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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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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言庆能体谅,日后好好读书。

他的学识,早已经超过了同龄人,包括学舍里那些内舍的学子,也未必能比他强。

在学舍里继续呆着,并无太多好处。

所以李基希望言庆能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书,莫要为了些许薄名,而偏离了大道。

“言庆吾徒,切莫因为师远离,而生出倦怠之心。

莫忘尔与颜籀赌约,为师虽远隔千里,尤念汝之三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修身行大道,方为正途。凡事不可一味城墙,但记过犹不及……若有缘时,自会相见。”

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甚至有些许的忧虑,似乎担心言庆的性子,过于刚直。

不知不觉,言庆的眼睛湿润了。泪水顺着面颊,无声滑落,滴在了信笺上,打湿一片。

言庆虽然有成年人的性格,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信中的内容,还是止不住悲伤。李基,这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人,给他的关怀和爱护,绝不亚于郑世安。

可现在,却连一声道别的话都未能说,就走了!

郑言庆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这模样,可把窦奉节吓坏了。

连忙上前一步,拉着郑言庆的手臂:“言庆,言庆……你这是怎么了?莫要吓我?”

“我没事儿!”

郑言庆揉了揉鼻子笑道:“让人把这些书都搬上车吧。”

说着话,他上前一步,将挂在墙上的弓囊取下来。依稀记得,这是李基最爱之物。

他轻轻摩挲弓囊表面上的柔软绒毛,又看了一眼这间房舍。

过去的几个月,他曾在这里,渡过了最为快活的时光。

“言庆,我们可以走了。”

“你先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去烦劳舍长。”

“什么事?”

言庆笑了笑,“从明天开始,我将不会再来这里读书了……”

第四六章 居心叵测(上)

郑言庆的退学手续,办理很顺利。

老舍长早已得到了家族的吩咐,不管言庆做出什么选择,都按照他的要求办理。

虽然觉得可惜,但老舍长也知道,言庆继续留在学舍里,也难有什么大成就。

族学,等同于后世的学前班,主要以启蒙为主。

按照律法,学子十四岁放能进入官学,在十四岁之前,就是以蒙学为主。这其中又有两个方向。家境富裕,或者天资的确聪慧着,会以进入官学为目标,着重于经史的基础方面;而家境贫寒,亦或者的确没有天分者,则以学习技能为主。

比如读写记账之类的生活技能,可以在进入社会后,得以生存。

言庆显然已经超过了蒙学教育的阶段,且不说有没有先生愿意来受这个罪,但只是他留在学舍里,对其他学子造成的压力,太过巨大。差距小了,那会成为动力,可差距大了,就容易让其他孩子产生自卑。而教书的先生们,也并非个个如李基那般学识广博。万一课堂上闹出什么错,被言庆抓住,名声立刻就臭了。

所以,老舍长即可惜,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样的妖孽学生留在学舍里,固然能有打响窦家学舍的用处,但造成的困扰更多。

言庆有些浑噩的回到了竹园,让窦奉节的家人,把书卷等一应物品都搬进了竹楼里。

“言庆,我也不想在学舍了!”

窦奉节走的时候,突然拉住了郑言庆。

“为什么?”

“你在学舍的话,我还有个伙伴,你若是走了,其他人又会和从前一样的对我。

与其在学舍里,不如和你一起。

我回去和叔祖商量一下,以后就和你一起读书,好不好?反正你的学问,连学舍里的先生们都称赞,和你一起读书的话,叔祖一定会答应……言庆,你说好不好?”

其实,郑言庆是觉得,窦奉节应该在学舍里读书。

毕竟那里大都是他的同龄人,交流起来也方便。而言庆交往的,大都年纪偏长,甚至郑言庆自己,也是成年人的性格。虽也有孩童举动,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迫于无奈。

窦奉节在竹园,只怕效果不佳。

但言庆这时候也没那个心情劝说,既然窦奉节这么说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也许在竹园待些日子,他就会觉得烦闷。到时候也自然会要求,返回窦家学舍了……

“若你叔祖不反对,那就随你吧。”

窦奉节闻听,顿时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登上马车,回去和家人商议去了。

而言庆则坐在竹楼里,倾听着楼外沙沙风声,如失魂落魄般,久久不见他动一动。

“小妖,出了何事?”

杜如晦走进来,看着堆放在屋子里的物品,还有呆若石像般的言庆,忍不住上前询问。

“我的老师走了。”

“老师?”

杜如晦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就是那个学舍里的先生吗?”

“恩!”

