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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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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自有主张!”
两人说毕,高建武再次拱手,向乙支文德道别。
乙支文德目送高建武离去之后,这才带着亲随,返回营寨。
不过,他刚坐下来,就见他的侄儿,萨水城军主乙支生,神色慌张,急匆匆闯进了军帐。
“叔父,大事不好了!”
乙支文德一怔,“何事如此惊慌?”
“昨夜,昨夜……”乙支生气急败坏,声音里略带颤抖,“昨夜,一支隋军,偷袭了石多山。”
第四六章 尸山血海(二)
石多山,因石而名。
顾名思义,就是说这里的石头很多,如同山峰。不过,石多山的石头,并非普通的石头,而是一种类似于欧洲巨石文化的石头。如山如林,散布在平壤城外。据说,这里曾经是先人祭祀天地的所在,故而颇有灵气。于是在卫满朝鲜时代,就石多山处,修筑起一座城市。
当然,城市的规模不大,说起来只能算是一个小镇罢了。
自高句丽立国之后,此地就称之为石多山镇,属平壤治下。修筑石多山镇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拱卫平壤。不过小镇之所以闻名,并非是因为它有多么重要的战略地位,而在于石多山镇中,盘踞着一个大家族—乙支文德所在的乙支家族,就坐落于这个小小的城镇里面。
已近子时,石多山中烈焰熊熊。
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青石路上。粘稠的鲜血,夹杂着黄白且浑浊的液体,流淌一地。
顺着一道道缝隙,汇聚成一条条血色溪流。
郑言庆身着一袭淡青色战袍,手持重槊。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白银假面,更透出狰狞之色。
窦孝文带着雄阔海阚棱,押着五名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青壮,来到郑言庆的马前。
“言庆,这几个家伙,都是乙支文德的子嗣。
刚才我们攻入乙支堂的时候,这几个家伙最为凶狠,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若非阔海兄弟和阿棱兄弟,我险些制不住他们……乙支堂内,除了这五个人之外,只剩下一帮子妇孺。”
假面后的一双眸子,在火光中,透着一抹血色。
阚棱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头发,让他的脸扬起来,正对着郑言庆的目光。
“隋狗,尔等敢伤我家人,我父定不会放过尔等?”
郑言庆带着假面,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的语气却显得极为平静,“他不放过我吗?
我还不想放过他呢……”
说话间,手中马槊扬起,噗的一声,刺入那人的胸膛。
随后单臂用力,将那人的尸体挑起,甩到了一边,“鸡犬不留,一个也不要放过。”
“你敢……”
乙支文德的儿子挣扎着厉声吼叫,但被雄阔海和阚棱按住,窦孝文上前,手起刀落。
四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一腔子鲜血,喷出老高。言庆掐算了一下时间,沉声道:“一炷香后,撤离石多山。”
“喏!”
