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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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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钱大千眉头一紧,斜眼渺视蓝熙书,你看风水选好地儿啦!你说了算啊!你老几啊!你当张冰前和李九木无敌脑残加白痴啊!
“对!这里!”蓝熙书信心满满的点头,不做第二句解释。
“三少!”王小丫高声冲蓝熙书这边喊了一嗓子,蓝熙书一扭脸,只见王小丫和葛亭刚不约而同的指着耗子他们来的小路:“有情况!”
深入到坟茔地里面,东北方向树木密密,蓝熙书沉了抻脖子拔了拔身高也看不到什么。
蓝熙书急急地伏在钱大千耳边耳提面授机宜。
“你时间掐的准?确定不会冲撞?”钱大千吸了一口凉气。
蓝熙书重重点头:“你起着关键作用!”
钱大千不再说话了,他看到葛亭刚和王小丫扳鞍上马焦急的望向这边。
钱大千也不搭话重重点头,先蓝熙书七绕八绕得绕坟包墓碑阔步走出坟茔子,蓝熙书扥了扥腰带前后脚跟着钱大千来到空地上。
两匹马在斜阳里打马扬鞭飞奔而来,只一眼蓝熙书就知道他一直在等的倒霉蛋儿来了,掐时间比蓝熙书预计的晚了片刻。
谁啊!
前面井貌安后面马满贯!
第七十八章 发了狂的三少
蓝熙书的脸像刚从冰窖里提出来的一样,冷的光滑呆板没一点儿褶皱纹理,王小丫和葛亭刚如临大敌的夹马向前,一左一右哼哈二将一样在蓝熙书两侧。
“这都干嘛!”蓝熙书脖子梗着侧脸就来了一嗓子:“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他长那么大的脸了吗?”
葛亭刚和王小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蓝熙书冲谁发火,一见蓝熙书叉腰站着,互相看了一眼,麻溜儿的出溜下马,一甩缰绳站到了蓝熙书身后,葛亭刚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蓝熙书的后脑勺和王小丫并排站好了。
“你们内部的事我就不掺合了,走了!”钱大千走到一棵歪脖子枣树下解马缰绳:“就这么定了,我回去交差,明天就见分晓!”
“走好啊!老钱!好处是好不了你的!呵呵!”这个时候蓝熙书居然还能打哈哈,勉强的笑声听着很渗人,蓝熙书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把袍裾撩起来掖腰带上,还捋了捋袖口,就差做几个俯卧撑预热说明要干啥了。
钱大千上马走了,与井貌安两碰头,钱大千眼皮都不抬一下,惊诧的井貌安带马减速本想着搭讪两句的,刚喂了一声,人家钱大千一扬马鞭呼家伙就飞错而过了,井貌安灌了一嘴巴凉风,扭着脸儿追看着钱大千打马远去。
这老钱不地道啊!出了龙门所就不认人啦!
“谁?”马满贯跟上来,一边扭脸顺井貌安的视线看一边问:“这老头生猛啊!”
“老头?咱两绑一块不是个儿信不?”井貌安对着马满贯嗤鼻,老远看不真切蓝熙书的表情,还以为好几天没腻歪在一块儿蓝熙书列队隆重表示欢迎呢。
他真没太注意蓝熙书的脸,光盯看旁边的葛亭刚了,生面孔,看架势,是新加入的兄弟了,这得熟络熟络!
井貌安一切近,蓝熙书就闻到了一股劣质高度数白酒的味道,蓝熙书皱了一下鼻子,葛亭刚和王小丫也闻到了,这井貌安刚从酒缸里拎出来?
“三少!出大事了!”井貌安咕噜下马马缰绳甩给了马满贯,噔噔几步就亲亲热热的冲蓝熙书来了,近了,发现气氛不对了,蓝熙书的臭脸够十五个人看半月的!
“我知道!你是指孙不二还是赵四麻子?”蓝熙书平静的语气里透出杀机:“井貌安!你挺麻利的啊!”
井貌安走路生风,带起的斗篷一角下,井貌安握马鞭的右袖口有新鲜的连片血迹。
蓝熙书葛亭刚王小丫都看到了。
井貌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皱着眉头来到蓝熙书面前:“孙不二?不不!我说赵四麻子,他被人捅了两刀。”
“我知道!”