言庆点了点头。

其实,杜如晦也觉得,李基一个蒙学先生,担当言庆这种神童的老师,有些高攀了。

这年头,也讲名气,更讲出身。

一个无名无出身的先生,居然是当世神童郑言庆的老师,传扬出去,对言庆并无好处。在杜如晦看来,言庆应该请一个名士,或者当朝权贵做老师才是正确的选择。

甚至说,只要言庆对外说出他想要求学拜师,会有一帮子名士过来。

可杜如晦也看得出,言庆对那个李基先生,似乎非常尊重。这种事情,他不好说的太多,但内心里并不代表他能认可李基这个人。如今,李基走了,对言庆来说并非坏事。如果言庆趁此机会,拜入某位权贵名士的门下,日后定然会飞黄腾达。

但杜如晦也只能这样想想。

见言庆很难过,他于是在那堆书卷旁边坐下,随手拿起了一本,翻了两页。

“咦,居然是世说新语?”

杜如晦忍不住惊呼出声。也许在后世,世说新语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书籍,但对于隋唐之交,印刷术并不发达的年代,每一本书都显得非常珍贵。世说新语是南朝刘宋宗室,临川王刘义庆组织人手编纂而成,记载汉魏以来名士贵族的奇闻异趣。

这本书的发行量并不大,市面上流通的,大都是拓本。

可杜如晦手里的这本世说新语,却是梁朝时经由刘峻作注之后的孤本。刘峻生活与梁齐之间,大约是公元500年以后。当时正处于最为混乱的时代,朝代更迭频繁,战事不断。所以刘峻作注之后,总共就雕版印刷出五百本,其中许多本已毁于战乱之中。

连杜如晦的祖父杜果,手里也只有一册拓本而已。

这李基手里,居然存有孤本?

又拿起一本书,却是和刘峻差不多同一时代的名士刘勰所做的《文心雕龙》,虽是拓本,但却拓印甚早,也是一本非常珍贵的名著。就连杜如晦,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书。只这两本书,就让杜如晦惊讶不已,对李基的感官,也随之改变。

这个人,不简单啊……

“小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静一静,然后就在这竹园读书。”

杜如晦笑道:“这样也好,窦家学舍里的那些先生,只怕也教不动你。我整日在家读书,也觉得烦闷。有你做伴,也是一件妙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我正可相互交流。”

在杜如晦的心中,早已把言庆当成了同等次的人物。

虽然他年纪小,可这名气却远超过了杜如晦。杜如晦对言庆的妖孽,再了解不过。

从一开始的咏鹅体,到之前的‘无竹令人俗’,他几乎是见证了言庆的成名之路,自然不会对言庆轻视。甚至,在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杜如晦甚至生出了不愿和言庆比试的心里。这一点,从他抛弃以前对书碑的痴迷,开始攻经史可见端倪。

言庆点点头,“杜大哥,我此刻思绪已乱,想一个人静一静,咱们可否以后再谈?”

“恩,如此也好。

你老师虽走了,可是却留下这许多珍贵的书册,无疑是对你期许颇深。小妖,乱一下下就好,莫要乱的太久。否则将来你老师知道你这般情况,心里岂能快活?”

“多谢杜大哥!”

郑言庆拱手一揖,杜如晦捡起一本世说新语,屁颠屁颠的走了。

第四六章 居心叵测(中)

说实话,言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只是这一次的分别,实在是太过于突然,突然到郑言庆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远隔千里呢?

当然,李基走,肯定有他的原因。

而言庆也说不清楚,他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思绪波动。

把李基留下的书册一卷卷放置在书架上,然后将那张弓挂在竹墙上,然后就倒在榻上。

郑言庆脑子里乱哄哄的,躺在榻上犹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李基这次离开洛阳,莫非是和前一段时间,杜果和章仇太翼前来洛阳,有关系吗?

若真是如此,那李基离开洛阳,一定是要躲避什么……

……

夜幕降临,郑言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人。

他蓦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身上的被褥,掉在了地板上……

言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肯定没有盖毯子。

竹楼里,已点起了蜡烛。

一个扎着双鸦鬟发式,黑发披散肩头的小女孩儿,本背对着言庆,跪在书案前整理物品。言庆起身无声,小女孩儿甚至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仍在小心翼翼的擦拭书案。

“你是……小丫?”

“啊!”

言庆突然出声,可把那小丫头吓了一跳。

手中的抹布一下子掉在了书案上,她扭头看去,就见郑言庆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疑惑。

言庆认得这小丫头,正是毛旺的小女儿。

庄户人家的孩子,大都没响亮的名字。毛旺家八男两女,基本上就是按着数字顺序排下来。要说毛旺也挺不容易,生了八个儿子,有三个早夭,两个在太原服役。剩下三个儿子,毛小八这一跑,其余两个儿子跟着大妞儿随胡商去了西域。

说是要闯天下,寻个生路。

以至于毛旺的儿女挺多,可到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小女儿跟在身边,名叫毛丫。

以前在田庄的时候,大家习惯性的叫她小丫。言庆倒是有点印象,记忆中毛丫挺秀气的,胖乎乎的小脸很是招人喜欢。可现在,才两三个月,小丫头干瘦干瘦。

“郑少爷,您醒了!”

小丫怯生生的说话,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却不想身后就是书案,退无可退。

她低着头,不敢和言庆正视。

郑言庆这才想起来,昨日郑世安和他说过,要收留毛旺一家。

“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管家……不是,是老太爷让我打扫房间,说以后就让我伺候您读书和休息。”

“哦!”

