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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4部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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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他直接从甲板上扔下海去。

这一招借力打力的招数用得十分凶狠,姜虎见自己的右腿腕被他牢牢抓住,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猛向左侧飞去,危急之中他大喝一声伸出右手,一把死捏住丘立三的脖子不放,同时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扣紧丘立三的脖筋。这一招在擒拿术中被称做“单手侧夹颈闭气”,可以瞬间使敌人气管闭塞而窒息,如果手上力量足够大的话,还能捏断对方喉管,使人吸入的空气进不到胸肺而死。丘立三一被姜虎捏住脖子,立时知道他用的是擒拿术中的杀招,自己要是不想办法解脱,还没把姜虎扔到海中,恐怕咽喉软骨就先碎了,他不敢犹豫,松开左手往外用力推挡姜虎的右臂。

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姜虎左腿在地上一蹬,腾空而起,扭转身体来了一个回旋侧踢,左腿狠狠踢向丘立三的左脸,丘立三猝不及防,刚好左手臂抬起挡住了脸,姜虎一脚正踢在他左手掌上,接着又连带踢中左脸。丘立三顿时觉得眼前金星飞舞,差点没昏过去。

可丘立三毕竟也当过十几年的兵,退伍之后又在黑道上厮混,大小仗也打过无数了,什么场面没经过?他双眼被姜虎踢得一时睁不开,可右手还死死地抓着姜虎的右脚脖子,他左掌掌缘如刀,用力朝姜虎脚脖子处砍去,这一下力量用得恰到好处,姜虎整个右腿从脚心一直疼到了胯骨,半身酸软无力,还在半空中的身体“啪”地一声,像贴大饼子一样结结实实平拍下来,下巴正好撞在坚硬如铁的船甲板上,差点硌碎了下巴骨。

丘立三见一击得手,杀心顿起,心念甫动,猛地扑倒在姜虎后背,右腿膝盖顶在姜虎脊背中心第十一、十二节椎骨处,这地方俗称“腰眼”,也是地球上一切脊椎动物的死穴,不管你是再凶狠的老虎也好,狮子也罢,只要这个地方被用力顶住,力量再大也使不出来。姜虎还没等翻身,就觉得腰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劲来,力从腰生,腰上一没了劲,全身就像得了瘫痪,丘立三左手按住姜虎左臂,右手向前一探,死命掐住姜虎的后脖子,想要捏断他的两侧脖筋。

这一系列动作是正宗的擒敌姿势,要是丘立三当年参军的教官在场的话,肯定会给他打满分。这时,依凡在旁边飞起左腿踢向丘立三软肋,丘立三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心想我二十几年前练功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还吃奶呢!

他右指捏着姜虎的脖子,左臂反手去抓依凡的腿踝,没想到依凡这是虚招,她小腿缩回,忽然变向踢他左耳根,丘立三一惊,赶忙抬手格挡,可依凡这腿又是假的,她拧腰腾空,右腿狠狠踢在丘立三后心,丘立三疼得脊椎都快断了,不由得大叫一声身体歪倒。姜虎顺势滚到一边,丘立三骂道:“臭丫头我先整死你!”扑到依凡身旁就是一拳,依凡侧身躲过,抬手抓他手腕,丘立三心里一惊:这娘们怎么也会军队里的擒敌拳?抬腿踢向依凡肚子,却见姜虎斜刺里扑出,将丘立三这一腿踹开。

两人合力攻击,丘立三顿时觉得左右支拙,不多时肋下又挨了依凡一脚,他疼着直吸气,后腰又被姜虎右拳击中,丘立三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跪在地上。姜虎照丘立三面门又是一脚,把丘立三踢得鼻血长流、鼻骨折断,又补上几脚,把他踢晕过去。

田寻和小培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见丘立三被打倒,才把心放了下来,连忙从船头机械舱附近拉过仅有的一小截缆绳,把粗如小臂的绳子分成几股接在一块,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细绳,约有两条手指般粗细。姜虎拎起像死鱼似的丘立三,反剪双手系了个猪蹄扣,这种捆法乃是东北农村杀猪之前捆猪的土方法,特点是你越挣扎,那绳就勒得越紧。

绑完了丘立三,姜虎对依凡感激地说:“依凡,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就没命了!”

