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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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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也听说了这些谣言,但他还不知道,这谣言是从何而出。

所以,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清楚状况再说。

“可是那些人,真的很可气嘛。”

郑宏毅放下水果,撅着嘴道:“言庆哥哥,你干脆站出来,再做两首新诗,让他们说不出来。你不知道,前几天有一个叫王通的人,还跑来找老师理论,说他太过于容忍你呢。”

王通?

郑言庆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

这也难怪,当初他回洛阳的时候,郑为善的确是和他说过王通。

可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王通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郑言庆一开始还小心戒备,但时间一长,也就忘记了。加之李基离去,家中的事情又多,他那会记得这个人?

毛丫轻手轻脚的将书楼里的果核收拾走,然后退了出去。

这楼上的几个小少爷,来历都不一般。

她站在里面,也听不懂在说什么。不过听上去,似乎郑少爷有麻烦了?

毛丫坐在楼梯口,挠了挠小脑袋。

郑少爷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他呢?之前是崔管家,现在又来了个什么王通,实在是太可恶了。

“小丫!”

毛丫正想着心事,突然有人叫她。

抬头看去,却见杜如晦急匆匆走进楼中,“小丫,小妖是不是在楼上?”

“在的,几个小少爷都在。”

杜如晦点点头,顺着楼梯匆匆忙忙跑上去。

“小妖,都清楚了!”

“什么清楚了?”

郑言庆正在和徐世绩说话,闻听不由得一怔,诧异的看着杜如晦说:“杜大哥,你打听到什么了?”

杜如晦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在洛阳也并非不认识人。

他坐下来,喘了口气说:“是王通搞的事情,我听一个朋友说,前两天王通酒后狂言,说你贪恋财货,沽名钓誉,有辱士林清誉。还说要拆穿你,让你身败名裂。”

王通,又是王通!

言庆这一次,总算是想起来了。

“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干嘛如此针对我?”

毛丫捧上了一碗清水,杜如晦接过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儿朝天,然后长出一口气。

“原因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听我那朋友说,他似乎对你那首咏柳诗很不满意。还说诗词乃高雅之道,却被你用于收敛财货……还说,你以诗词小道而乱士子之心,非雅士所为。

大致上就是诸如此类的言语,还说你是当时少正卯……”

言庆闻听,忍不住笑了,“我若是少正卯,他岂不是孔圣人?此人才是真正猖狂。”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扭头问郑宏毅,“宏毅,你刚才说,你舅舅和街坊中的剪刀店有关系?”

“哦,是啊!”

郑宏毅点点头说:“前段时间,舅舅还找小娘说,想要接手天津桥街坊的铁铺呢。

不过小娘没有答应,说天津桥街坊的铁铺,名义上是郑家产业,但郑家并没有插手。为此舅舅还很不高兴,说了小娘几句……还说小娘不帮他,让一家奴猖狂。”

杜如晦突然问道:“你舅舅叫什么?”

“崔珉。”

“哦,这就对了!”杜如晦说:“我那朋友说,最近王通和崔珉经常一起喝酒,走的非常近。”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件事和崔珉逃不脱干系。

郑言庆不禁摇头苦笑,怎么转来转去,又跑到崔家的身上了?

上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情,就令崔道林父子丧命,还累得崔夫人被崔君肃责备。

别看崔家表面上是主持公道,可实际上这心里,只怕是不会舒服。

而这一次又出来个崔珉,如果闹翻了脸,只怕会让崔家更加不快,对自己没有好处。所以,此次要还击的话,也只能针对王通……但若能连带着教训一下崔珉,倒也不是不可以。

言庆沉吟片刻后,起身来到书案旁,铺纸提笔写道:小子起于微末,本不足道。怎奈机缘巧合,偶得薄名,时心怀忐忑。今龙门王生,愿授以圣人之道,庆受宠若惊。涕零之余,亦不免少年心气。小子长于竹园,以竹为题,一香赋十诗,不知王生可否?

另附竹园小品一篇,请王生指教。

竹之十声,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之焉。

自蜩蝮蛇蚹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

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其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盗了许多,索性一次解决。

既然你王通如此嚣张,那干脆就拿你当一块跳板,狠狠的踩上一脚,以免日后麻烦。

言庆提笔盗以板桥之书,并将成竹在胸一词,提前出现。

管他日后如何,先以此来震慑居心叵测之人。而选这篇文章,明里言庆是在说画竹,实则是讽刺王通,没有三分三,莫要上梁山。你如果真想来找我麻烦,且拿出真本事。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子,也当不得大家之名,却不是随便可以揉捏。

书完之后,言庆掷笔一旁。

“杜大哥,我来吟诗,尚请你执笔。”

杜如晦眼睛顿时锃亮,连忙做到了言庆的位子上,提起笔来。

郑言庆漫步窗前,闭目沉思。

竹楼中,顿时鸦雀无声。

郑宏毅似有话要说,但却被徐世绩摇头阻止。楼梯口上,毛丫也不禁握紧拳头,紧张的看着言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杜如晦手一颤,连忙稳住心神,奋笔而书。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众类亦云茂,虚心宁自持……”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溪上残春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

“疏疏帘外竹,浏浏竹间雨……”

言庆背对着杜如晦,面朝窗外竹林,一首首五言和七言自口中出,落于杜如晦笔下。

不知不觉,言庆已吟唱九首。

但这最后一首,他却突然止住了。

所有的目光,一起盯住了他,带着无尽的炽烈。

“言庆,还有一首!”