言庆点点头。

他倒不会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不要小丫伺候,只怕会慌乱了毛旺一家人的心思。

“那个啥,以后这楼上你莫要收拾,就把楼下收拾好就行。”

竹楼有两层,上面一层是言庆的书房和寝室,里面有不少言庆的书稿,还有他不愿被别人知道的东西。楼下是他和人聊天说话的地方,地方说起来,倒也宽敞。

“外面房舍还没有建好,你们一家如何安置?”

“老太爷说,让我在楼下住,只要不打搅少爷读书……爹和娘先住在老太爷楼下,等房子建好了,再搬过去。”

言庆嗯了一声,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

“小丫,你先下去吧。

以后没有我招呼,你别动楼上的东西,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毛丫站起来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跑到书案旁,把抹布拿起来,低着头下楼去了。

想当初,毛丫的性子挺开朗。

经此一难之后,竟有些畏畏缩缩。

言庆在书案后坐下来,取出了李基留下的书信。睡了一觉之后,他脑袋也清醒了许多,早先那种空落落的情绪,也淡化了不少。毕竟骨子里并非小孩子,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书案前,有看了一遍李基的书信,然后收起来,放在案上。

李基走了,但他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此前他不断盗诗,名气有了,是时候收一收了。

至少从目前看,郑大士并没有特别针对他祖孙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同意郑世安田地换钱帛的做法,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既然没有危险了,那就需要做些调整。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针对洛阳市场上,将剪刀恶意仿造,乃至于降价的行为,当做出一些反击。

打价格战?

言庆绝不会轻易用这种招数,说穿了损人不利己。

既然不做价格上的调整,那就需要出奇出新。之前他以咏柳诗,而占据高端市场,算是一招奇兵。但奇兵不能常用,否则就算不得奇了。所以,不用奇兵,唯有出新。

剪刀的用途有很多,并不只是做裁剪用。

言庆挠挠头,颇有些头疼。

毕竟不是学经济出身,在这方面还真是弱项。

出新需要创意,郑言庆必须要根据这个时代的情况,来想出适合于这个时代的物品。一味的把后世物品搬过来,别人未必能够接受。所以,什么才算是适合呢?

“郑少爷,老太爷让您下去吃饭。”

“哦,我知道了。”

算了,这事情急不得,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郑言庆站起身来,一不小心手臂将书案上的一本书册撞到了地上。他弯腰将书册捡起,却是李基留给他的《文心雕龙》。由于造纸技术并没有发展到后世那般模样,加之印刷术的落后,使得市面上流通的许多书籍,裁剪并不是非常得当。

很多书页是粘连一起,翻看起来,必须要先把书页分开,才能进行阅读。

如果,有一把小小的裁纸刀……

郑言庆眼睛一亮,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剪刀什么人都可以用,但剪刀并不只是用于缝缝补补,它的用处,还有很多种。

做生意,的确是俗品。

可如果这生意和读书联系在一起,岂不就是高雅?

言庆的想法,是把这剪刀的用途细分化。但如今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构想,要实现,还要仔细筹化。

想到这里,言庆连忙坐下来,铺开纸张,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写下来。

万一过后忘记了,这边也能有个提醒。

毛丫在楼下等了半晌,见言庆没有下楼,忍不住轻手轻脚的上去,探头偷偷看了一眼。

言庆在写东西,她可不敢打搅。

于是又走下楼去,一路小跑到主楼堂前。

第四六章 居心叵测(下)

郑世安和杜如晦都已经落座,就等着言庆过来一起用餐。

毛旺媳妇在一旁伺候……毛旺由于腿伤的缘故,被郑世安安置在了洛阳的一家坐堂医馆里治疗。如今,这洛阳城里的人,谁能不给郑世安几分薄面?不仅仅因为他是郑家的人,更因为郑世安有个了不得的孙子。此前长安传来消息,内史侍郎,司隶台大夫,闻喜县公裴世矩裴大人曾请言庆抄录一份祭文。不成想郑言庆看罢了祭文,竟赋诗一首,以赞裴世矩夫妻伉俪情深,引得裴世矩在祭祀夫人的时候,痛哭失声……

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引得长安城无数人为之动容。

全诗仅四句,竟有三句采用比喻手法。

而一二句更是破空而来,乍看令人不知笔意所在,但读完全诗,却又寓意颇深。

曾经沧海难为水,取自《孟子-尽心篇》中,观于海者难为水一句。

看过了苍茫大海之后,对涓涓细流再也不会生出眷恋。裴世矩有了崔夫人,这世上的凡俗女子,又如何能看进眼中?至于除却巫山不是云,却是源自于宋玉《高唐赋》中的巫山云雨典故。以朝云仙子比作崔夫人,生平得一神女,再无遗憾。

只两句诗,却情意炽烈,蕴意深邃。

以至于裴世矩竟然在一次诗文聚会中,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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