王小丫注意到蓝熙书握马鞭的手一松一紧,折叠的马鞭垂长了,蓝熙书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马鞭,关节发出咔咔声都听到了。
“你知道?”井貌安吁了口气:“我追杀手回来的时候不见了赵四麻子,把我急坏了,他没事吧!”
马满贯本想抢话说的,他骇然蓝熙书越来越明显的杀气腾腾的眼神,没敢往前一步。
“他还有半口气!不知道能喘多会儿!井貌安!你杀人的功夫不长进啊!”蓝熙书凶神恶煞一样瞪圆了眼睛,话是从紧咬牙关的缝隙挤出来的:“我没想到你还有胆来!”
“三少!”井貌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这误会打哪儿出的:“三少!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暗杀自己兄弟!我出了福隆至酒楼在等马满贯一起赶来与你们汇合的,看到老赵被捅了两刀,我跟着一个追出巷口……哇!啊!”
井貌安的剧情未说完,眼前一道黑闪电噼啪作响,脖子,耳朵半边脸火辣辣的一阵剧疼,井貌安啊啊出声,身体本能的后退肩肘一抬抵挡,蓝熙书挥舞的马鞭闪电抽索而下,井貌安的惊跳的之哇乱叫,胳膊前胸后背手背顿时一道道鞭痕疼不可当。
“你再编!你个兔崽子!我蓝熙书真是瞎了眼!”蓝熙书赶着步步后退上跳下窜胡乱遮挡的井貌安,马鞭劈头盖脸,蓝熙书真是使出了浑身力气,把个井貌安抽打的陀螺般就地翻滚,杀猪一样嚎叫连声:“三少!啊!怎么回事!听我说!啊!先住手有话慢慢说!”
井貌安手里尽管攥着马鞭,但他哪里敢还手,一边左闪右躲一边告饶。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紧逼,马鞭呼啸噼啪,看的葛亭刚身上一阵阵发冷。
马满贯也吓坏了,连连惊跳后闪。
葛亭刚和王小丫谁都没吱声谁都不敢插嘴插手。
蓝熙书那里给他机会,马鞭越发凌厉,蓝熙书像只发了狂的狮子,奋起扬鞭鞭起鞭落:“今天我要活活的打死你个狗日的!为孙不二和老赵报仇!”
“我没有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三少!你先停手!我冤枉!”井貌安在蓝熙书雷雨般的鞭挞下,起身都起不来了,连滚带爬跟泥猴子似的被蓝熙书马鞭逼到了一个墓碑前,头磕在墓碑的棱角上,井貌安的左额头立刻鲜血淋漓:“三少!你让我死也要死得明白好不好?”
蓝熙书忽然一阵剧咳,扬起的马鞭颓然落下,蓝熙书一手摁住胸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难看的都成了变形金刚了,谁都不曾见过如此暴怒的蓝熙书,不光井貌安吓坏了,就连不明就里的马满贯也都吓得面无血色,葛亭刚王小丫也心惊胆战的跟出多远,一见蓝熙书暴力之下引发伤痛,王小丫在后面一把扶住身体乱颤握马鞭手抖的蓝熙书:“三少!有话慢慢说!让貌安解释一下!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蓝熙书余怒不息的大喘气,恶狠狠的盯着井貌安抱着斑驳的墓碑慢慢的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血和泪把井貌安的无敌帅哥脸弄得血花猫一样。
哥们!你早出来说这话啊!
井貌安居然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满脸委屈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的样子也把他吓坏了,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没见过蓝熙书爆发过。
井貌安觉得自己冤死了,自己看到老赵的时候他已经是两肋插刀了,他刚一把抱住老赵,老赵就指着巷口那头疏忽不见的人影,井貌安二话没说,拔腿就追,追出后街转了片刻也没追上,等他在吭哧吭哧跑回来,又慌乱中撞翻了人家的酒坛子,跟人家好说歹说纠缠了一会儿,还是马满贯赶到赔了钱脱身了事,再到巷口,赵四麻子不见了。
井貌安觉得自己倒霉都倒出花儿来了,蓝熙书怎么就认为自己杀了老赵呢?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杀害兄弟呢?
“三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井貌安眼泪汪汪的熊样让蓝熙书又有了打死他的冲动,但他只把鞭子抖了抖,貌似伤痛难忍的放下了手臂,整个手臂嗦嗦直抖,王小丫用力扶住了他:“王小丫!别管我!把这个畜生给我带进树林!让他亲眼看看孙不二,让他知道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王小丫迟疑一下。
“王小丫!”蓝熙书一瞪眼太阳穴的青筋如盘树老根一样蹦起多高的咆哮:“还有葛亭刚!给我快点儿!”
