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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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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就滴滴答答漏得再不能用了。
卢格尔手枪就在这儿。还有十三分钟。感到了恐惧,很自然,但是我更加喜欢这种尾音
了。跟艾德里安一样,一阵电流般的紧张感让我明白我要死去了。很自豪我能完成这件事。
必然的事。褪去保姆、学校和国家贴上的一些信念,你会发现一个人内心中永远去不掉的真
相。罗马帝国会再次衰落,科尔特斯(注:(1485…1547)西班牙殖民者,1523年征服墨西
哥。)会再次蹂躏特诺奇提特兰城(注:中世纪墨西哥阿兹特克人的活动中心,今天的墨西
哥城。),尤因会再次远航,艾德里安会再次被轰成碎片,我和你会再次在睡在科西嘉(注:
位于法国东南部地中海上的岛屿。)的星空下,我会再次来到布鲁日,再次爱上伊娃,再次
失恋,你会再次读到这封信,太阳会再次变得冰冷。尼采的留声机唱片播放结束时,为了无
穷无尽的永恒真理,撒旦会再次演奏它。
时间无法影响这样的安息。我们不会死去很久。一旦我的卢格尔手枪让我得到解脱,我
的降生,下一个轮回,就会马上来临。从现在算起,十三年以后我们会再次在格雷欣相遇,
再过十年我会回到这间房拿着同一把枪,写着同一封信,我决意要做的事和我的六重奏一样
完美。如此美丽,必然在这个寂静的时刻让我感到宽慰。
触景伤情,唯有泪千行
R。F。
亚当·尤因的太平洋日记
加入我们。我很遗憾,左右舷的轮班都没有人敢冒大副之大不韪来参加仪式,但是我们不气
馁,应该继续努力。拉斐尔在桅顶打断了我们的祈祷,高声喊道:“陆地!啊嗬——!”
我们早早结束了礼拜,冒着打湿衣服的飞溅浪花观看从摇晃的地平线浮现的陆地。“莱
伊雅提,”罗德里克先生告诉我们,“社会群岛中的一个岛屿”。(“女预言者”号的龙骨再次
驶过“奋进”号。库克船长亲自命名了这支航队)我问道我们是否会靠岸。罗德里克先生给
出了肯定的回答:“船长打算去拜访那里的一个教堂。”社会群岛越来越大。经过了三周充满
了海上的昏暗和天空鲜艳的蓝色,我们的眼睛欣喜地看到遍布苔藓的山脉、闪耀的瀑布、覆
盖着嘈杂的丛林。“女预言者”号离海底有十五拓深,可是海水如此清澈,彩虹色的珊瑚清
晰可见。我和亨利都在想如何能够说服莫利纽克斯船长允许我们上岸,这时他就出现在甲板
室,胡子修剪过,额前的头发还涂了油。船长一贯无视我们的存在,可这次他却面带小偷一
样友善的微笑向我们走来。“尤因先生,古斯医生,你们愿不愿意在早上陪大副和我上岸到
那边的岛上去?在北海岸的一个海湾,有处卫理公会教徒的定居地,他们管它叫‘拿撒勒(注:
巴勒斯坦北部的一小城,相传为耶稣的故乡。)’。好奇的先生们可能会发现这个地方很有趣。”
亨利很热情地接受了,我也没拒绝,尽管我很怀疑这个老浣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说定了。”
船长说。
一小时后,“女预言者”号拉锚移船进入伯利恒湾,这是个黑色沙子的小海湾,受拿撒
勒角弯曲部位的保护,免受信风的侵袭。岸上是在水平线附近的支材上建起来的一片简陋的
茅草屋,那些接受洗礼的印第安人住在这里(我猜的是对的)。在比这些房屋地势高点的地
方是十几座由文明人的双手建造的木制建筑。再高些的,接近山顶的地方傲立着一座带有白
色十字架标记的教堂。我们用的大点的划船放下去了。四个桨手是格恩西、本特内尔还有一
对“束带蛇”。布若海夫先生戴上帽子,穿上马甲,看上去更适合在曼哈顿的客厅里穿,而
非过海时。到岸前,除了浑身湿透,我们没遇到什么事故。但是我们——来自殖民者——唯
一的信使是一条在金黄色茉莉花和朱红色喇叭花下,气喘吁吁的波利尼西亚狗。沿岸的棚屋
和蜿蜒向上到教堂“主要街道”上看不到人的踪影。“二十个人,二十支火枪,”布若海夫先
生评论说,“这个地方晚饭前就能成我们的了。令人遐想,是吧,先生?”莫利纽克斯船长
命令桨手们在阴凉处等着,我们“去拜访帐房里的国王”。我怀疑船长最近的善意只是表面
的,这点得到了证实:当他看到卖东西的商店被木板挡上的时候,发泄出咬牙切齿的咒骂。
“可能,”荷兰人想了想说,“那些黑人并没有改变信仰,为了布丁把他们的牧师给吃了?”
