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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耽美 丑受变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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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邪笑道:“这是陈米,只剩了这一点,我想著士兵们都是中毒,如何吃得这种陈烂之物,因此给他们吃的都是新米,你放心,我虽不是你那般善良,但行军打仗,贵在军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说到底,这不过是种笼络手段罢了。和你之间不比他们,因此做了给你吃,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鬼面半信半疑,但见方邪一脸真诚,虽知他说慌向来不眨眼睛,却也抓不到证据,只好道:“下次绝不可这样了。”就著鬼面的手,在床上将早饭吃了。这就要起来看看方邪如何操练士兵。
方邪忙按住道:“不急在这一时,你且好好歇息一天,吉祥跟我甚久,又历练了这麽多天,今日就由他操练了,明日我亲自操练给你看,也好让你知道我的手段,今日就不必了,风大哥想必就要回来,等会你起来,我带他来见你。”
鬼面道:“你既尊称他一声大哥,就应我们去见人家才对,这礼数怎麽可以错乱了呢。我只是不放心江南到底何时能研究出解药来。”
方邪宽慰他道:“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江南在这方面可是浸淫已久了,我对他有足够的自信。”正说到这里,下人来回说:“风公子回来了,元帅可是要召见他吗?”
鬼面忙起身去梳洗,方邪道:“不用了,待会儿我亲自过去。”一边等著鬼面,到他梳洗完毕,方带著他向风梧的军帐走来。
34
风梧是一个很英俊的中年人,看他的面貌,远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见到鬼面,他犹豫了一下,然後很热情的上前与他寒暄起来。
鬼面也是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何,自己心里竟对这热情爽朗的风梧没有一丝好感,他为人一向随和,这种情况尚属首次,自己也不由诧异,忙镇定心神,与其说笑起来。
回去途中,方邪见他皱著眉头,笑问他怎麽了,鬼面这才看向他,认真道:“论理我不该将这话说出来,毕竟我又没有证据,但我实在担心,这人肤色白皙光滑,双手修长如玉,哪里象是历经风霜的采药人,说他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还差不多,况且这人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心机深沈,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方邪笑道:“悠远,实对你说了吧,风大哥就是西圆重臣,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他与我国有著一桩特殊的买卖吗?他便是为此而来的,但请恕我不能将这买卖向你透露,非是不信任你,实在是双方有过协定,你也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诚信为根本不是吗?”
鬼面点点头:“这个是自然的,我也不想知道。”方邪又道:“风大哥他在官场沈浮数年,又与皇室接近,正是处在尔虞我诈的中心,想要变的不深沈也难啊。”
鬼面深感诧异,他深知方邪不是什麽良善之人,性子本就邪恶多疑,虽说被自己改变了一些,终究是本性难改,如今竟对这风梧如此信任,殊为难得,转念一想,暗道:“由此也可见出这风梧手段著实是十分高明的了,此时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必定会掀起一场滔天风波,但他是个单纯的人,只道是自己多心,也就不去费心思。
回到营房,吉祥已带了人过来,端著各样食物,见他们回来,这才命人安放杯箸,然後将人都谴了出去,他亲自在这里伺候著。
鬼面笑道:“你如今也是将军了,怎麽敢劳驾你在这里伺候,左右没有外人,坐下一起吃吧。”
吉祥忙道:“公子别说笑了,我生就奴才命,行军打仗虽然畅快,可还是不如在爷身边伺候舒服。”又指著那几碗食物道:“这些山鸡,野兔,黄羊,鹿肉等是奴才亲自打来的,吩咐厨房细细炖了,公子可尝尝合不合口味。”
鬼面道:“这有什麽要紧,我又不象江南那般贪吃,食物能够果腹就好。倒是你以後,万不可再自称什麽奴才了,这样妄自菲薄,在士兵面前何以立威,军威不在,如何指挥作战?”
