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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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在向您求婚之后，就将自己关在这里，关了整整三个月……就为了戒掉人血……哪怕主人有把握隐瞒您一辈子，也不愿意在和您结婚之后依然以您的同类作为食物……”

　　　　“主人是真的没想过要将您变成僵尸的，他只想着要好好陪您过那百八十年的……当时只是因为，太忽然……还以为可以有好几十年，但您忽然就重伤将死了……”

　　　　“主人这五十年都没再吸过人血，他很后悔……”

　　　　“主人……”

　　　　……

　　　　原来，自己虽然和一个怪物相爱，但那个怪物，其实也曾经很认真地考虑过，给自己一个完美的、正常的、人类女子的人生吗？

　　　　原来，虽然曾经是怪物，但他却为自己坚持了五十年不吸食人血……

　　　　那是怎样的坚持，也成为僵尸的诗雅再清楚不过。

　　　　可是，在他坚持的时候，自己却堕落成真正的怪物了……

　　　　诗雅握着天使之泪，抚摸着石墙之上的划痕，在成为僵尸、知道了他的僵尸身份不久，她也知道了，他原来是遥远的东方、遥远的过去，曾经的某个帝皇。

　　　　高高在上，六宫粉黛的帝皇。

　　　　居然可以爱自己爱得这么深沉……

　　　　诗雅原谅莱利了，诗雅甚至愿意和莱利完成他们五十年前不曾完成的婚礼了。

　　　　哪怕他们之间隔着被莱利杀死的诗雅的亲人朋友们，哪怕他们之间隔着诗雅为了报复莱利故意杀死的那许多无辜人类。

　　　　似乎可以幸福了。

　　　　可惜的是，白蛇虽然祝福莱利好运，他却实在欠缺了几分运气。

　　　　虽然孟不认命，却也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方面说，确实是有因就有果。

　　　　五十年前莱利杀死的小镇居民，五十年间诗雅杀死的无数人类，都是因。

　　　　再追溯的话，莱利还是秦始皇的时候，他以况氏九族相逼，令手下况姓大将杀死可以杀死僵尸的马家巫女，导致了马家两千年余“马家女人不许为男人留下一滴眼泪”的诅咒，是最初的因。

　　　　驱魔人玲，马家这一代家主，追着莱利派遣侍女盗回来的天使之泪来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会同情爱上僵尸的人类和爱上人类的僵尸，也会说出“如果我爱上一个僵尸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爱下去，因为我也是明知故犯”这样的话。但她不只是一个女人，她还是马家的女人。

　　　　背负了千年的消灭僵尸的责任。

　　　　何况还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僵尸。

　　　　于是莱利，在终于完成了这个延续了五十年的婚礼，在以为终于可以将最初见到的那个开朗、大胆却又非常容易哭泣的女孩，抱进怀里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保护她、照顾她的时候，诗雅为了保住他、也为了解脱自己，故意做出连婚礼也只是为了报仇的一个步骤的姿态。

　　　　她将莱利关在莱利曾经关了自己三个月的地窖里，自己却成了驱魔人马氏女子诛邪神龙之下的祭品。

　　　　祭奠因为她的爱情死去的爸爸，祭奠因为她的爱情死去的家人、朋友和其他无辜的人们，祭奠她无法不坚持又无法坚持的爱情。

　　　　死亡的那刻，她是笑着的。

　　　　她是真的以为这么做，可以解脱自己，也可以保住她其实已经多年不曾沾染人命的爱人。

　　　　却没想到，他的爱人给了死去的她最后一个亲吻之后，只想着将所有人，杀死她的人，不曾杀死她的人，哪怕其中包括他认定的朋友，哪怕其中包括刚刚祝福过他们婚礼的人……

　　　　莱利只想着，让这些人类，都成为诗雅的祭品。

　　　　祭奠他期待了五十年，尚未继续就已经结束了的幸福。

　　　　莱利几乎完全疯狂，孟站在英国另一侧海岸，且笑且叹：“所以说，没有足够的实力，连爱的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插手的意思，那是莱利和诗雅的选择。