从教堂的塔楼传来一声钟声。船长拍了下额头:“真是瞎了眼,我在想什么呢?今天是
安息日,天啊,这些信神的玩意儿还在他们的破教堂里学驴叫呢!”我们沿着曲折的路几乎
爬着上了陡峭的山,我们这群人的速度因为莫利纽克斯船长的痛风病慢下来。(当我使劲地
时候感到明显的喘不过来气。回想到在查塔姆时我的精神状态,我担心寄生虫是多么严重得
破坏了我的体质)我们到达拿撒勒做礼拜的教堂时,人们刚刚聚集在一起。
船长摘掉了他的帽子,用低沉的声音热情地说:“你好啊!我是乔纳森·莫利纽克斯,
‘女预言者’号的船长。”他手一扫,指向了海湾里我们的船。“拿撒勒人”却没那么热情,
男人们对我们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女人和小孩都躲在扇子后面。“去叫郝劳克斯牧师过来”
的喊声回荡在教堂深处,这时教堂的当地占领者蜂拥而出接见拜访者。我数了下,有六十个
以上的成年男女,其中大约三分之一是白人,穿着他们最好最漂亮的衣服(可以从最近的两
周航程远的服饰用品店里弄到)。黑人不加掩饰地好奇地看着我们。当地的女人们穿着得体,
但是很多人患上了甲状腺肿。男孩子正用棕榈树叶做成的阳伞保护女主人白皙的皮肤免受太
阳的烤晒,他们稍稍咧嘴笑了。一“排”有特权的波利尼西亚人穿着漂亮的棕色肩带,上面
绣着白色的十字架,算是种制服。
接着跳出一个炮弹一样的男人,身上的牧师袍表明了他的身份。“我,”主教说,“是贾
尔斯·郝劳克斯,伯利恒湾的牧师和伦敦传教协会在莱伊雅提的代表。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吧,先生们,简洁点。”
莫利纽克斯船长接下去开始了他的介绍:布若海夫先生“来自荷兰改良主义教派”,亨
利·古斯先生是“伦敦贵族阶层的医生,不久前是斐济传教团成员”,还有亚当·尤因先生,
他是“代表美国公文和法律的公证人”。(这样我明白了这个无赖的把戏了!)“我们这些浪迹
于南太平洋的虔诚的人久仰郝劳克斯牧师和伯利恒湾的名声。我们一直希望能在您的祭台前
面庆祝安息日——”船长摆出一副可怜相看着教堂,“但是,唉!逆风耽搁了我们抵达的时
间。不管怎样,但愿您这里的募款盘没被着吧?”
郝劳克斯牧师仔细打量着我们的船长:“你率领的船员信奉上帝吗,先生?”
莫利纽克斯船长装出谦恭的样子朝旁边扫视了一下:“跟您的教堂相比,既不如它虔诚
也不如它坚不可摧,先生,但是是的,布若海夫先生和我接近所能照顾那些灵魂。我很遗憾,
这需要我们不断努力。我们一转身,水手们就恢复到原来毫无礼制的样子了。”
“哦,但是船长,”一位穿着蕾丝领子衣服的夫人说,“在拿撒勒我们也有屡犯教规的人!
