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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残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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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痕,总之看起来很像人抓的。除了我自己,我不记得被谁抓过,所以急忙看了看双手,但指甲什么颜色都没有。水中的沙泥被我们搅动,看不清水里是否有古怪,我有点慌了,于是就马上从水中站起来。

莫超和江国华也急忙从水里站起来,由于水的作用力,除了江国华以外,我们的短裤都滑落了。幸亏都是男人,否则我不得羞死才怪,急忙拉上短裤,我们就跑到了岸上。可是,莫超却有点奇怪,他一直盯着江国华的三角短裤,都快变成痴呆了。我拍了拍莫超,惟恐这小子心神被鬼怪摄去,然后又对他说大家穿的都是三角短裤,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嫉妒江国华的短裤质量好。

莫超害臊地摇摇头,没再东张西望,他将话题转到我身上:“路老板,昨天下水前,你脱了衣服的,我记得那时还没蓝色抓痕。”

“真的有吗?喂,国华,你也过来看看,我背上真有抓痕啊?”我不放心,又把另一个人叫过来。

江国华局促地穿好衣服,慢吞吞地走过来,看了后他就说:“真的有,你不觉得疼吗?”

“不疼啊,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疑惑道,“他娘的,进山后就没一件事顺心的,明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白茶不找了?”江国华追问。

我想起白茶还未找到,所以就说明天早上再找吧,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那就代表我们和白茶无缘。因为我未感到异状,身体没有不适,既然弄不清蓝色抓痕的由来,所以就没有去深究。我们端着装鱼的锅走回营地,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没心情说话。但莫超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像江国华那样沉静,话头一直很多,从水里出来后人就变了。江国华还是有一句说一句,从不多说一个字。

赵帅看到我们回来就嚷着肚子饿了,他脸色好了许多,已经能坐起来了。我们把鱼清理后,然后倒进热水中,火一烧起来就有香味飘起。刚才我们从水里出来,赵帅已经看出了异常,所以等了一下子他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蓝色抓痕的事情跟说了,赵帅就叫我看看他身上会不会也有蓝色抓痕。我先前帮赵帅吸毒,他全身都被脱光了,如果有蓝色抓痕,我不至于瞎了眼没看到,所以就叫他放心好了。

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身上有蓝色抓痕,难道又做了大家没做过的事,而我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谁都找不到答案,即便我迫切地想知道,也只能将其抛在一边。江南的傍晚持续得很长,晚霞消失后,仍有朦胧的光线从西方照射过来。山坳里的虫叫声很小,偶尔看见几只老鼠穿梭,但我们都没有抓来吃,因为乌眉说过那些老鼠不能吃。那时,我们在竹海看见老鼠,乌眉20年前坠落的飞船上有很多老鼠,村民吃后就闹病,大部分都死掉了。

吃饱喝足,山坳里陷入了死寂,我们谁都懒得说话。莫超一个人闷在一旁,一直心神不定,我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没什么。江国华也不说话,只有赵帅在翻看他的宝贝——天青泥茶壶和星象仪。昨晚,我们发现星象仪时,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因此我就好奇地凑过去,想要再看看星象仪。

尽管我不相信星象仪能飞,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星象仪肯定是从高空坠落,绝非别人放在那里的。我刚想叫赵帅递给我瞧瞧,可他却惊讶地叫起来,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在跳动的火光里,原本满是铜锈色的星象盘竟也多出了几道蓝色抓痕。

卷二《茶王隐谷》20。不列颠之鹰

星象盘通体铜锈,蓝色抓痕十分显眼,但星象盘硬如磐石,谁能在上面抓出痕迹?我诧异地接过星象盘,惊叹地抚摩抓痕,就好像星象盘会觉得疼似的。自从我在山坳后面的树丛里发现星象盘后,这东西就一直给赵帅保管,他放到包里就没再拿出来过,生怕有人跟他抢一样。既然东西放到包里了,那不可能有人闲得蛋疼,将包打开,白费力气地抓了几下,然后又把包关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发现星象仪之前,它就已经被抓过了。

