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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之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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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
“假设这些事件全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杀害泷川的又是笛子,所以我推测,夺走井原性命的人,应该也是她。”
“原来如此,这样想很合理,但当时笛子只有六岁……”
“没错,当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不过,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康斯坦丝·肯特(7)的例子。小孩的天性其实很残忍,就像普通小孩喜欢透过残杀青蛙或蜥蜴来得到乐趣,笛子对于毒杀动物,甚至杀人,也从不会感到罪恶。或许,她欠缺人类天生拥有的原罪意识。”
听完这番话,我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一个精神尙未成熟,并继承数代近亲结婚下所产生之汚浊血缘的小女孩,或许是在错误、扭曲的教育之下,才会变得无法区分是非善恶……
兰子眨了眨她漂亮的眼睛。
“请注意,小孩身上一定存在某种只有小孩才有的特征。以身体方面来说,小孩的身高就比大人矮,体重也比较轻,特别是小女孩,体型更是特别娇小。
“我认为,这项特质就是解开这起离奇的无足迹犯罪之谜的关键。大人办不到,但若是身材娇小的小孩,或许就能完成那起罪行了。”
“兰子,你该不会说,因为笛子的体重很轻,所以才没在雪地留下足迹?”村上刑警不满地插嘴。
“不,情况没有这么单纯。”兰子斩钉截鐡地否定,“请各位回想一下案发常时的状况。
“并原被人从后方用刀刺进颈部身亡,然后往前卧倒在雪地上。犯罪现场总共留有三道脚印,除了被害者的之外,其中一道是中村警官在事发的二十多分钟前留下的。由于当时还在下雪,尸体被发现时,警官的足迹已经被雪掩盖住一半。
“另一道较新的脚印,则是发现被害者的絃子所留下的。这道足迹在玄关与死者之间来回了一趟。”
兰子望向中村警官,后者点点头。
“那么,假设我们将后面两道足迹排除,现场便只剩被害者的足迹。这么一来,尸体周围数公尺的范围内,便形成一个完全没被破坏,并被刚落下的雪花掩埋的‘二次元密室’。”
听到这里,村上刑警大为吃惊。
“喂、喂,兰子,这个问题本来就很复杂了,你这样说,不是让它变更难了吗?”
“你错了。分割困难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杂质从不确定的现象中剔除,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确定的事实。在这起事件中,没必要出现的,就是中村警官与雅宫絃子的足迹。”
“提醒你一下,被害者是被人从背后用短刀刺进脖子里的。”中村警官苦着脸补充。
“我知道。翡翠公主的短刀是凶手用手握住,直接刺进被害者体内,绝非从远方投掷过来。在行凶的那一刻,凶手就在被害者身边,凶手利用这个‘二次元密室’中唯一的死角,亲手杀了被害者。”
“这真的可能办得到吗?”
“是的。这里存在一个明明看得见,却没人会注意的空白死角。现在,我能明确地吿诉大家这个地点在哪里。不在‘久月’的建筑物里,也不是玄关,也不在树篱或树木上,更不是围墙或大门上方,甚至也不是积了雪的地面。”
“你说的那个地方真的在‘久月’的前庭?”
“没错,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兰子带着坚定的表情说。
“究竟是哪里?”中村警官激动地问。
兰子直视他。
“只能勉强容许一人站起的小地方——所谓的死角,就是被害者的背上。”
◇ 4 ◇
先是瞬间的沉默,紧接而来是一阵冲击。我们只能露出愕然的表情。
宛如一丝光明射进浑沌的世界,在下一秒钟,我们异口同声地大叫出声。
兰子清楚明白地解释给我们听。
“凶手雅宫笛子在行凶之前,一直都被被害者井原一郎背在背上,换句话说,井原从大门外就背着她了。”
“背、背上?”瞪大眼睛的中村警官,像鹦鹉般重复道。
“是的。”兰子颔首,“我推测笛子在开始下雪前就独自下山。当警官走上来时,她应该就躲在附近路旁的树荫下。过了一会儿,笛子便去见她的父亲井原一郎。为了见恋人絃子一面,井原这时也正朝‘久月’走来。他可能发现这女孩就是自己的孩子——这一点我不确定——总之他背起了笛子,然后继续走向‘久月’。
“悲剧就发生在他们进入‘久月’大门,来到前庭正中央的时候。笛子从衣服里拿出预藏的短刀,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这把淬了毒的短刀,刺进父亲的后颈。井原可能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倒在雪中,稍微挣扎了一下,便当场死亡。所以命案现场才看不到凶手的足迹。因为加害者是由被害者背着走来的,这就是那场白魔术的骇人真相。”
那个情景光想像就令人毛骨悚然。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竟像在恶作剧般,挥舞着受诅咒的短刀,轻易地夺走一条人命。
“我、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满脸愕然的中村警官气息不稳地说。
“可是——”我比警官抢先一步发问,“笛子在行凶之后,又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地上也没有她离开尸体的足迹。”
“当时不是还有雅宫絃子在吗?”兰子面不改色地答。
