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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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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吩咐儿子。

谢原站在离温兰十几步远的门口。方才一进来,便正撞见她侧过脸抬手正要擦眼睛的一幕。他印象中的她,一直都是素颜浅妆,今日却第一次见她面施艳丽颜色。那一幕虽则飞快便中断了,只这匆匆一瞥间,瞥见的那张明媚鲜妍的脸和那泪光闪烁的目,强烈的反差便如一柄重锤,直直击他心脏,他忽然觉得连气都有些透不出来的感觉。这些天为了避开与她碰见所做的努力,在这一刻忽然显得如此无力。

他望着不远处那个静静站立盖了盖头一身红妆的女子,微微发怔。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一旦背她跨出这座宅子的门,便会失去她,真的永远失去,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耳边鞭炮声声炸响,声声催逼。他又听见母亲在叫他,边上的人在看着他,而她就在那里,头盖红盖,双手自然垂着,安静地等着他过去。

他终于朝她迈开了第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到了她的面前,慢慢转身站定,然后屈膝矮下身子,低声道:“上来吧。”

他感觉到一双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后背一沉,她已经上来了。虽然看不到,他也立刻感觉到了她在自己背上的那种矜持,不敢多想,屏声敛气将双手轻轻往后搭在她腿上,力道适宜,不至于背负不稳,更不会让她觉到有什么不适。

她不重,被他负在后背上时,他丝毫没觉压力。但是背她到大门外的这不算长的一段路,竟是他生平所走过的最最甜蜜却又最最沉重的一段路了。他想走快些,好早一点结束这对他来说像是折磨的路程,却又想背着她慢慢走,甚至希望一直就这么走下去,永远都没有尽头才好。

只是路终究还是到了尽头。预先停在门外的那辆马车就在面前了。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围观人群的噪杂声中,他微微抬高背上的人,正要将她放上马车的踏脚,忽然觉到后背一暖,两团柔绵的盈软竟毫无防备地压了上来,就在他浑身僵硬之时,脸上皮肤微痒,原是她的红盖撩擦了过来,耳边已听到她低声道:“谢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隐情,但我知道,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除了会远远看一眼我,别的你什么也不会。至少在这一点上,卫自行比你好得多。”

她说完,也不用他送,自己离开了他后背,踩上了踏板。

这一瞬间,他胸中血液沸腾,全身从头到脚似有无数细细密密的针在扎,猛地回头,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抓,手心却只碰到她的一片裙角,柔软的裙料如流水般滑过他指掌,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她已转身,弯腰迅速钻进了马车,关上了门。

耳廓边她耳语时留下的气息还在回荡,后背背负她时余下的温软还在,她人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他一人立着,一只手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马车慢慢启动,很快加快速度。温兰在一片“三龙女走好”的欢送声中离开了这个刚刚熟悉却又不得不走的地方。直到出了白龙城,她扯下头上红巾,一个人坐在车厢里的时候,还在托腮发呆,有点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忽然会心血来潮,竟在他送自己上马车的前一刻,忽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在换了好几种托腮姿势后,最后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自己得出了结论——其实很简单。说到底,不过都只是浮浅的好感,根本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深沉浓烈而已。就像卫自行对她,她对谢原,或者,还有谢原对她。相比于各自人生里的种种繁冗和无奈,那些浮光掠影只能是锦上添花般的好感和爱意,自然也就如无根的飘萍,无足轻重了。

温兰这样一想,便觉释然了。稍稍抬启车窗,见凌烈和徐霄与随从正骑马分列在马车前后左右,送亲的那个人却头覆一顶遮阳笠,挡住了大半张脸,远远独自在后打马而行,看了一眼,便闭了车窗。

~~

行路顺利。当晚投宿于途中驿馆。次日起身,温兰便换回了平日装束。出来时,见谢原和便衣打扮的凌烈徐霄等人已经等候在马车旁,径直到了凌烈面前,道:“稍等下可否?我有话与我表哥说。”