“我的娘,难道真有鬼,连这东西都能抓出蓝色?”赵帅叹道。

我以为莫超又要煽风点火,造谣女老师的鬼魂作怪,谁知道这一次他没有再胡说八道。江国华好奇地盯着星象盘,但没有说话,他也弄清楚怎么回事。我捧着星象盘,仔细回想发现它,然后收起它的情形,想来想去都没合理的解答。香港小说家倪匡的《卫斯理》在20世纪80年代席卷内地,在大学里我就读过好几本,书里的谜底最后大多推给外星人来解释。因此,我就想蓝色抓痕十有八九与外星人有关,看来倪匡这个老头子真不是乱写的。

我们谁都不会看星象,拿着星象盘就跟拿普通盘子没区别,星星还没看见几颗,天上就堆满了乌云。山坳里只有小木屋能避雨,可乌眉干瘪的尸体躺在里面,所以我们都祈祷别下雨,最好头顶上的只是过路云。除了营地摇拽的篝火,坳里没有一点星光,我赶忙加了点木柴,但这时候才发现柴火没了。

刚才我们一直煮东西,只想着找食材,可没人操心燃料的问题。天已经黑了下来,已经不方便再四处走动,万一掉进隐蔽的青砖洞里,岂不是要万针穿心而死。我看天色越来越黑,没有火光的话,夜晚哪里敢睡着,因此就要起身去附近找点干柴回来。营地选在空旷的地方,附近都没有植物,更别提长大成材的野茶树了。

赵帅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放心地说:“去吧,快去快回!拿着电筒,一直开着,万一你掉进洞里,我们也好去找你。”

“你他妈的咒我,这还没去呢,就一个劲地希望我掉进去。”我连呸几声,“你们都待在原地,别到处乱跑,我就在附近,有事会叫你们的。”

不等他们出声,我就马上提起电筒到茶坡上拾干柴。经过了一天的炙烤,茶坡热气腾腾,一种蒸青味从野茶林里冒起,呛得我头晕。茶坡高处凉风徐徐,野茶树沙沙作响,犹如海浪声。如果把手电关起来,旁边伸手不见五指,不看周围的环境,还真以为身处海边。我闷头闷脑地捡柴火,回头看了看茶坡下的营地,那里竟然一个人都没了。

风吹林动,我一直没有注意营地的变化,但只有叶子舞动的声音,并没有谁大喊大叫。如果营地的三个人被迫离开,他们至少会叫我吧,莫非又有大茶八卦针一样的东西在作祟。可营地那块地又不大,我们在那里都走动十多次了,也没见哪里有危险。我在木屋附近的茶坡拾干柴,并不在青砖洞塌陷的那一片茶坡,因此一直背对着他们,没有看到营地的情况。如果在青砖洞塌陷的那片区域,就是斜对着营地,多多少少能注意到营地的情况。

我烦心地要奔下茶坡,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大家好端端地又跑哪去了。尤其是赵帅这混蛋,双脚被我用刀子划得那么深,居然还有心情到处溜达。不想急火攻心,手电晃得我眼花,黑暗中竟发现一拨浓密的青草堆里有几张黄色的方形纸钱。我迟疑地停住脚步,用右腿踢开草丛,深处竟还藏着两根烧剩的红蜡烛、以及一些动物的尸骸。

这种摆设很阴森,特别是在晚上、在荒野、在孤身的情况下看到,总觉得下一秒就有一只手要从土里冒出来。草堆里的泥土有点高耸,我怀疑地想难道土里埋了死人,这是一个无名无份的野坟?正当我想要离开,回到营地时,却忽然感到身后有人。倒霉的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的人就一棍子打过来。上回赵帅在云南被打晕,我问过他有什么感觉,可惜他词句言匮乏,说得不清不楚。我这回被人打晕,只觉得后脑一阵火辣,好像一个西瓜被敲碎似的。这人一棍子没打晕我,居然连打了三棍,差点没把我打死。

