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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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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飺芥,这叫你觉着很奇怪。你问他,田掌柜的怎么身边还带着飺芥呢?这里又没有蜈蚣。
田岎说,姑娘有所不知了,这飺芥不仅能治蜈蚣毒,它还能治其他毒呢,把飺芥煮了喝,不仅能治毒,还能止疼消炎呢。
田岎把这株飺芥送给了你,他说,姑娘有什么肚子痛或者小外伤的话,飺芥可以派上用场的,省得去药铺花钱,我们都是北边来的,看在乡情的份上,我还得望着姑娘照应呢。
你没拒绝那株飺芥,你把它包起来揣进怀里。
田岎的包子铺在村子里的影响越来越大,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年来他连续六次扩大了店面,把包子铺两边的几家店面都高价盘了下来,他的伙计每个月都在增加,人们只要一上中街,就能闻到满街的包子香,香味蛊惑着人不得不走向田岎的包子铺。伙计吆喝着,刚出笼的包子,刚出笼的嘞,烫着呢,大家勿急勿急。人们在伙计的吆喝声中排起了队。我站在城堡顶上,每天都能看到因为来晚了而没有买到包子而失望透顶的人。田岎向大家抱拳致歉,乡亲们,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明天一早再来,一早再来吧。
我觉着奇怪,我问我的卫兵,田岎的包子真的那么好吃吗?
卫兵说,二少爷,是的。
我看看卫兵,这是一个面庞黑黑的家伙,牙齿黄黄的,他一定经常抽烟。我说,我不喜欢吃大白菜,尤其不喜欢猪肉和白菜混在一起。
我的卫兵是每天都会换的,出门的时候我会到管家那里,我只用对他说,我要出去了,管家就会立即给我派一个卫兵来。我对管家给我派的是哪个卫兵并没兴趣,我只看看他的腰间是不是别着枪,有枪就行了。在村子里,我没有仇人,不会有人袭击我,我们这里一片繁荣,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不过我爹规定了,长官府的人出门必须带着卫兵。我爹说,听说北边的农民叛军并没有被全部歼灭,有一些叛匪残余逃离了月亮牙山,没人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说不定那些人正四处寻找机会想着如何死灰复燃呢,他们会去首都暗杀总统和将军,也会来到我们村子来找我们报仇,叛匪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我并不相信我爹的话,带兵官和管家似乎也不相信。带兵官说,我们已经秋风扫落叶般地扫荡了月亮牙山,老爷,您也看到了,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粮食,没有棉被,连火种都没有。如果说我们真漏掉了少数叛匪,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活下来,而且后来北部长官还派军队去搜查了,整个月亮牙山已无一人。不过即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听从了我爹的告诫,出去的时候记得带卫兵,让卫兵的枪里装满子弹。毕竟,谁也不想有意外出现。人说,森林深处总会有吃人的狮子伏在你眼皮底下,一不小心它就会扑向你。
除了增加了必须带卫兵出门的规定之外,我爹还着手制定了村子以前不曾有过的巡逻制度。士兵分成四个营,一营又分五组,每营全天轮流巡逻,各组有限定的巡逻区域,这样以来整个村子都处在士兵的监控之中,不要说叛匪残余,即就是连小偷小盗的事情也几乎不再发生了。村子里一片繁盛安宁的景象。
有时候,我会跟着一支队伍出去巡逻,我穿上军装,把皮带扎得紧紧的,混在队伍中间,不过我没枪,我腰里显得空荡荡的,我去找带兵官,我说你给我弄支枪吧,我想要一把枪。
带兵官说,二少爷,这得要老爷同意。
于是我直接去找我爹,我爹在他的房间里擦拭那把短枪,他没事的时候只会干这个。我走到他面前,我说,我要枪。
我爹有些意外,停止了擦枪的动作,抬起头。你要枪干什么呀?儿子。
我说不出来,憋着脸,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我爹笑了,他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我,从我爹仰着头的姿势我能发现自己又长高了,于是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我说,爹,男人就应该有枪,哥哥都有一把自己的枪了,如今我比哥哥看起来还高,没有枪,别人还以为我是小孩呢,可我已经是男人了。我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啪啪的响,我在以此来证明我确实是个男子汉了。
我爹站起来,他走到我身边和我比个头来了。一边说:哎哟,现在都长到我眼眉的地方了,臭小子。
我爹让带兵官带我去专门放置武器的库房,他让我自己挑选一把短枪。我打开门,一缕阳光跟着我打进房间,我看到了许多枪,成排成排闪着亮光。带兵官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各式各样的短枪,他说,二少爷,这些都是刚刚运送到的家伙,你挑一支吧。我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比巴掌大一点,带兵官说它是从西边那些国家买来的,它叫手枪,是这些短枪里最贵的。
它能打多远呢?