凌烈恭谨道:“请便。”

温兰走向谢原,示意他随自己来,等二人到远处站定,抬手拂了下被晨风吹得稍乱的鬓发,朝他莞尔一笑。

初升的朝阳射在她身上,他看到她亭亭立于面前几步之外,裙衫随风拂动,如一枝修竹风中摇曳。

昨夜整整一夜,他几乎未眠。白日里她在临上马车时附他耳说的那一句话,在他脑海中翻腾不停。他听出了她话里的蔑意,这让他心如油煎。他又反复回想着自己当时回头伸手去捞她裙摆时的一幕,一遍遍问自己,如果那时,她真的随他动作而停下脚步,他又会对她说什么?

现在,当他再次看到她在朝阳里朝自己露出那种熟悉的笑,胸中的血液再次奔腾起来。他凝视着她,手掌紧紧捏住刀把,手背青筋已然微微迸起。

“小兰……”

他微微张嘴,这个曾被他心念过无数次的小名,此刻就在他喉咙里回转,呼之欲出。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便决定了,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如果不鄙视他和他的那些不足为人道的所谓秘密,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那么,哪怕她现在已经在送嫁的路上了,他也会将她从另个男人的手上夺回,用他的一生去守护她那令他一见便再难忘的明亮笑容。

第 29 章

温兰微微抬了下眉。

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他此刻脸色涨红;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她心中的悔意更浓。

自己对他;本也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种好感而已,何来的底气;竟要求他摒弃一切以自己为上;昨日更不该刻薄至此,冲动之下便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便朝他再次笑了下,随即客客气气地道:“谢大人;我是向你真心道歉的,昨天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千万别放心上。”

谢原一怔;方才酝酿出的满腔激动和那“小兰”二字;好似被当头浇了水,顿时梗在胸口。迟疑了下,微微张了下嘴,刚想说没关系,却听她又道:“其实我寻你,是还有别话……”顿了下,回头看了眼凌烈和徐霄等人,继续道:“后面路上有他们护着就行,不用再麻烦你了。”

凌烈徐霄都是训练有素的七政门百户,对上命执行不渝,必要时完全能做到以命相护。这一点,谢原自然看了出来。只是这一刻,他却不想就此与她分别,所以定了下心神,道:“不算麻烦。我本就应过我母亲要将你送到。”

温兰摇头,道:“我不是你表妹,你没必要这样。再这样麻烦你,我真的过意不去。我想自己求个心安,所以请你答应。况且,”她一咬牙,又道,“你并非真的是我表哥,我怕万一他知道了,会不方便……”

她只是含混地提到了“他”,虽没明说是谁,谢原却立刻明白了过来。瞬间,浑身那原本滚烫的血液慢慢地冰凉了下来,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握住刀身的手却捏得更紧,僵硬着声音道:“也是,不好叫他……误会……”

温兰继续低声道:“恐怕我也不能与你一道去为三娘收骨了。你只要到双屏县,去柳庄找一户范姓的人家,他们就会带你到先前安葬三娘的地方。还有,你母亲为我办的那些嫁妆,我到了那边后,会折成现银托人带还给你……”

“表妹,”谢原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抬眼望着她,神色瞧着已经平静了下来,道,“你不需要我再送嫁,无妨,我照你意思办便是。也谢谢你跟我说三娘的安身之处,我会去寻的。但是归还嫁妆,真的不必了。我记得你先前曾玩笑说,我应当感谢你的,因为你的到来,我母亲才免于得知三娘的凶讯而伤心。你说得确实没错。不管你此刻怎么想,在我母亲看来,你永远都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容我还像从前一样叫你一声表妹。嫁妆不算殷厚,却是我母亲对你的一番心意,你若连这也不要,便真的轻视了她对你的一片心。”

温兰咬唇,终于道:“那我便收下了。谢谢。”

谢原微微点头,低声道:“如此我便走了,你往后保重。有任何需我相帮之处,尽管传信过来,我……”

