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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复仇记作者:柏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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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的女儿红,宗朝和赫朝皇家最爱的美酒,醇香迷人。
  
  一壶酒喝光后,自有人再送一壶,张志贞见宗契修喝起来毫不顾忌,担心他醉了,因找个话题,问道:“自古送嫁,指定一名文官即可,不知这次皇上怎会让王爷亲自送嫁?”
  
  赫尧度笑道:“众人都推辞,本王便应下这份差事。”
  
  “于礼不合啊!”张志贞说。
  
  一壶酒宗契修喝的最多,此刻的他,面色绯红,说话时带着一股酒气:“有什么不合!镇南王送给赫族半壁江山,一个王爷送嫁理所应当。”
  
  赫尧度瞧他说话间的忿忿不平的样子,自有一种异样的风采,故意招惹他道:“一个王爷自然不够分量,所以这次去了两个王爷!”
  
  宗契修的脸一下子涨的透红,不满、羞愧涌上心头,他冷哼一声,拿起酒壶,仰着头闭上眼,一饮而尽,狠狠的用力把空酒壶扔在地上。洪亮清脆的声音响彻整间船舱,张志贞和赫尧度都愣住了,愕然的注视着他。
  
  宗契修仰天长啸,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下,他满腹的悲愤之情无处发泄,唯有解酒消愁。
  
  张志贞赶紧站起来,深深的对赫尧度作揖道:“他喝醉了,还请王爷见谅。”说完,拉了拉宗契修,使劲的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赔罪。
  
  宗契修用力的拂开张志贞的手,笑嘻嘻的看着赫尧度,说:“谁说我醉了?”
  
  张志贞犹豫的看着宗契修,又看了看赫尧度,刚还说不会再做冲动的事,怎么转眼的功夫又犯傻?
  
  “张先生请先出去!”赫尧度无奈的看着借酒发疯的宗契修,叹了口气对张志贞说道。
  
  张志贞犹豫了,宗契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他又不吃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谁说我不吃人!”张志贞刚离开,赫尧度就把门关上,一步步逼近宗契修,他已经反应过来宗契修反常的原因,但他不准备道歉,酒精的刺激下,赫尧度只觉得一股熟悉的热流从体内涌出,他迫切的想要与宗契修亲近。
  
  红木的圆桌上,宗契修的上半身躺在上面,衣领半敞开,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赫尧度低下头,发梢扫在他的脖子上,双手压在他的身侧,用力气压制住宗契修。宗契修被压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他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挣脱不了赫尧度的束缚,反而惹得赫尧度力气更大,贴的更紧。隔着薄薄的衣物,赫尧度的体温比平时更高,他呼吸急促,带着酒香的呼吸喷在宗契修的脖颈,宗契修的脸更红了,红的像鲜血一样,像是随时会滴出来。
  
  他放弃了挣扎,反而笑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哪里像喝醉酒的样子,他抬起腿,不轻不重的碰了碰赫尧度的胯间,用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说:“王爷可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赫尧度眯了眯眼,宗契修刚触碰过得地方酥酥麻麻的,他忍不住就要呻吟出来,咬牙道:“我要说是呢?”
  
  宗契修哈哈大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俎要落下来,鱼肉能说不吗?”
  
  他伸手解开了腰带,把衣襟解开,敞开胸脯,就要抬手去解赫尧度的腰带,赫尧度挡开他的手,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背过身失声说:“你要我怎么样!我哪里做得不对你直说,我说错了话你指出来,我改,我通通改过来!”
  
  宗契修仰面躺在桌子上,笑的肆无忌惮:“不敢。”
  
  赫尧度刚才那一下力气太大,鲜血顺着手背滴在地上,疼痛让他平静下来,他跟宗契修置气干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明白他心里的酸疼吗?他转过身,仔细把宗契修的衣服整理好,扶起宗契修,让他靠在肩膀上,柔声说道:“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让你出来散心,却没考虑到付良栋是你旧臣,见到他,你难免会想起以往的不愉快。”
  
  宗契修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滚烫的泪水灼痛了赫尧度,他继续轻声说道:“我原想着你哥哥是岭南的宗王,你也是宗王,没有其他嘲讽的意思。咱们以后都不叫王爷,行吗?你以后也别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宗契修蹙眉咬牙,额头冒汗,说:“叫泗景来,我要回房睡觉。”他酒喝得太猛,再加上心情郁结,酒劲散不出去,一番折腾下来,五脏六腑像被火烧,脸上的红晕却渐渐退去,惨白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心思跟赫尧度扯这些没用的话。
  
  赫尧度吓了一跳,弯腰抱起他,一脚踢开门,门外的乌恩其躲闪不及,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
  叫着。张志贞急急赶过来,问道“怎么回事?”。赫尧度边走边吩咐:“感觉烧些醒酒汤,怕是真喝多了。”泗景上前就要接过他家主子,赫尧度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的在前头开路。
  