“咦?啊?她!”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村上刑警则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是絃子……”中村警官不禁高声说。
“只要利用与来到现场相反的方式就好了。”兰子的眼睛闪闪发光,“笛子在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后,便一直坐在俯卧雪地里的尸体背上。她可能是因为杀人后太过激动而昏倒,也可能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
“过了几分钟,人在玄关的小川滨与絃子发现了笛子。絃子慌忙跑向案发现场,抱起坐在尸体上的笛子回到玄关,因此雪地上只有絃子的足迹,而没有凶手,也就是笛子的足迹。
“留在现场的只有一名倒在雪中的悲哀男子。中村警官在玄关看到的(8),已是絃子将笛子带回来之后的状况。笛子就是这样,在没有踏到地面一步的情况下,完成这桩杀人凶行。
“这便是那起不可能犯罪的答案。由于年纪还小的笛子体重很轻,即使抱着她,井原与纹子的脚印也不会陷得太深(9)。”
“原来是这样。”中村警官无力地垂下头。疲劳与虚脱顿时从全身涌出。即便如此,在得知长年悬案的真相后,他脸上仍隐约浮现安心的表情,“原来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所谓的奇迹或魔术,本来就是只是一种单纯的欺骗。因为人在舞台下的我们,只能看见奇迹的表象,所以才无法看穿一切。如果能站在舞台的旁边观看整个表演,想必就能看见魔术师在用一只手吸引观众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正在准备下一个魔术的道具。”
中村警官将整个身体瘫在沙发椅背上,缓缓抬头望向上方。或许,这多年来的苦恼,此时正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炉火燃烧的单调声响,一直不断持续。
“关于发生在‘久月’的三起杀人事件,我都大概说明完了。你们还有其他问题想问吗?”兰子用沉稳的语调说。
我与村上刑警无言地摇摇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中村警官正色道。
“是什么?”
“出现在‘紫烟’的戴面具的女子,也是雅宫笛子吗?”
“大概是吧!这能解释成笛子为了突显自己私采取的行动。这应该是她为了向社会大众夸示自己即将犯下的杀人事件而演出的一场戏。她以嘲弄我、揶揄我为乐,最后甚至连我与黎人都想杀害……”
兰子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以沉静的口吻说:“但是,或许还能这么解释。雅宫笛子对妄想自己是吸血姬的自己感到害怕,所以希望我能及时阻止她。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极度害怕自己那些病态的行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很遗憾,因为我的能力不足,直到最后都没有达到她的期待。”
◆作者注释◆
(1)兰子告诉我,吉川英治的《三国志》中,有一幕与这个很类似的场景。那就是一夜之间做出一道冰墙的情节。内容是他们聚集河岸的砂石,在上面洒水,利用夜间的寒冷低温使其冻结。
(2)这件事已经事先记载在第十四章《窗外魔影》的注释(5)中。
(3)请参照三灵八页。
(4)请参照二三五页。
(5)请参照一二三页。
(6)请参照一三〇页。
(7)一八六〇年,英国威尔特郡(Wiltshire)的罗德庄(或为Road House,或为Rode House,或为Road…Hill House)发生一桩幼儿命案。凶手为被害者的姐姐,也就是当时十六岁的康斯坦丝·肯特。
(8)请参照一〇五页。
(9)絃子或清乃可能在事后将短刀刀鞘上的指纹擦掉,然后将它放到储藏室的屋顶。
第二十三章 吸血之家
◇ 1 ◇
于是……
“你是指大权寺瑛华其实是絃子阿姨杀的这件事?”兰子压低声调。
我听到这句话,不禁愕然。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杀害大权寺的凶手竟然不是笛子,而是絃子,但我没有出声,只是来回看着两人的脸。
“是的。其实我也猜到应该是这样。”琴子缓缓地颔首。
“阿姨,一个家里出现一个杀人犯就已经嫌多了,况且,絃子阿姨也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笛子杀害。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的罪业已经偿清,对‘久月’来说,果报也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兰子。”琴子静静地凝视兰子,深深地低下头。
“阿姨,事情已经结束,不要再回顾过去,该是面对未来的时候了。”兰子温柔地说。
琴子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
我们离开墓园,琴子拿着水桶走在最前面。
“琴子阿姨。”兰子对她的背影喊道,“你不与麻田先生去巴西吗?”
琴子停下,转向兰子。
“我决定不去了。与他在一起的人生已经成为过往云烟,而且现在‘久月’只剩我一个人,说得贪婪点,这个家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东西,所以我必须留下来……”琴子说到这里,便静静地继续往前走。
跟在她那娇小的背影后面,我们对逝去的人与逝去的时间,也感受到强烈的悲伤。
绵延在西边天空的山峦,被夕阳染成宛如鲜血般的红色。
◇ 2 ◇
那天深夜,我在客厅问兰子。
“好了,兰子,告诉我实话。你说絃子阿姨杀了大权寺瑛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我说的那样。”正在看杂志的兰子,不以为意地回答,“在那一连串杀人事件里,存在两个杀人凶手,就是絃子阿姨与笛子姐。”
“可是,你不是对中村警官说,这些命案都是笛子一个人做的?”