方邪也道:“悠远说的对,你如今已不是从前的吉祥了,就坐下一起吃吧。”说完亲自为鬼面盛了一碗汤,挑那鸡腿上和胸脯上的好肉拣了几块放在碗里,又看著那烧鹿肉道:“这若是在王府里,下雪天有这样的鹿脯,烤来吃是最好了。”
一语未完,忽闻门外江南道:“好啊,你们竟背著我在这里吃好东西,只让我在那里耗费精神制解药,真是不够意思。”说完进门自做了下来,也不肯客气,盛了一大碗汤,先咕嘟咕嘟喝下去,这才开始吃肉。
方邪取笑道:“敢是贾二头狠饿了你几顿吗?怎麽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我非是吃独食,只是想军中厨子的厨艺如何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因此才不去献丑罢了,你那解药研究的如何了?”
江南边吃边道:“明早应该可以制的出来了,现在还差两味药。”说完咂了咂嘴道:“恩,味道是差了一些,不过将就著吃也是可以的了。”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方邪出营,见士兵们得知毒药可解,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遂决定三日後出击,好打场胜仗,以振军威。
鬼面见他在房里与龙裕,吉祥,何春威商议作战计划,已具大将风范,哪里还是自己眼前那个无赖样子,心中著实欢喜欣慰,暗道:“果然长大了,已能肩负起这样的重担来。”
那何春威本是一员名将,初时并不把方邪放在眼里,及至见他小小年纪,竟能屡次出奇制胜,心中方刮目相看,今次与西圆作战,每每受挫,第一时便想到方邪,甘冒被太後皇姑责怪的危险,到底将他调了过来,此时对他自是倚重的很。
方邪心思多变,最擅用计,此次也不例外,早早布置好了,只等江南研究出解药来。
江南也果然不负重望,士兵们服了药,当天便觉察出效果,鬼面不由笑道:“那许多东西果然没有白吃,这毒到底是被你解了。”
方邪更加自信,到第三日,与龙裕亲自披挂上阵,意气风发对鬼面道:“悠远,可还记得那晚我说过的话吗?待我崭敌三千,以做谢你之礼。”
鬼面胸中一阵激荡,也豪气干云道:“好,盼你今次凯旋而归,待到下次,我定要随你一起出战,到时你休再阻挠於我。”
方邪笑著答应一声:“好,就依你所说。”说完看向龙裕,只听他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著未知的战场出发。
35
谁知方邪和龙裕等人走後,鬼面便觉心神不宁,只好自己宽慰自己道:“何时你也学起那些多疑之人,自己倒吓起自己来了。”这样坐到下午,天色忽然变的阴沈起来,至傍晚,下起雪来,大军却仍未回转,鬼面虽知行军作战,两三天实属平常,无奈心中越来越慌,强忍著坐到半夜,见那雪越发的大起来,搓棉扯絮一般,终於按奈不住,和江南说了一声,便要去寻方邪,江南也要与他同去,被他劝住了,道:“大军俱都出城,这里岂可没有一个坐阵之人。”
江南只得打消念头,这里鬼面自披了一件斗篷,寻了一匹良驹,趁著大雪夜色,轻装而去。
直走到天亮,方渐渐看到一些倒地的战旗,双方士兵的尸体,俱都被雪埋了大半,此时雪虽已停,道路却仍是十分难行,越往前走,尸体越多,鬼面是心慈之人,不忍再看此情景,只是已推断出战况必定十分惨烈,心中奇怪,方邪早已布置妥帖,按理说不该如此景况才对,这样想著,更是焦虑,又走了半天,忽闻前方杀声震天,他心中一振,忙策马奔了过去。
此时双方军士俱都杀红了眼睛,鼓声阵阵,血雨翻飞,鬼面一掌震昏了一个偷袭他的西圆士兵,一边四处找寻方邪身影。
谁知敌军士兵就如潮水般源源不绝的奔涌而来,鬼面无法,只得专心应付,他武功虽高,却总是不忍心下杀手,因此纠缠了好些时间,忽闻一声惊叫道:“公子,你怎麽在这里?”