依凡笑着说:“没什么,我们有四个人,哪能让他打败呢?那也太丢人了。”

田寻向她竖起大拇指说:“咱们的大美女真是女中豪杰呀!”依凡向他甜甜一笑。

小培在旁边看得醋坛子打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大家忽然感觉船头有一片阴影掠过,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岛豁然出现在眼前,船笔直地朝小岛冲去,马上就要冲上沙滩了。原来在刚才搏斗之时,运尸船在北风吹送之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几海里,竟然到了这小岛的近前,不过运气还不错,这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岛,而不是姜虎怀疑的怪鱼。但这个岛也太小了点,大概也就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一眼望去,岛上除了稀稀落落几片树林之外,大部分都是沙滩,倒也不用怕会有什么动物出现。

田寻连忙跑到船舱边顺梯子爬到船顶,把船帆转了四十五度角,船在侧风吹送之下立时偏了方向,擦着岸边而去,姜虎将钉在甲板上的最后一截缆绳抄在手里,在船经过沙滩,快速离岛而去之时,他猛地从货船上跳到沙滩之上,将缆绳在离船最近的一棵大树上绕了几圈,这时只听“嘣”地一声,缆绳猛地绷紧,货船向前行进的力量将缆绳拉得笔直,巨大的力量将这棵比电线杆子都粗的大树拉得嘎嘎作响。

田寻大声叫道:“多缠几圈!”姜虎连忙又缠了数圈,最后紧紧地在树上系了几个死结。船无法前行,在海面上左右乱晃打起横来。田寻怕船拉断缆绳,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帆撤下,这才彻底缓解了险情。

船安全靠岸了,姜虎拉起丘立三将他背下船,找了个背风的树荫放下,丘立三迷糊迷糊地睁开眼睛,说:“你***怎么不宰了老子?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说完又闭上了,显然十分虚弱。姜虎翻过丘立三的身子,在旁边沙坑里用手舀了些水,在海上的岛中,沙坑里渗出来的水大多是海水流经小岛之后,在岛基的沙土中反复流动、沉淀过滤之后的淡水,人可以直接饮用,虽然味道还是有点怪,但比起海水来可好喝得多了。

先洗净丘立三脸上的伤口,丘立三疼得肌肉抽搐,却没喊半声疼,倒也够强硬的。

小培见他受了伤,不禁问田寻:“你说他会死吗?”

田寻说:“没事,这家伙身体强壮,死不了的。”依凡在船上找到丘立三从仪表盘上摘下的那片透镜玻璃,挑了一棵被太阳晒得冒油的枯树,掰下几小截树枝,用透镜聚光点燃,生了一堆火。

田寻在船上取出一些活鱼,用几根从船发动机引擎上拆下来的细铁棍穿起,再掰几根树枝支成一个烤架,将鱼串架在烤架上,又在下面挖了个沙坑堆些树枝,生着火烤起鱼来。

这种鱼在海水中长大,倒也省了放盐,在火苗之下慢慢翻动,不多时就都烤熟了,肉香味四处飘逸,引得几人都大流口水,小培更是围在田寻身边,不停地问:“什么时候熟啊?我都快把舌头吞下肚去啦!”

田寻笑着说:“再等一会儿,就你着急,小馋猫!”

姜虎说:“这烤鱼的味道怎么这么香?吃起来不知道是啥味。”

依凡也说:“是啊,太期待了!”

丘立三靠在树上半睡半醒,一闻到鱼肉香味,登时像打了吗啡似地来了精神,他睁开眼睛,狂吞口水地死盯着田寻手上不断转动的烤鱼,像上了毒瘾的吸毒者看到面前有一大包白粉一样,说:“太香了!快给我吃点吧!”

田寻边烤着鱼边哼歌,根本没理他。丘立三厚着脸皮说道:“这香味简直比我在新疆吃烤羊腿的味都香!就是不知道吃到嘴里是啥味儿。”四人装聋做哑,分别撕下一片烤熟的鱼肉大吃起来。

田寻细细地嚼着,这鱼肉鲜香异常,好像用各种作料腌过了似的,十分美味。大家多日没吃到饱饭,现在也不再犹豫,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是狼吞虎咽、啧啧有声。

这下可苦了丘立三,他口水直流,哀求道:“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赏我一块肉尝尝吧!我都十多年没吃肉了!求求你了!”

