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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司机的蜜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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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柯克失望地说,“没关系。既然他的床没人睡过,很可能他在楼下——”
(感谢上帝!彼得想。不在我夫人的房间。)
拉德尔夫人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哦,老爷,柯克先生!有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
拉德尔夫人的眼睛从柯克、塞伦一直打量到彼得身上,说明这件事不仅重要而且令人震惊。
“当然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我被所有这些可怕事情的发生迷惑了。我刚刚想到,如果他没坐巴士走,那么他肯定在九点半之前就死了。”
警员正在记录的手停下了。柯克马上说:
“你怎么想到的?”
“他的半导体坏了,我跟伯特说。”
“等一下,这跟半导体有什么关系?”
“如果活着,诺阿克斯先生不会误了九点半的新闻,从来没误过。他对最后的新闻高度重视,可怜的灵魂——我也不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记得上周三晚上对伯特说:‘奇怪,诺阿克斯先生的半导体坏了,今天晚上听不了了。这可不像他。”
“但是隔着这些门窗,你在家里听不到他的半导体的声音。”
拉德尔夫人舔着嘴唇。
“我不想欺骗你,柯克先生。”她忍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避开警督的,盯着塞伦的铅笔,然后像往常一样滔滔不绝地说,“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来过这里,从他的棚子里借一点石蜡,如果半导体是开着的,我就能听到声音。后墙是石膏做的,而且诺阿克斯先生有点聋,所以声音总是放得很大。”
“我明白了。”柯克说。
“无妨,”拉德尔夫人说,从桌边向后退,“借一点石蜡无妨。”
“好吧,”柯克谨慎地回答,“不相干。九点半的新闻,国家台?”
“是的。他从来不听六点的。”
彼得看了一眼柯克,走到半导体柜前,打开盖子。
“指针指向了地方台。”他说。
“如果你没有换台——”彼得摇摇头,柯克继续说,“看起来他没打开半导体——不是九点半的那个台。我们正在接近,是不是?减去时间。这儿一条线,那儿一条线。这儿一点,那儿一点——”
“以赛亚,”彼得说,盖上盖子,“或者是,更恰当地说,耶利米?”
“以赛亚,老爷——没有悲叹的叫喊。这已经很令人满意了。在九点半死亡或者失去知觉——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六点二十分——吃晚饭的时间是——”
“六点二十分?”拉德尔夫人大喊,“怎么可能?他九点钟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们知道。你们也没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见到他了,这就是为什么。听着!你们不了解吗?想把什么事情放在我身上?你们和我一样都知道他九点的时候还活着。乔·塞伦当时在跟他谈话。”
柯克呆若木鸡,“呃?”他瞪着警员。
“是的,”塞伦木呆呆地说,“是这样的。”
“当然是。”拉德尔夫人说。她的暗藏着不安和恐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意而又胜利的光,“你没看见我,乔·塞伦。我九点的时候来提一桶水,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你在这个窗户下和他说话。啊!我听见你们谈话的内容了。说脏话——你应该感到羞耻——这不应该被一个体面的女人听到。我走到院子里,你知道那里有水泵,唯一的饮用水。当你下到农村,柯克先生,你有永久免费权来使用院子里的水泵,如果没有它用来洗涤,我只好用雨水来对付羊毛织物了,我在水泵,那儿听到你说话——是的,你可能看到了!我对自己说:‘上帝,发生了什么?’我从房子的拐角转过来,看到了你——和你的头盔,别想抵赖。”
“好了,玛莎。”柯克颤抖着,但还是忠于他的下属,“很感谢。这样时间更接近了,你说是九点?”
“差不多,我的表是九点十分,但它快了一点。你可以问塞伦,如果你想知道时间,问警察。”
“很好。”警督说,“我们只是想在这一点上确认一下。两个证人总比一个强。就是这样。现在,你走吧——听我说——不要谈自己不该谈的事情。”
“当然,我不是那种人。”拉德尔夫人趾高气扬地说。
“当然不是。”彼得说,“没人会谴责你这一点。但是你看,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你和塞伦,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比如记者,想从你们嘴里哄骗出东西来。所以你要非常谨慎——就像塞伦一样——机敏地对付他们。否则,你会让柯克先生很为难的。”
“乔·塞伦,确实!”拉德尔夫人轻蔑地说,“我随时都能像他做得一样好。我希望我比报社的家伙知道得更多。这些下流庸俗的东西。”
“非常不受欢迎的人。”彼得说。他向门口走去,温雅地引导身后如迷路母鸡般的她,“我知道我们可以依靠你,拉德尔夫人,受过了‘沉默’和‘悠久’的抚育。无论你做什么,”他把她推到门前,认真地说,“什么也别跟本特说——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话匣子。”
“当然不会,老爷。”拉德尔夫人说。门关上了。柯克从大椅子上坐起来。他的下属蜷缩成一团,等待暴风骤雨。
“现在,乔·塞伦。这是什么意思?”