当我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营地,赵帅正往我脸上泼冷水,莫超和江国华在一旁不安地望着。我的后脑像是裂开了一样,疼得牙齿打颤,哎哟地叫个不停。想了良久,我才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即忙问赵帅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忽然三个人都不见了。莫超先说他觉得肚子不舒服,所以先离开了,然后江国华也说肚子不舒服,跟着离开了,最后赵帅也觉得尿意难忍,跑到一边去方便了。

我一时无语,去解手真是一个屡用不爽的好借口,他奶奶的,肯定是三人其中一个打晕了我。赵帅这混蛋也真是的,脚不灵活就别到处乱跑,害得我的头差点被人当西瓜敲烂。每一个人都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想戳穿都没折,毕竟没看倒打晕我的人是谁。要不是我一直开着手电,他们都找不到我,茶坡上那么黑,要摸黑找人,恐怕一晚上都找不到。

赵帅看着我的后脑勺,问道:“你不是要回营地找我们吗,怎么被人打晕了,有没有看到是谁?”

“看得见才怪,谁的眼睛长在后面?”我站起了起来,顿时觉得有点冷,“不过我记得被打晕前,看到草堆里有纸钱、蜡烛什么的。”

“在哪?”江国华和莫超同时问道。

我指着那边的暗处,说道:“就在小木屋往下走十来米,那拨最密的草堆里,我猜可能是一座野坟!”

眼前的三人不相信我,他们说隔了半小时才找到我,当时附近没看见纸钱、蜡烛,也没凸起的坟包。我亲眼所见,岂会说大话,把营地篝火弄得更大后,四人就每人持一支手电,往小木屋附近的茶坡走去。这一面的茶坡相对较矮,野茶树也稀疏一点,我们没走一分钟就到了。草堆密集,黑暗中看起来像一个大坟头,我心急地要证明自己没说谎,谁知道拨开了青草堆,我却马上傻了眼。

草堆里的小坟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坑,从土色的新鲜程度来看,肯定是刚刨开不久。小坟包旁边的纸钱、蜡烛、动物尸骸都不见了,如果它们没长了腿自己跑掉,那肯定是打晕我的人干的好事。由于草堆的土色有变,只要眼睛没瞎,谁都看得出有人刨过土堆,所以其他三人就没再质疑我的说辞。

赵帅踮着脚尖,以免脚心的伤口摩擦,但根本没用,伤口反而裂开了,疼得他一直叫唤。看到青草堆里的情形,他就说会不会野坟里有财宝,所以有人挖坟盗宝,连尸体都一块儿掳去了。我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若真有金银财宝陪葬,又怎么会只建一座小坟,连块墓碑都没有,比穷人的墓还寒酸。

莫超不说话,江国华也不说话,他们都没有发表看法,但又不像是被吓坏的样子,特别是莫超,一脸阴阳怪气,说不出的可怕。我们无迹可寻,只能作罢,若不是其他三人暗中打晕我,那就是山坳中还躲了其他人。因为已经走近木屋,我又走去小木屋,打开门看了看乌眉的干尸。本以为干尸不见了,没想到屋子里的干尸还静静地躺着,动都没动一下子。

“哎,不知道怎么和乌眉老妈交代,一想起就头疼。”江国华站在我后面叹道。

莫超却像是调换了性格,他竟然没有开口说话,仿佛乌眉的事情已经不能让烦扰他的心。赵帅站久了就脚疼,于是我就先说回营地去吧,别让篝火灭了。可我却一肚子疑问,青草堆里的野坟到底埋了谁,打晕我的人为什么要刨开野坟呢,里面埋的东西难道不能公诸于众。我们四人都举起手电,择路往营地走,谁知道那阵神秘的嗡嗡声又冒了出来。

这一次,天空又出现了不明飞行物,但这一次不再是圆形飞船,而是一架架带着白灯的飞行物。山坳的天空上,一下子涌来了很多架带灯飞行物,但因为天空很暗,所以还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副画面非常的抽象,用语言很难描述,我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大学里看过的一个战争记录片。