  赫尧度又怜又恨的看了眼怀里的宗契修,没酒量逞什么强,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人家豪饮。
  “我家公子没什么酒量,酒品又差,胡闹起来恐怕会说些不得体的话,我在这里守着就好,王爷回房休息吧。”折腾了这一番,已经到了晚上,泗景看着安睡的宗契修,忐忑不安的对赫尧度说。
  
  赫尧度摆摆手,让他退下,说:“不妨事,本王倒想听听他还能说点什么。”
  泗景还要再说什么,张志贞把他叫了出去,小声的说着什么,泗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回房休息了。
  
  赫尧度对着熟睡中那张安静俊美的脸,心绪不宁,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原本以为,只要真心实意的对宗契修好,总有一天,宗契修会解下心结接纳他。以心换心,向来是他的准则,他坚信世上没有打动不了的心。可现在他有些迷惘,宗契修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张先生。”烛光下,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赫尧度试探的叫了一声,张志贞应声,推门进来。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赫尧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张志贞。
  
  张志贞沉吟片刻,沉着的说道:“风骨天成,至诚至性的君子。”
  
  “唉,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可总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张志贞担忧的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宗契修,小声道:“他外冷心热,日久见人心,总会记得王爷的恩情。”
  
  赫尧度摇头,不赞同的说:“本王不要他记住恩情,要他……”他止住话头,低声说:“夜深了,张先生早些休息吧。”
  
  张志贞点点头,又看了宗契修一眼,这才离开,他隐隐察觉到宗契修此举的深意,心中一暖,暗想以身犯险,要我放心离去,何必呢?万一真有了好歹,怎么像宗契坤交代?河风一吹,他清醒不少,转念一想,或许宗契修另有他意,以此试探赫尧度的底线也不一定。
  
  前途凶险,不知有多少大风大浪在等着他们,张志贞叹了口气,回房睡了。
  
  夜已深,四周只剩下运河哗哗的水声,一双清亮的眼睛睁开了。
  
  他转过头,眼睛定在床边那个人的身上,那些话,他已经细细的品味了良久,若没有彼此身份的顾忌,该有多好!
  
  赫尧度睡的正沉,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翘起,带着点倔强和委屈,一双总是带笑的眼睛紧闭着,眉头深锁。宗契修忍不住伸出手,覆在他的眉心上。
  
  前路艰辛,若没有赫尧度百分百的信任、心甘情愿的宠爱,他如何敢放心一搏?
  
  他压下心中的感动,轻轻的捏着赫尧度的鼻尖,片刻后,赫尧度皱了皱鼻子,呼了口气,惊喜的问道:“醒了!”
  
  宗契修歉意的笑了笑,说:“我失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赫尧度怔怔的看着他,烛光下,白如玉的面上唇红齿白,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轻轻的搂住宗契修,一动也不敢动。
  
  宗契修迟疑了一下,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一抹嘲讽的笑转瞬即逝,他握住赫尧度的手,低声呼唤道:“赫尧度!”
  
  赫尧度浑身一颤,紧紧的搂紧宗契修,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轻轻推开宗契修,平日里英姿勃勃的眉宇间带着沉醉的笑容,宠溺的对宗契修说:“以后不许胡闹。”
  
  宗契修凝视着他,微微的点点头,叹息道:“你如此对我,我又怎么会不识好歹。”
  
  赫尧度重新搂住他,急切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伤着你的身体。”
  
  宗契修小声说:“以后不会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赫尧度只想紧紧的抱着他所爱的人,这可是他第一次爱的人,愿意为他献出一切的人,他再也想不放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宗契修再次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什么时辰
  了?”
  
  赫尧度“嗯”了一声,灼热烫人的嘴唇印在宗契修的耳背后面,痴迷的叫道:“契修!”
  
  宗契修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在事态发展到他能控制的范围内时,及时阻止道:“饿了,还有吃的吗?”
  
  赫尧度啊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燃烧的视线烈火一般的望着宗契修,温度慢慢的降下来,慢慢的回复到平常的状态,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有,我吩咐过了,这就叫人送来。”
  
  宗契修拦住他,说:“不用了,这么晚就别惊动下人,我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
  
  赫尧度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笑道:“我带你去,怕你找不到厨房。”
  
  厨房的案台上扣着一碗鸡丝白粥和四样小菜,宗契修吃了小半份,把剩下的推给赫尧度,两人合吃完一碗粥后,又到甲板上聊了一会。过不了多久,东方泛白,天亮了,其他人陆续起床,宗契修便回房睡觉去了。赫尧度目送着他回房,直到那扇门关上,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
  
  从大雍到苏州,陆路需要二十五天的时间,水路只用了半个月便到了苏州府。官船在枫桥停了半个时辰,赫尧度自去应付苏州府的官员,留宗契修和张志贞在码头的亭子内告别。
  
  张志贞背着一个小包裹,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拱手道:“今日一别,不到事成之日,不会再见,志贞痴长几岁,今日不顾尊卑,有一言相劝,京中之事以后全赖在你一人肩上,干系太大,上次那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我知道你心中苦闷,面对仇人,还要笑脸相对,确实难为你了,不过成大事不拘小节,忍得一时之气,方能免得百日之忧。”
  
  宗契修低头一叹,笑道:“多谢张兄教诲,契修保证不会再有此等事情发生,上次让兄担忧了。”
  
  张志贞也不否认,说:“你能这么说,我和你哥哥就放心了。”
  
  宗契修眼圈一红,说:“哥哥就多累先生费心了。”说完,递过去一杯酒,张志贞接过,一饮而尽,说:“告辞了!”
  