“呃,先生——”【】
“我对你很失望,乔,”柯克为难的语气里悲痛多过愤怒,“我很震惊,你九点钟在和诺阿克斯先生谈话,但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感吗?”
“我很抱歉,先生。”
彼得·温西勋爵走到窗前。他不想在一个人责备下属的时候横加干预。尽管如此——
“抱歉?这可是个好听的词。你——一个警官,手里有重要的证据,你说你很抱歉?”
(失职。是的——这是侵袭一个人的首要方式。)
“我不是故意——”塞伦接着狂怒地说,“我没想到那个老女人会看到我。”
“谁看见你又有什么关系?”柯克大吼道,他更加生气了,“你应该先告诉我……我的上帝,乔·塞伦,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老实说,我不……你是故意的,我的孩子。”
可怜的塞伦坐在那里绞着手指,找不到合适的回答,只是痛苦地砧哝着。
“对不起。”
“现在,你听我说。”柯克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气息,“你在做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说啊!……等一下。等一下。(他看到了,彼得想,然后转身。)你是左撇子,对不对?”
“哦,我的上帝,先生,我的上帝!我没干!我发誓,不是我干的!上帝知道我是有原因的,但是我没干——我没碰他一个指头——”
“原因?什么原因?……说出来吧。你和诺阿克斯先生在干什么?”
塞伦疯狂地环顾四周。彼得·温西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表情。
“我根本没碰他,我什么都没做,否则我立刻死掉。先生,我是无辜的!”
柯克摇着他硕大的头颅,像一头被牛虻戏弄的公牛。
“你九点钟在这JLfil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塞伦顽固地坚持着。他渐渐不再激动,“就是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柯克重复他的话,带着轻蔑和怒气,彼得不得不出面说话了。
“听着,塞伦。”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劝诱一个慌乱的人泄露自己令人同情的秘密,“你最好向柯克先生和盘托出。不管是什么。”
“这个,”柯克低吼,“是一件好事,这是。一名警官——”
“心平气和点,警督。”彼得说,“他只是个年轻人。”他犹豫着。
也许对塞伦来说最好没有外人在,“我去花园转一圈。”彼得的语气令人安心。塞伦马上交代了。
“哦,不!我招供。哦,上帝,先生!——别走,老爷。你别走!……我真是个该死的傻子。”
“我们偶尔都会做些傻事。”彼得轻柔地说。
“你要相信我,老爷……哦,上帝——这就泄露我的秘密了。”
“我并不奇怪。”柯克冷酷地说。
彼得瞥了一眼警督,他也承认被一个比自己更老的权威吸引了,然后坐在桌子的边缘上。
“打起精神来,塞伦。柯克先生不是一个不公正的人。现在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呃……诺阿克斯先生那个钱包——他丢的那个——”
“两年前——是的,怎么了?”
“我找到了……我——我——他掉在路上——里面有十英镑。我——我妻子生完孩子后身体很不好,医生说她需要特殊的照顾,我没攒下什么钱——工资和津贴都不高——我真是个傻子——我本来打算放回去。我一想,他是个有钱人,也不缺这些。我知道我们应该诚实,但这是个非常大的诱惑。”
“是啊,”彼得说,“对于一个一星期只赚两三英镑的人来说确实是一大笔钱。”柯克好像无话可说,于是他继续说:
“然后呢?”
“他发现了,老爷。不知道怎么发现的,但是他发现了。他威胁要告发我。当然,那样我就完蛋了。肯定会失业,以后谁还能绘我工作呢?所以我必须按他说的付给他封口费。”
“给他钱?”
“这是勒索!”柯克突然从麻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说的这个词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解决这个难以置信的情况的良药,“这是刑事罪。勒索。私了。”
“你叫它什么都行,先生——对我来说就是生和死。两年来,每个星期付五先令几乎让我吐血。”
“我的上帝。”彼得觉得很恶心。
“我跟你说,今天早上我走进这个房间,听说他死了,就感觉呼吸到了天堂的空气……但是我没有杀他——我发誓我没做过。你相信我吗?老爷,你相信我。我没做。”
“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做了我是否会谴责你。”
“但是我没做。”塞伦急切地说。彼得的脸上没有表情,塞伦再次转向柯克,。好了,先生。我知道我做了件蠢事——或者更糟——我要受到惩罚,但是我站在这里可以肯定地说,我没有杀死诺阿克斯先生。”
“好吧,乔,”警督沉重地说,“没杀也已经够糟的了。你是个傻子,但没错,我们迟点再追究那个。你现在最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我来见他是想告诉他,我那个星期没钱。他嘲笑我,这个老魔鬼。我——”
“那是几点?”