姜虎哈哈大笑,说:“丘立三,今天我就不给你吃,看你能不能活活馋死?”

小培说:“你看他挺可怜的,还是给他一条吃吧!”

姜虎说:“你看还是咱们的林大小姐心眼好,行,就分给你一串吧!”说完把两条烤熟的鱼插在沙滩上。

丘立三撅着屁股趴着,侧着脑袋贪婪地吃着铁棍上串的鱼,蹭得脸上焦黑一片,姿势滑稽之极,一转眼两串鱼就吃没了,丘立三又连吃了几串,然后趴着在沙坑里咕嘟咕嘟喝了通水,脸上活像个大花猫。他躺在沙地上,一连打了几个饱嗝,表情十分满足,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田寻见到他这副模样,忽然心想:人活在世上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夺财抢宝,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能活得舒服一点?而丘立三现在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的样子,不正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候?而这种快乐来得十分简单,却有很多人意识不到。

他吃着烤鱼,看着灿烂的阳光照在海滩上,阵阵海风吹来,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偶尔还能吃到母鱼肚内的鱼籽,这鱼籽比鱼肉更加美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鲜美,这时,田寻心里却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他脑中一转,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幽灵货船上曾经翻看过船主的航海日志,上面写到船主在遇到迷雾的时候,吃过一种通体乳白色、蓝眼睛的鱼,也说那鱼肉很香,尤其是鱼籽……

航海日志写到那里就没有了,为什么不写了呢?是船主撑死了?不太可能,撑死了也应该有尸体;跳海自杀了?更不可能了。人处在危急时候求生是最强烈的,没有了食物的情况之下,宁可喝自己的尿液也会活下去,又一想,那船主会不会是听到了昨日自己在海上碰到的幽灵歌声投海了?这倒极有可能。

田寻抬头看了看躺在沙滩上的丘立三,这家伙反捆双手侧躺在沙滩上,水足饭饱,已经在打着呼噜,睡得跟死猪差不多。田寻心想:要毒死也是丘立三先死,这家伙吃了五、六串烤鱼,我才吃了三串。再说要是没有这鱼肉吃,在这海面上无依无靠的早晚也是饿死,听天由命吧!

小培在沙滩上四处溜达,越走越远。忽然,在前面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似乎是一条破旧的船,小培非常好奇,不由得向那艘船走去。等来到船附近,见这艘船相当大,船身的铁板已经腐蚀得破烂不堪,船高近两米多,小培绕着船走了一圈,见船的侧身有一架铁梯子,不时有几只小海蟹从船底跑回海中。

小培生在有钱人家,原本胆子非常小,可她这些天在海岛上遇到太多奇怪经历,这些经历使得她坚强了许多,遇事也不那么害怕了,于是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大着胆子爬上去。

费力地爬进船里一看,船上有很多封闭的船舱,甲板上又湿又滑,满是各种水草和苔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船舱门前,门上有个圆形的玻璃窗,已经脏得发黑,她用袖子擦了擦玻璃,壮着胆子向里看,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忽然,她发现船舱侧舷的甲板上露出一截灰白色的东西,当她走过拐角时,赫然看到一堆死人枯骨散落在甲板上。吓得她尖声大叫,慌忙往回跑,慌乱中还摔了个跤,弄得浑身污泥。

田寻他们此时都靠着树干休息,忽然听见岛对面隐约传来小培的叫声,姜虎忙问:“是不是林小姐在喊叫?”三人连忙起身向声音处跑去。

来到大船处时,小培刚从船梯爬下来,她惊恐地抓着田寻的手说:“船上面有……有死人,吓死我了!”

田寻和姜虎对视一眼,两人共同爬上船梯来到甲板上,左右搜索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活物。

田寻在甲板上招呼依凡和小培上来,姜虎说:“这船停在这里至少也有五、六十年了,可能是什么货轮搁了浅,又找不到食物,船员都饿死了。”

依凡说:“海岛上会找不到食物吗?海里鱼虾有的是,沙坑里还有淡水,怎么也不至于饿死吧?”