你要原谅我丈夫的谨慎。经验告诉我们大多数挂着所谓信奉基督的旗子的船除了给我们带来
疾病和醉鬼之外没什么好处。在确信人们的清白之前我们必须假定他们是有罪的。”
船长再次鞠躬。“夫人,我没什么好原谅的,因为根本没什么冒犯,我也没因此而生气。”
“您对那些‘海上西哥特人(注:原指五世纪入侵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的哥特族人,
也指野蛮人。)’的成见完全有道理,郝劳克斯夫人——”布若海夫先生也加入了对话,“我
绝不能容忍我们‘女预言者’号上有一滴酒存在,但是水手们叫苦连天!哦,他们真的叫,
我冲他们喊:‘你们唯一需要的是圣灵!’我声音更响,更长!”
这种伪装正在产生它想要的效果。郝劳克斯牧师介绍了他的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他们
出生在拿撒勒。(女孩子们可能出身于一所女校但是男孩子们浆硬的领子下面的皮肤晒得像
夏威夷土人一样黑)尽管我很不愿意陷入船长的骗局,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地想更多地了解这
个岛上的神权政治。顺其自然吧。很快我们这群人继续来到郝劳克斯的牧师寓所,它不会让
南半球任何一个小执政官感到相形见绌。寓所包括一间有玻璃窗的大客厅,里面有美国鹅掌
楸做的家具。还有一间盥洗室,佣人住的两个小房间和一间餐厅,在那儿,我们不久就尝到
了新鲜的蔬菜和嫩猪肉。每根桌子腿都泡在一只盛着水的盘子里。郝劳克斯夫人解释说:“蚂
蚁是伯利恒的一大灾害。必须定期清除淹死的蚂蚁尸体,以防它们造起自己的堤道。”我对
他们的住处说了些恭维话。“郝劳克斯牧师,”房子的女主人骄傲地告诉我们,“在格罗斯特
郡接受过木匠的训练。拿撒勒的大多数建筑都出自他手。要知道,异教徒被这种实实在在的
展示感动了。他想:‘基督徒们的房子是多么整洁啊!我们的茅舍多脏!白人上帝是多么慷
慨啊!我们的多么小气!”这样,又一个归附者被带到了上帝那儿。”
“如果我能重新活一次,”布若海夫先生发表意见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我会选择传教
团的无私的道路。牧师,我们看到这里有一支深深扎根于此的稳固的传教团,但是在一片从
未有基督徒踏上过的愚昧沙滩上;一个人怎么开始劝说人们皈依的工作呢?”
郝劳克斯牧师的眼神经过提问者凝视着未来的演讲厅。“坚持,先生,同情和法律。十
五年前,在这个海湾,我们受到的接待不比你们的热情到哪里去,先生。向西看,看到那片
形状像铁砧的岛屿吗?波拉波拉岛,黑人们这样称呼它,但是斯巴达是个更合适的名字。他
的勇士们是那么英勇善战!在伯利恒湾的沙滩上,我们战斗过而且我们中有些人倒下了。如
果我们的枪没有赢下第一周的战斗,那么,莱伊雅提传教团也只是一个梦想罢了。但是是神
的意志让我们点燃这里的灯塔并让它一直燃烧。半年后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女眷从塔希提带
来。对土著人的死我很遗憾,但是一旦印第安人看到上帝是如何保护他的教徒,那,甚至是
斯巴达人都会恳请我们派牧师的。”
郝劳克斯夫人接着讲故事:“当致命的天花开始发作,波利尼西亚人需要救助,既要精
神上的也要物质上的。于是我们的同情让异教徒来到了神圣的洗礼盆前。那时候该轮到神的
法律来保护我们的教徒远离诱惑——和劫掠的水手。特别是捕鲸的水手,他们鄙视我们,因
为我们教女人们保持纯洁和谦虚。必须得让武器一直好用才行。”
“但是如果有沉船事故,”船长说,“我敢保证那些捕鲸船上的人在沙滩上会请求命运女
神为他们洗礼,而就是那些‘可恨的传教士们’给他们带来了福音书,不是吗?”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并愤愤不平。
劳克斯夫人回答了我提出的关于在这个寂寞的人类理想发展的前哨——法律和秩序是
如何实施的问题。“我们的教堂议会——我丈夫和三位年长的智者——由祈祷指引他们通过
那些我们认为是必要的法律。我们救世主的卫士们——一些证明了自己忠心做教会奴仆的土
著人保证这些法律的实行,以换取在我丈夫的商店里的赊账。警惕,不可松懈的警惕至关重
要,不然下个星期……”郝劳克斯夫人突然战栗了一下,那反应就像叛教的魂灵在她的坟墓
上乱舞。
饭后,我们又来到客厅,在那里一个土著男孩用好看的葫芦做的杯子为我们盛上了凉茶。
莫利纽克斯船长问道:“先生,一个人如何资助像您这样勤劳的传教团呢?”