  宗契修目送着张志贞,他孤单的身影越走越远,路途遥远,张志贞为了避免旁人起疑,执意一个人上路。他师徒三人,为了宗姓江山,鞠躬尽瘁,国破时孟恒以身殉国,张志贞忍辱负重留在大雍守护着情绪不稳定的宗契修,现在又为了生病的宗契坤远走岭南,而孟恒的小孙子孟蒙稚气未脱之时就跟着宗契坤去了岭南,现在做宗封岐的陪读。
  
  想着还有无数像张志贞这样的汉人在为宗朝复兴而奔波,宗契修的嗓子像被塞住了什么东西,他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已小成一个黑点的张志贞,对陪在一旁的泗景道:“走吧,该上船了。”
  
  这一刻的宗契修,有着以往从未有过的坚定。你们的牺牲和忍辱负重,宗氏子孙定不会忘记,复兴之日,定会血祭战旗,以慰苍生。
  
  从苏州到杭州,不过两天时间,一行在杭州三堡借道钱塘江,经浦阳江、萧绍内河、曹娥江、姚江和甬江入海,一路上,两岸官员夹道相迎,赫尧度以公主闺阁女儿,不宜上岸接受官员朝拜为由,只在船上接受了官员的行礼,并不愿意上岸逗留。
  
  五艘官船顺着东海沿线往福建的方向驶去,刚进入福建境内,早已等候多时的镇南王迎亲队伍擂鼓齐动,后面三艘船上的马儿和羊收到惊吓,高声嘶叫起来,迎亲队伍尴尬不已,继续敲也不是,停也不是,互相看了看,相顾大笑起来。
  
  第二天,船便靠岸了,镇南王世子付恒率一众福建官员跪应赫尧度一行。寒暄一番之后,赫尧度等上了马,往王府走去。
  
  宗契修跟在他身旁,打量着这位镇南王世子,付恒与赫尧度一般年纪,身材高大,两肩宽阔,在一群官员中鹤立鸡群,犹为显眼,即使站在挺拔的赫尧度身旁,也没有落了下风。宗契修在心中默默的赞许,但他的视线很快被另一个人吸引了,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寸步不离的跟在付恒身旁,小小年纪就有一股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看向赫尧度的眼睛,像是要把赫尧度活生生吞掉。
  
  他似乎感觉到宗契修的注视,锋利的眼神毫无预兆的扫了过来,宗契修情不自禁的张了张嘴,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那孩子同样惊讶,“啊”了一声,立刻闭嘴,付恒若有所悟的看向宗契修,宗契修赶紧微微点头致意,付恒颔首行礼。
  
  赫尧度微感不快,横挡在宗契修身前,笑着说:“让镇南王久等了。”
  
  付恒赶紧行礼道:“皇帝体恤,愿把公主下嫁,天大的恩宠,我付家上下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镇南王府在福州府,整座福州府的人家都要披红挂彩,以示庆贺,公主进城的当日,沿街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人,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大家争相一睹皇家的风采。镇南王府所在的四条街上每隔一米就有王府的仪仗,娶亲的典礼隆重而华丽,不止福建的官员前来庆贺,就连周边广东、浙江等地的官员也都来了,王府门口人来人往、抬着贺礼的人络绎不绝,声势浩大,偌大的镇南王府也显得拥挤不堪。婚礼的规制遵照赫汉结合,繁琐不堪。
  
  赫尧度是送嫁官,又是当朝皇子,一天的婚礼下来,苦不堪言,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等规模的大婚,私下里悄悄的问宗契修,宗契修说这种程度自然不能跟皇上的大婚相比,但比一般王爷的大婚规格高出不少,许是镇南王重视公主,赫汉通婚又是第一例,镇南王这才违了祖制。
  
  赫尧度看着那位天下第一异姓王,当今天下手握最多兵将的镇南王付良栋,付良栋已有五十岁,但身材魁梧,黝黑伟岸,只有那头花白的头发泄露了他的年纪。他声音洪亮,笑起来震的人耳朵嗡嗡的响。他在镇南王府门口迎接着公主和赫尧度,除此之外,只有在公主和额驸敬酒时,曾与赫尧度有过一两句简单的交谈。他今儿太忙了,忙着应付各处官员,得意的彰显着他所受到格外的恩宠。
  
  赫尧度被安排在主席,陪同的除了宗契修和礼部的官员外,还有广东、福建和浙江巡抚,他酒量极好,来者不拒。
  
  这些官员中有不少是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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