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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残卷-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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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想在坟禁待太久,找到祖屋拜一拜,赶紧离开就是了。每次一想到坟禁二字,我总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是名字不吉利,还是我根本不想来这儿。那时,坟禁老街还是“一”字型,全长仅 200米,远远望去只有几座小楼。下车时,已是傍晚时分,如果不进村,那就要在林子里过夜了。
我依稀记得,父亲带我去那附近有座佛子山林场,林场是1962年才兴建的,因此以前住在那里的人家早都搬走了。我心想这样也好,既然是在林场附近,住的人就不多,我也不想被人看到。李小北喝酒来劲,冲在最前头,好几次都让我大叫他走错方向了,赶紧给我回来。
天门有座天门山,天门山是大洪山余脉,这片林场也在其山脉范围。天门山群山绵延20余里,山间竹木荫浓,山下水清沙黄,远眺突兀的山体巨影,有种气吞山河的感觉。即便到了冬天,山里还是点缀绿色,与城里的枯黄色完全不同。天快黑时,我终于发现几拨青草里有灰色砖块,还有几座没有倒塌的屋子隐没在茂密的野林里。
“就是这里了!”我激动道。
李小北早就走出很远了,听到我说话,他又走回来说:“就是这儿?离村子也不远嘛,我看这些老屋没多少间,顶多有十间。”
不知何时,木清香已走进青草高耸的老屋间,我急忙跟进去,并用折断的树枝捣出一条小道。认真数了数,其实这里只有八间灰砖屋,其中有五座都塌掉了一半,剩下三座还勉强支撑着。我早就不记得父亲拜的是哪一座了,所幸这里的屋子只有八座,要找到一点儿也不困难。很快地,我就发现了有一座塌了一半的屋子前有几根烧过的红烛。
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早就远走高飞,回来拜祭的人可能只有路家了。那间倒了一半的老屋是一座瓦房,和普通村屋没什么俩样,甚至还要小一点。其实,林荼说路家有不光彩的过去,我找到祖宅似乎也没用,不如问大伯父更直接。可我怕大伯父知道小堂妹已经死了,所以一直没敢联系他,只寄了一封信到马来西亚。
红烛的表面染了黄泥,有几处的蜡都剥落了,颜色也有些发白了,这绝对是多年前烧的。扯掉了几拨尖利的野草,我很肯定地走进去,结果一进去就愣住了。李小北和木清香跟在后面,走进来后他们也和我一样,暗暗吃了一惊。
老屋里有一大片地方都很干爽,甚至没有野草长出来,走进来还觉得有点暖和。老屋只有一间房还能遮风挡雨,在那里有一小坟包,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个土堆。虽然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我很确定以前屋里没有土堆。这无【wWw。Zei8。Com电子书】疑是座坟墓,因为土堆前插上了白蜡烛,还有一些未化的土黄色纸钱。李小北大声道:“这不是坟墓嘛?你们路家的祖宅里怎么会有坟墓?难道和谁有深仇大恨,故意埋了头死猪在这里?”
我知道李小北为人直爽,不会拐弯,所以没有计较,只说道:“现在天也快黑了,今晚要在这里落脚了。”
李小北乐呵呵地说:“那好啊,反正我也走不动了,再走你就背我吧。”
目光澄如秋水的木清香望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想挖开坟墓,看一看里面躺的是谁?”
