声。

长孙凛没有回话,突然往对方的位置挪近了两步,一手箍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提起毛笔往他的眉心直逼而来。

崔隐凉“啊”的尖叫了一声,被吓傻了,被他固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任他画着自己的眉,屏气凝神地感受到他的热气渐渐靠近自己。

大唐万象 76。元素周期表

崔隐凉在对方热气逼近之时心跳不知何故猛然加速,等他回过神来准备阻止长孙凛,将他狠狠地骂一顿,长孙凛却停下手中毛笔,笑眯眯地望着他。

“你个混蛋,你在我脸上做了什么手脚?!”崔隐凉是感觉到眉部凉凉的,怕是被他加上了几笔墨汁。

长孙凛得意地对着气急败坏的崔隐凉说道:“你这剑眉今早就已经歪了,我实在是看不惯,帮你加上这么几笔,不过本少爷画眉的手势可没有你强,剑眉画不来,你就将就这两道粗粗眉卧垂在你的柳眉上爬吧。”说完还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在下失陪!”崔隐凉听了之后,也顾不上欣赏对方的笑容,他惊慌失措,扭身便往外直冲出去。他虽是已离开了对方的房间,长孙凛那作怪的笑声还如影随形。崔隐凉的脚步放慢,他知道了?不可能!别慌,也许纯属巧合,可别自己先露出马脚来了!

崔隐凉安慰了自己之后,抬手掩住眉上半干的墨汁,一路直往井口奔去,汲了一桶水后,彻彻底底地把脸洗个干净,然后躲在树林间,将腰间的眉染眉笔和小铜镜掏了出来,一笔一笔地将自己的柳眉描粗。

再次回到长孙凛的房中,崔隐凉一本正经地对长孙凛解释,说什么曾有算命先生给他算过一卦,说男人要有剑眉才能大富大贵,而他的眉毛太细,所以才会跟女儿家一样画眉,总之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理由。

长孙凛倒是没有就此事追问下去,只是他那恶作剧般暧mei的笑容让崔隐凉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

“隐凉刚才找我何事?”长孙凛也不让对方执着在此事之上,主动为他岔开话题。之前崔隐凉以两人不熟为由,拒绝长孙凛如此亲密的称呼,只是这家伙脸皮比牛皮还厚,他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经过一阵折腾之后,崔隐凉现在才记起找长孙凛的目的,便说道:

“早间我按你的说法,将那石胆在火上烤热后,便是闻到一种怪怪的气味,和硫磺的气味相近,那石胆也由原来的墨绿色变成了黑色,我再将烧过石胆放入硫磺液中,这石胆又变回原来的颜色。”

长孙凛笑嘻嘻地点头望着对方兴奋的脸,连连点头,不禁佩服自己的眼光,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化学家,就必须学会观察。只是崔隐凉接下来的说法更是大大超乎长孙凛的意料。

“你说这石胆是否由两种物质所组成,其中一种跟硫磺很相似,另外一种则是那被烧过的黑色药石?就像女孩家使用胭脂,若是两种颜色不同的胭脂混在一块,便会有另一种色泽?”崔隐凉一脸严肃地说道,双眸还期待着长孙凛的答复,毕竟这些天对方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长孙凛这下可是被对方的言论吓了一跳,这近代原子论要在十九世纪才能出现,而我国古代即便有过物质有限可分观念;但那不是原子论,中国古代是否存在过原子论一直是现代科学家争论的话题。我国炼丹术最大的贡献是研究出各种物质之间的相互反应,却没有去深究一种物质到底是用什么组成。崔隐凉这个半路出家的学徒,比起那些墨守成规的炼丹师来,倒是有他自己独到的观点。不过按照此时的科学理论和技术,能够有如此想法确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来隐凉对胭脂水粉还颇有研究。”长孙凛心中虽然佩服,但还不忘了调侃对方的一下。

“我……我只是平日里画眉的时候常看姐姐们在脸上涂妆,所以才……恩?你在写什么?”崔隐凉先是慌忙解释,可他见长孙凛没有理睬自己,而是自个拿起毛笔在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便好奇地凑过头去看。

“怎么像是道爷们平日里驱鬼用的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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