回身一看,却是吉祥和龙裕,只见他们头发散乱,身上几处伤痕,战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一双眼睛布满了红丝,真宛若修罗在世。
鬼面无暇祥问战况,只问道:“吉祥,邪儿呢?怎麽不见他,你们打散了吗?”
吉祥回身砍翻一名敌兵,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悲叫道:“公子,我们中了圈套,爷,爷他已经战死了。”一旁的龙裕也流下泪来。
鬼面浑身大震,如遭雷击,连有敌人近前也浑然不觉,还是龙裕上前砍了,才免去他血光之灾,大叫道:“现下不是悲伤的时候,杀敌报仇要紧。”
鬼面一把抓住吉祥,大声道:“战死了?这怎麽可能?你可看见他尸体了吗?你可亲眼见了吗?”
吉祥呜咽道:“看见了,爷的尸体就被吊在了那里。”说著用手一指,又抹一把眼泪道:“我,我誓要杀光他们,替爷报仇。”
鬼面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根高高的旗杆上,悬吊著一具尸体,盔甲战袍赫然就是方邪,只是头发散乱,看不清面目而已。他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身子晃了几晃,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人影乱晃,自己却似乎一点点的在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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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悠远。”心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竟是方邪的,仿佛正在远方唤著他,睁眼一看,吉祥已扶住了他,一只手挥杀著扑上来的敌兵。心中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他神志顿时清明,又看了一眼那旗杆,断然道:“太子,吉祥,你们不必伤怀,那具尸体绝不会是邪儿的,我去寻他回来,你们专心作战就是。”
吉祥拦住他道:“公子是气疯了吗?那不是爷还有谁?若没死,谁能将爷的衣服弄下来,爷已经这样了,我们又怎可让你孤身涉险?”
鬼面摇头道:“我虽不知这其中确切缘由,但只一点,旗杆负重甚轻,因此一般只悬挂首级,怎麽能悬挂尸体呢?此人虽著邪儿衣物,面目却被乱发遮住,应是敌人鱼目混珠之计,意在扰乱我方军心,想来邪儿虽历险境,却未必丧生,我这就去寻他。”说完一拍马股,向著心中呼唤的方向,绝尘而去。
他心悬方邪安危,因此抽出宝剑,再不留情,一路畅通行去。直到了一座荒山下,只见数十株枯木,布成一座“九天迷宫阵”,方邪便在那里,挥剑凌空乱砍,他身上只著一件单衣,犹汗如雨下。
鬼面所丛之师甚通奇门之术,当年也曾教过鬼面,因此鬼面一看便知阵式,他多年未曾破阵,心中担心自己生疏,看这阵法布的十分高明,生恐自己一不小心,反将方邪陷入死地。因此先高声叫道:“邪儿,我来了,这是阵法,你先不要著慌,待我研究好了,助你破阵。”
谁知他一喊不打紧,那方邪已耗费了一夜的心神,正是筋疲力尽之时,先前孤军奋战,尚凭著一点意念苦苦支持下来,此时一听援军来到,心神登时松懈开来,身体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鬼面大惊失色,强自镇定心神,看这阵法走行,寻找生门所在,忽见东北角上似乎有处生门,忙奔了过去,细细一看,却是凶险万分,暗暗心惊道:幸亏没贸然进去,否则必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眼看著阵内方邪生死不知,心中难免忧虑,一咬牙,心道:“看这阵势,分明是个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阵法,不如到死门那里去看一看,或许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36
及至到了西南角上的坤门,乍一看之下,确是死门所在,但细观去,却是死里逃生之术,忙脚踩九宫步法,按照卦理,逢三劈树,一步步小心翼翼,方慢慢来到了方邪身边。
却见方邪一经昏倒,严寒天气中,所流出的汗俱都化作薄冰黏附身上,只把他冻的颜面口唇尽是青紫之色,鬼面忙把自己的斗篷脱了,将他包裹起来,又将他搂进怀里暖著,轻声道:“邪儿,好了,不用怕了,已经没事了。”
方邪和他认识以来,虽年纪要比他小上好几岁,却向来是以强者姿态出现,还从未有过这麽柔弱的时候,鬼面抱著他,听著他累的急促的心跳,注目那满面苍白,心中竟充满了怜惜之情,就这样抱著方邪静静坐著,山风振衣,他却觉得心里一道道热流划过,丝毫不觉得冷,苦笑道:“看来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克星了,从一开始认识你起,明明是最讨厌你这种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的,惟独对你,却起了教育之心,只盼著你能有朝一日成材,谁知却给自己掘下坟墓,後来你对我做出那种下流不齿之事,若是别人,我只恨不得他死,但你,却还是能勾起我的担心,莫非真如你所说的,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开始我对你就不是没半点情意,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所以才能这麽快的就原谅你了吗?”