郑言庆转过身,苦笑道:“要说起来,这最后一首并非即兴而作,杜大哥应该知道。”

杜如晦一怔,“你是说‘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郑言庆点头,“不过此前所吟不过残诗,今又有四句,请杜大哥落笔。”

杜如晦连忙在纸上写下‘无肉使人瘦,无竹令人俗’,而后向言庆看去,待他往下说。

言庆想了想,“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傍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

说到这里时,窦奉节突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郑言庆笑了,走过去坐在杜如晦身旁,先是看了一遍诗文,然后提笔写道:赏竹时,奉节慵懒,不由心生感慨:我等本是红尘俗物,缘何求财不得?余曾听闻,昔有一僧,往西天求取经文。未给人事,而得无字经书。故怒而告于佛前。佛曰:经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

佛尚如此,俗物求财若何?

连佛祖都认为求财没有错误,我这个世间的俗物,求取些个黄白之物,又有什么错呢?

杜如晦观之,顿时哑然。

第四八章 修缘七品(上)

洛阳城东有一家书馆,开设已有许多年了。

书馆名洛浦,创立者据说是因为曾在洛水河畔读书,所以就以洛浦为名,开设书馆。

洛阳人称其为洛浦先生。

洛浦先生的学问一般,名声也不算响亮。

出身不好,年轻时得了个浊官品秩,干了十年,好不容易要升官了,正赶上北周篡魏,结果十年苦功,化为流水。先生落魄,好在家中倒也充裕。于是在洛阳城里开了一家书馆,专门收集汉魏以来的种种雅士笔录,生意倒是做的越发红火。

把收集来的书,拓印书册,然后贩卖之。

几十年下来,老洛浦先生已经故去,但小洛浦先生却继承了家业。

许是受了老洛浦先生的教训,小洛浦先生从一开始,就绝了仕途的心,专心经营书馆。自开皇二年接手,转眼间已二十余载,小洛浦先生的名气却是越来越响。

有钱的世族子弟,好来此处附庸风雅,买几册高价书,回去充充门面。

穷苦士子则跑来蹭书看,小洛浦先生也不会驱赶,看顺眼时,说不定还会奉送几册。一来二去,小洛浦先生的雅名就越发响亮。即便没有什么出众的才华,也没有留下什么诗篇文章,可洛阳城里的读书人,见到他十居五六,要称一声‘先生’。

小洛浦先生对此,也是颇为得意。

“听说,半缘君又有新作。”

两个读书人坐在书馆里闲聊,不自觉的又谈论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一件趣事。

新任司隶台别驾,洛阳纥豆陵家族的族老窦威,突然登门拜访了王通。

他将一纸书信交给了王通,说半缘君,鹅公子请王通指点。

其中一香赋十诗,令在座之人不由得动容。大家都知道,诗词虽是小道,却最考验才华。自江左学风兴起,人们大都好华丽句章。所以对诗词的要求也变得严格起来,平仄对应。其中尤以应题诗最难,不仅仅是考验才学,还要有些急智。

一首应题诗不难,难的是在规定时间里,连续数首,极为困难。

窦威身为窦氏家族的族老,如今又在司隶台出任洛阳别驾,这公正性自然能得到认可。

况且言庆并非单只赋诗,还做了一篇小品,向王通发出了挑战。

你是否成竹在胸呢?

如果是,先应了我的挑战,然后再来教训我。否则的话,就好像画竹,没有这个本领的话,只能突遭羞辱。至于你说我的两项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佛也求财,我只是俗物,求财又有什么不对?你说我心达而险,我更是愧不敢当。我就是一小孩子罢了,也没有少正卯的才华。倒是阁下,真的能有孔圣人的学识吗?

一篇文章,从头到尾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但句句都在辩驳。

乃至于最后,连挖苦带讽刺,说王通你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呢?

诗文,显然是出自另一人之手。

杜如晦虽非名士,却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所以许多人都知道他,而且也清楚他和言庆关系非常好。但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一个官宦子弟,会去包庇别人而作伪证。

这牵扯到一个品性德行的问题。

魏晋余风的影响犹在,品性德行依旧是士人立足的根本。

自古以来,这世上从不缺小人。但小人终归是小人,到最后会被揭穿。如果杜如晦以后不想混了,那作伪证倒也无妨。可他将来始终是要走上朝堂,而言庆也终究会长大,做伪证又有何用?