　　　　每个生物，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孟只为自己真正珍视的生物买单，例如家人，例如挚爱。

　　　　何况，能够和挚爱完成婚礼，能够和挚爱同年同月死去，其实也算是一种福气。

　　　　当然，孟会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尽量能够和挚爱的人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只是我挚爱的你，到底是在哪里？

　　　　孟轻轻亲吻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圆环，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回来，好好守护好好爱。

　　　　“没想到您居然也没插手。”白蛇轻轻挽好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孟依然看着海：“你不也没插手？”他没管莱利，白蛇不也一样没管和她所变化的珍珍以及驱魔人玲青梅竹马的况警官？虽然这个况警官只是人类，并不是之前和白蛇共过患难的僵尸，但好歹是那个僵尸的孙辈吧？又和她相处了将近二十年，交往都交往好些年了——虽然白蛇只是扮演珍珍，但多少有点感情吧？

　　　　白蛇温柔一笑：“那是他的命运，作为珍珍，无力改变的命运。再说……”她背着手，悠悠叹息，“作为人类死去，总比成为僵尸煎熬的强。而进入轮回寻找他自己的姻缘，也比被小玲错认、错爱，又和‘珍珍’错误纠缠的强多了……”

　　　　孟挑挑眉，就算是这样吧。反正连他变成僵尸的爷爷都没救下他、也没将他变成僵尸继续活着了，孟自然也懒得多事。孟原本就是那个人类完全没接触过，会问起他，不过是反问白蛇罢了。

　　　　白蛇转头：“小玲他们快回去了，我也先走了。”

　　　　孟只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大海的声音，大海的气息，比那什么精灵森林都温柔。

　　　　真正的温柔。

　　　　不过孟到底没能进入海里畅游一番。

　　　　他忽然察觉到一股气息，强大的，类似于回应了那个博士八岁时许下的愿望的气息。

　　　　从精灵森林里传来的气息。

　　　　孟立刻赶了过去。

　　　　这一次，总算不是太迟，正赶上了那个散发出那种强大气息的强大生物，感叹着：“能够同年同月死去，也是一种幸运。”

　　　　那个生物的周围，是被他变成精灵的莱利、诗雅，还有天佑——孟记忆里那个僵尸况警官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孙子。

　　　　原来精灵森林也是他的杰作，而自己居然没有察觉。

　　　　孟眯起了眼睛。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强者，直接武力对抗的话……

　　　　孟很遗憾地发现，自己的实力果然还未够，没有小可爱的话，只有三成半的胜算。

　　　　三成半，说低也不算太低，孟真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介意赌一把。

　　　　但现在，显然不是非常必要赌一把的时候。

　　　　孟就算急于掌握打破时空壁垒的能力、更好的去寻找挚爱，但也没有急到，一口气冒险然后干脆结束自己的寻觅之旅。

　　　　暂时不能武力威逼抢夺或者干脆整个人吞噬，那就只好交涉了。

　　　　孟的作风，除开偶尔故意逗弄什么小玩意，否则一般都是单刀直入的，此刻也不例外：“二十年前，美国，你曾经实现过一个孩子的愿望，让他见到了二十年后的他自己，对吧？”

　　　　孟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此时听他开口，才收回视线：“是。我记得那个孩子是叫……叫‘Andy’对吧？”

　　　　“是，也就是现在的Black博士。”孟确认过对方的身份，依然很直接地询问，“我想学习你那种打破时空壁垒的能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穿越时空？为什么？”男人，或者说有着强大实力的某种雄性生物，一身白衣，身量中等，五官不是特别出色却有一种莫名吸引人的，沧桑又纯真的气质。

　　　　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带着纯真的好奇的眼睛，那眼珠子看似是黑色，其实却是红色的，当然也没耽误回答，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孟举起左手：“我想找到另一枚戒指的主人。”