那个片子叫《不列颠之鹰》,内容讲的是二战时,英国空军如何对抗纳粹,以及德国空军如何败溃。记录片的黑白画面里,有很多架英国皇家战斗机在黑暗的天空飞翔,它们的机底带了一盏白灯,这个灯不是一直开着的,只有在降落在基地时才开启,用来表明身份和降落的路线是否正确。

我仍然记得记录片的那一段画面:夜晚时,被称为不列颠之鹰的英国战机带开着机底白灯,有条不紊地降落。不知道是学校的放映设备有问题,还是英国战机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样,降落时的噪音变小了,犹如电流声一样,嗡嗡地持续作响,就如在山坳里发现的不明飞行物一样。

我们都在惊叹地望着漆黑的天空,想要看清楚飞行物的模样,谁知道接下来竟如那部记录片一样,许多英国战机坠落,坠落前打开了白灯,以警告地面上的英国同胞避开。山坳的天空上,这些带着白灯的不明飞行物一一坠向茶坡,毫无征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我却不乐观,因为昨晚也有一架飞船坠向山坳后面,等我们爬过去搜寻,除了一个星象盘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暗说糟糕了,难道日本人把飞机开到中国领土来了,他奶奶的,咱们国家的国防真差,居然一点儿警觉都没有。天空被带白灯的飞行物搞得一片混乱,很快地那些飞行物就全部掉在野茶树下面,点点白光将野茶树群渲染得十分梦幻,好像公园里的夜景。我们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飞行物,那些白光就陆续地熄灭了,估计和昨晚的一样,自己消失掉了。

这一副奇景发生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快,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谁知道接下来水潭里竟然也飞出一个带白灯的飞行物,并且直冲我们飞过来。

卷二《茶王隐谷》21。陵鱼尸

天还亮的时候,幽静的水潭清澈见底,水中除了灰色的沙泥、斑斓的鱼虾、黑绿的奇石,别无他物。如果一早就有飞行物潜在水里,我们在水里洗澡时,肯定会注意到。虽然后来水潭被我们搅得浑浊,之后水潭一直没有动静,坐在营地的位置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黑幕之下,风起云涌,茶坡上的野茶树又跳起舞来。我们怔怔地站着不动,带着白灯的飞行物至下而上地朝我们冲过来。山坳里不见天日,要不是飞行物带着白灯,我们很难发现它从水潭里腾空而起。可惜飞行物让我们失望了,它只腾出水面一段距离后,就马上坠落在水潭不远处。

那里的草堆很矮,那盏白灯落进草堆后就熄灭了,不知道是坏掉了,还是自己关掉的。我们惊魂未定,嗡嗡声就又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虚幻。从水潭里跃起的东西不知是何物,在这种环境下,惊恐是没用的,好奇往往会占了上风。我头一个奔下茶坡,只想看看草堆里的东西是什么来历,没想到这一跑,后面的三个人也追着下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手电的光束穿不透青草堆,但能看到一个硕大的黑影在跑动。我们四个人一齐追下茶坡,黑影显然被吓坏了,于是它就急忙往另一头的茶坡匿去。我在十多丈外看到黑影的轮廓,很像飞机,而且黑影特别大。当然,这是因为光束从远处照射,光线作用引起的错觉,仔细一想,黑影本身可能不大。

黑影分明不是机器,而是一个活物,它一下子就爬到茶坡上,野茶树沙沙地响个不停。最后,野茶树的骚动走向青砖洞塌陷处,到了那里野茶树就静止不动了,就连风都歇菜了。野茶树的叶子很多,手电连草堆都穿不透,更别说茂密的野茶树了。我看到野茶树不动了,心想黑影可能钻进青砖洞里了,那里面危机四伏,如果它是活物,肯定早就被大茶八卦针射成蜂窝了吧。

我们一拥而上,除了赵帅落在最后头,莫超和江国华都跟在我左右。刚才他们俩个还怕这怕那的,现在却一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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