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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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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得少花这份钱……
第四十九章 踢赌台
马祥生给龙邵文拿了一千块,“黄老板说了,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不要再去利生公司门口扒猪猡了,不然法国人总催促破案,怕黄老板顶不住压力,作出什么为难的事情。”
龙邵文当然知道黄金荣借此机会入股了利生公司暗,心中不忿,“你奶奶的黄麻皮,老子倒给你做了嫁衣……”他笑着说,“黄老板对我有提携有恩!黄老板说算了,自然就算了。”
叶生秋不高兴了,只把脸拉着,马祥生一走,他就发了脾气,“触那,小爷天天熬到大半夜,都没时间抱女人了,到头来却让这麻皮金荣得了乖,不行,这猪猡还得扒,不但要扒猪猡,还要去砸场子,进赌场抢赌客……”
龙邵文安慰他说:生秋阿哥也不用为此烦恼,利生公司不能搞,黄浦滩上那么多的赌台,都可以去搞!
叶生秋沉着脸,也不说话。
“扒猪猡”、“扒绵羊”风气一开,上海各色流氓纷纷效仿,都把它当做快速发财致富的捷径。此类事件层出不穷,各赌场、烟馆、舞台从此遭了秧,门口整日都逗留一群流氓盯着猪猡,看到身着华服者,一概扒掉。再往后这风气愈演愈烈,竟有流氓埋伏到大户人家门口,只要看见有人出门,就冲上去扒掉,不但扒外衣,连内衣也要……害的这些人刚出门就没了衣裤,只得光着屁股打道回府。不少有钱人从中吸取教训,华服之外,套上破衣烂衫,需要办事儿应酬的时候,才脱下烂衣,露出华服。还有不少人相互见面,苦笑着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你今天被扒了吗?
这天吴文礼回来说:阿文,我今天带兄弟去“诚信记”扒猪猡,你猜碰到了谁?
龙邵文摇着头,“这可猜不到,难道与咱们相熟么?”吴文礼骂了一句,“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次抢咱们烟土的那个应桂馨,他也迈进这一行了。”
龙邵文怒了,“这就招呼兄弟!去灭了这个应桂馨!奶奶的,上次他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五包烟土,现在咱们刚发现了新生意,他就又来撬咱们的行,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龙邵文领着兄弟们在“诚信记”附近一连埋伏了三天,也不扒猪猡,只抓应桂馨,岂止三天过去,应桂馨却踪影皆无,龙邵文琢磨,“奶奶的,应桂馨这王八蛋怕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儿,居然不出现了。”
没有了应桂馨的捣乱,就在龙邵文准备大张旗鼓“扒猪猡”的时候,他的一个兄弟出事儿了。出事儿的就是前一段日子刚加入到他们当中的付伟堂……
付伟堂,湖北人,早年因误伤人命逃到上海,后经朋友介绍,拜了“大”字辈的刘云生做老头子,入了青帮,此后就一直在吴淞口一带跑单帮,抢烟、抢土。碰到单身烟客或者人数不多的烟客时,也看准机会下手,搞一下就跑。像他这样跑单帮的通常都是会几下子的练家子,否则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单身抢劫。