这个,在晴朗的天空下,它的射程是八十米,也就是说,它能打八十米。
我二话没说就选择了这把枪,我把它拽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激动得真想马上对着天空放两枪。
我带着我的枪跟着巡逻队伍出去了。我们横穿过几条街道,在一座城堡前停住,城堡顶的士兵向我们招手,他扔了几支纸烟下来。下面的士兵举着手在空中迎接飘下来的纸烟,抢到纸烟的人兴奋地背过身把烟点上,咧开嘴吐出一口浓雾。有人对着我喊,二少爷,你要来一支吗?他把纸烟举到我的嘴边,被我挡了回去。人们轰地笑了起来,他们嘻笑着说,二少爷,你不抽烟的吗?你看你现在都有枪了,不抽烟怎么行呢。这帮家伙平时喜欢和我开玩笑,他们知道我是个好脾气的人,从不计较这些,要是换做哥哥,他们才不敢。我不理睬他们,我想着能找个地方赶紧让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枪是否好使。带兵官说不能在村子里随便响枪,那样大家会以为有土匪来了,街上的店铺会全部关门的。
一个士兵替我想到了办法,他说,我可以在城堡后面的树林里放几枪,不过我得在地上挖个窟窿,然后把枪管伸进窟窿里面,四周用土掩上,那样枪声就不会传得太远。
我说,真的吗?
那士兵很自信地点头,他说他要是说错了的话,他愿意让我对着他的嘴巴开上一枪。
我在树林最里面的地面上挖了一个孔,我对着那个孔抠动了扳机。枪声之后,我的手一阵发麻,尘土呼啦一下飞扬起来,弄了我一脸,与此同时树林间的鸟儿扑愣愣地满处飞,一阵忙乱的样子。我抹掉脸上的土,睁开眼睛,地上的小孔变成了浅浅的小坑。我问站在不远处的士兵,声音大吗?没人回答我,他们似乎都在发呆,没人回答我,一个个灰头灰脸的。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带兵官带着一些士兵赶来了。带兵官冲到我面前,他问,二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看到了我身上的尘土,眼睛里全是狐疑。
手枪走火了。我说。
带兵官把枪从我手里拿了过去,他看看我的枪,又还给了我,他的脚刚好踩在刚才被手枪打出来的浅坑旁。
晚上,我爹知道了我在城堡后面树林里放枪的事,他听了带兵官的叙述后哈哈大笑。他能这么笑我也很开心,他不会像我担心的那样收回我的枪了。现在,我发现我爹是一个一点也不威严的人,他是个慈祥的父亲和有感情的长官老爷。我爹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过以后你不能在村庄里打枪了,要想打的话就让带兵官带着你去离村庄远些的地方去打猎吧。北面槐树林里的兔子和野鸡多着呢,说不定你还能碰到狼。儿子,你怕不怕狼?我拍拍腰里的枪,说,爹,狼有什么可怕的?我有枪,带兵官说这枪能打八十米。
看来我儿子真长大了,勇敢都赛过狼了。我爹说。
我高兴地耸耸肩膀,身上的子弹碰到皮带发出嘹亮的金属碰撞声,这是战士身上才有的声音,它让我浑身充满豪情,血脉迅速扩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叫带兵官带上我去打猎。
我们骑着马来到槐树林边。带兵官说这里真有狼的,狼都是昼伏夜出,晚上出去寻食,白天则躲在阴暗的槐树林里面休息。带兵官边说边给枪里填子弹,他带的是一支枪管长长的猎枪,我也把自己的枪掏了出来拿在手中,将子弹上了膛,然后就驱马走进槐树林。