王小丫和葛亭刚再不敢磨蹭,腾腾走到井貌安两边,一人架起井貌安的一只胳膊,半拖半拉着往回走。
井貌安不乱叫了,也顾不得疼了,他不认识葛亭刚,和王小丫却熟,扭脸看着闷头不响的王小丫,低声说:“王小丫!王小丫!三少!啊?咋了?孙不二咋了?你们这都咋了?我的头啊!胳膊!啊啊!轻点儿兄弟!啊啊!”
第七十九章 倒霉蛋井貌安
“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甭问!”王小丫只顾拖死狗一样的拖拉井貌安既不侧脸看井貌安也不多说一句,语气更是没一点儿热乎气儿。
井貌安脊梁沟发冷,他听见蓝熙书腾腾杀气的脚步声,井貌安哪敢回头,只得踉踉跄跄的跟着。
树林子里面树木很密,也很深,遇树绕树,遇土疙瘩绕土疙瘩,王小丫和葛亭刚跟拖个木头人一样把井貌安拖到树林里面,直到东边的坟茔地边的马匹看不真切了才停下来。
有四五棵老树被伐掉了,空留下直径大约两尺左右的矮树桩子,高高低低的都黑魆魆的咧着大口子,去了这几棵老树,这儿空落落的,王小丫和葛亭刚一松手,井貌安立足未稳,扑通委身半坐在一节老树桩子跟前,他呲着牙,浑身火辣辣的无一处不疼的。
但他没敢在喊叫,不光是后面站住脚鞭梢拖地的蓝熙书怒气不歇气场震慑的原因,更是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井貌安。
树林子空挡靠南边一口乌压压漆光锃亮的大棺材正对着他,一看做工质地都上乘,东边一张草苫子简单的裹着一具直挺挺只露黑皮靴的尸体,另一边是一床装殓用的专用被褥铺盖着的也是一具尸体。
井貌安不知道这两具迥然不同待遇的死者是谁?
老赵和孙不二?有点儿不对!
旁边的一个贴地枯木桩子上歪扭着脖子四腿交搭的躺着张松和朱秤砣,张松脸朝下,脖子一边扭得诡异,五官朝地给拖进来的,那样子泥锵锵没法看,朱秤砣叠在张松身上,脸朝上,黑锅底的大脸五官都张着,直愣愣的望天,看着又擞钟械愣裥摹�
这两个没遮没拦的井貌安认识,虽然叫不上姓名,但出来进去的井貌安注意过盯梢过,也跟丢了两回,这是张冰前住在福隆至的属下。
挨个看了个遍,井貌安不知道重点在哪儿,井貌安的心思被厚木棺材两边的尸体拴住了,他想过去看看,却腿肚子打摆怎么也鼓不足勇气去看。
短暂的沉默窒息着井貌安。
“三少!”井貌安的手和身子慢慢离开尺半高的树桩子,侧脸看着阎王一样的蓝熙书慢慢站稳了身子,虚虚的说:“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也不是一回了,你可不能听信挑拨离间的话就断然指定我背叛兄弟,我井貌安”
哐叽!
井貌安话未说完,蓝熙书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靴子,把个井貌安重新踹趴下,井貌安啊的一声还没咋地,蓝熙书的第二脚又到了,井貌安又啊,蓝熙书跟上来连环踹,井貌安也就跟着蓝熙书出脚的节奏惨叫连环了,蓝熙书真是逮哪儿踹哪儿,踹的井貌安哪敢回身扭脸啊!又是连滚带爬还不忘护着血花脸和下面,被蓝熙书的大脚赶着奔那口大棺材就去了。
葛亭刚和王小丫谁也不敢往前凑,马满贯更不敢了,井貌安一叫他就咧一下嘴,到最后他都不敢看蓝熙书脚底下翻不了身的井貌安那熊样了都。
“三少!啊啊!三少!先住脚!听我说啊我!真没有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貌安冤枉啊!”
嘭!
井貌安一肩膀子杵到棺材边上,接着一个狗啃屎,血呼啦的嘴巴拄到殓被殓褥包裹着的尸体上,一只血呼呼青黑的大脚丫露了出来,井貌安连滚带爬的闪开了,惊恐的看着这只死直直对着他的脚丫子。
蓝熙书胸腔起伏,眼睛充血的瞪着井貌安,恨不得眼珠子瞪出来把井貌安砸个半死:“你看看他是谁?”