窦孝文等人,立刻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郑言庆则率郑宏毅几人,沿着石多山镇的青石路,缓缓离开。
在三水原休整两日,郑宏毅也探听来一些消息。如今,往萨水的路上,到处都是高句丽人的哨卡。
不仅仅有高句丽人在清剿,还有新罗兵马,也在寻找他们。
而在萨水北岸,二十万隋军已溃不成军,四处奔逃。白石山上,薛世雄率二百铁骑,杀出重围,逃回了辽东。然则其麾下兵马,则全军覆没。三万人惨死于白石山下,尸体被筑成京观。
余者,逃得逃,降的降,死的死……
整个萨水北岸,已变成尸山血海。
而高建武又被委任为朝鲜道的军主,督帅百镇兵马,不日将渡水而战。
乙支文德在萨水沿岸,布下天罗地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谓是守卫森严。这种状况下,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渡过萨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萨水以北,已是高句丽人的天下。
郑言庆思忖许久,最终把攻击目标,放在了石多山镇。
“平壤战事已基本平息,故而平壤周遭,看似守卫森严,却不过是外紧内松。元山一战,将渊太祚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江原道;高建武又不在平壤,单凭一个高元,定难以顾及太多。
要想渡过萨水,就必须调动萨水以南的高句丽人。
乙支文德先战辽水,后战萨水,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想要让这个人跟着咱们的步伐动起来,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可如果不能调动乙支文德,咱们就别想渡过萨水……所以,我们必须要打得乙支文德痛彻肺腑,打得他即便不是不想行动,也必须行动。石多山,正可试刀。”
根据郑宏毅探听来的消息,石多山镇的兵马,并不算太多。
早在平壤之战的时候,石多山的兵马,就被高建武调动起来,清剿隋军。而后渊太祚接手军务,又把石多山的兵马,调至汉城,以追剿郑言庆等人……此后,这支人马一直未返回石多山,加之平壤的战事基本平息,郑言庆又南下新罗,以至于石多山方面一直没有补充人马。
可谁也不会想到,郑言庆竟然杀回平壤。
在得知石多山镇的防卫不严,而乙支文德的家人,几乎全都住在镇中之后,郑言庆决定偷袭石多山。
八十八名元从虎卫,全都换上了高句丽人的装束,臂缚白巾。
趁着深夜,混入石多山之后,郑言庆郑宏毅带人在镇中纵火,而后谢科和窦孝文乘势杀出。
毫无防备的石多山镇,一下子陷入火海之中。
为数不多的兵卒,还未来得及冲出军营,迎面就遇到雄阔海和阚棱。这两个杀神似地人物,冲入营中之后,见人就杀,见人就砍。虽然只带了二十八名元从虎卫,却杀得一团高句丽人,三百余人落花流水,四散逃窜。谢科的骑军,更是凶狠无比,铁蹄过处,无一人生还。
唯一不太顺畅的,就是窦孝文所部兵马。
他们攻击的是乙支文德家族,遭遇到强有力的抵抗。幸好雄阔海和阚棱杀散了官军之后,感觉不过瘾,循着喊杀声,就跟了过来。这两个大杀器一出现,立刻扭转了整个战局……
“言庆,都是些妇孺,何必……”
郑宏毅显然有些不太忍心,轻声想要劝阻。
可是看到那狰狞的假面,还有假面后,两道冰冷的目光之后,郑宏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宏毅,想想萨水沿岸的京观……想想我们如今所处绝境。
此时此刻,万不能有妇人之仁。我们是要调动乙支文德跟着我们运动起来,不杀的他痛彻肺腑,焉能将其调动?
对了,你刚才在军营中,都找到了什么?”
郑宏毅心下一紧,连忙从兜囊里,翻出了一副地图。
“我在石多山军府中,发现了这幅萨水沿岸的防卫图……”
郑言庆接过来,也没有立刻查看。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他沉声道:“此地距离平壤不算太远,这么大的火势,平壤定能有所觉察。
此地不可久留……
郑怀安,立刻吹响角号。”
郑怀安立刻应命,从马背兜囊中,取出一支长角号。
苍凉的号角声,在石多山镇的上空响起。三通角号毕,一队队骑军从镇中奔行出来,与郑言庆汇合一处。
郑言庆也不赘言,手中马槊高举,在空中一晃,策马疾行。
谢科窦孝文率领骑军,随后紧紧跟行。身后,石多山镇浓烟滚滚,已变成了一片火海。从平壤方向,一队队高句丽兵马,正急匆匆赶奔而来。只是,留给他们的,只有满目创痍,遍地残尸。
你们做初一,我就能做出十五。
你们要筑起京观,我就杀得你们,尸横遍野……
郑言庆率领元从虎卫,重又退回三水原。
留守在三水原的沈光一早就等候在山口外,见到郑言庆回来,他连忙迎上前,轻声道:“主公,已经办妥了!”
郑言庆点点头,“回山再说。”
他知道沈光的话中之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善德女王,如今已香消玉殒了!