田寻说:“到船舱里找找吧!”两人合力打开船舱锈死的大门,里面已经被灌进的雨水泡得发霉,味道十分难闻。

船舱里分内外好几层,桌椅也都腐烂塌散,基本看不出当时的格局。墙上挂着一只铁制玻璃相框,可里面的纸也早已烂没。姜虎说:“难道就找不到任何这船的信息?”

忽然依凡说:“你们看,这有顶钢盔!”她从泥中捞起一只钢盔,姜虎看了说:“这钢盔的样式怎么像德军的呢?你们看,这钢盔的后沿很宽,是为了在战场上保护后颈不被子弹打中,全世界的钢盔中只有德军的才是这种样子。”

田寻说:“德军的钢盔?难道这船是德国人的军舰?”

依凡也说:“德国人的船怎么会在亚洲的海上?”大家又找了几圈,在角落中又发现两把枪,仔细分辨了下,居然是二战时期德国配发最多的MP…40式冲锋枪。随后,田寻又在船舱壁板上看到依稀印着一行巨大的字母:TIRPITZ。

姜虎说:“这字母可能就是这艘船的名字吧?”

田寻对依凡说:“你懂英文吗?这字母是什么意思?”

依凡摇摇头:“这不是英文单词,可能是法文或西班牙文吧?”

田寻嘴里拼着单词:“TIRPITZ、TIRPITZ……”忽然,他想起在南海荒岛上的日军基地中发现的那份日军文件里似乎提到过什么,他连忙问依凡:“你还记得在那日军基地里,你翻译的那份日军文件里有个‘什么号至基地’的内容吗?”

依凡侧着头回忆了一会儿,说:“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提尔斯号’吧……”

田寻一拍大腿说:“提尔皮斯号!”

依凡也说:“对,就是提尔皮斯号,你的记忆力不错嘛!”

田寻说:“那这串单词会不会就是那个‘提尔皮斯号’呢?”依凡和姜虎念了几遍,都觉得十分吻合,田寻说:“如果真让我们猜中的话,那这艘船就是日军文件里说的了,可这德军战船为什么要到日军的基地去,要运输什么?”

小培在旁边跟着看热闹,时间长了觉得索然无味,她打了个哈欠说:“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还是回去吧,要不那个坏蛋就要跑掉了!”这句话猛然提醒了三人,大家连忙用最快的速度下得船来,跑回原处。

远远看见丘立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运尸船边,正靠在船舷上摩擦捆他的缆绳,见四人跑回来,他磨得更起劲了,姜虎和依凡跑上去一把将他揪起来,见捆着他手臂的缆绳已经磨得快断了,两人连忙又找来缆绳,牢牢把他捆在树上。

经这么一通折腾,大家都有点困了,不觉靠在树上打盹。

姜虎靠在一棵棕榈树上,把怀里的那些珠宝都拿出来摆在地上,慢慢欣赏。其中那尊翡翠佛像翠绿欲滴、通体晶莹,佛像双目微闭、面容慈祥,好一个渡世救人的西方世界佛。姜虎平时不信鬼也不信神,但自从这几日经过了无数惊险离奇的遭遇之后,在这荒无人烟的海岛之中也不免担忧起自己的生死,何况现在很有生还的希望,求生的就更加强烈。

想到这里,他将佛像紧握在手,闭了眼睛对着它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心中默默祷念佛像能保佑他逃出天生,平安回家。他虔诚地祷告,迷糊之中,也觉得有些疲倦,将佛像捏在手中,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扑棱”声响,姜虎和依凡同时醒来,却见天色已然是傍晚时分,西面天空云霞似火,岛上的棕榈树全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色泽,在火烧云映衬之下十分好看。再看丘立三直挺挺地坐在沙滩上,圆睁两眼,好像一个刚刚被上司从睡梦中叫醒的士兵,还没完全清醒。

姜虎揉了揉眼睛,把佛像收进裤袋,骂道:“***,你干什么?撒癔症呢?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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