“因为我说谎。”兰子老实回答。她阖上杂志,将它放在桌上,眼中隐约浮现悲戚神色。
“告诉我实话。”
“关于不可能犯罪的诡计,我之前的说明都没问题。只不过,这些犯罪是由两人分担实行。笛子做的,只有杀害泷川义明,以及在杀害大权寺的短刀上涂上毒药。
“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我想笛子其实是一个毫无防备的杀人犯。她在昭和二十年夺走自己亲生父亲的性命时也一样,根本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犯案。”
“那么,絃子阿姨做的又是哪些?”
“在井原一郎命案中,将笛子姐从尸体上抱走,并隐瞒真相;在泷川义明命案中制作密室;另外,在网球场上刺杀大权寺瑛华。”
“你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我请求道。
“在净灵会开始的三十分钟前,有机会去纳户的人是谁?”兰子歪着头反问。
“大家在饭厅集合后,离开饭厅的就只有笛子与絃子阿姨两人。因为絃子阿姨说笛子不见了,要去找她。”
“絃子阿姨为了找笛子姐,所以去了纳户。这时,她看到泷川被杀害,立刻明白那是笛子姐下的毒手,所以絃子阿姨才将手表的时间调快,并加以破坏,同时也将布幔拉起来,遮住尸体,暂时不被人发现。”
“那么,在手表上动手脚的并不是笛子,而是絃子阿姨?”
“对。”
“然后,她趁半夜将竹竿从窗户伸进屋内,让人以为纳户里曾发生缠斗?”
“她之所以要杀大权寺瑛华也是因为笛子姐杀了人。既然事情已经演变成这种地步,为了守护这个家,她便决定让恐吓者全都丧命。
“有机会知道大权寺打算趁清晨偷偷逃离的人,其实只有絃子阿姨。大权寺将自己关在房里,连警察的叫唤都不理会,却让絃子阿姨送饭给她。我想,大权寺八成就是在那时候恐吓絃子阿姨。大权寺大概是说,絃子阿姨若不给她遮口费,她就要公布笛子杀人的事,包括泷川的命案在内。”
“这么说来,那天清晨在网球场上,絃子阿姨本来是要将钱交给大权寺?”
“因为过去的事件,大权寺认定杀人犯只有笛子姐一人,所以才会一时大意。我想,她应该怎么也没想到絃子阿姨会攻击她。”
“那用来作为凶器的‘吸血姬’的匕首呢?”
“那是笛子姐准备的。她应该是在刀刃上涂满毒药后,就将它藏起来。絃子阿姨若不是直接向笛子拿,就是在她房里发现的。絃子阿姨认为笛子姐可能打算杀掉大权寺,所以她决定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再犯下更深的罪孽——”
“但她却没办法说服笛子?”
“对。笛子姐杀人的冲动其实是一种精神疾病,所以絃子阿姨才会决定干脆由自己动手,这样至少能阻止笛子姐再度杀人。大权寺被杀的前一天,成濑先生表示要回家,絃子阿姨不是强迫笛子姐与他一起去吗?那其实也是为了帮笛子姐制造不在场证明。”
“除了短刀之外,还有其他能证明笛子打算杀人的证据吗?”
“还有小不点与橿鸟被毒死的事件。因为发生在絃子阿姨住我们家的时候(1),所以就逻辑而言,那些事不可能是絃子阿姨做的。”
“原来如此。”我到现在才觉得惊讶,“可是,在纳户杀害泷川的凶手也可能是絃子阿姨,不是吗?”
“那当然。”兰子颔首,“不过,关于制造密室这一点,倒是有证据能证明不是笛子姐做的。”
“什么证据?”
“就是手表。你可能忘了,泷川的表原本就坏了,不是吗?我还记得净灵会前一天晚上,你还与他谈到这件事(2)。”兰子说着,同时将浏海往上拨。
听到她这么说,我才想起这件事。
“没错,他的手表的确有问题,慢了大约二十分钟。”
兰子摇摇头,一头鬈发也跟着摇晃。“不,手表不是慢了,而是停在六点五十分不动。他手表上的时刻就是他走进饭厅时,不小心撞到柱子时的时间(3)。”
“咦?是这样吗?”
“他怕弄丢手表,所以第二天早上仍将它戴在手上,但那支表根本无法看时间,所以他才会向小川滨询问当时的时间(4)。”
“啊,没错。”
“而且,当他在饭厅谈到手表时,笛子姐也在场,对吧?”
“对啊。”我附和道。
“然而,絃子阿姨当时却在厨房,所以不知道那件事。也就是说,絃子阿姨是唯一不知道他手表坏掉的人。当然,她也可能在事后听别人提起,但前者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
“反观笛子姐,她还问泷川需不需要帮他将手表拿去修理(5),因此我们能确定她知道手表坏掉的事。”
“可是,这与故意模糊犯案时间,又有什么关连?”兰子交替交叠的双脚。
“絃子阿姨发现泷川尸体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五十分左右。巧合的是,手表的指针刚好也停在六点五十分。由于手表上的假时间与实际时间刚好一致,所以絃子阿姨才没注意到他的手表故障,也才会在手表上动手脚,将时间调快。”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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