既然决定杀死金德曼,郑言庆就不会再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沈光是如何杀死的她?郑言庆也不想过问。他现在所有的精力,是要调动高句丽的兵马行动起来,以打乱高句丽人的防御布局。
“传令下去,休息两个时辰……卯时出发,我们要尽快撤离三水原。”
三水原已经不再安全。
石多山镇被袭,高句丽人一定会有所觉察。所以,郑言庆必须要赶在平壤方面布局之前,跳出三水原。此次袭击石多山镇,收获颇丰。不仅仅是在于杀死了乙德文支的族人,更重要的,是获得了一份防卫图。有这么一份防卫图在手,郑言庆就能更加清楚的掌握高句丽人的动向。
元从虎卫们,看上去有些疲惫。
不过他们的精神看上去,却显得很亢奋。
这也难怪,连续两次攻坚胜利,火烧元山,奇袭石多山镇,让元从虎卫们,格外振奋。原本,在得知他们陷入绝地时,虽则郑言庆用言语为他们鼓足的斗志。可心里面,始终存有一份恐惧。
然则两次胜利,特别是石多山镇的胜利,让元从虎卫们,找回了足够的信心。
郑云骑所言不差,高句丽人,不过是一群只会耍弄诡计的纸老虎而已。
他们对郑言庆的信心更足,当言庆下令休整的时候,元从虎卫们二话不说,抱着兵器,靠在石头上,和衣而卧。
郑言庆则拉着谢科和郑宏毅两人,在林中查看地图。
“但只是石多山镇,未必能打乱高句丽人在萨水南岸的部属。”
谢科看完防卫图之后,轻声道:“我们必须要给予高句丽人,更加凶狠的打击,这样才能吸引乙支文德上钩……只是这样一来,更需谨慎小心。否则一个疏忽,就可能令我等陷入险境。
还有,尽量不要与高句丽人硬来,咱们的人手不多,石多山一战,我们可是损失了六名虎卫。”
郑言庆取下假面,露出凝重之色。
谢科说的没错,他们现在,是战死一个少一个,无法补充兵源。
偷袭了石多山镇,虽然会令乙支文德心痛,但高句丽人定然会有举措。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不会轻松。
郑言庆一想到这些,也不禁暗自头痛。
找软柿子捏,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问题是,高句丽境内,哪有那么多的软柿子可捏呢?
突然间,林外传来一声鸣镝响。
郑言庆心下一惊,呼的站起来,厉声喝问:“何故射出鸣镝?”
沈光腾身而起,冲出林外。与此同时,正在休息的元从虎卫们,也都一个个坐起身来,露出警惕之色。
第四七章 尸山血海(三)
南征北战四个月,从平壤兵败,到奇袭石多山镇。
元从虎卫一开始惶恐不安,毫无半点规矩可言,到现在,只需一声令下,随时能够进行战斗。
这里面,包含了他们对郑言庆的无比信任。
郑言庆起身,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双臂张开,向外一展。八十二名元从虎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长枪,挟弓带刀,没入林中暗处。而辎重兵在郑怀安的带领下,安抚马匹,在马口中衔枚,避免发出声息。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但却在眨眼间完成。
林中顿时陷入了寂静,郑言庆跨弓背鞭,与谢科藏于两颗大树暗影中。雄阔海阚棱则埋伏在林间小道两侧,警惕的向林外看去。人影闪动,沈光从树上纵身跃下,来到郑言庆身旁。
“窦旅帅发现有一支人马,朝这边过来。”
“可藏身妥当?”
“窦旅帅已藏身于山口处,观察来人动静……他说来人不多,大约十余人,只在山外徘徊。”
十余人?
听上去的确不是很多!
不过,也许是高句丽人的斥候小队?