没有路,树林里面阴暗潮湿,地上全是没及膝盖的野草,阳光照不进来,草叶湿漉漉的,马从草间经过,唰唰地响。我骑在马背上四处张望,槐树长得不高,不过叶子却很葱郁稠密,全是铜钱那么大的,把人的视野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天上的云,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对带兵官说,我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草丛太深了。带兵官向我抖抖马鞭,他让我不要说话,看不见我们就听,竖起你的耳朵吧二少爷,说不定会有兔子碰到你的马腿上呢。
我们一直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潮湿得厉害,常年落下的枯叶让地面变得非常湿滑,马足踩上去,半只腿都被埋住了,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这时,带兵官向我扬了扬手,他把枪举起来,对着前面不远处的草丛迅速的打了一枪,完后他跳下马扑了过去,从草丛中抓出一只尾巴鲜红的野鸡。
带兵官,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也从马上跳下来,跑过去把那只野鸡提留在手里。我把野鸡拴在我的马鞍上,它的羽毛真漂亮,红得像傍晚的霞光一样。
接下来,带兵官的枪就没有闲过,他一连打中了三只野鸡,而我却没有一点收获。有时我也会按带兵官的说法朝着有动静的草丛开枪,枪声之后我在草丛里拨拉寻找,却什么也没有。带兵官说,二少爷,你开枪太慢了。
我们碰到了一片小沼泽,带兵官说在这里歇息一下吧,今天我们还没见到狼呢,我们要积蓄力量等着狼的出现,要是能打只狼回去,二少爷你就是一个叫人敬佩的猎人了。在沼泽边,我们把马放了,这里的草新鲜嫩绿,正合马的胃口。
这时候带兵官忽然不说话了,他急速的朝沼泽跑过去,在沼泽旁边的泥地里,我们看到了几个清晰的马蹄印。
有人刚刚来过这里了,二少爷。带兵官说。
你怎么知道是刚来的?说不定那是很早以前的马蹄印。我说。
不会的,要是老早的马蹄印,它早都被沼泽里洇上来的水覆盖了,你看看吧,二少爷,这些马蹄印里水还没来得及溢上来。
我们顺着马蹄印往前走。这是一片古老的槐树林,远离村落,除了大胆的猎人,平常几乎无人进入,也许,这马蹄是猎人留下来的。
在一棵粗壮茂盛的大槐树下面,我们果然看到了一匹马,枣红颜色,安详地低着头在吃草。我和带兵官走过去的时候,那匹马连头也没抬。
我对带兵官说,野马。
我们这里哪里来的野马?带兵官说。他走近马匹,那匹马看到有人靠近,却一点也不躲避,继续埋头吃它的草。带兵官摸着马的脊梁骨,他向我做了一个手势,他说,二少爷,这匹马摸起来比您的马还健壮。于是我也走了过去,虽然已近中午,树林里却还显阴暗,安静极了,我们能看见太阳挂在天上,阳光却在树丛之外。我也试着将手放在马背上,带兵官说得没错,马背上硬邦邦的,很结实。与此同时,我闻到一股味道,这种味道既遥远又亲近。我凑着鼻子,这种味道就更浓了,这不是树林的味道,那是一种极为熟悉的气味,熟悉得叫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攥住了我的鼻腔一样,我寻找着这气味的来源。最后,我确定,这味道来自这匹马,确切地说,它来自这匹马宽厚而结实的脊背。可是突然之间我却回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它留存在我的记忆,我越是使劲回忆越是不能得出结果。带兵官似乎也有所察觉了,他围着马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它,在长长的马鬃里,他找到一只蜈蚣,死了的蜈蚣。
带兵官的脸色立即变了,这是北部月亮牙上的毒蜈蚣。
我们立即放弃了继续打猎的念头,将这匹马和那只死掉的毒蜈蚣带回了长官府。