“我必定倾力。”

最后,他这样轻声说了一句。说完了,最后望她一眼,便朝凌烈徐霄大步而去。

温兰看着他与那二人说了几句后,相互抱拳辞别,上马便往双屏方向而去了。起先那马蹄还有些缓凝,渐渐越来越快,背影终于缩成了黄尘泥路上的一个黑点。

~~

谢原离去之后,温兰随凌徐一行人在路上又行几日,渐渐靠近广州府。这日傍晚时,一行车马到了个小集镇,停在驿馆前。

“温娘子,今夜在此歇了,明日再半天的路,便能入城了。”

温兰下马车的时候,徐霄对她这样说道。

凌徐二人对温兰都很恭敬,但比起来,徐霄显得更温和些,有什么事,温兰也大多找徐霄问。凌烈自然看出这一点,所以这种传话的事便都归了徐霄。

马车里虽阔,行路也并不赶,但连日这么在路上,确实乏了。听到这消息,温兰还是挺高兴的,点了下头,便往里头去。

一路行来,她对这种专供路上行走的政府官员落脚过夜的驿馆已经很是熟悉了。刚过照壁,便有驿丞迎出,看见徐霄出示的七政衙门腰牌,立刻将一行人迎了进去,道:“东客舍还空着,屋子也都好,只住了一个办事路过的千总,姓胡。大人们随我来。”

驿丞安排了一溜空房,温兰自然住最里的那间。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斜对面一间屋里发出一声女子仿佛被殴的痛叫声,门开了,扑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瞧着有七八个月身孕的女子,随即出来个三四十岁武官打扮的男子,想必便是那胡千总了。只见他伸手便揪住了女子的头发,死命把她往里捉,嘴里骂道:“你这贱货,敢不听我的话……”忽然看见立在对面走廊上的温兰等人,一怔,手却不松开。

这女子很是年轻,容貌也极秀美,瞧着像他小妾。温兰见他如此凶暴,心中不忿,正要开声阻拦,凌烈已不动声色地靠近,挡住了她的去路,低声道:“温娘子,不相干的人和事不要多管。”

他说话的声,便和他人一样,冷冰冰透出丝凉气。

温兰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对于凌烈他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疑心更重。便皱眉道:“那你们叫那男的住手。”

凌烈不动。徐霄看她一眼,终于到了那个还在满口骂骂咧咧的千总面前,伸手便捏住他手腕,低声喝道:“你身为朝廷官员,这样公然殴打妇人,成何体统!”

那胡千总觉着手腕便似被铁钳钳住,哎哟一声,回头见是个寻常打扮的年轻男子,正要骂回去,忽然看见他朝自己一晃手,定睛一看,他手上那面腰牌上刻着“广东七政衙门缉事百户徐”的字样,顿时矮了半截,知道自己惹不起,慌忙陪笑道:“她是我的小妾,不听话,我就随手教训几下,往后不敢了……”

徐霄冷哼了一声,放开他手,看一眼他那小妾,见她一边脸颊上还有巴掌留下的红痕,正低头怯怯看着自己,目中泪光闪闪,我见犹怜,微微摇头,转身往回走。

胡千总推着小妾回屋关门,院落里安静下来,这边的人便也各自入房安歇。

温兰觉着赶路疲惫,所以吃饭洗漱后,早早便闭门睡觉。睡到半夜时分,正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着火了”的叫声,猛地惊醒,看见窗上果然透出红色的火光,慌忙裹了件衣服,夺门而出。刚跨出脚,便见凌烈如风般地卷到了自己跟前,大声道:“快走!”

火似乎是从对面的客房里烧起来的。火势借了风力,已经很大了,皮肤都能感觉得到火力灼人的阵阵热烫。温兰正要跑,忽然看见对面的门开了,那个胡千户衣衫不整地出现,小妾跑出来时,脚下一绊,惊叫一声,人便摔到了地上,那男人却头也不回地夺路而去。

温兰见她抱着肚子挣扎着爬不起来,朝自己这边大喊救命,暗骂一声男人狼心狗肺,推开凌烈便朝她快步跑去,到了跟前,一把抓住她手,道:“快起来!”