付伟堂不仅精通拳脚,水上功夫更是令人叫绝。他曾同别人打赌,头顶一碗茶泅水百米而茶水不洒,结果他居然赢了,足见其水上功夫之精湛。他与龙邵文在一次码头抢劫中相识。因为他水性好,人也比较仗义。龙邵文就刻意与他结交。付伟堂也觉得自己一人跑单帮势单力孤,只能混个吃喝,终究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因此就同龙邵文他们混在一起,想图个长远发展。
付伟堂也和龙邵文从前一样,得财就去赌,这次出事,就跟他好赌有关……租界的赌台多,除了黄金荣、马长胜这些空子开设的赌台外,很多青帮大哥级人物也开赌场,如公共租界的严鹤龄,朱老八,法租界“万顺堂”堂主范得礼等,都吃赌台饭。付伟堂就是在“万顺堂”旗下赌台出的事儿。
“万顺堂”旗下有大小赌台四家,“同兴堂”、“同顺堂”、“同发堂”、“同荣堂”,家家赌台都生意兴隆,赌台的总管就是范得礼的得意门生,素为依仗的“红旗老幺”
付伟堂虽在赌台门口扒猪猡,但颇有趣儿的是,钱财只不过是在他手中绕一圈后,重又回归了赌台。他也听龙邵文说过在赌台被骗的事,但他没吃过太大的亏,总还是乐此不疲,龙邵文为此摇头……很多时候自己的教训,并不能让他人引以为戒,否则赌台早都关门了。
付伟堂几乎跑遍了黄浦滩边的赌台,“同顺堂”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素来钟爱同顺堂的“摇宝”,一进赌台,直接就坐到摇宝台上。
摇宝的赌法极为简单,一个骰盅里放三颗骰子,庄家翻转摇晃骰盅使骰子滚动,离手后,则由赌客押一到六的任何一个数字,三颗骰子中,只要一颗出现赌客押的数字,就算赢。如押数字“五”一块钱,若是有两颗骰子点数是“五”的话,赢两块钱;若是三棵骰子都是五,就赢三块。付伟堂之所以喜欢在同顺堂玩儿摇宝,就是觉得这里的摇宝公平。如果骰盅里只有一颗骰子,他赌的数字就只能在六次中出现一次。如果有两颗骰子,则六次中就会出现两次。有三颗骰子时,六次中就会有三次赢。黄浦滩边多数赌台通常只装两颗骰子。而同顺堂的骰盅里就是三颗骰子。这样庄家和赌客输赢各占一半,比较公平。因此同顺堂的摇宝台时时爆满。
付伟堂小押了两把,两把全赢。他脸上乐开了花,“奶奶的,老子手气不错!”第三把他押了五十块钱“四”,却被庄家吃了。他摇着头,“大意啊!照几率该被杀了……”他不甘心五十块打了水漂,第四把又押了五十块“四”,依旧被庄家吃了。他开始不信邪了,“妈的,照几率一定要出四了。”他押了一百块钱,琢磨,“如果赢了就回本了!”他被庄家杀掉了。他有些心疼,出手谨慎了,他试探着押了十块钱四,赢了。他骂自己,“该出手时不出手,不该出手时瞎出手,没胆量……”他试探又押了十块钱四,又赢了。他盘算着,“连出两把四了,照几率再出四的可能性不大了。”他押了五十块钱的二,结果四又出了……
付伟堂留心了,“大押被杀,小押或许还能赢上几把,不会是庄家在搞鬼吧!”他是老赌徒,在赌桌上学费交的多了,人也变得鬼了,赌博上的那点花活他知道的很清楚,对十赌九骗的道理也多少有些感悟,他琢磨,“骰盅摇定后赌客才押钱,所以摇的时候不会做手脚,奶奶的,既然如此,就只有开盅的时候做手脚了。”他故作无意地小押几把,输赢也不在意了,眼睛只在庄家身上瞄着,暗中观察庄家的手法。“别让老子抓住你!”观察之后,他终于看出了门道,庄家并不是次次作弊,是否需要作弊,那要视赌台上赔率而定,赌台上的钱少,庄家会正常摇盅,该赔的赔,该收的收。如果赌台上的某一个数字出现五十块钱以上的大额。庄家十有七八就会动手脚。付伟堂笑了,暗骂:庄家本事倒不小!居然会练会了“一线天”……
一线天就是摇宝高手在骰盅刚掀开一条缝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骰子的点数,此时庄家扫一眼台面,根据台面赌客所押的点数,决定开盅的时候动哪颗骰子。说起来繁复,但对成年就摆弄这几颗骰子的高手来说,只在瞬间就可以完成。
付伟堂摆弄着手里的筹码,在等待着机会,他带来的一千块,只剩三百了,他想,“老子必须一击而中啊!”