郝劳克斯牧师感觉到话头不对,重新仔细打量了下船长:“竹芋淀粉和椰子油支付我们
的花费,船长。黑人们在我们的种植园里工作,挣取他们上学、圣经学习和礼拜的钱。一周
之后,上帝希望如此,我们就会收获大量的干椰子仁。”
我问是否印第安人是自愿工作的。
“当然!”郝劳克斯夫人叫道,“如果他们屈服于懒惰,他们知道救世主的卫士会因此惩
罚他们的。”
我还想问问这些惩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莫利纽克斯船长一下抢走了话题:“您的传教
联合会的船只把这些易腐烂的货物再绕道好恩角运回伦敦?”
“您猜对了,船长。”
“您是否考虑过,郝劳克斯牧师,如果您有一个距离联合会更近的更可靠的市场——和
不断扩大的精神影响——您的传教团长久在此的根基将会更加稳固?”
牧师让服侍的男孩子离开房间。“我已经很详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哪里有呢?墨
西哥的市场太小,而且容易遭到抢劫;在开普敦,腐败的税务官和南非白人紧密勾结;巴达
维亚的荷兰人会抽干你的每滴血。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布若海夫先生。”
船长指指我:“尤因先生住在”——他顿了一下,透露了他的提议,“加利福尼亚的旧金
山。你知道它从七百人的不起眼的小镇,发展成了一个大都市,有……二十五万人?没什么
人口统计能调查得清!中国人、智利人、墨西哥人、欧洲人,所有不同肤色的外国人每天都
蜂拥而至。尤因先生,请告诉我们一个鸡蛋现在在旧金山卖多少钱?”
“一块钱,我妻子在写给我的信里说的。”
“一个普通的鸡蛋要卖一美元。”(莫利纽克斯船长的微笑就像我有一次在路易斯安那的
干货店里看到过的一条做成木乃伊的鳄鱼的微笑一样)“无疑,这会让您这么聪明的人考虑
考虑。”
郝劳克斯夫人可不好骗。“所有的金子很快就会被挖光的。”
“是的,夫人,但是饥饿、喧嚣和富裕的旧金山市——坐着像我的‘女预言者’号这样
装备齐全的纵帆船只需要三周就可到达——会一直存在,而且它的命运就像水晶一样清晰透
明。旧金山将会成为太平洋沿岸的伦敦、鹿特丹和纽约。”
我们的船长用一根金枪鱼的鱼刺剔着牙:“尤因先生,你相信我们种植园里种的商品在
你们的城市里会卖一个不错的价钱吗?”(听见别人说我们不起眼的小镇如此诱人是多么奇
怪的感觉!)“既在当前也在淘金热之后?”
我的诚实是莫利纽克斯船长为了得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好处而打出的一张牌。但是正如我
不愿意帮助他一样,我也不想为了让他难受而撒谎。“我相信。”
贾尔斯·郝劳克斯解下了他的牧师领(注:纽扣钉在颈后的白色硬立领。):“乔纳森,
你介意陪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吗?我对它的屋顶结构很引以为豪。是我自己为了抵御可怕
的台风而设计的。”
“是吗,贾尔斯?”莫利纽克斯船长回答道。“请带路。”
尽管亨利·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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