“告诉窦孝文,要他不得擅自行动。来人入山,则放他们过来;如若有后续敌军跟上,立刻发射鸣镝,而后向长口镇方向撤退。”
沈光二话不说,手中显出一根绳索。
刷的抖开,缠绕在枝桠上。身体如同灵巧的燕子,随着绳索荡漾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茂密枝叶中。
肉飞仙有三绝:刀法精湛,精于搏杀;骑术高明,人马合一;身轻如燕,来去无踪。
只是他很少展露过自己的本领,特别是第三项本事,更少有人知。
一根绳索,可以履高城坚壁,若同行走平地。正是靠着这一手功夫,沈光才能把金德曼,从木槿镇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待他消失之后,谢科和郑宏毅,再次忍不住发出感叹。
“言庆,你这个手下,果真厉害……”
言庆微微一笑,做出噤声手势。
谢科两人立刻闭上嘴巴,从林间缝隙向外张望。
月光如洗,洒在山中小径,如同披上一层银白色的轻纱。山中寂静,只闻山风呼啸,枝桠婆娑。偶尔会有几声夜莺鸣啼,又平添几分诡谲冷幽之气。突然,几道黑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呱噪,却是栖息于山间的夜鸟振翅。很显然,有人走入山中小径,这才惊动了夜鸟鸣啼。
十余人出现在小径上。
就着皎洁月光,来人一个个衣衫褴褛,看上去很狼狈。
三人骑马,余者步行……骑马者,坐骑瘦骨嶙峋;步行者,更是脚步蹒跚。他们小心翼翼的在小径上行走。为首一人从马上下来,举起手中长刀,示意身后军卒止步,似是在犹豫。
看打扮,是隋军装束。
但大都是水军打扮,好像是先前来护儿的麾下人马。
郑言庆正在疑惑之际,忽听林外为首之人开口询问道:“敢问,林中是哪位将军麾下?”
声音略带沙哑,充满疲惫。
但是,听入耳中,却又似乎颇为熟悉。
郑言庆摆手,示意元从虎卫不得擅自行动。而后静静的观察对方……只是他们在林外徘徊,距离略有些远,以至于看不清楚相貌。郑言庆也在犹豫,要不要冲出去,和对方相见?
来人说的是汉语,但却带着非常明显的方言口音。
“敢问,林中是何方人马?”
郑言庆还是没有回应,倒是一旁的郑宏毅压低声音道:“言庆,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出去和他们见面,你们在这里,不得轻举妄动。”
郑言庆说着话,从暗影中走出,沿着林间小径,缓缓迈步。他才一出现,来人立刻觉察到。只见为首发话之人,手掌向下一压,示意身后之人不要行动,而后目光,向言庆看过来。
郑言庆就站在林边的阴影中,“你们从何处来?报上姓名。”
来人乍闻郑言庆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旋即语带惊讶和兴奋之意,颤声问道:“你,是郑公子吗?”
郑言庆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抬手抽出银鞭。
“尔等何人,速速报名,休得自误。”
“我,我,我是冯菓,岭南冯菓啊……全都收起兵器,林子里是郑公子。”来人惊喜异常,说话也有些结巴。不过好在很快沉下心来,跟在身后的隋军,立刻也跟着,放下了兵器。
冯菓?
郑言庆一下子没能想起来对方的来历。
不过郑宏毅跟着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就是岭南冯家二公子,冯智玳的那个小跟班。”
郑言庆很诧异,从林中走出来。
就着月光,他仔细打量。却见冯菓满面污垢,全无半点印象里的清秀样貌。一身战袍,血迹斑斑,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洗,以至于看上去黏在一处,好像一根根小辫子。
如果不是他身边的那匹黄骠马,郑言庆真的认不出他是谁。
“冯果,你不是和木毅都尉,早在数月前,渡水北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又变成这副模样?”
冯菓也认出了郑言庆,兴奋的冲过来。
但靠近郑言庆的时候,他又止住了脚步。
“郑公子,真的是你们?”
“慢着慢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冯菓出现的实在是太过突然,郑言庆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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