“我从小路上走过来,看了看那里的窗户。窗帘没拉,里面一片漆黑。那时我看见他拿着蜡烛走进厨房。他把蜡烛靠近挂钟,我看见时间是九点五分。”
彼得换了个姿势,立刻说:
“你从窗户那儿看见挂钟了?你确定吗?”
证人没有意识到话语里警告的意味,简洁地说:“是的,老爷。”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继续说:
“我轻敲窗户,他走过来打开窗户。我告诉他我没钱,他令人厌恶地大笑着。‘好吧,’他说,‘我早晨就去告发你。’我鼓起勇气对他说:‘你不能,这是勒索。你从我身上得到的所有钱都是勒索。’他说:‘钱?你不能证明你给过我钱。你的收据在哪里?你没有书面的东西。’于是我咒骂他。”
“怪不得。”彼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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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他说,然后把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我试着推门,但是门上锁了。于是我就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柯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没进房子里?”
“没有,先生。”
“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向上帝发誓,先生。”
“塞伦,你肯定吗?”
这次,警告是明摆着的。
“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老爷。”
彼得的脸变了颜色。他站起来慢慢移到壁炉前。
“好吧,”柯克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乔,你最好马上去帕格福德,确认一下克拉奇利是否不在现场。去修车厂见见那个叫威廉斯的人,录一下他的口供。”
“好的,先生。”塞伦顺服地说。
“你回来后,我要跟你谈一谈。”
塞伦又说:“好的,先生。”他看了看正在一动不动盯着壁炉中燃烧的木头的彼得,“我希望您不要对我太苛刻,先生。”
“这有可能。”柯克说。警员走了出去,肩膀耷拉着。
“唔,”警督说,“你怎么看这种事?”
“这很明了——关于钱包的事情。为谋杀提供了一个动机——一个非常好的新动机,势头越来越旺了。咱们扩展了一点领域,是不是?勒索犯不会只满足于拥有一个受害者。”
柯克几乎没有意识到彼得是在转移他的怀疑,他因为自己的下属玩忽职守而伤心——偷盗和隐瞒证据。他越是反复担忧,就越是生气,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
“这个傻子如果缺钱用,为什么不去找他的中士,或者找我?这就是那件令人烦恼的事情。我真的不敢相信。”
“天地间存在着更多的事情。”彼得用一种忧郁的口吻说。
“是这样,老爷,哈姆雷特有很多真相。”
“哈姆雷特?”彼得放声大笑,“上帝啊,你说得对,这个欢乐的村庄和哈姆雷特。搅动池塘的泥,臭气会让你吃惊。”他在房间里不安地踱着步,诺阿克斯的行为更确认了他的怀疑。如果有一种他愿意活活掐死的囚犯,那就是勒索犯。五个先令一个星期,持续了两年。他不能怀疑这个故事,没人愿意累积证据跟自己作对,除非他说的是真话。同样——他突然停下脚步,面向柯克。
“听着!”他说,“你没有关于盗窃案的书面报告,是吗?钱已经两倍偿还了。”
柯克定定地看着他,“你很容易心软,老爷,这不是你的责任。”
这回,彼得要谨慎地对待了。
“啊呀!”柯克反思着,“诺阿克斯真是个十足的老骗子。”
“多么丑陋的故事。这足以让一个人——”
但不是,还没到这个程度。“哦,该死!“彼得好像因被挫败而发怒了。
“怎么了?”
“警督,我为那个可怜的魔鬼难过,但是,我想说——”
“什么?”
柯克知道有些事要来了,他必须自己去面对。让彼得施加压力,他们会说实话。他这么说,这证明了他将采取惩罚措施。
“他的故事。听起来是对的……但是……有一点他在撒谎。”
“撒谎?”
“是的……他说他根本没进过房子,但是他又说他从窗户外看见了挂钟。”
“然后呢?”
“我刚才到花园里试着做同样的事情。我想调表。但是不行……从那扇窗户根本看不见时间。”
“看不见?”
柯克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他很清楚自己能发现什么。
“你可以试一下,”彼得说,“从任何角度。完全不可能。从那个窗户根本就看不到挂钟。”
第十章 四杯淡色啤酒酒吧
“我应该怎么做?”我激动地大喊着。“去酒吧。那是乡下人集中起来说闲话的地方。”
——阿瑟·柯南·道尔,《孤身骑车人》
下午茶的时间,警察们离开了房子。事实上,柯克确认了无论是站着、弯腰还是采用什么姿势都无法从窗户那里看到挂钟的时候,就没什么激情再延长询问了。他勉强地推测诺阿克斯先生也许在六点二十以后移动了仙人掌的位置,九点半之前又把它放回了原位。但是他无法对这种漂忽不定的行为似乎提供任何合理的解释。当然,只有克拉奇利曾经说过六点二十的时候植物还在那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克拉奇利提到他浇过水——也许他把花盆拿下来,让诺阿克斯先生放回去。有人可能会问——但即使柯克提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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