骰盅里的骰子已经连续五、六把没出四了,付伟堂咬着牙,“看命了,老子赌这把出四。”庄家的骰盅已经摇定离手,付伟堂大喊一声,“押四。”他将剩余的三百块大票都押到四。厚厚的一叠票子摞起来能有一指高……围观赌客发出一阵轻呼,“豪赌!”付伟堂脸红着,颇为得意,即便是租界的大赌台,也很少见这么阔绰的赌客!三百块,可以供一家六口花两年了……
尖嘴猴像的庄家眼睛绿了,他问,“还有没有要买四的了?”见赌客都摇头,庄家笑了,“没有就要揭盅了。”付伟堂说,“急什么!”庄家客气着说,“豪客还要再押?”付伟堂摇着头,突然伸手按住了骰盅,他也笑了,他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生死由命,万一里面真是四,老子就赚了,万一不是死,命苦老子也认了……”他说,“这盅不能由你来揭。”趁庄家错愕着没反应过来,他伸手揭开骰盅,赫然是两个四。他笑了,“赔吧!老子赢了。”
庄家突然扯开了嗓子,“来人!有人踢场子……”
“万顺堂”任一个赌台的保镖都闲的要命,听见喊声,眼睛都亮了,“正说手痒的厉害,就来了生意。”他们向付伟堂冲了过去。付伟堂跑过单帮,几拳打倒冲在身前的保镖就向门外跑……到门口时,他发现自己走不了了,他看见一支火枪正对着自己的脑袋。拿枪的“红旗老幺”阴测测地笑着,“敢踢万顺堂的场子,你胆子不小呀!”他吩咐说,“先关起来,晚上种了荷花。”
第五十章 拜山门(上)
俞文征最先知道付伟堂被抓的消息,他对龙邵文说,“去搬黄金荣救付伟堂吧!咱们花了那么多的银子,黄老板也该出面说句话!”
朱鼎发说,“黄老板与范得礼一向不对付,怕是出面也不管事……”章林虎、吴文礼则嚷嚷着,“触他娘,去砸范得礼的场子救人……”
叶生秋冷笑着说:阿文,我看非你出面不可,你师傅不是陈其美么?可以出面去找范得礼摆讲茶,我就不信这个死胖子不给面子。”
龙邵文摇头说:这种事儿师傅不管……他琢磨了一会儿,又说:干脆我去拜万顺堂范得礼的山门,找他讲茶,如果他给面子放了付伟堂就一切好说,如果他不给面子,那从今往后就是我的死敌!
他出门后,先去同孚里黄宅去找马祥生,说了事情的经过,“祥生阿哥,一定要帮忙!”马祥生听完后皱着眉,“阿文,你交代的两件事儿,第一件没问题,不过是替你跑跑腿,传传话,第二件却有些棘手!能不能说服黄老板动范得礼,我实在是没把握。”
龙邵文说:祥生阿哥尽力吧!不管黄老板答不答应,我都不埋怨。”
“万顺堂”中,范得礼坐在他那把宽大的交椅上打着瞌睡,人上了年纪,觉虽然少了,却睡得更勤了。“红旗老幺”刚到他的身前,他就突然睁开了眼睛,“老幺!有事体!”
红旗老幺恭敬着递过来一张纸条,“礼爷!刚收到的。”
范得礼一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乞,一手懒洋洋地从红旗老幺手中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龙邵文万顺堂拜山。”他看了眼老幺,“就是那个革命党,他找我做什么?”
“他的兄弟砸了咱们同顺堂的场子,被我抓了,人已经带来了,晚上准备种荷花。”
范得礼“唔”了一声,说,“这样的纸条从前就收到过一张,好像也是你给我的吧……”他起身来到桌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一张纸条,扬手对红旗老幺说,“就是这张吧!”他对照两张纸条的字迹,笑着说,“一摸一样……”他问,“这又是谁送来的!”
红旗老幺陪着小心,“回礼爷,是赌台的兄弟递给我的,谁送的不知道。我担心是真的,通知礼爷早点准备!可别让这个瘪三小瞧了我万顺堂。”
范得礼欣赏地看着红旗老幺说,“你最近长进多了,是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锁进了柜子,“你是怎么想的啊!”
红旗老幺面露凶光,手在喉头一抹,“他早就该死了!”
范得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次你指派范同生去向徐德武的门人冷三告密,说龙邵文是革命党。你眼光准啊!他还真的就成了革命党,居然还被你找到了他们盗窃稽征局枪支弹药的证据,干的不错!”他想了想又问,“你跟上海衙门的人有来往吗?”