我苦笑道:“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挖人家坟墓要断子绝孙的。”
李小北可能喝高了,此刻天不怕,地不怕,脱下外套就抽出刀子要刨了别人的窝。我朝木清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怎么找这种人做帮手,不怕喝酒误事嘛。我本想让木清香叫李小北住手,可她根本不阻拦,反而递了一把比较宽的刀给李小北。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我也想挖坟,但好歹得矜持一点儿。
木清香奇怪地看向我,问道:“你既然也想挖开来看一看,何必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和李小北一起挖。”
我明白和木清香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不过她说得也对,恰好四下无人,我装蒜给谁看呢。也活该坟里的人倒霉,谁叫你不埋别处,非要埋到我家祖宅里。我心说,坟里的大哥大姐,你们可别怪我辣手摧坟,要怪就怪埋你们的人成心害你们。我们随行带了好几把刀,尖的、细的、粗的、宽的,应有尽有。可是,我嫌用刀挖坟太慢了,索性就用两只手刨开黄土。
李小北看到木清香也要半蹲下来挖坟,于是体贴道:“清香,这里就不用你帮忙了。山里晚上冷,你到外面找些干柴回来,烧火取暖。”
木清香没有推搪,说了一声好吧,然后就走出了老屋。这里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很少有人走进来,没有虎豹,也会有豺狼。我担心地叫木清香小心一点,不知道她听没听见,总之没有回答我,只有穿过草丛的沙沙声传回来。我瞪着蹲在对面的李小北,心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我心说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吃醋,可李小北都有妻室了,老婆也怀孕了,我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何况木清香和我只是朋友关系,我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事情,真是庸人自扰。
李小北忽然抬起头,问道:“你喜欢清香?”
我马上涨红了脸:“你……你听谁胡说,没有的事!”
李小北笑道:“我是过来人,你别急着否认,该说的早晚要说,说不定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头脑空白,急忙转移话题:“快挖吧,挖完了去找点水洗手,就怕土里什么都没埋,挖了一百米都挖不到……”
话音未落,我们的刀尖就触到了一个红漆木箱,这让我们都安静下来,一口气把红漆木箱从黄土里挖出来。红漆木箱其实就是一个棺材,但要比棺材小很多,从漆皮来看,似乎埋进土里没到一年。真的挖到了棺材,我就犯怵了,毕竟我们不是盗墓贼,看不惯这种吓人的东西。虽然我也见过很多次死尸了,还在仙洞里看到过高度腐烂的尸体,但我潜意识里还是抗拒这种事物。
红棺一被挖出来,黄土里就有臭味了,可李小北啥事都没有,握紧刀子就要把棺材撬开。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棺盖就被李小北打开了一半,手脚比千手观音还快。我有预感地急忙起身退后,果然没过多久,棺材盖子就让李小北给掀开了。
一股恶臭从棺材里喷发,我捂住口鼻几乎要退到屋外了,但又马上被棺材里的景象给吸引回去。我凝神观望,逐渐地把捂住的手也松开了,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惊恐万分地对棺材呢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卷五《蒙顶神香》21。紫星
红棺里的死人还未腐化,似是做了防腐处理,整具尸身还裹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我听说过殡仪馆的防腐处理,有一种就是在尸体上注射药水,然后给尸身贴上一层密封的腊质薄膜。这种处理方法其实民间也能办到,就是还会有臭味散发,算不上高级的防腐处理。当然,红棺里未腐化的尸体不能让我惊恐,让我惊恐是因为棺中人与我关系匪浅。
‘文'李小北看到我反应激烈,忙问道:“怎么了,小路?你害怕?”
‘人'我摇头道:“他……他是我爸!”