　　　　“哦！”红色眼睛的主人做恍然大悟状，又摊手，“很可惜，我那能力是无法教导别人的，除非我死了。”

　　　　孟立刻追了一句：“那你活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死？”

　　　　“哈哈！”对方先是一愣，然后大笑，“活了过久啊，是真的不记得了，反正我比人类还早出现……至于什么时候死……或许还要很久很久，或许不会超过一年，谁知道呢？”

　　　　“一年……”孟点点头，如果一年他完全等得，可是如果是一个比人类更早出现的生物口中的“很久很久”……孟皱眉，歪头想了好一会才问：“一定要自然死亡？还是被人杀死也可以？”

　　　　红眼珠的主人笑得更大声、也笑得更久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如果我真的被人杀死的话，我同意，只要你吃下我的心脏，也将得到我打破时空壁垒的能力。”

　　　　孟点头，却又很认真问：“一定要杀死后吃才有用，还是只要吃到你的心脏就可以？”

　　　　这一次，红眼珠的主人居然没有再笑，他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是你的话，也许真有可能……那么，只要吃到心脏就可以。”

　　　　孟满意点头，告别、转身——反正现在不可能吃到，还不如先回去，努力修炼顺便和小可爱它们研究一下作战计划。

　　　　红眼睛的主人在他转身的时候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但才一迈步又回头：“我是将臣，你也可以喊我真祖……”

　　　　孟回头：“我是孟晖，你可以叫我孟。”

　　　　于是双方再次致意，各自离去。

　　　　孟回了加拿大的山里。

　　　　小长条儿终于成功化形，虽然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娃，也是很难得的成功了。

　　　　尤其是相对于小可爱而言。

　　　　单论实力，明明是小可爱更强大的，对于化形也是小可爱更努力，却不想，它反而慢了。

　　　　小长条儿已经成功化形八天，小可爱还是没能成功。

　　　　孟偏了偏头，想起白蛇传授的经验：“据说这种方法——包括修炼方法，都讲究心性淡然境界高远，越急越做不好……据说最快的提升实力的方法，是破执。”这么说起来，白蛇似乎也是在放下许仙之后忽然强大了许多……孟皱了皱眉，如果一定要破执的话，可不太适合自己。可是吞噬生物什么的，又已经决定至少在确定挚爱的种族之前先不做……还是只能先靠这种修炼获取能量了……

　　　　物似主人型。

　　　　孟不愿破执，小可爱对于所谓“破执”也很头疼，好在只是化形的话，还没要求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它在努力了又好几天之后，终于成功化形了。

　　　　孟则决定了，干脆回港岛。

　　　　那里感觉更熟悉些，要问白蛇一点什么也更方便。

　　　　而此时，驱魔人玲的姑婆马丹娜也发现了，从英国回来的“天佑”已经不是天佑，而是天佑他爷爷、她六十年前请求了一起对付僵尸真祖将臣的况大哥。

　　　　一转眼，六十年如逝水流过，她已经是阿飘，而且不特意施法的话，灵魂状态也是胖乎乎的老太太模样了，而况大哥，却还是那么英俊年轻……

　　　　可惜的是，这份英俊年轻，代价却是成为吸食人血的怪物。

　　　　收服僵尸，本来是马家的天职，只是……

　　　　这一只僵尸，到底是因为帮自己对付将臣才被咬到的……

　　　　罢了罢了，六十年也不过一转眼，就等自己没办法再停留在人间的时候再说吧，至少况大哥至今都没吸食过活人血……

　　　　马丹娜到底没告诉小玲，她青梅竹马的天佑，已经被他的僵尸爷爷替代了。

　7373。可叹人间几回醉

　　　　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度日如年，有时候瞬息万年。

　　　　孟带着小可爱它们回港岛的时候；白蛇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珍珍在这一世的寿命结束了。”珍珍和白蛇的笑都是很温柔的，但又是不一样的温柔；白蛇原本的温柔里就带了四分诱惑迷离，破执之后多了三分无求，此时竟又多了三分悲悯：“我没能找到您想找的打破时空壁垒的方法；不过我想我的肉身能量虽然不算很多，对您却应该有点帮助。”白蛇没有从莱利那里打听到孟不再享受食物的原因——莱利自己也都不知道——但白蛇相信，孟对于自愿奉献的能量，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果然孟只是一挑眉：“你要死了？”