他只道自己在这里是自言自语,谁知一说完,便听怀里轻笑了一声道:“悠远,你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吗?为夫可是早就发现了呢,所以说,你在这方面果然还是比不上我的啊。”
鬼面大惊,方邪睁开眼睛,目中满是笑意,他大窘,怒声问道:“你何时醒来的,也不告诉一声。”
方邪仍旧赖在他怀里道:“便是在该醒来的时候醒的啊,正好,该听的话我一句也没漏。”说完伸手搂紧了鬼面,深吸一口气道:“悠远的身上好暖和啊,真想赖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起来了。”
鬼面一把推开他道:“胡说什麽?前方将士俱以为你已战死,军心散乱,咱们理应速速回去。”
方邪忙起身道:“是了,亏你提醒了我,现在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说完吹了一声口哨,唤回爱驹“追风”,和鬼面翻身上马,又嘻嘻笑道:“悠远,等回了营,你让我好好亲热亲热好不好?”
鬼面“呸”了一声道:“等回去了再说吧,你当初怎麽说的,要凯旋而归谢我,如今怎麽战成这样了?”
方邪面色也凝重起来道:“敌军早有准备,因此这次我们倒中了他们的计,我想军中必有奸细,但这次计划只有一些高层将领知道,究竟是谁泄露的呢?”
鬼面淡淡道:“那个风梧知道吗?”听方邪答是,他便道:“我提醒过你小心风梧这个人,他不管与你有什麽买卖,总是西圆人,岂可对他尽信?”
方邪摆手道:“断不会是他,今次西圆要胜了,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要知道这次的将领乃是东宫那边的人,若胜了,他和他妹子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恩,对他这次的买卖也有很大的影响,更何况他来之後,也经过了大小几次战役,俱都全胜,因何这次才来背叛我们呢?”
鬼面也皱眉道:“听你这麽说,倒也似有几分道理,算了,慢慢查访罢了,但只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在这点上想是不用我来教导吧。”
方邪笑道:“这个自然。”又说:“悠远,你这次能来救我,我感激的很,怎麽办,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说到後来,又恢复了花花公子的语气。
鬼面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说,那盔甲到底是怎麽回事,竟让敌人拿去做了鱼目混珠之计?”
方邪道:“我被敌人引进到那阵中去,只觉浑身燥热,如处火海,又有许多人与我对打,因盔甲太过笨重,所以就脱了下去,倒被他们钻了空子。”正说著,已闻前方喊杀声音,两人俱感精神一振,齐声道:“是这里了。”催马前去。
东琉将士见他平安回来,大喜过望,士气又振了不少,西圆这次可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用鱼目混珠之计慌称方邪已死,心想这些士兵失去主帅,必定军心涣散,自然好对付的很。谁知事与愿违,东琉士兵悲愤之下,倒成了一支人人奋勇拼死的必胜哀兵。然後方邪归队,东琉士气更是大振,一阵猛战,终於将西圆军队逼退了下去。
远处的山丘上,两个人冷冷的望著战场,其中一个恨恨道:“原本想著多等一会儿便去救下方邪,也好让他对你更加信任,谁知只差一步,倒让那个丑鬼捡了个便宜。”
另一个沈声道:“那也没什麽,虽然是救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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