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一个叫人害怕的消息,我爹对着毒蜈蚣思索良久,他脸上全是焦急和惶恐。最后,他对带兵管说,灾难也许就要降临了。
带兵官派了大量士兵对槐树林进行了搜查,结果更加出乎人的意料,士兵们从槐树林里找到许多装有死蜈蚣的包袱,那些包袱被埋在地里面,可是埋得并不深,训练有素的猎狗一下子就闻了出来。他们把那些包袱带了回来,摆在城堡前的空地上,那些包袱散发着香味,香味把许多乡民都吸引来了,人们露出惊奇的目光,不住地交头接耳。
忽然间,人群里有个声音大声的说,天哪!这香味和田岎包子的气味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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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立刻点燃了人们的情绪,大家似乎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灯塔般的齐声应和,群情激愤地冲到包袱前,士兵们拦也拦不住。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肯定了一个事实,即这些蜈蚣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和田岎包子的香味一模一样。
田岎很快就被士兵抓了起来,我爹让带兵官立即对他展开审问。
在牢房里灰暗的光线下,田岎穿着白色衬衣坐在带兵官面前,他看起来神态自若,脸上没有一丝惶恐。看到带兵官,田岎说,尊敬的带兵官,天道在我,我为天道,如今天要灭我,我怎么能逃脱得掉呢。说完这些他闭上了眼睛,对带兵官的问题他一句也不回答。
带兵官焦躁地拍着桌子,大声地喊,用刑,用刑。一阵皮肉被烧焦的臭味从牢房里飘出来,田岎晕了过去。
带兵官拨拉着田岎湿淋淋的头,咬牙骂道,混蛋。
问题在田岎的一个伙计那里得到了解决。伙计说,在蒸包子的时候,田掌柜会给水里放一些蜈蚣,然后加上白矾和香料,那样蒸出来的包子就会很香。田掌柜说,月亮牙山上的人都是这样蒸包子的。
人们紧张不已,死亡变得随时都会降临,毒蜈蚣唤起了北征士兵的恐惧,他们齐刷刷地聚到广场缠着管家,连一向最为冷静的牧师们也去了,牧师们穿着黑色的长袍,把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祈祷。
很显然,事情并不简单。
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用放了蜈蚣的水蒸出来的包子是不是有毒。管家让人把你喊去了,管家问你,北边人是这样蒸包子的吗?你听管家说完,沉默不语,所有人望着你,人们把所有的希望压在了你的回答之上,呼吸都不敢,静等着你说话。那些从北边逃难而来的人也趴在主人家的墙头上,探着脑袋向广场上张望。
你仰起头,声音洪亮地说,乡亲们,是的,我们月亮牙山是这样蒸包子的。在这一瞬间,你的目光扫过广场上所有人,人们放松下来了,脸上露出极度紧张后的红晕,慢慢地就全部散去了。在人们散去后,你跟着管家进到城堡里面。在城堡的密室里,你对管家说,在月亮牙山,还没听说过蜈蚣能用来放进水里蒸包子的。我只知道我们那的猎人会把煮过毒蜈蚣的水放在野猪出没的地方,野猪闻到气味会来饮水,野猪喝过这种水之后,会上瘾,会顺着气味往猎人的陷阱里跑。管家老爷的脸色刷地就变白了,小声地说,我敢肯定,艰难的战争开始了。
带兵官进一步加强了对田岎的审讯,带兵官问,田岎,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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