“没有,但是徐德武有。”红旗老幺恶狠狠地说,“本来他上次是必死无疑了,却被横空杀出的斧头帮给救了,触那,这次他要是真敢来万顺堂,哼……”
范得礼笑着,“龙邵文可不是一般的混混,有点来头啊!不然洪门怎会对他冒死相救?斧头帮又怎会替他出头?”
“他不过就是陈其美的门生,我听说陈其美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范得礼摆摆手,笑着说:去准备吧!一定要摆出威风,摆出杀气。”他看着红旗老幺离开的背影,摇着头,“打打杀杀的最终也不能成了大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江河日下了啊!”他挥手喊来了新收的如夫人绿荷,笑着问,“你是老幺送给我的,最有资格对老幺品头论足,你觉得老幺怎么样啊!”
绿荷摇着头,带着暧昧的笑,“刚性有余,只知道硬拼硬冲,谋略不足……”她递过一小碗油羹,“礼爷,又到补身体的时间了。”
范得礼皱着眉,“这东西油乎乎的发腻,管用?”
“礼爷,你一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范得礼端起羹一饮而尽,把碗扔了,心想:绿荷最近恭顺多了,也没了刚入门时一副愁苦冤屈的样子,女人!她会因为满足而改变……他笑着拉过绿荷,在她那高高的胸膛上抚摸了几把,如夫人开始呻吟起来,范得礼笑了,“人老了,硬冲硬拼的力气没了,若是再没有谋略,满足不了年轻的女人呀!”他手上加紧动作起来,他要先用谋略把这个女人摸得饥渴难耐,再挥出宝刀扮死尸,定可事半功倍,一战功成……
万顺堂,一个千万流氓的景仰之所,它巍峨高屋,重院深宅,绛紫色檀木飞檐高高挑出,接着蓝天白云,彩绘的吉祥鸟造像在飞檐上翩然高翔,黄铜打制的麦穗形风铃吊在檐角,随风摆摇,屋顶青色的瓦当凝结成一种厚重之色。龙邵文带着羡慕的神色,喃喃一句:到底是开山立堂、扯旗挂帅的山主,气派就是不一样……
万顺堂那两扇厚重的黑铁门前,早已站满了范得礼的徒子徒孙。他们个个横眉怒目的,只露着胸膛前那丛丛的黑毛,似乎只凭眼神就能把龙邵文杀了。龙邵文苦笑一下,心中虽在颤抖,却强打着精神,看也不看这些人,直接走到铁门前。
“来者何人。”铁门里有人问话了。
“麻烦传话,帮中‘通’字辈后进龙邵文前来拜山门。”
铁门打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路光滑而平整地呈现在龙邵文眼前。从大门直到“万顺堂”主厅门口,也齐整整地站满了范得礼的徒子徒孙,他们个个五大三粗,腰间系着红绸缎的短枪,格外引人注目。
大厅的门开了,厅两侧站着两排手持钢刀的短衣对襟汉子,众星捧月般地拱卫着堂主范得礼。龙邵文一脚刚迈进去,就有人大声喊,“来人可有门槛儿?”
龙邵文听对方盘起来海底,当下打起了精神,只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喊话的人看了范得礼一眼,又大声喊:“来人可有门槛?”龙邵文不紧不慢的答:“不敢,是沾祖师爷的光灵。”
“贵前人是哪一位?贵帮是什么帮?”
龙邵文神情严肃地答:在家子不敢言父,出外徒不敢言师。自家姓陈,名上江下山,是江淮四帮”……江淮四为清,清帮即是青帮。
“你头顶哪个字?”
“头顶二十一,身背二十二,脚踏二十三。”
龙邵文回答完毕,暗骂一声,“你奶奶的,你范得礼好大的排场。”他不等对方再问,当即快嘴反问:请教礼爷烧那路香?
范得礼不得不说话了:头顶二十路,脚踏二十二路,手拿二十一路。
龙邵文还想再问,范得礼却抢了先:敢问贵帮有多少船……他的语气已经不善,明显已经带上了火药味儿。
龙邵文不动声色说:一千九百九十支半。
范得礼站了起来:船打什么旗?
龙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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