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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兄长大人们威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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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有些诧异,看这几个妇人的装束,应该不是丫鬟,那想必就是他现在的父亲的小妾了。刚才的调笑之语,举止也太轻浮了点,其中还有一个娇媚的年轻妇人居然还大胆地给他抛了个眼风,一旁闲着的几个妇人瞧见了就娇笑着打趣。
全不成个体统。
胤禩从来都是微笑示人的好风度,此时却端肃了脸色,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
胤禩心想:俗话说:“瓜田不弯腰,李下不正冠”,这几个女人虽然是只是妾侍之流,算是半个奴才,到底还是父亲的枕边人,须得避嫌,不要说去理睬了,就是一个好脸色也不能给她们,免得招惹事端,带累了自己的名声。
尽管,这个名声,好像是被身体的原主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胤禩还是想把这名声尽量地挣回来。
进了内帷,听说正巧大老爷贾赦正在堂屋里和正妻邢夫人商量事情呢,倒是可以一次就见个全。领路的丫鬟将胤禩往堂屋里让。
却不在堂屋,原来是天气冷的缘故,大老爷大太太都在一侧的厢房内起卧。
入了那厢房,胤禩留心揣摩着,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蓄薄须,穿着一身黑色团花妆锻褂子,此时正大模大样地盘膝坐在炕上,想必就是大老爷了。
下首的一个穿着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棉袄、满头珠翠环绕的中年妇人想必就是大太太了。
胤禩便躬身给父母亲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贾赦威严地“唔”了一声,倒是刑氏看着胤禩,略有些发福的脸上漾起笑意,慈软地说:“琏儿这一病,瘦了好些,看着怪可人疼的。来,过来坐,这边暖和。”
胤禩便谢了座,走近前去,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贾赦瘦瘦的长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你病好了就好,以后每天都记着要来这里一次。给父母晨昏定省,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的行事,你要谨记。另外,你那媳妇很不知道道理,公公婆婆在这里,她却借口事情多,难得来一次。这也是你做丈夫的的不是,夫为妻纲,都是你平时没把威风立起来,现在连累得父母亲都要受委屈!”
刑氏也说:“可不是!凤姐儿也是太眼里没有人了,成天就赶着那边的二太太讨好儿,倒把我们这里的正经公公婆婆丢一边!我也知道,‘雀儿捡着旺处飞’,人家有权势呗,不过也别太势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到呢?琏儿你说是不是?我觉得你回去得好好教训她,叫她知道规矩才好。”
胤禩微笑的脸色为之一僵。
贾赦犹自在说:“另外,你前些日子病着我不好说什么,可是,还真是不方便呢,差不多的事情倒要老爷我亲自去过问,可把我累坏了。”
胤禩只好说:“是,是儿子不好,以后儿子一定要强健体魄,父亲不叫儿子病,儿子不敢病。”
贾赦琢磨着这话听着恭顺,倒是有些不对味,正要说什么,外面帘子一打,一个丫鬟回说道:“琮哥儿来了。”
一会儿,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蹭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色团花缎面长棉袄,怯生生地进来,面上有点脏,倒是礼数不错地给贾赦和刑氏行了礼,又对着胤禩喊“二哥哥好”。
胤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贾赦漠然地看了一眼,不予理睬。
倒是刑氏叫那孩子近来,用帕子擦他的头脸,骂道:“怎么弄得这般乌眉乌眼地进来?你那老妈子奶母子都死绝了不成,也没个人给你收拾了才好叫你出门来?哪有一点儿大家子的子侄的样子?”
胤禩心里咋舌,这大老爷大太太,身为亲父嫡母,就是这般教育孩子的!要知道,在大家子里面,除了自己有出息,出人头地之外,子孙有没有出息,也是安身立命、在大家族里站稳脚跟的关键。像这两人这般,自己埋汰自己的孩子,自己灭自己的威风,可是蠢之又蠢、愚不可及的行为!却还巴望着别人高看自己,希冀着“风水轮流转”,难道不是痴心妄想?
看来这孩子看来应该是姨娘养的,算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胤禩不禁心里起了一丝怜悯之意,便温和地对刑氏说:“琮哥儿还小呢,自己不会收拾,怪可怜见儿的,改天我让凤姐儿另外给他挑一个会服侍的丫鬟来使唤就好了。”
刑氏听了满意地点头说:“做哥哥的是该拉扯扶持兄弟。不过你那媳妇就一点儿不知道照应着这小叔子小姑子,现今迎丫头在老太太那边也总是被探丫头压下去一头,她做嫂子的只顾着自己威风体面,竟然一点也不肯帮衬扶助!”
胤禩不好说,家务事什么的最是琐碎,何况那点子婆媳矛盾,从来都是千古难题,便只好端起手边的盖碗喝茶,掩饰尴尬之意。
刑氏又想起点什么,眼瞅着贾赦,迟疑着说:“老爷,那天说的那事儿,要不要现在说与琏儿知道?”