　　　　孟没有拒绝，白蛇的笑又深了一点，摇头却又点头：“我要离开了；身体不是一定要带走的。”

　　　　不是一定要带走，但是其实也是可以带走的。那么……

　　　　“我要拿什么交换？”孟微微侧首，夜风吹起他脸颊边的几缕发丝。孟的头发虽然生长缓慢，但一直有长长，记得最初变异醒来的时候还是短发，在原本的世界沉睡时已经过了脖子，适应吸收佛光之后已经垂过肩头，在宋朝遇上赵桓赵省他们的时候已经将到肩胛骨处……现在依然在肩胛骨处，孟懒怠束发，但长发披肩在他身上却完全不见丝毫女气，反而平添几分贵气俊朗。

　　　　白蛇看着孟的长发笑得意味深长：“我已经完成了珍珍在这个世界的命运，希望您能够帮忙完成珍珍爱人的那部分……”看孟有些蹙眉，白蛇赶紧在他拒绝前加快语速将事情说完，“您只要在2001年1月1日帮忙阻止将臣就可以了……我会先将肉身给您，阻止将臣之后，女娲的肉身您也可以食用，至于将臣……他还不能完全消失，不过您也可以吞噬他的一部分，只要不至于让他完全消失就可以了……”白蛇说着，又放慢了语速，“那样的话，您的头发，只怕可以长到背上了吧？”

　　　　孟也隐约发现自己的头发长度和自己的实力挂钩，将臣的心脏又确实是他需要的，权衡片刻，点头应允。

　　　　白蛇大喜，当即盘腿合什。

　　　　孟看着那依然讨厌的佛光皱眉，却也没放弃时机，硬是将引导白蛇飞升的佛光截下将近一半，而这一半他除了自己吸收一半、又将一半留着准备回家渡给小可爱它们。

　　　　天边似乎传来惋惜自身能量被截走的声音，很耳熟，但听不正切，孟也就置之不理了。

　　　　先施了几个隐身法术，将白蛇飞升之后就化成白色巨蛇原形的身体，卷巴卷巴团成一团扛在肩膀上，孟回了在港岛的别墅。

　　　　一路飞奔而过，虽然感觉到某个目前最关注的气息也没有停下来。

　　　　将臣抚好被忽然刮过的一阵风卷起的围巾，眨眨眼，露出一个恍若孩童得到新玩具般新奇的笑容。那个他看不出来历的生物也来了，看来这半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不知道，明年的春天，还能不能来临？

　　　　将臣还不知道，这个他觉得很有趣的生物，刚刚才答应了会成为，改变这个世界命运的最后一个齿轮。

　　　　将臣自去和自己的“后裔”品酒，孟则在和小可爱它们分享白蛇的肉身。

　　　　白蛇这个肉身，足有两千三百七十一岁，身形将近五十米长、直径一米有余，孟和小可爱它们食量本来很是不小、尤其孟又已经年余不曾进食，但这条巨蛇，也让他们从晚餐吃到隔天的午餐，分了两顿才吃光。

　　　　难得的是肉质鲜美有嚼劲，不只孟不需要特意模拟某种生物的味蕾，就是也算是同类的佘艳——也即是小长条儿，在化出人形之后，为了行走方便，孟也给她和小可爱造了两个人类身份，她是佘艳，小可爱是孟轲——也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因此对蛇肉有了特殊偏好，若非发现孟轲在听说了孟暂时不想捕猎其他生物食用的原因之后、担心不小心吃了另一个主人的家人朋友已经开始戒食也跟着戒了，只怕天下蛇类不知道有多少要葬送在这个同类的肚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