她刚抓住那女子的手,便觉被她反手一握,手腕处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半边身子便酸软了。还没回过神,原本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子竟一跃而起,将她整个人如面袋般地甩上了肩,同时,另手也展开了一张巨大的湿布,飞快盖住自己和肩上的温兰,负着便冲进了火海。

变故转眼而生。凌烈大惊失色,怒喝一声,立刻拔刀追了过来,到了跟前,却和随后追来的几个校尉一道,被滚烫的火势给逼退了,急忙拐向去追,却哪里还追得上,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穿过已成火海的走廊,朝着前院如飞般而去。

那女子转眼到了前院,甩掉湿布,迎面见驿馆的人提水拿盆地冲去客房救火,闪身隐在暗处。等避过了人,暗提一口气,正要冲出去,面前忽然多出一把雪白的长刀,顺着刀锋看去,见是傍晚过来阻拦过胡千户的那个七政门百户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徐霄冷冷道:“放下她。”

女子哼了一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下我。”说话之间,只听一声砰地爆响,所站之地立刻布满大片白色烟尘。

徐霄一惊,忍住刺目流泪的感觉,飞快探手伸向那女子方才所站之地,却抓了个空,等烟尘稍散目力能视,面前早空空如也,暗道一声不妙,立刻转身追赶出去,见街面上黑漆漆一片,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影?

“竟会如此失手!”赶了过来的凌烈恨恨顿脚。忽然想了起来,立刻命人去把那姓胡的武官抓来。

胡千总很快便被拎了过来,听说自己的小妾竟抓了七政衙门的人跑了,见凌烈神色阴厉地盯着自己,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和我无关啊!她根本不是我的妾。不过是昨天在路上遇到,她向我求助,说是与人私奔大了肚子,那男的却又跑了,走投无路求我收留。我见她样貌不错,就答应了。她却不肯与我同房,左右推脱,我恼了,昨日傍晚便打了她,被你们碰到……”

凌烈一脚踢开他,脸色阴沉地看向徐霄,“是谁,竟如此胆大?”

徐霄眉头紧皱,道:“这女子知道我们的行程,算好我们落脚在此,预先设计搭上姓胡的混入,装作孕妇博得温娘子的同情,半夜放火,趁乱劫人。能一一算好这些,最后成功从我们手上把人劫走,绝非易事。她却做到了,心机武功都是一流。且方才从我面前逃脱时,所用手法与倭国忍者极是相似。据我所知,这些年来,并非只有咱们在追查那件事情。倭国虽蕞尔小邦,却一向野心勃勃,图谋那事也在意料之中。丢了温娘子,咱们罪责不小。我带人追踪过去,你立刻赶赴京城去知会卫大人。”

凌烈点头,二人立即分头行事。

~~

温兰虽浑身酸软口不能言,意识却很清晰。被这女子负出驿馆后,黑暗里立刻有人驱了马车过来,被丢上去后,马车便疾驰而去,很快出了小镇进入荒野。大约怕身后有人追赶上来,那女子掌心蓦地多出一排银针,猛地从后拍入马臀,马匹嘶鸣一声,疯狂撒蹄而去。做完这些之后,这女子坐回了温兰身畔,表情厌恶地扯掉裹在腹上的一团圆枕,微微吁了口气。

这女子竟如此狠厉,温兰正暗自心惊,忽见她看向自己,露齿一笑,道:“你乖乖的,我便不会伤害你。”

自己为何竟会被人处心积虑地绑架,等起先的那阵惊慌过后,温兰便有些明白过来了。想来想去,大约也就只能是和卫自行曾提过的那艘沉船有关了。

对方是什么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既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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