“他他……”井貌安一见蓝熙书又要撩袍抬靴子,赶紧连滚带爬的凑上这具尸体的头部,眼角一瞄蓝熙书的大脚没跟上来,才手哆嗦着撩起殓被一角,孙不二鼻孔朝天,灰蒙蒙的眼睛大瞪着,脸黑锵锵的破了好多处,嘴角有点儿豁了,下唇右边耷拉着血迹凝固成了淤黑色,脖子上的勒痕有拇指粗耳朵后边也都是凝结变色的血痂,井貌安的手拽着殓被一角突突直抖,他不能相信眼前毫无生气扭曲变形几乎难以辨认的尸体会是哪个嬉笑怒骂硬朗豪气的好哥们孙不二,但的确是孙不二!
“孙不二!”井貌安眼睛刷的被泪水蒙蔽了。
“都掀开!你看看兄弟是怎么惨死的!你还有脸哭。你个孬种!你看看孙不二!我让你仔细的看看!”蓝熙书咆哮的一把薅住井貌安拎殓被一角的手,猛地一样,殓被抖落一旁,赤身裸体的孙不二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除了王小丫没动,葛亭刚和马满贯都忍住不住往前挪动了几步,葛亭刚还好点儿,马满贯打小娇生惯养流流鼻血打架鼻青脸肿的都少见,哪见过这个,立马脑袋嗡家伙木雕泥塑了。
人可以死成这个样子吗?
死人都看过,死成孙不二这种惨烈程度包括阵前浴血司空见惯横征暴死的蓝熙书井貌安都是平生仅见。
孙不二的前胸腹腔坑坑洼洼的像一块被乱砍乱伐挖掘破败的坡地,血早流干了,那些条条挂挂的皮肉没有了新鲜的血肉之色,两肋塌陷,肋骨不全,有两根凝血里露出的森然白骨翻出肋下,直直愣愣的戳出体外,戳的每一个眼神都直痛到心里,颤栗到骨髓里。
“孙不二!”井貌安把双手伸到两耳上的鬓发里,使劲揪着,忽然伏地痛哭。
锦衣酷刑哥几个每每谈及都觉得刺激神经激发想象,但从没有什么感触,更没有今天发生在眼前孙不二身上带给身心的那种惨痛的震撼,感同身受的创痛感简直让人要崩溃了,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
葛亭刚和马满贯都不敢再看,心里的那种钝锯切割感让人浑身冒寒风似的又冷又疼的不得劲儿。
“你还有脸哭!”蓝熙书上去一把把井貌安给薅了起来,勒紧的脖领子让井貌安咔咔直咳,鼻子里喷出一注鼻血,井貌安连哭带喊:“三少!我井貌安对天发誓!这不是我干的!我井貌安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井貌安两手抱住蓝熙书的腰:“你不能武断就这么冤死我啊!不信,你可以问马满贯,我们在一起的!他能作证!”
“畜生!敢做不敢当的孬种!”蓝熙书一提膝盖,井貌安哇的一声大叫大肠小肠都要被蓝熙书磕断了似的剧烈腹痛,井貌安撒了手,被蓝熙书甩胳膊像扔破麻袋一样反手扔到了王小丫的跟前,井貌安忽然不叫不哭了,拼命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
王小丫不知如何是好,蹬蹬退了一步,看到井貌安痛的豆粒大的冷汗噼里啪啦往下落,但就是这样,井貌安也没有反抗逃跑的意思。
“马满贯!说说刚才!说说这畜生身上的血!敢存心包庇错说一个字,看我扒了你的狗皮!”蓝熙书忽然掉头冲着马满贯一声狮子吼,马满贯像被万箭攒心一样抖一下瞬间钉住了,手脚冰凉额头的冷汗也跟着噼里啪啦。
“三少!井—井—井貌安通知我哥几个聚会,我临时出门晚了一会儿,”马满贯抬袖子抹汗,看了一眼勾着腰跪坐在地上歪着头巴巴瞅着他的井貌安一眼,咽了口唾沫接着说:“井貌安从小巷冲到后街冲我喊了一嗓子:马满贯!快去看老赵!”
蓝熙书胸腔起伏盯着马满贯看,马满贯被蓝熙书盯得毛骨悚然,又扭脸低头看看盼救星一样眼神的井貌安一眼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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