‘书'一时间,世界清净了,就连冷风刮动叶子的声音都消失了。我不由自主地跪下来,凝望父亲的遗容,情绪复杂得无法描述。当时,我在厦门岛的黄厝里与大伯父见面,赵帅从北京大老远地跑来找我。那时,我听到赵帅说父亲的坟被人挖了,棺材也空了,曾一度以为父亲还活在世上。如今,父亲的尸体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我的幻想也宣告破灭。
‘屋'父亲既已下葬,为何又要把他挖出来,再改葬于此处?莫非路家还有别的香火,他们嫌我葬的位置不对,硬把父亲葬回废弃的祖宅?如果真是如此,那直接跟我说嘛,何必偷偷摸摸。若非墓地要施工,不小心挖出棺木,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父亲被人移葬到天门祖屋了。
绞尽脑汁,我都想不出是谁干的,路家在国内已经没有亲戚了。回过神后,我心说罪过、罪过,老爸你可别怪我,我不知道里面躺的是你。李小北一听到那是父亲,也跟着一起跪拜,乞求父亲大人有大量,切莫跟小的过不去。我一边拜,一边想起林荼说过的话,那混蛋八成是故意说出那番话,好骗我挖出父亲的棺木。那只老狐狸被人威胁了,气不过,于是怂恿我到祖屋看一看。如此说来,林荼可能早就知道父亲被移葬,但不大可能是他在捣鬼,因为一个月前他才从沙漠回来。
我拜了八次,嘴里念念叨叨,正想把棺盖合上,忽然觉得后面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木清香不知何时回来了,此刻正站在我后面,并用寒若冰霜的目光盯着父亲的尸体。我见木清香回来了,对她细数刚才经历的一幕,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一如既往地心如止水。我悲伤地想要合上棺木,再次让父亲入土为安,可木清香却忽然伸出手,在对面挡住即将合上的盖子。
“怎么了?”我想不通。
“你难道没发现路连城的肚子很奇怪?”木清香反问道。
李小北凑近看了看,说道:“对啊,肚子那里的衣服有点塌。”
我听闻急忙把棺盖又挪开,真的发现父亲的肚子那里有空陷的感觉,似乎那里缺了一块肉。我情不自禁地朝那里摸,这一摸不打紧,倒让我吓坏了。父亲的肚子被人掏空了,要不是隔着一层紧贴的薄膜,我那只手肯定要戳进他的肚子里。由于担心会破坏防腐,我只解开了几颗扣子,看了看父亲肚子那里。果然,那个地方有一个圆洞,甚至还鲜红如火,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别的我不敢确定,但我十分确定父亲下葬时,肚子那里完好无损。抢救时,父亲动了心脏手术,但胸腔后来也缝上了,腹部根本没有动过。现在父亲全身做了防腐,即便尸身腐烂,那也不可能只有腹部缺了大块肉。我想了很久,百分百确定下葬时父亲的肉没少一块,这肯定是移葬的人干的好事。
“唉,合上吧,等我们从蒙山回来,再给他弄一座像样的墓。”我叹道。
李小北佩服道:“小路,我早听说你的故事了,真是处处有惊奇啊!”
木清香复杂地看了看我,随即帮忙合上棺木,又将红棺埋入黄土之下。我脑海混乱不堪,想不到这是何人所为,难道父亲当日不是病死,而是另有隐情。无奈老屋尽是断壁残垣,没有半点有用的线索,我长叹一声,随即动手烧起了一堆火。按常理,在亲人坟前不适合说说笑笑,我也没那个心情,只想在坟前跟父亲叙叙旧。
李小北和木清香都是不怕鬼神的人,他们不反对我的决定,任由我做主。天一黑,老屋里就闪动了红色的火光,晃如穿越了时空,到达了几百年前。李小北发现我眼神呆滞,可能想活跃气氛,于是问我茶圣陆羽有何来历,林荼说路家原姓陆,会不会就是陆羽之后。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只老狐狸成心拿我寻开心,现在时间过去了近千年,就算真是陆羽之后,也找不到确切的线索了。
夜里寂静,闲得发慌,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往事,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茶圣陆羽虽流芳千古,但出身并不高贵,甚至可以说是不知其出处。据记载,陆羽是一个弃婴,被竟陵(今湖北天门)寺僧从河边捡回来,在寺庙里长大的。陆羽自幼喜好读书,不愿学佛,后来偷偷离开了佛寺,藏身于一个戏班子里学戏,而那个戏班名叫紫星。
紫星在竟陵城的名气很大,看戏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身份显赫。有一次,在演出中,陆羽被太守李齐物发现,得助弃伶从学,自此走上文人的道路。据书中所载,陆羽其貌不俊,但口齿善辩,为人正直,因而才被李太守带走了。陆羽离开后,紫星戏班依然经营着,后来也出现过几个姓陆的戏子,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紫星戏班一直延续到明朝,后来不知为何被朝廷关掉,戏班从此就散了。据说,那时姓陆的人掌管了紫星戏班子,被关掉后那些人有的人被抓走了,逃掉的那些人也都改名换姓,隐匿于村落之中。
讲到这里,我心头一紧,想起林荼对我说的话,莫非他在暗示路家是紫星戏班的余脉。我狐疑地想,紫星戏班犯事了,不得不换了姓氏,也许选择了一个谐音的姓 ——路。事情有没有这么巧,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个问题已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恍惚间,我越说越远,都在围绕着紫星戏班打转。
李小北听到我越讲越远,忙问道:“小路,你怎么扯到紫星戏班了,继续说说陆羽嘛!”