贾赦略一颔首,说:“你说吧。”
刑氏说:“琏儿,老爷前儿在恒兴斋看中一款彩绘虎座鸟架鼓,还是上代的宝物儿,说是要一千两银子。另外外面的那几个姬妾少了头面衣服,天天吵得我脑仁儿疼。可是现在咱们这房里,手头暂时没个周转。老爷和我想着你生病,暂且没叫你知道,少不得大家紧着点过。现在既然你好了,就设法弄一千五百两银子来,不然我们这房里没法过了。”
胤禩闻言睁大了眼睛:一千五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还没闹明白这身体原主是干嘛的呢,打哪里弄这么一笔钱来?
贾赦见他没个准话,心里有些不悦,便咳嗽了一声,说:“问你要,也不是叫你出,还不是从公中的帐上出?你不管这帐,我能问你要?我还不知道你的几个钱全被你媳妇攥在手里?这一千五百两银子,不过就是从往年的流水账上填上一笔就得了?若是往后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要的,谁又敢如何?谁又敢多说一个字多放一个屁?说句不好听的,这贾家的家私一大半都是我的,我明着要也罢暗着拿也罢,都是该的。”
这一席话说得是威风八面,不过胤禩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异常:“贾家的家私一大半都是我的”,也就是说,这便宜老爹是这府里正该继承家产的人,而现在,却落到必须暗地里捏造假账来“暗着拿”的地步,说明这大老爷早就被人家挤到犄角咔哒里去了,却还在这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还有一点要紧的,自己的媳妇是管家奶奶,那自己就是管家爷们了,所以,这大老爷才叫自己去流水账上胡乱填一笔。
胤禩有些无语了,心里默思:这父母亲看来很不怎么样啊。当爹娘的看见大病初愈的儿子,一句安慰亲热的话都没有,见面就叫自己在府里的公帐上做手脚,算不算自己挖自己的墙角?若是府里的其他人也存着这样的心,那这府里哪怕再家大业大,也禁不住这样的掏挖啊,总有一天,掏空了,大家玩完。
不过在胤禩对府里方方面面的情况都摸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反正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在他来之前就早已存在了的,那就暂且按兵不动,看清楚了状况再以图来日吧。
胤禩又陪坐着听了父母亲的几句训话,才出来了。
还要去二老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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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解说两句,我的理解呢,八爷擅长的是收服人心,拉帮结派,提升整体作战力,然后,集团作战,他自己则是坐镇中心,运筹帷幄这样子。现在看来,大房势力很弱,成员们的战斗力基本都是渣,八爷的当务之急是整合大房这帮子人:贾赦、刑氏、迎春、贾棕等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驱之以利,让他们一个个都团结在八爷的周围,一致对付二房,最终取得胜利,荣归荣禧堂(荣国府权利中心的象征)。所以,此文慢热慢热慢热,希望大家不会厌烦八爷的慢工出细活。童鞋们,今天爽了吧,字数够足,把昨天的份儿填上了(*^^*) 嘻嘻……话说人家这么勤快,怎么可以没有一点鼓励涅?来吧收藏啦花花啦人家最喜欢啦。收藏此文章
第 7 章
二老爷应该就是自己的叔叔了。
胤禩还以为要走去哪里更远的地方,出门却见着兴儿喊了一辆翠幄青幔骡车来,巴结地迎上来说:“小的怕爷身子才大好了,走来走去吹了风倒不好,就喊人去赶了辆车来。”
胤禩赞许地“嗯”了一声,心里想“很远吗?还要坐车去?倒是坐在车里暖和些。”
没想到却是又回了荣国府,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以及一个大厅之后,进了仪门,豁然开朗,却是一处极其开阔轩昂的大院落,与方才大老爷的小巧庭院截然不同。
正中是五间齐齐整整的大正房,两边是一溜儿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之处 比贾母处还要恢弘大气。正中一条青石铺就的大甬路,直通堂屋。【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引自原著)
胤禩看“万几宸翰之宝”几个字,顿时明白这是御笔亲书,心想,这荣国公叫贾源,那我应该也姓贾,他们叫我“琏二爷”,那我的全名应该就是贾琏了。话说这荣国公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曾祖父呢,还是曾曾祖父呢?还有这御笔,想必不会是今上的了,有可能是开国皇帝的墨宝,倒是要赏鉴赏鉴。
胤禩赏鉴的结果就是,这位尊皇的一手字也不怎么样,估摸着比自己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真真是贻笑大方。胤禩心里疑惑:一般的帝王,大多是自幼在上书房专门练过书法的,就算是肚子里没甚货色,好歹一手字都看得过去。难道这位尊皇因为是这个朝代的开国皇帝,也许是像朱元璋那般出身草莽,所以,字才写得这般毫无章法?
说起来字来,胤禩有些惭愧,他在前世里天资聪慧,可以通背四书五经,在一众阿哥里面也是个中翘楚,唯有一手字有点拿不出手,被皇阿玛指摘过几次了。
胤禩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事,这匾上的字既然是御笔亲书赐予荣国公的,而且这堂屋里的种种摆设气象,是进了贾府以来看见过的最为气派尊荣的地方,就是比之自己往日的廉亲王府,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说,这才是贾府正当势的主子该住的地方?