王通在酒席上,被憋得脸通红,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窦威说:“王生也可自行命题,倒无需以竹而诗。一香十诗,就算王生你过关了。

以十日为限,十日之内王生若无回应,当视为认输。

在座诸君皆可作证,不知老夫这个提议,王生可敢应下呢?”

在座的人,都是连连点头,认为窦威的提议,可说是非常妥当,并无半点偏向之处。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还偏向了王通。

十日之内,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功课。若是这样子还不行的话,可真就丢人喽。

但有聪明人却觉察到,窦威的老谋深算。

十天时间,就算王通真的一香十诗,恐怕在外人看来,不管他是否做出,都已落在下风。

听说,那半缘君和窦家关系不错,如今看来,倒是确有其事。

两个书生聊起此事,这立场不知不觉,已经偏移到了郑言庆的一方。

“亏得王通也是出身名门,还被薛大家所赞成。却平白欺负一个小孩子,依我看就是嫉贤妒能。”

“甚是,甚是!”

另一个书生表示赞同道:“半缘君虽说是当世奇童子,也只是个幼龄童子。你说,他王通那么大的一个人,没事儿跑去欺负小孩子,就算是赢了,又能怎么样?”

又有书生凑过来,轻声道:“依我看,他多半是赢不了。”

“是啊,是啊!”

三四个书生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评论王通。

也难怪,王通名好,不但是出身名门,父亲还是一位名士。加之他拜多位名士为师,令许多人都觉得眼红。相比起来,虽说郑言庆也是出身名门,一来他年纪小,二来不过是一个旁支,无父无母的靠着一个残废祖父养活,更能博取同情。

再者说了,人家半缘君可是真材实料。

你王通又有什么?

靠着门荫,拜了几个好老师。哪怕是有一个薛道衡薛大家捧你,却无什么作品流传出来。

此消彼长之下,言庆在舆论上,已占据了上风。

这时候,却见从书馆后院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赫然正是小洛浦先生,手里捧着两个卷轴,一脸欣欣然之色,走到柜台的旁边。

身后四个人,两个手捧书籍,一个则捧着一个匣子。

只见小洛浦先生和几个书生点头打招呼,然后让人把书放下来,将手中卷轴交给其中一名伙计。

“去,把这两幅字,挂起来。”

“洛浦先生,您这有拓印了什么书籍?”

“哦,前些日子偶得一卷《东山集》,所以就拓印了五十册,这不刚拓印出来,还未整理呢。”

《东山集》,是东晋名相谢安手笔。

谢安字安石,号东山。最著名的事件,就是主导了淝水之战,导致前秦的分崩离析。

谢安的手笔流传不多,所以极为珍贵。

书生们闻听这一摞书册是东山集,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走上前来。

有机灵的书生,却注意到了那几个仆人的举动。只见他们取下正对书馆大门那面墙上的字画,先挂上了一副老洛浦先生的画像,然后将两副卷轴悬挂于画像两侧。

第四八章 修缘七品(下)

卷轴打开,却是两幅字。

“是咏鹅体!”

有书生忍不住叫嚷出来,众人连忙定睛观瞧,却见两副卷轴上,一写:书山有路勤为径;另一写:学海无涯苦作舟。落款题词,赫然是半缘君手笔:先生之德,千秋之利。

意思是说,你洛浦先生把文化作为产业而经营,其实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功德。

“果然是半缘君手笔。”

几个书生在卷轴前面站定,品头论足。

而小洛浦先生微微一笑,打开了匣子,里面摆放着一溜物品,有小剪刀,小刀子……

他抄起一把小刀,顺着纸张边缝轻轻一划。

纸张分开,自有仆人上前,将裁断的纸张重叠一起。如此往复,片刻功夫,一卷东山集已剪裁完毕。而后以丝线装订,摆放在一旁。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看得几个书生,好不羡慕。

“洛浦先生,您这是什么工具?”

“哦,此乃修缘七品。”

“修缘七品?”

“尔等读书人,能得书一册,即为缘;想要读通,还需修炼,此第二缘。你看,以此为七品修缘,可用以裁剪纸张,整理书册……”洛浦先生把那匣子里七件工具一一取出,讲解说明。最后拿出一方长约十厘米,宽只有两指,表面打磨的锃亮,上面写有一个‘镇’字的镇尺。他先把装订好的东山集翻开,将镇尺押上。

“读书需精心,这一方镇尺,正可令人端正心思。

此为一品修缘……如若得此七品,则诸君与书中文字有缘,日后当可功成名就。”

“说得好!”

一名书生忍不住拍案叫绝,伸手拿起那一方镇尺,在手中把玩两下。

“洛浦先生,这修缘七品,何处可得?”

“哦,就在雄记商户,只需三贯,即可求得。”

“三贯啊……倒也承受的起。若能求得书中缘,三贯却值得。”

几个书生相视,先后与小洛浦先生告辞,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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