我心不在焉地给李小北讲下去,然后又看着闭目养神的木清香,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那晚,我一个人偷偷爬起来,在几座灰砖屋里翻捣,期望找到些残留的线索。可我不是翻到冬眠的草花蛇,就是摸到癞蛤蟆,把我的魂都吓飞了。这处废弃的老屋什么都没了,只有父亲的荒坟,到了后半夜我才放弃地回去睡觉。
李小北的老婆怀孕了,不方便在外待太久,因此我只能在天门待两晚,第二天很快又启程到四川蒙山。
在火车上,李小北又喝酒,木清香总是睁只眼,闭只眼。我受不了那种味道,于是挤到车窗边呼吸吹进来的冷风。可有的妇女怕冷,大骂着叫我关窗,却没一个人叫李小北别喝酒。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想翻出包里的薄荷糖,吃几颗解一解头晕胸闷。可是,我的包被挤到了座位的角落里,要拉出来很费劲,得叫李小北站起来。
我厚着脸皮叫人家站起来,结果一车厢的人都受影响,个个抱怨我麻烦。当我找到背包后,为了不挨横眉冷对,只好把包抱着,不再放回原来的位置。李小北好像看出我不受不了酒气,终于收敛了一点儿,并把酒壶塞进怀里。
李小北对我说:“小路,我也去过几次四川,不过没去蒙山,哪里的茶叶很出名吗?”
我点头说:“是啊,在唐朝,蒙顶茶是十四种贡茶之首,以后的朝代里也都是贡茶。毛主席他老人家还说过一句‘蒙顶茶要发展,要与群众见面,要与国际友人见面’,这句话我一个字都没改!”
木清香也点了点头,对李小北说我没夸张,事实的确如此。
四川蒙山在名山县,是邛崃山脉的一支,山中产有蒙顶茶,亦或称蒙山茶。从唐代到清代一千多年,除元代特殊的历史环境外,蒙顶茶一直作为最重要的贡茶进贡朝廷。在有贡茶的一千多年中,全国各地的贡茶数不胜数,但像蒙顶茶这样始终保持贡茶地位,且专供皇室祭天之用的贡茶,却难数其二。蒙顶茶能被皇室称为仙叶,大部分原因离不开蒙山地区的良好生态环境,以及悠久的种茶历史。
毛主席1958年中央工作会议期间到四川,品尝了蒙顶茶,大称这是绝世好茶,还提到了“扬子江中水,蒙顶山上茶”。后来,毛主席甚至下了专门的指示“蒙顶茶要发展,要与群众见面,要与国际友人见面”。
我滔滔不绝,顿时有些口渴,想找点水喝。李小北把酒壶递过来,我连忙说谢谢,然后又把酒壶推回去。我的背包塞了很多东西,圆鼓鼓的,打开后就不停地有东西掉出来。我把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拾起,全部堆在桌子上,然后再慢慢地又塞回包里。木清香看我手忙脚乱,于是就帮忙整理那些掉出来的东西,可她拿到一张照片就愣住了。
那是我的全家福,小时候在南洋那边照的,当中包括了大伯父等亲戚。因为要回天门老家,所以我就找到那张照片,想要带在身上。我看着木清香的表情有些奇怪,心想她又不是没见过我父亲和大伯父,犯得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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