按说自己的便宜老爹是贾府的长房长子,不是正该住在这里吗?怎么倒是在荣国府之外偏居一隅呢?而叔叔婶婶倒是大模大样地住在这里!
如此一想,胤禩顿时心里大不自在了起来,对即将见面的叔叔婶婶也有了不虞之心。
一会儿,一个丫鬟进去,垂首回话说:“回琏二爷,二老爷才刚被长荣街的大爷请去赴宴去了。二太太倒是在家,请您过去一见呢。”
胤禩便随着那丫鬟出了荣禧堂的门,往东而去。据说是二太太爱礼佛念经,故而不在正房堂屋起居,平日里都在这东边的耳房内起卧。
胤禩进了门去,只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毡,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引自原著)
二太太正坐在炕上,闭着眼睛,手里一颗一颗地数着佛珠儿,听着丫鬟来报“琏二爷来了”,才睁开眼睛,微笑着说:“琏儿来了,来来,上炕来坐,炕上暖和。”
胤禩哪里会上炕去坐,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了的人往往都落得个背后惹人耻笑的下场。胤禩便面带谦和之态,给二太太见了礼,自己忖度着位次,在东向的一把楠木交椅上坐下。
果然,二太太不过是顺嘴儿客套,见他坐好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请他上炕来坐的热络话。倒是另外又说了两句什么“琏儿身子才好,不要劳累了”“需要什么药材滋补的,只管和婶婶说,婶婶但凡有的,只管拿去”之类的长辈关怀之语,十分得体。
胤禩当然是眉眼含笑地答应着,心里却琢磨着这位婶婶,圣人有言:巧言令色,鲜矣仁。这二太太一家人住着长房该住的正屋,却是一丝儿不见理亏胆虚呢,绝对是个面善腹黑、口甜心苦的主儿,不得不防!
又说了几句闲话,二太太便说:“琏儿,你生病的时候,老太太收到姑苏那边林姑爷的书信,据说林姑爷生了重病,想见林姑娘一面。老太太急得没办法,本来说是就让赖大家的几个送林姑娘回去一趟就还是原样带回来的。我琢磨着林姑爷说不准已经是大限之期了,林姑娘这一去呀,林姑爷见上最后一面就撒手人寰了也未可知,咱家没个主事的人去委实不像样子。只是你珠大哥现今不在京城,宝玉又还小,外面的事务一概不知,不然倒是不要你这大病初愈的人跑这一趟腿子。”
胤禩琢磨着,按照二太太方才的称呼,这林姑娘应该就是自己的姑表妹了,送表妹回原籍探望亲父,原也是应该的,可是这婶婶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呢,口中一直说的是你身子如何如何,却要叫自己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出那么一趟子远门!话说这里既然是国公府,想必是京城了,也不知道是哪朝那代,但是古来京城都在北部,不是长安就是北京,离着姑苏好大一截子路呢,只怕是又要骑马又要坐船的,来去得要十来天说不准一个月也有可能。还别说,就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骨,真不敢走远了。再说,初来乍到这地方,火门还没有摸清楚呢,就要出远门?得想法儿辞了这差事才好。
胤禩一贯的作风就是话留三分,更不会当面回绝别人的请求。他一贯奉行的就是:不把话说死,不把路堵死,凡事都留有余地。山高水长,谁说得清往后的事情呢?留几分情面日后才好见面。
于是,胤禩只是笑笑地应了,想的却是得要使个什么巧招儿辞了此事才好。
二太太见他应了,心里高兴,再说还有更加要紧的话要对他说,便一个劲儿地挽留他吃了午饭再走。
二太太说:“今儿个我吃斋,老太太说了不必过去伺候,就自个儿用午饭。不如琏儿留下一起吃吧,你们年轻人,偶尔也用些素斋,养养脾胃也是好的。”
胤禩笑着说:“婶婶苦留侄儿,原不应辞,只是我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老太太要一起用午饭,所以,婶婶这里的好东西,今天是没口福了,改日再来领用,未为不可。”
二太太听他说得十分巧妙,便做出一付惋惜的模样,不再挽留了。
胤禩正想站起来告辞,却见二太太的眼睛往四下里望了望,身边的大丫鬟就识趣地出去,还把门给两人掩上了。
耳房之内就只有二太太和胤禩两人了。
第 8 章
二太太压低了声音说:“刚才那丫头在外面把着门,防着有人乱入或是隔墙有耳什么的,今儿这话只能叫琏儿你一个人知道。”
胤禩见这阵仗,想来是有些要紧的隐秘话要说了,也正襟危坐起来,收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端肃地望向二太太。
二太太说:“咱家这么些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管家的人该知道,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外面看着轰轰烈烈,内里其实早就空了。偏生家里这些人,养尊处荣惯了,省俭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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